《》第二卷 第七十 五章 緊 急 應 ... 文 / 支點的天空
大明宮立政殿內，長孫皇后剛剛處理完後宮的事物，正在休息的時候，一個小黃門進殿稟告說御前內侍王琳求見。長孫皇后一愣，這個王琳自然是認識的，那是王德的養子。長孫皇后說句宣。
功夫不大的時間，王琳便快步跑了進來，跪在長孫皇后面前焦急的道：「娘娘快去吧！陛下正發脾氣呢，把奴婢們全給轟了出來。總管讓奴婢求娘娘，好歹去勸一勸吧。」
長孫皇后見他神色憂慮，大不似往常。暗暗想王琳也服侍李世民多年的人，宮中各種大小場面，也頗有鎮定之風，叫他這樣驚惶的，必然是出了大事。
於是和顏悅色道：「出了什麼事，讓陛下龍顏大怒？」
王琳跪在地上極輕聲道：「似乎是為了監察御史馬大人的一道密折。」
長孫皇后一聽是馬周的奏折。心中遽然一緊，幾乎以為是北伐大軍出事了。然而很快轉念，若是大軍出事，李世民必然會派人去找哥哥商議，並調動兵馬以備萬全，如何還有空閒在御書房裡大發雷霆之怒。這樣想著，也略微放心一點，又問：「你可知道奏章上說什麼了？」
王琳微有難色，隨即道：「因為是密折，所以奴婢不知。」，長孫皇后不在多問，直奔御書房。
剛到御書房門口，御前總管王德，見長孫皇后來了，急忙上前還沒有施禮，就聽見殿內忽然傳來「轟啷」一聲東西落地碎裂的聲音，漸漸是碎片滾落的淅瀝聲。良久，殿中只是無聲而可怖的寂靜。
與王德面面相覷，長孫皇后心中也是大為疑惑，不知李世民為何事震怒至此。王德儘是焦急神色，小聲道：「長孫大人剛剛進去解勸，看來不行。現在只怕惟有娘娘，還能進去勸上幾句。」
長孫皇后點頭，伸手打開飛金嵌銀的殿門。見李世民坐在龍椅上，那種怒氣便似凝在眉心，如一點烏雲，凝固不散。長孫無忌也是一臉無奈地站在一旁。
長孫皇后悄步走近，一時間不敢貿然去問，也不好說什麼。李世民帶著疲倦的聲音說道：「觀音碑，你怎麼來了？」
長孫皇后輕聲道：「是。臣妾來了。」長孫皇后將邊上已經烹煮好的茶盛入杯中，放在李世民面前，款款溫言道：「陛下飲些茶吧，可以怡神靜氣平肝火的。」說罷也不提別的，芊芊玉指緩緩為他揉著太陽穴。
李世民慢慢喝了口茶，神色緩和了少許，才問：「你怎麼不問朕為什麼生氣？長孫皇后恬和微笑：「陛下方才正生氣呢，等氣消了些想告訴臣妾時自然會說的。若臣妾一味追問，只會讓陛下更生氣。」
李世民反手上來撫一撫我長孫皇后的手，指著書桌上一本奏章道：「你自己看看吧。」
原來馬周的這一道奏折，不光是告警和求援，還把李寬的應急措施和建議都告訴了李世民，最後又說了馬周自己已經在太原府開始為援救雲中做準備，只是由於馬周名不正言不順，進展很不順利，現在雲中危機萬分，希望李世民能夠早做決定，發兵相救。
長孫皇后合上奏章不覺變色，道：「這……陛下若真像馬周所講，雲中可以說是朝不保夕！陛下應速速派兵馳援，不能在耽擱了！」
李世民，道：「觀音碑，雲中被襲已經是過了十日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一掌重重擊在案角上
長孫皇后見他如此一說，心下微微一疼，連忙握著他的手道：「皇上息怒。寬兒吉人自有天助，不會有事的。並能平安歸來」。李世民道：「雲中守軍不過萬餘，面對數萬突厥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長孫皇后想了想道：「臣妾堅信，雲中會沒事的，寬兒也會沒事的」
長孫無忌這時開口說道：「陛下，臣也相信雲中會有驚無險的度過危局的」。李世民看了一下長孫兄妹，問道：「觀音碑，輔機你們何來的自信，都覺得雲中會無事呢？」
「陛下，雲中雖然兵力空虛，但是所在的駐軍都是朝廷的精銳，刺史崔亮鎮守邊城多年，一直以沉穩老練著稱，加之雲中城搞牆堅，突厥人想要破城實非易事，所以臣才說相信雲中會有驚無險的」
李世民此時也稍稍平靜下來，認真地聽著長孫無忌的分析。李世民問道：「那輔機，你覺得現在應該如何應對呢？」
「臣以為應立即組織援軍解救雲中，這是必須的，臣認為陛下是否考慮將北伐大軍調回一部分，回援雲中呢？」
李世民思索良久，搖了搖頭說：「不能調回李靖的人馬。十萬大軍在茫茫的草原上本來就拙荊見肘，調少了不管用，調多了那北伐就會不了了之。朕有一個猜想，突厥人此次襲擊雲中不但是看中了那裡的糧草，恐怕也正希望朕將北伐大軍調回」
「若是這樣，那從太原和晉中等地調兵。」
「好，輔機，你即刻擬旨，然後八百里加急發下去。就從太原和晉中等地調兵援救雲中」
「陛下，何人為帥呢？」
「輔機，認為誰去最為合適？」
「臣舉薦翼國公」
聽長孫無忌提起了秦瓊，李世民腦袋立刻搖成了撥浪鼓，說道：「不行，輔機你不是不知道，叔寶多年征戰，早已是傷痕纍纍，現在還是病魔纏身，已然不能衝鋒陷陣了，朕怎麼還忍心派他前往呀。不行你換一個人吧」
「陛下，臣認為翼國公是不二的人選」
「為什麼，輔機堅持讓叔寶前去呀，我大唐可是將才濟濟。」
「陛下，大唐將才濟濟不假，能為帥的人不多。翼國公自由便熟讀兵書，通曉戰法。定可一戰而成，再說此次出征不是讓翼國公衝鋒陷陣，主要是讓他運籌帷幄，掌控大局」
「讓朕好好想想，輔機還有其他人舉薦的嗎？」
「其他人皆是將才，衝鋒陷陣沒有問題，但都缺少統轄三軍的能力，雲中現在十分被動了，已經不容有失了」
「好，王德何在」
一直在殿外提心吊膽的王德，聽見李世民叫他，急忙進來跪倒在地：「陛下，奴婢在」
「速去將翼國公宣來見朕」
「奴婢遵旨」
夜，依舊是靜謐如水，月光的灑在地上顯得有有些清冷。城頭上的火把辟辟啪啪的燃燒著，李寬壓著腰間的劍緩步的走在城樓上，眉頭輕輕的皺著。
站在城頭的隘口上，任憑風吹著自己，心情很是複雜。守城已經第十天了，雲中已經傷亡已經頗重了。剛剛李寬已經去查點過傷亡了，將近八百人戰死，近千人受傷，這讓李寬的心沉到了谷地。
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李寬輕輕的歎了口氣，現在的雲中風雨飄搖，突厥人的瘋狂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通過白天的戰鬥，李寬知道突厥人是完全不計傷亡，就是用人命在填。
城外的突厥人營地，布和正在巡營。對受傷的士卒加以撫慰。這十天布和傷亡也很大，將近萬人死亡，看著痛苦呻吟的士卒，布和臉色陰沉的可怕，可是他眼中的目光卻越來越堅定。偶爾看向雲中城的目光也滿是決然，握刀的手越來越緊。
這天晚上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希望它快點過去，有的人則希望它能慢點過去。不過時間是不隨任何人的意志轉移的，無論你怎麼想，時間都不會改變。在無數人的期盼中，天變的濛濛亮，雲中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無論是城內的唐軍，或者是城外的突厥人，兩邊都在迅速的忙碌著。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布和已經帶著人出營了，兩萬多人馬在三屯營的面前，靜靜的佇立著。
「古爾泰，昨天做的非常好，今天在加把勁，只要能拿下雲中城，我答應你把裡面一半的東西分給你們的人馬。」布和看著古爾泰，神情頗為嚴肅的說道。
「布和你放心，古爾泰一定拿下雲中城，走了！」說然古爾泰一圈馬，帶著五千人衝了上去。戰鬥再一次打響了，和昨天一樣的過程，不過難度似乎差了很多。古爾泰指揮著人馬緊緊用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雲中的城下，將雲梯搭好之後便開始往上爬。上面滾木擂石，沸水羽箭則是不斷的落下，雙方又開始了拉鋸戰。
揮舞著手中的寶劍，崔亮指揮者唐軍進行抵抗，一次次將一個突厥人打回了城下，雙方的喊殺聲驚天動地。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城下的突厥人的兵馬越來越多，崔亮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雲中城頭上的戰鬥更加的激烈了起來，唐軍雖然人數少，可是寧死不退，整個城頭上慘叫聲不斷，鮮血飛濺。看到這一幕，崔亮心裡是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的思考著應該怎麼樣解決面前的危局，是不是應該先安排一支人馬保護著李寬突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