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去留問題 文 / 支點的天空
太極殿內,李世民背著手望著窗外,回想著今天和李寬將近一個時辰的談話,心中思緒萬千。王德走到李世民身邊恭謹地說道:「陛下,皇后娘娘來了,現在正殿外恭候陛下的召見」。李世民一皺眉,「跟你說了,皇后要過來,不必稟報嗎?」
王德覺得實在是有些冤枉,的確李世民曾經數次說過,長孫皇后是可以無需稟報的,不論李世民在做什麼,都可直接進入。但是長孫皇后卻是執意不肯,說什麼國有國法家有規,不能因為自己是皇后就亂了規矩,所以每次來到太極殿都堅持稟報
這就讓御前的人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現在沒有法子只能主動承認錯誤,向李世民請求處罰。李世民讓王德馬上將長孫皇后請了進來。
時間不大長孫皇后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向李世民施禮後,李世民拉著長孫皇后的手坐在椅子上說道:「觀音婢,今日你來找朕,可有何事?」
「陛下,臣妾思來想去很久,心中的想法覺得還是應該和陛下說一說才好」。看著猶豫不決的長孫皇后,倒是引來李世民的興趣。對於一般皇后來說,多數人對於丈夫喜歡別的女人會心生妒意,從而對丈夫移情別戀公開或不公開地反對,甚至製造種種麻煩。長孫皇后不是這樣,居然主動幫助丈夫找女人,而且專找最漂亮、最好的女人。
李世民心想不知道長孫皇后這次又發現了什麼絕世女子,要把她主動送到自己的枕邊來。
「寬兒已經大婚了,按慣例不日就要前往封地了,臣妾想陛下能否給寬兒一個恩典,讓其留在長安」。長孫皇后一邊小心翼翼說著話一邊觀察著李世民的反應。果然李世民面色有些不好看了,「臣妾僭越了,請陛下責罰」。說著長孫皇后站起身來,向李世民跪了下去。
「哎」李世民一身歎息後,身上將長孫皇后夫妻,「觀音婢,你我夫妻同心,你在朕這裡永遠沒有僭越之說」,撫摸著長孫皇后的手又說道:「觀音婢,你有所不知,今天寬兒特意進宮找朕,說的也是封地之事」
「哦?寬兒來找過陛下了?」這可是出乎長孫皇后的意料之外,「是呀,不過觀音婢你猜猜,寬兒到底和朕說了些什麼」
「寬兒行事往往會出人意料,臣妾猜不出」。其實長孫皇后心中不是這樣想打,她想到是或許李寬是為了得到好的官職所以才會專門找來。這可不好,這是在犯大忌諱。長孫皇后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挽回此事對李寬的負面影響。
「是呀,的確是出乎朕的意料。別人生怕自己的官職小,不夠尊貴。但寬兒今日卻對朕說,自己富貴已經達到很高水平,實在是不想再佔據顯要位置。怕自己弄不好會誤國誤民的,而且還說歷史上這樣弄權誤國的經驗教訓實在是太多了,因此最好是不要給他任何官職」。
「怎回如此」。長孫皇后一臉不解地看著李世民,要不是聽李世民親口說出此話,她絕不相信這是真的。看著長孫皇后不解的表情,李世民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當他聽到李寬說著這番話時,驚訝之色不比長孫皇后少多少。「朕到現在也沒弄清,寬兒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世人趨之若鶩的事情,他往往會不聞不問。現在朕是越來越看不懂寬兒了,不知他講的是真心之言,還是故意在朕面前裝裝樣子」
「以臣妾看,陛下不必費心勞神,一切都要聽其言觀其行,方能鑒別是否真心,臣妾請陛下回想一下,寬兒雖為正式入朝參政,但也數次為國出謀劃策,並且屢建奇功。」
「是呀,觀音婢你所說之事,朕都知道,朕對寬兒有些事情,真是看不懂」。李世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長孫皇后:「以寬兒的才華,莫非真無半點功名之念麼?」
「臣妾倒是覺得寬兒淡泊心性,年輕人之中,有此等心性者,確是難得,只是那一身才華可惜了」。長孫皇后看著李世民又說道:「他如今不過十餘歲,日後變成怎樣,現在怎說得準。以他的才氣,該遇上的事情,避也是避不過的。只是看今日之事,有些事情倒是令人擔憂……陛下,在臣妾眼中寬兒就是太過憊懶,需得敲打才是。」
李世民皺起眉頭:「你這一說,事情倒也的確是如此。看他的詩詞隨手書就皆是佳句,偏對詩詞之道,卻是毫不在意,平日裡怕不過是當成消遣而已。」
長孫皇后想了想,隨後笑了起來:「此事無須多想了,既知其想法也就是了。今後事情會如何,且看便是。」
「觀音婢,你怎麼想到希望寬兒留下呢?」
「在當朝所有皇子之中,臣妾覺得寬兒是最忠誠的一個,忠心可鑒日月。他幫助您治國安邦,立下汗馬功勞,然而,無論在任何場合,他從不炫耀自己的功德。這樣的臣子,天下難找,臣妾之所以想讓寬兒留下,是因為臣妾覺得乾兒還是需要寬兒的幫助才能盡快成熟起來,為陛下分憂。」
李世民聽完長孫皇后的勸解後,心情好了很多,便把話題轉移到其他的事情上了。平日裡二人都很忙,在白天能夠輕鬆地交談,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卻也很難得。
同一時間裡在楚王府中上演著同樣的夫妻秀,不過相對於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來說,他們的話題要更佳輕鬆。看著已經完成的《說文解字》,李寬沒有絲毫的欣慰。原因就是這本《說文解字》離李寬原定目標差距太大了,最早李寬想至少也要二萬字,結果忙活了數年,不過完成了九千餘字。這使得李寬多少都有一些挫敗感。
有些事情只有做起來,才會知道其中有多麼的紛繁複雜,不是當初想像之中那樣簡單輕鬆。不過與李寬的不滿相比,蕭若芷卻是心滿意足的,十分高興。在她的心中李寬十餘歲就能著書,足以說明她的夫君有多麼優秀了。
捏了捏蕭若芷的臉蛋,「有那麼值得高興嗎?」李寬寵溺看著妻子說道。一舉一動間給蕭若芷帶來不少窩心的溫暖,「當然了,殿下。有多少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著書立說,妾身相信此書一旦問世,不僅當時之人受惠頗多,必定能流芳千古的」
天下人都知道文人相輕,讀書人不會一兩本詩詞歌賦而彼此佩服的。可是這著書立說就不一樣了,弄好了就可以千秋萬載了。這也是許多人的夢想和畢生追求的目標。
任你官職再高,文采再好,那總是一時。現在李寬雖然沒有立說,就是著書這一點也是許多人可望不可即。再者蕭若芷對李寬傾心而著的《說文解字》信心還是蠻高的,她相信李寬會因為《說文解字》而永載青史的。
「看把你美得,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說這話李寬在蕭若芷的下巴上輕輕一勾。頓時俏臉酡紅一片。蕭若芷急忙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屋中的侍女都在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夫君這調笑的親暱舉動,因為緊張而端起的肩膀這才放心地塌下來,見李寬仍含笑望著自已,她不禁羞怩地白了他一眼。
夫妻二人正在低聲說笑的時候,總管徐旺財走了進來。看見徐旺財打擾自己的好事,蕭若芷真有點不高興了,心說真會挑時候,於是用眼狠狠地瞪了徐旺財一下,嚇得徐旺財一哆嗦,差點尿了褲子。他可知道這位楚王妃可不好若,遠非像李寬那樣好說話。
「有什麼事?」,見李寬問話了,徐旺財趕忙上前施禮說道:「國子博士孔穎達和弘文館學士虞世南求見殿下」。李寬一聽是這二位來了,忙拉著蕭若芷的手,向外迎接去了。
不一會李寬夫妻就將孔穎達和虞世南接進了書房,對於李寬夫妻的表現,孔穎達和虞世南是相當滿意,別的不說一見面,李寬必執弟子禮節,就能剛才來說見面以後,李寬一直是碎步尾隨二人,從骨子就透出一種謙卑恭順。雖然其他皇子在他們面前也能畢恭畢敬的。
但他們總是能感覺的到,在裡面卻是一種藐視。特別是李泰最為明顯,自持才思敏捷,下面又有眾多文人相助。在李世民面前還知道尊師重道,可是一旦李世民不在就會顯現出狂傲不比,不可一世的樣子。
對此孔穎達和虞世南都十分反感,只是由於涉及皇子,不能多說罷了。在李淵和李世民的諸皇子中,除了李淵的二十二子李元嬰外。他們認為就是李寬還算一個可造之材。不過李寬卻是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已然出了本詩集,這讓孔穎達和虞世南很得意。畢竟楚王的學問都是這兩個人教的。
孔穎達等侍從上完茶後,對李寬問道:「不知道,殿下今日將老臣二人找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