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二一章 農業補貼 文 / 支點的天空
李寬到得早上起了床，照例先打了一趟太極拳，又稍作梳洗後便去用餐，李寬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水的時候，蕭若芷走了進來。向李寬行禮後坐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說起妹妹的事情。「若蘭太胡鬧，殿下莫要怪她才是。」
「哪有，挺率真的。」李寬笑著，「她怎麼突然想過來了？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昨日我看她好像情緒不高」。蕭若蘭的性子其實不錯，李寬除了是自己妻妹的原因外，對她觀感挺好的。蕭若芷搖了搖頭：「這個妹妹，有時妾身拿她也是沒有辦法」。她拿這個妹妹還真是沒有辦法，昨晚蕭若蘭就正大光明地打著姐妹情深的旗號，把李寬直接擠到了內書房過夜，當然這裡也有李寬故意讓她們姐妹聊天的成分。
「怎麼了？莫非還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蕭若芷猶豫一下剛要簡單說一些，蕭若蘭就已經來了，她只好那話題引向別處。用過早膳已有，玉霜收拾碗筷，李寬對蕭若蘭道：「你到了餘杭的消息是已經通過飛鴿傳回去來人。接下來到底怎麼樣，自己也想一想吧。以後不可這樣任性了，這次還好沒事，萬一事情要是鬧大了，沒什麼人可以扛得起來。」
李寬才說了幾句，那邊的蕭若蘭便委委屈屈的道：「姐夫……覺得麻煩了嗎？」，李寬點了點頭：「確實有些麻煩，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既來之則安之。一路旅途你也肯定有些疲乏了，現在你先調養一下身體，然後我安排人，帶你好好遊玩一番……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姐夫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姐夫」正在蕭若蘭感慨時，聽到如畫說，「小姐，您說的沒錯，三小姐的確是變了呢」。蕭若蘭側頭看向如畫說道：「哪裡變了？」，如畫一碰蕭若蘭的目光就緊張地把頭低了下去。蕭若芷笑著說，「你以前哪能聽人勸的性子，別人說你一句，你最少要還人三句」。
一聽姐姐這樣說，蕭若蘭也低下了頭，聲音略帶著顫說，「那有？我那有姐姐說的那樣呀，姐姐竟瞎說」。說完偷偷看了李寬一眼，發現李寬正用頗有意思的表情聽著姐妹說話呢，這下更加有些羞愧難當了，向李寬狠狠地躲了一下腳。沒想到卻引得李寬大笑著，對蕭若芷說：「這小丫頭真的有意思！，越來越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
蕭若芷看了李寬一眼，似乎想看李寬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又想了想，「妹妹現在這個樣子，要和以前相比的確好了很多」。歎了口氣，道「不過若蘭的這些變化，妾身可看不出來哪裡不好。」蕭若蘭對姐姐的話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愣地抬頭看了下姐姐，又看了看李寬，還想說什麼，想了想終是把話嚥了回去，隨後呆呆地看著天空了。
三天後，雨在下，掀開簾子回頭看雨夜中的王家大宅，所能見到的，大概也只是側門簷下仍在亮著的兩隻玻璃燈籠而已，其餘的地方多只是黑暗的院牆輪廓，那輪廓中偶爾會有微光升起來，王蓉歎了口氣「早知道你不會聽，不過……」她喃喃說了一句，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殿下的好意，有幾個人會理解……」
有關於有官府出面收購糧食的事情，李寬開口稍稍提了幾句。王蓉就隱隱地感覺到了危機。當然由於不知道李寬策劃的整件事，王蓉最後說的話也只是有些旁敲側擊感覺，無論如何意思應該是傳到了的。她在李寬面前能做的、該做的，總之也就是這麼多了。
李寬的馬車自這邊離開後，王蓉便開始為李寬的前途開始擔心。對於李寬所講官府農業補貼的事情，王蓉並不是非常清楚其中關節，不過從商多年的王蓉，還是敏銳地察覺其中的危險。若是按照李寬的說話執行下去，無疑必將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如果那些人聯合起來抵制李寬……
王蓉不敢在向下想了，那樣的壓力絕不是一個郡王可以承受的住。從王蓉的個人感情上來說，她最不願意看到李寬失敗的。作為一個商人，理智告訴她現在最好是適當地和李寬拉開一些距離，才是最明智的抉擇。王蓉陷入茫然和糾結之中。
自打蕭若蘭來了之後，她感覺自己和李寬之間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樣肆無忌憚地折騰，李寬就是不管。但與如畫和如詩之間的感覺似是有些不同了，晚上大家仍是一塊吃飯一塊說話，聊聊這幾天去西湖遊玩的事情。李寬也就撐著雨傘回到內書房。玉霜玉貞忙碌著燒用於漱洗的熱水，李寬回到房間，繼續處理那些最新調查回來的資料。
暴雨在院子裡幾乎匯成湧動的水流，蕭若芷在屋格下看了一會兒，抬頭望向對面時，李寬那邊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他便在窗前的桌邊寫寫算算，倒也的確是與平日無異的景象。準備回房時，看見如畫站在了李寬後方，端著一小盆熱水。平日裡如畫給人的感覺其實比較文靜，「殿下今天忙了一天了，不如早些睡吧。」
李寬頭也沒抬，「嗯」了一聲，手中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小姐，殿下最近總是睡得很晚。可我跟如畫姐怎麼勸不動」。如詩在蕭若芷身邊，說完微微低頭。蕭若芷扭頭看了看窗戶裡的那道身影，「那我也勸不動啊」。時間過了午夜很久了，對面的燈光還在亮著，抬頭望過去一眼，蕭若芷微微皺了皺眉，李寬還沒有休息的意思，手上還在不停地寫著。
側面的房間裡，穿著單衣的如畫和如詩從窗戶裡探出身子來，望望對面李寬的窗口，再扭頭往蕭若芷那邊的窗口望，趴在窗台上感歎了一聲：「殿下……」
直到四更天，李寬好像是感覺到什麼了，帶著歉意的笑容向兩個方向的人分別笑了笑。然後急忙收拾著手中的資料，最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四個人分別去就寢。院子裡也已經安靜下來，唯有暴雨的聲音仍在繼續著……
也是在這個晚上，城門雖已經閉了，不過那邊的風貌每晚都是如此，很少有人知道，有一項極其秘密的重大事件，正在這個晚上的城中，悄然發生著。如今餘杭城中炙手可熱的商業精英們此時正聚集在這，當然如今這些人的買賣也是有大有小，也有各自的小團體，此時乃是一項秘密而重大議事的休息時間，三人兩人的聚在一旁，一邊喝茶休息，一邊議論著一些事情，聲音雖小，實際上心中的激動無法抑制。
「閉嘴！小聲些！」。嗡嗡的聲音，各自議論。但無論如何官府最近出台一系列的告示，都關係到各家的實際利益。此時已然度過了最初的階段，進入細節商議的環節。「謝先生此次既來，為何不乾脆現身，大家早點商量出個辦法。只要大家一起行動，那信誠王必然左支右拙，我們這邊，也好減些負擔。」
如果是真正通曉江南世家情況的人，大概會被那個被稱為謝先生的人所嚇倒。那東晉名人謝安之後，名叫謝弦，乃是陳郡謝氏最重要的謀士之人，陳郡謝氏的諸多大事都有他參與，不僅擅長謀劃佈局，而且也是有名的文士。此時他望著外面的燈火，卻是搖了搖頭。
「雖然我等不能像先輩那樣，多居朝廷要職，勢力龐大。但我等要齊心罷市的話，朝廷必然有求於我等，我等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過迫切。我此來餘杭，只為看看這裡繁華和風月質地……這時所見，已然不虛此行了。你看這……」
「勿要自大。」謝弦皺了皺眉，「那信誠王乃非池中之物」。他搖了搖頭，「我最近幾個月，專研他過往的那些國策，越是深研，越是敬佩信誠王。其治國的功底之深不可測。便是陛下對他也多有忌憚。說起當朝宗室之中的諸王，論名望、能力能出其右者，怕是沒有，當年一場蝗災就是這個信誠王是多少世家門閥血流成河，這些事你們都忘記了。我對他也是心存敬畏。信誠王絕不可小覷。一旦我等聯手發難，彼此呼應，信誠王便可能成為敵人，對於你的敵人，豈能心懷輕視？」
他說完這些，目光再度投向外面的繁華夜景。若是旁人怕是怎樣說也不能改變，眾人的想法，但眼前的謝弦不同，他不光有著過人的謀略，智慧也是超群，他說的話，必然都是有道理的。如此想著，眾人將目光同樣投向了外面，開始思考起這個信誠王到底有多厲害來。或許有一天…………能在正面交鋒的時候見識見識，他們如此想著。
這個夜晚多年之後，或許會被人記起，在史書上佔有一席之地。當然，這也只是接下來許多年中發生的諸多事情的一個小小插曲，人們此時都在做著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當然，這些事情李寬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