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捉姦在床 文 / 意忘言
第七十五章捉姦在床
胡恆隨父母在之南生活了十來年,與方家這兩位主事也見過幾回。m.樂移動網一聽這聲音便知道說話的是方九。
果不其然,方九和方泊南一道走了進來。
方泊南生性沉默溫和,倒還和他們點頭致意了下,方九卻連正眼都沒給他們一個。
胡恆只得自己為蔣雲介紹:「岳父,這兩位便是方家主事。方公子、方二爺。」
蔣雲皺著眉「嗯」了一聲,看向方泊南:「方公子,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們方才說的話,就是承認明瑜是在你府中了?」
方泊南溫和地笑笑,看向方九,攤了攤手:「我家的事,慣來都是他說了算,我不過是陪他來京城轉轉罷了,兩位自與他說去吧。」
蔣雲原是覺得他看著像是好說話一些,才問了他,沒想到他半點猶豫都沒有就把自己堵了回來。聽得方九一聲嗤笑,臉上不由一陣白一陣紅的。
蔣雲怎麼也是朝廷大員,又是自己的岳父,胡恆自然不能讓他受這個氣,連忙上前一步,搶道:「方二爺,我知道你是為羅氏不平,但羅氏的死畢竟只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有想到她身子竟會這麼弱,受了點風寒就去了。我夫人也是無心之失,你若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何必與她一個婦人計較呢?」
方九哼了一聲,對他的態度倒是比對蔣雲好點,只挑了眉,輕哼道:「這話說得也不錯,只不過,是誰告訴你你夫人在我府上的?我方家還沒有無能到要綁個女人來洩憤。」
蔣雲和胡恆都是又喜又憂,喜的是他話裡的意思似乎並沒有把蔣明瑜綁來,憂的是他的確不打算放過這件事。
胡恆給蔣雲使了個眼色,示弱道:「方二爺,羅氏的事確實是我對不住她,關於這件事,二爺有什麼吩咐,請儘管直說。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
方九點點頭:「好啊,你們既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就把自己的命陪給我吧。」
胡恆和蔣雲都白了臉色,蔣雲咬了咬牙:「方公子說這話,就是不想與我們好好談了?」
方九笑笑,在方泊南身邊坐下來:「蔣大人別弄錯了,我家主子才是方公子,我不過是個管事,當不得你這一聲。」
見他靠著自己坐下來,方泊南也毫不在意,伸手把才纔剝出來的一小碟核桃仁推到他手邊,低頭繼續做自己的剝核桃的「正事」。
蔣雲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皺眉道:「胡公子雖說是布衣書生,但到底是胡大人的公子,豈有為一個妾室抵命的道理。」
方九滿足地往嘴裡丟核桃,一邊笑,口齒卻還是很清晰:「我沒說非得讓他抵,胡夫人如果願意,我也是同意的。」
胡恆自然不能同意。
方九一聳肩:「既然談不攏,那胡公子和蔣大人就請回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再多說了,胡恆皺緊了眉,也不再和他糾纏,反而轉向了作壁上觀的方泊南:「方公子,這幾日方家的種種尋釁,我都忍下了。但這件事與我岳父並無甚干係,還請兩位高抬貴手,不要再與蔣家的生意為難……」
方泊南莞爾,做了個「停」的手勢,漸漸收了笑意:「胡公子久在之南,應當知道我家阿九的脾氣,既在他那裡說不攏,就無需多言,這便請回吧。」
到這會兒功夫,蔣雲也顧不上面子了,怒道:「你方家就算富可敵國,也是平民百姓,我蔣、胡兩家再如何也是二品大員,你就當真想和我們作對不成?」
方九冷下了臉色:「這就不勞二位操心了。」
蔣雲看他意有所動,連忙又接著道:「你方家的基業來之不易,這件事咱們本可以好好解決,難道偏要拚個你死我活嗎?方二爺不在乎,難道方公子也想拿著方家的基業和我們硬拚到底?」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方泊南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拍掉了手裡的碎屑,往前走了兩步,在方九身前站住了:「我的東西,自然由得我的人用,是攢是敗,悉隨他意,與卿何干?」
他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下人送客。
蔣雲被他的神情驚了一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還是胡恆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那兩個架著他「送客」的下人,咬牙道:「我憑什麼相信我夫人不在你府上?」
方九嗤笑了一聲:「看不出來,胡公子倒是個癡情人,胡夫人卻是嫌棄你腿腳有疾,又不能入仕做官,很是丟了她的臉面呢。」
這件事胡恆自己心裡是知道的,但被他這樣當眾說出來,卻還是一陣難堪,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方九聳聳肩:「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不想聽就趕緊走吧,我也不想在這裡聽你唧唧歪歪。你回去好好看看,你的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胡恆還要與他理論,卻有個胡家的小廝急匆匆跑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胡恆臉色一變,朝方家兩人一拱手,轉身便走。
蔣雲不明所以,還想拉住他,胡恆卻臉色鐵青地甩開了他的手,咬著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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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瑜是在嘉恩侯的別院被找到的,胡家的下人幾乎是翻遍了整個京城,但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家少夫人會出現在嘉恩侯的別院裡。若不是蔣明瑜身邊的桃兒回來報信,只怕再過個兩三天也根本沒人能找到她們。
胡恆臉色黑沉,尚算俊逸的
的面容幾乎板成了雕像,一點表情都沒有。上了車直奔那處別院。
蔣雲和他同坐一輛車,有心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卻也被他的臉色震住了,一時竟不敢開口。
嘉恩侯只有一個獨子,小侯爺婁楠,蔣明瑜在布莊正挑著布料時聞到了一種異香,接著便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就□□地躺在了婁楠邊上,婁楠一手搭在她身上,也睡得死沉。
蔣明瑜一看清楚人就恨恨地推了他一下,把他弄醒了:「你瞎鬧什麼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被方家的人綁了。」
婁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看身邊是她,也是驚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我還要問你呢,你把我弄來這裡幹什麼?事先也不說一聲,」蔣明瑜被他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身上酸疼,羞惱道:「我家裡的馬車還在那布莊外頭等,這會兒家裡估計都在找人了,我得趕緊回去,還得找個借口。就說你妹妹約我看花去了吧?」
婁楠到這會兒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心道我好端端地在雲間樓,還點了個花魁,喝了點花酒,怎麼一醒過來就睡到了自家別院,連身邊睡的人就變了。但他本就生性風流,一邊想著還下意識地嘿嘿笑著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蔣明瑜不明就裡,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就想穿衣起身:「你可收斂點吧,我肚子裡如今還有一個呢,要是出點岔子,你兒子可就沒了。」
婁楠也是個沒什麼腦子的花花公子哥,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也就丟下了,反正他跟蔣明瑜早就勾搭上了,也不在乎多睡一次,嬉皮笑臉地道:「哎,明明是你自己想我了,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現在倒來怪我?」
蔣明瑜一聽這話便心裡一提,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
蔣雲和胡恆站在門口,兩人的臉色都如同閻王一般,不知聽了多久。
胡恆從聽到這個消息後就一直安慰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如今看到兩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四人相對看著,到底還是蔣明瑜先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裹住了。
蔣雲這才回過神來,一手指著她抖抖索索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再看清床上的另一個人,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胡恆來的時候心緒混亂,根本沒有想到要先把下人遣走,這會兒外頭還站了不少蔣家和胡家的家丁。胡恆回過神來,立刻「啪」地一聲拍上了門。
婁楠看蔣雲暈了過去,胡恆一臉肅殺,也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飛快地穿上了衣服。
他就算再混,到這地步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了,否則胡恆怎麼可能找到他的別院裡來。見情勢不妙,連忙撇清道:「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本來在雲間樓喝酒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給我灌了催情的酒把我弄過來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可以去問我的小廝和家丁。」
蔣明瑜一聽這話也立刻撲到胡恆腳下跪了下來,哭道:「相公,我也是,我是在布莊裡被人迷暈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相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胡恆任她抱著哭,整個人都似落在冰窟裡,週身都是寒氣。蔣明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隔了許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把她攥著自己衣袖的手拉開了:「我都聽到了。」
在他看來,無論蔣明瑜有多不好,做錯了多少事,她畢竟是他的妻子,他有責任護著她。所以方才在方家,他會把所有的事都一肩擔下。他雖知道蔣明瑜有些看不上他,卻從沒有想過她竟會背叛自己,甚至跟別人勾搭成奸。
而眼前的這一幕,徹徹底底地寒了他的心。聽他們方才在房中說的話,分明是早已有了私情,甚至連這個他心心唸唸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他雖自出生起就身有殘疾,卻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種屈辱。看著蔣明瑜和婁楠,只覺得站都快要站不住了,一張口,竟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婁楠看他眼神都直了,心下也有點害怕,他當然知道這人是誰,更知道他爹胡璧山不是個省油的燈,連忙咬咬牙,叫下人去請個大夫過來。又命人把蔣雲、胡恆都扶著坐下了。期期艾艾道:「胡公子,你看這事兒弄的……哎,總之是我對不住你,不過也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我給你賠禮、道歉。只不過,咱們這事……就別說出去了,行麼?」
蔣雲被人掐了一會兒人中,才悠悠轉醒,聽到他這句話,看了看蔣明瑜,長歎了一聲:「造孽啊……我怎麼會養出你這種不要臉的孽畜!」
蔣明瑜自然不敢反駁。
蔣雲又看向胡恆,聲音也有點發抖:「胡恆……胡公子,你要怎麼處置她,我都認了。不過眼下這件事,定跟方家脫不了干係,他們就是想鬧個人盡皆知,你可千萬不能中計啊。」
胡恆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父女兩人,竟是呵呵地笑了一聲:「方家?要是你們行的端做得正,會出這種事麼?如今卻來要我忍氣吞聲了?」
婁楠一聽立刻急了,勸道:「胡公子,這個、這個被人戴綠帽……也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這件事就你知我知吧,我保證,我府裡的人絕對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胡恆死死地咬著牙,生怕自己再一開口就要吐出一口血來。叫進來一個小廝,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來的蔣雲、蔣明瑜和婁楠面面相覷。蔣明瑜又開始哭起來,蔣雲暴躁地一握拳,吩咐自家下人把她帶回蔣家看著,又警告婁楠管緊家裡下人的嘴巴,才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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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玄前幾日給蔣明珠說過方家主事進京的事後,便專門分出人手盯著方泊南和方九。
蔣雲還沒來找他,他就已經知道出了什麼事,不由皺緊了眉。
蔣明珠正端了點心來書房給他,看他一臉的不悅,便走上前,笑道:「殿下怎麼了?」
她腹中孩子已有六個月,又養得極好,如今肚子已是圓鼓鼓的了,聶玄看到她,神色便溫柔了許多,伸手接過她端著的茶點,扶她坐下來,把事情和她說了。
蔣明珠聽完愣了愣,簡直有點匪夷所思:「明瑜跟婁楠?這是方家陷害的吧?」
「也是,也不是,」聶玄歎了口氣:「他們確實是有私情在先,才被方家利用了。」
蔣明珠「哦」了一聲,也漸漸皺起了眉:「看方家的動作,是想把這件事鬧大啊……殿下是為這個煩心?」
聶玄點頭:「嗯,雖說他們是咎由自取,但這事只能私下瞭解,不能任他們鬧開來。我出去一趟,去見見方家這兩位主事。你在家裡歇著,一會兒你爹估計要過來求你救命,你想見就見見,不想見就說我知道了,讓人打發他回去候著。」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蔣明瑜結局猜abcd的時候就說啦。她會嫁人然後作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