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7章 直言質問 文 / 何俊樺
為了減輕孕吐的反應，清瑤在家中備了一些帶酸味的果脯，此刻看著身後清熙這個小尾巴跟前跟後的可愛模樣，便給抓了些出來，讓清熙先吃些果脯打發時間在一旁玩，她就好把趙氏給送過來的雞個宰了打理出來。
看著這兩隻還算肥實的雞，清瑤心裡禁不住深深的暗歎了一聲。
不是她小氣的同趙氏去計較一隻雞，而是實在是趙氏的行為，讓她真是倍感心寒不已：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得以難。
對於趙氏這一前後截然的反差心裡和想法，其實清瑤她都能理解，不過理解歸理解，但是卻不能原諒。
趙氏之前之所以沒有同周氏那般，對她這個女兒百般刁難，也還稱得上關愛有加四個字，可是，這種疼愛，完全就是建立在她夏清瑤為那個家奉獻的價值之上。
一旦她夏清瑤身上沒有了價值，亦或者這種價值不能繼續帶給他們好處，或者是這種好處，沒有達到他們心裡的預期值，便會理所應當，理直氣壯的站起來指責她，數落她。
記住一個人的好很難，記住一個人的壞，卻很容易。
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最善變且琢磨不透的東西。
小清熙看著手中抓住一隻雞，呆呆愣愣直望著雞發呆的姐姐，三兩口的吃完了手中的兩個果脯後，便舔著手指頭，很是留戀的眨巴著眼睛說道：
「嗯……姐姐，果脯真甜真好吃……」
別看人小，小傢伙其實賊精賊精的，剛才姐姐說這東西不能多吃，可是他吃完後，還很是惦記這味道，不敢直接再次索要，便可憐兮兮拐彎抹角的間接表達著他還想吃的意思。
「小東西……聽話啊！這東西吃多了，肚子會不舒服了，要是小肚肚痛了，等會姐姐燉好了香噴噴的雞肉，你可就要吃不成了，你是想要等會吃雞肉？還是現在繼續吃果脯後肚子痛？」清瑤收回了腦海裡了飄遠了的思緒，用手指頭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尖，笑著詢問道。
清熙吮吸著手指頭還殘留的酸甜味道，有點羞澀的避開姐姐的指頭，心裡很是掙扎，望著清瑤，左右為難糾結了好一陣，這才最終做出了選擇。
「姐姐……我不要肚肚痛，我要吃雞肉……」清熙很是不捨的看著已經被吸得已經快沒有了味道的手指頭，軟糯糯的說道。
「這就對了，乖乖在一旁等著，姐姐這就殺雞，給你把雞燉上，雞肉還沒有燉好之前，姐姐先給你燉個滑嫩嫩的雞蛋羹好不好？」讓小孩子二選一，放棄了其中一個喜歡的東西，清瑤便用雞蛋羹作為補償。
清熙一聽，頓時一雙本就大的眼睛，頓時就瞪得更加圓溜了，配上他那消瘦得都快稱得上蘿蔔頭的腦袋，看得清瑤更是心痛不已。
「謝謝姐姐，雞蛋羹好吃……好吃，清熙喜歡……」清熙卻沒有看懂姐姐眼中的心痛之色，歡快的拍著小手在院子裡蹦躂了起來。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單純，直接，快樂，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一會就過去了。
清瑤見院子裡也沒有什麼危險，便由著小傢伙到處撒歡的跑跳著，自己抓著雞，到廚房拿了刀和碗，準備殺雞了。
由於清瑤習慣家中隨時都在鍋中備有熱水，雞殺好後，便用快要燒開的開水給腿毛，清熙一看姐姐都開始燙雞毛了，便很是感興趣的湊了過來，把雞給燙了片刻後，便從桶裡撈出來，開始腿毛。
清熙也閒不住的揮動兩隻小手來幫忙，只可惜，經常性的是幫倒忙，弄得清瑤身上以及院子裡到處都是雞毛，不過清瑤卻沒有沒有去制止，小孩子喜歡參與到大人的工作中，只要沒有什麼危險，就別打消孩子的積極性。
雖然前世還沒能熬到結婚生子，但是，憑借她喜愛小孩子的程度，經常同鄰居家的小孩子們相處，自然而然的，便懂得了很多同小孩子的相處之道。
這雞清理完後，清瑤估計，這雞淨重得有個兩斤多的樣子，把雞剁成小塊，焯水煮出血水後，用薑蔥加少許油爆炒一下後，這才下鍋開始慢慢燉。
小尾巴一步不離的跟在清瑤的身邊，聞到這撲鼻的香味，更是饞得如同餓極了的猴子一般，上傳下跳的。
「姐姐，可不可以吃了呀！清熙餓了……」
「還不行，肉還沒有好，吃了會肚肚痛的，等會雞湯燒開了，姐姐就給你燉個雞蛋羹先吃好不好？現在你先跟姐姐出去玩一會，姐姐給你縫一個可以跨在肩上的小袋子給你，這樣你就可以把袋子隨時背在身上，用來裝好吃，好玩的東西了……」清瑤看著清熙對雞肉如此執著，只得先岔開話題，把這個小傢伙給帶出去玩一會再說。
這段時間懷孕，清瑤也沒有什麼可忙活的，地裡的活，都交給村子裡幫著養牛的人去打理了，她只要每天去轉悠一圈，看看進展就成，剩下的時間，她要麼同拿著針線去找那些婦人們討教針線活，要麼就呆在家中煮煮飯，喂喂雞，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悠閒，那叫一個自在。
不得不說，拐彎抹角的同那些個個能手巧匠的婦人們接觸，暗中偷師後，清瑤的針線功夫，那可是有了一個值的飛躍。
現在雖然做出來的針線還算不上精細，但是至少不再是同之前那般，歪七扭八的見不得人。
利用針線兜裡的一些碎布片和各種顏色的線，清瑤很快，就個清熙縫製了一個大人巴掌大的斜挎小袋子，袋子口上面，是用一根可活動的繩子充當拉鏈，袋子面上，更是用各種顏色的碎步和細線，縫了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狗圖案。
當看到這小袋子真是成型後，清熙便激動得不停在清瑤身邊轉悠。
「好了，小狗的小袋子做好了，來，姐姐給你背上。」看到自己第一個正式的手工布藝品，能受到弟弟的如此喜愛，清瑤內心也很是高興。
「狗狗好可愛……我好喜歡……」清熙背上後，愛不釋手的一遍遍摸著上面的小狗圖案，尤其是那兩個長長的耳朵和尾巴。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處了。
叮囑小傢伙自己玩耍後，清瑤便去了廚房，看到雞湯已經燒開，便舀了些起來，準備放涼後，給清熙燉雞蛋羹。
一個時辰後，小傢伙不僅吃了一個雞蛋燉好的雞蛋羹，還把剛剛才燉好的雞肉，其中兩個雞翅膀全都進了這小傢伙的肚子裡。
不是清瑤不肯給他吃肉多的雞大腿，實在是這個時候的雞，那可都是放養的，雞腿肉那叫一個緊實，清熙這麼小的小孩子，大牙共計都才長了四顆，那裡能咬得動嚼得細雞大腿上的肉，只能選擇雞身上肉質最能的翅膀給小傢伙吃了。
雖然兩個雞翅膀全都進了小傢伙的肚子，但是小傢伙卻還意猶未盡，考慮到一下子給吃太多害怕給傷了腸胃，清瑤只得給小傢伙餵了些濃稠的雞湯給解饞。
「嗝……好飽，小肚肚好飽……」終於吃飽喝足的小傢伙，雙手扶摸著都快像個小西瓜般的肚肚，瞇起一雙飽餐後滿足得好似兩道彎月似的眼睛，側過頭，對著姐姐撒嬌的笑著說道。
看著這萌萌憨態可掬的小弟，清瑤忍不住狠狠的用手揉虐了好幾下。
「小饞貓，下次可不能一下子吃這麼多了，今後清熙要是想吃肉了，就到姐姐這來，姐姐弄給你吃，好不好？」
「好，肉肉，姐姐這裡有好多肉肉…。呵呵……」
「你個小吃貨……」無奈的揉了揉弟弟的小腦袋。
看著天色也不怎麼早了，清瑤便準備把小傢伙給送過去，順便給老宅那邊端一碗過去。
雖然周氏趙氏的行為讓她感到心寒，可是，老爺子這個爺爺，對她還是很不錯的，那個爹爹雖然不怎麼作為，但是終究這段時間也再慢慢的改變，清遠那個曾經的小書獃子，經過逃難這一路上的磨練後，也懂事了不少。
就算她再生趙氏和周氏的氣，可是，她卻不能把這怒氣給牽連到老爺子和爹爹清遠，清熙的身上，再說了，她這副身軀上所流淌著的血液，終究也是夏家的血液，她還做不到心狠到一下子就因為周氏婆媳兩個人的關係，而遷怒了整個夏家。
該照顧的她還是要照顧到，不過，現在卻不會如同之前那般，傻傻的對他們一家子無私奉獻，對人好，那也得因人而異。
而且這個度，也得適當的把握好，以免再次如同之前那般，拚死拚活，再苦再累都一個人忍著，頂住所有壓力盡量讓他們過得更好，沒想到，她的一番苦心，最後卻活生生的養出兩條白眼狼來反咬她一口。
拉著清熙走到廚房，把家中最大的那個碗給拿出來，順便又拿了一個稍微小些的一個碗。
給老爺子家的大腕裡面，舀了一根大雞腿以及十塊雞肉。
另一根雞腿，放在了稍小的碗中，也加了八塊雞肉，準備等會從老爺子家中回來後，就給歐陽和靈珊他們兩個端過去。
畢竟歐陽在她的心裡，不僅僅是她多次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生死之交，在她的心裡，歐陽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的存在。更何況，先到巫靈珊那個廚房殺手，煮出來的飯，簡直都快堪比毒藥的味道，清瑤就替歐陽感到心有餘悸不已。
端過去讓歐陽時不時的改善一下口味和生活，也是很不錯的，清瑤心裡禁不住想起不久前，她去歐陽家看到巫靈珊做出來的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而感到心驚後怕不已。
所以，每一次只要清瑤煮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只要有老宅一份，便會有歐陽家一份。
一隻雞看似很多，但是這麼一分下來，鍋中就只剩下三塊雞肉，以及小半碗雞湯了。
「清熙，走，天快黑了，姐姐帶你會家去。」清瑤一手端著大腕，一手拉著清熙。
一聽要回家，清熙的小臉頓時就不高興起來，一張嘴嘟的老高。
在小小的清熙心裡，回家，便會意味著要吃那些難吃的稀飯，要聽到奶奶時不時的叫罵發脾氣，還沒有人給他講故事，同他做遊戲完，越想越難受，嘴巴瞬間就癟得老長，黑溜溜的眼眸裡，頓時就盛滿了晶瑩的淚花。
剛走出院門，清熙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低下頭不去看清瑤，也不回答姐姐的話，就這麼直直的矗立在原地，委屈的淚水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滴。
察覺到清熙不對勁，清瑤頓時就停下腳步蹲下身子，當看到清熙臉上的刷刷直往下滴的淚水之時，清瑤頓時就急了。
「清熙，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哭了？有什麼不高興，告訴姐姐好不好？」
清熙聽到姐姐的詢問，頓時就猛的抬起頭，無比委屈的看著清瑤，突然間哇一聲的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怎麼了，怎麼了？清熙有什麼話，給姐姐說好不好？你看，姐姐手中還裝著一大碗雞肉呢，等回到家，你明天還能吃呢！」清瑤以為是小傢伙捨不得她這裡雞肉，頓時就趕緊把手中的碗湊近清熙的眼前，頗有點哭笑不得的解釋著。
清熙看了一眼碗底的雞肉，瞬間就移開了眼睛，繼續一個勁的大哭了起來，哭得都快上氣不接下氣了。
就在清瑤手足無措，腦子裡正在飛速的思考著，究竟要怎麼才能哄住這小傢伙時，小傢伙卻一邊喪氣，一邊用雙手緊緊的挽住清瑤的博子，抽噎著終於慢慢開口了：
「我，我想和姐姐一起……姐姐會給我好聽的故事……給我煮好吃的肉肉，會和我玩……不會罵我，打我……」
聽到才兩歲多的小弟居然能說出這一番話，清瑤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既高興，又難受，感覺喉嚨裡，就跟卡了一根魚刺一般的令她難受。
孩子是最單純的，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老宅那邊有周氏那個眼中唯獨只有兒子為第一位的兒子控，正是好動的清熙，被丟給周氏整天帶著的清熙，整天能不被周氏嘮叨和叫罵精神折磨才怪。
可是，即使她有心讓清熙留在她這裡，但是趙氏也不會同意的啊！
清瑤真是感到左右為難不已。
正在清瑤抱著清熙，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安慰清熙之時，突然間，清瑤的背後傳來周氏那特有的刻薄聲音。
「清熙，我的乖孫啊！你這是怎麼了呀！哭得這麼厲害，究竟那個黑了心肝的把你給惹哭了……快來讓奶奶看看，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傷痕……。」
清瑤聽到周氏的話，瞬間就氣得火冒三丈。
她夏清瑤再不濟，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清瑤覺得，她執意從那個家中分出來單過，這一步還真是走的太正確了，整天的同這擰不清的攪家精，拖後腿的周氏呆在一起，她精神不被弄得崩潰，估計也得弄成抑鬱症。
想到這裡，清瑤對懷裡清熙越來越同情，也越來越心痛。
周氏滿臉怒氣，三兩步的便衝到清瑤的身邊，那架勢，就好似清瑤欺負了她的寶貝孫子清熙，要同清瑤拚命似的。
「清熙，乖孫，快到奶奶這來……。讓奶奶看看你究竟傷到哪兒了……。」周氏一靠近過來，就伸出雙手想要把清熙從清瑤的懷中給拽出來。
沒想到面對周氏一番做作的虛偽關懷，清熙卻並沒有從清瑤的懷裡探出頭去，反而越發的把清瑤的脖子摟得更緊，躲避著周氏試圖抱他的動作。
周氏看到孫子居然如此不給她臉面的迴避她的動作，臉上的假笑，頓時就僵了。
「清熙，你這孩子是怎麼了，我是奶奶啊！該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給嚇著了吧！連奶奶都認不得了？」周氏瞬間就把滿肚子的怒氣朝著清瑤發了過去。
意有所指的暗指清瑤便是那『髒東西』。
「奶奶——你瘋病又復發了吧！爺爺怎麼都沒有看好你呢！現在你這是遇上了我，自家人，若是遇上外人你這麼胡說八道，這麼大一把年紀輕者被人叫罵幾句，重者搞不好還會被人給扇上幾個耳刮子，瘋病犯了，還是早點回家的好。」清瑤也不是個軟柿子，直接就還擊了回去，幾句話，就把周氏給搞得灰頭土臉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是周氏懼怕清瑤，而是懼怕清瑤告狀，到時候鬧到老爺子哪裡，她又得十天半月的的出不了家門，被當成囚犯一般的給囚禁在家裡了。
「清熙，快，奶奶接你回家去。」周氏見沒有台階下，只得自己給自己找些台階下，不僅就再次把話題轉到了清熙身上。
誰知道清熙壓根就不給她臉子，驚恐得直接抱住清瑤的脖子，連看到不看周氏一眼：
「不……我不要和奶奶一起……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姐姐一起…。」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周氏下意識的就要叫罵起清熙來，誰知道清瑤一個眼神射過來的，瞬間就焉了，恨恨的閉上了嘴。
剛從地裡隨同丈夫忙活了一天的趙氏，不遠處看到婆婆同清瑤以及小兒子在一起，雖然不知道三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她還是不怎麼放心小兒子，無論是婆婆還是清瑤這個大女兒，她都不放心，很快就趕緊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清瑤實在是不想同周氏鬧騰了後，又來面對趙氏。
清瑤看清熙這麼不想回去，再加上現在看到周氏對待清熙的嘴臉，頓時心一軟，便禁不住把心底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娘，你來了就好，清熙不肯回去，今晚要不就讓他留在我……」
「不行……清熙怎麼能留在你這裡呢！」趙氏拒絕得很是乾脆利落。
她辛辛苦苦的生養下來的兒子，眼看著一天天的同她這個娘親逐漸疏遠，反而同這個沒良心的滿肚子算計的姐姐越來越親近，趙氏頓時就不幹了。
拒絕完後，趙氏估計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她那拒絕的口氣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對，於是只得露出一抹牽強的微笑，並解釋道：
「娘這不是看你懷著孩子，本來就不容易，清熙又是正調皮的時候，還是別留下來給你添亂了……」
一邊說，還不等清瑤回復，便自顧自的把雙手伸到清瑤的懷裡，連拉帶拽的把清熙給抱離了清瑤的懷抱。
「哇嗚~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姐姐……和姐姐一起……」清熙頓時就不幹了，扯開嗓子便哭吼了起來。
趙氏見兒子連她這個娘親都不給面子，頓時就怒羞成鬧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清熙的小屁股上。
「鬧什麼鬧……你姐姐肚裡懷著小寶寶，怎麼能陪你瘋，你要是惦記你姐姐這裡的好吃的，下次你姐姐煮好吃的給你多端些過來給你不就成了嗎？犯不上天天呆在你姐姐這裡，給你姐姐添麻煩……」趙氏眼睛瞄了一眼清瑤大腕中，還沒有裝滿的大半碗雞肉，嘴角不禁不用受控制很是不屑癟了癟，並有點陰陽怪氣的看似對著兒子說道。
趙氏這話，可把清瑤給氣得氣極反笑了。
這還沒要等幾天才開春，今天突然間想著要燉雞，也沒有添加什麼輔料一起燉，一碗全都是純雞肉，這麼大一個碗，要想裝滿的冒尖的話，估計就是一整隻雞也裝不滿。
趙氏要想同以前她還在家裡時，一次性就燉上兩三隻雞來比較，也不想想這現不現實。
果真是一貫奢侈習慣了，這人心，就變得不再容易滿足了。
清瑤估計，就算是今天她把一隻雞給燉完，一快都不吃全都給端過去，估計趙氏和周氏吃完後，最後吃完後，還是得暗罵她小氣一番。
責問她怎麼不一次性把兩隻雞都給送過去，害得她們都沒有吃夠，吃飽……
「既然娘你來了，那我就把清熙交給你了，這碗雞肉，娘順帶端回去給大家打打牙祭吧！」
「呸，用老娘辛辛苦苦修換賺來的錢來買雞並借花獻佛，也不嫌臊得慌……」周氏看到清瑤那大半碗雞塊，嚥了嚥口水，隨即又很是不甘心的低聲叫罵著。
清瑤假裝聽不見，只是趙氏臉上臉色很是難看。
「可惜今天娘你只帶過來了兩隻雞，而我也只殺了一隻雞。要是娘和奶奶沒有吃夠，那可不要責怪我不孝，實在是東西只有這麼多，我也一下子變不出更多來……對了，娘你這段時間，對清熙還是多上上心，清熙剛才已經吃了不少雞肉，還吃了一個燉雞蛋，晚上回去後，盡量別再給他吃了，免得小孩子家的消化不好……」
清瑤最後還不忘交代提醒趙氏一聲，多看顧點清熙，小孩子小時候的成長環境，可是對孩子長大後一生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清瑤不得不提醒一句。
趙氏聽到清瑤這麼說，臉一下子就拉得更長了，這是在指責她，這個當娘親的，對清熙不夠關懷嗎？
她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這個當娘的。
「嗯，我知道了。」趙氏抱著清熙，一手端著碗，沉著臉，臉色頗為不好的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周氏見兒媳婦都走了，最後也恨恨的瞪了清瑤一眼，隨即緊跟著跟了回去，就生怕趙氏回去後，偷嘴多吃了幾塊雞肉……
清瑤看著周氏和趙氏的背影，眼色不僅沉了下去。
一旦那些故作高貴的人，撕破了最後那一層高人一等的偽裝之時，低俗得真是令人心驚。
誰能想到，剛才她眼前的這兩人，曾經還是將軍府走出來的少夫人，老夫人。
……
送走了趙氏和周氏後，清瑤便整理了一下心情，走進廚房，把廚房裡的另一碗雞肉給歐陽他們端了過去。
歐陽家，距離清瑤家，大約只有一刻鐘的路程。清瑤走過來之時，歐陽家的院子門，正大開著，巫靈珊正在院子裡收撿著簸箕裡面白天曬著的藥草。
清瑤徑直的便走了進去。
「喲！都這時候了，怎麼還不見你煮飯？」清瑤禁不住調侃的同巫靈珊打著招呼。
話說從上幾次歐陽在見識到了巫靈珊對於廚房的破壞，以及煮飯上的天分後，為了挽救自個並保住腸胃，歐陽只得每頓親自下廚。
早上出門前，做好早上中午兩頓飯，就算是早上來不及做，也會交代清瑤一聲，讓清瑤煮飯時，順帶把巫靈珊那一份給煮上。
而到了晚上收工回來之時，歐陽再下廚煮晚飯，所以，歐陽家的晚飯，一般情況下，都是吃得比較晚的。
巫靈珊面上飛快的閃過一抹不好意思的紅霞，隨即便很是聰明的自動過濾掉清瑤的問話和調侃之意。
「清瑤姐姐，你今天又燉什麼好吃啦！好香…。該不會是雞湯吧！」說話的同時，還做出一副很是饞嘴的模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啊！燉了雞湯，看不出來，你做飯不成，聞飯倒是挺厲害的。」
「呵呵，那是那是……」巫靈珊趕緊手忙腳亂的接過清瑤手中的碗，可愛的皺了皺眉鼻子。
看著眼前的巫靈珊，清瑤心中猶豫了後很久的問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出來：
「靈珊，你執意要和歐陽成親，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
既然歐陽哪裡問不出來，清瑤乾脆直接來詢問巫靈珊本人。
巫靈珊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看著清瑤眼中散發著的正色嚴厲之光，以及在提到歐陽之時，流露出的關懷擔憂之光，心裡頓時瞬間就既羨慕又嫉妒。
沉默了片刻，巫靈珊終於滿眼痛楚的說出了她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
「清瑤姐姐，你放心，我對你和歐陽——絕無任何加害之心，我只是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