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7章 好玩,好用的好東西 文 / 何俊樺
看到趙氏被燙得整個人如同跳大神一般,周氏心裡那叫一個舒爽,那叫一個解氣啊!
讓你能,讓你騙我,讓你設計我,讓你推我……
周氏滿眼痛快之色,勾起冷笑猙獰的盯著狂蹦亂跳的趙氏,心裡很是恨恨的想著。
趙氏被滾燙的稀粥潑到臉上,人的遇到這種危險後,下意識的便用雙手準備把臉上的東西給擦拭乾淨,滾燙的稀粥,帶著濃稠的粘性,可比純白開水燙在臉上還要來得厲害。
雙手那麼用力往臉上一抹,瞬間一張臉大部分,都被她這一抹,給生生的摸下來一層皮。
「啊啊啊~我的臉,臉……」趙氏眼睛好不容易的瞇成了一條縫,當查看到雙手上那混著稀粥帶著皮肉之時,又痛又驚,隨即淒慘的哭嚎著朝著廚房奔了過去。
這如同瘋牛似的一撞,只把正在得意的周氏給撞了個仰面朝天,手中葫蘆瓢中還沒有完全潑出去的剩下稀粥,也盡數潑到了她自個的那張老臉之上。
「天啊~我的臉……」周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驚恐尖叫得功力,絲毫都不比趙氏遜色半分。
趙氏此刻哪裡能顧忌得上周氏會怎麼樣。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估計也只會解恨不已。
此時,她滿腦子都是要趕緊找到水缸,挽救她這張臉,緩解她那痛不欲生火辣辣的刺痛,衝到水缸處,便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水缸之中,藉以緩解那錐心刺骨的疼痛。
聽到屋子外面先後傳來周氏和趙氏的淒慘痛苦嚎叫之聲,清瑤等人趕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當看到周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臉上居然還有正在冒著白煙的稀粥覆蓋在臉上之時,眾人瞬間就愣了。
很快,聯繫到剛才先是趙氏的那一聲哭吼痛苦叫聲,以及周氏那報仇洩恨的話語,再看看此刻的周氏,眾人聯想著這一切,瞬間就大致明白剛才外面婆媳二人發生了什麼。
老爺子面無表情,面對周氏淒厲的痛苦嚎叫,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因為,他已經對周氏徹底的失望,徹底的放棄了,周氏現在經歷的一切一切,都是她自個自找的。
夏子安看著躺在地上的老娘,在看到廚房裡面,正把整張臉埋進水缸之中的趙氏,心裡面,剛才那一絲對於老娘和妻子要被父親趕出家門僅存的愧疚之感,瞬間就煙消雲散。
瞧瞧才片刻間的功夫,這兩人就又弄得家裡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這要是讓兩人繼續留在家裡,總不能成天都讓幾個人什麼都不做,十二個時辰的守著她們過日子吧!
越想越覺得心裡憋屈,越想越覺得老娘和妻子果真是沒救了,剎那間的功夫,夏子安的眉宇之間,瞬間就豁然開朗,徹底的想通了。
「女人嫁錯一個男人毀的是一輩子,可若是男人娶錯了一個妻子,卻會禍及子孫三代……因為畢竟養育孩子,教導孩子,大部分的責任,其實都壓在內宅當家女人的身上,男人在外面拚搏回來,很多基本上一回家,又鑽進了各房小妾的溫柔鄉中,哪裡肯用過多的時間,放在孩子的教導上……。」清瑤禁不住在心裡暗自的歎息想著。
當感受到腹中傳來很是明顯的胎動之時,清瑤不僅一手撫摸著肚子,一邊在心裡暗自的決定著:
「將來要是她生下的是個兒子,一定得睜大眼睛好好的挑一個兒媳婦……」
突然,清瑤想到了趙氏這個便宜娘親,曾經在被娶回來了十多年夏家沒有落難之時,趙氏一直都是一個聽話乖巧,賢惠的合格兒媳婦,可是一旦家中遭遇了變故,那些潛藏在溫婉賢淑的自私冷血一面,便無限的被擴大,最終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所以,這人光看表面,也是會有被蒙蔽的時候。
「實在是不行,要不然……要不然就來個蘿莉養成?」清瑤越來越飄遠的思緒,讓她禁不住皺起眉頭,低聲嘀咕了出來。
一旁的歐陽瞬間就耳尖的聽到了清瑤自顧自的嘀咕話語。
「什麼叫蘿莉養成?」歐陽很是好奇的湊近清瑤的耳邊,悄聲詢問著。
沉浸在未來各種幻想之中的清瑤,瞬間就被歐陽的好奇的詢問,給拉回了思緒,望著歐陽這張略顯陰柔卻很是俊朗的臉頰,清瑤的腦海裡,突然間蹦出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歐陽,要是我生的是兒子,你和靈珊就趕緊生個閨女,要是我生的是閨女,你們就趕緊生個兒子,這樣我們兩個的孩子,將來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彼此相互都有個瞭解,將來一定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嗯,這是個好主意,歐陽你可得加油才行,萬一兩孩子年齡差太多,可就不好了……最好只比我家孩子小上兩三歲就剛剛合適……」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歐陽瞬間就碉堡了,傻不冷丁的瞪著清瑤,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憑什麼……你這樣不公平,憑什麼我要配合你孩子的性別,來決定我和靈珊生男生女,再說了,這生男生女,也不是人為就可以決定可控制的……」當歐陽下意識的嘟起嘴不滿的回了清瑤的話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思路,怎麼就被清瑤給帶跑偏了呢!
一想到他要和靈珊生孩子,歐陽的那張俊臉,瞬間唰一下紅了起來,眼眸裡既有著不好意思的尷尬表情,更有著不已察覺的期待之色。
一大清早,就出去採藥的靈珊,剛剛才回來的路上,聽到村子裡的人議論清瑤家著火差點方子都給燒沒了,於是連她自己的家都沒有會,便急匆匆才朝著清瑤這邊過來了,沒想到剛走到清瑤的院門外,便聽到歐陽大聲的說著要和她生孩子。
原本就因為奔跑而滿臉紅霞的紅蘋果般臉上,此刻更是連耳根子都紅了。
圓溜溜的烏黑眼眸裡,儘是幸福的粉紅泡泡在閃爍著。
「咳咳……清瑤,今天發生這麼多事,你也該累了,回屋子休息去吧!這裡有爺爺我和你爹在就成了。」老爺子自然也聽見了大孫女和歐陽兩人的一番對話。
這丫頭,肯定是此刻看到周氏和趙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突然間就想要給她肚子裡的孩子物色對象了,果真是懷孕中的女子,有時候做事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老爺子不僅搖了搖頭,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清瑤。
「啊喔……好,我也真的有點累了,就先回房了。」清瑤也知道,剛才她想的跑偏了,畢竟自家老爹和爺爺都在她的面前,若是猜到她同歐陽定娃娃親的緣由,那可就真是讓老爺子和老爹太尷尬了。
還沒有等清瑤回房,院門外便傳來了靈珊的喊門敲擊的聲音:
「清瑤,快開門,是我。」
「來啦!這就給你開……歐陽,還不快去開門楞著幹什麼?」清瑤前半句是對著靈珊說的,然後後半句,確實對著歐陽調侃的說著。
被清瑤明目張膽的指使去開門,歐陽看似鎮定的表情之下,實則內心此刻真是狂跳不已。
伴隨著院門吱嘎一聲從裡面打開,歐陽和靈珊兩人視線對碰上後,兩人均是略帶尷尬羞怯的迅速移開視線。
靈珊背著裝了大半背簍的藥材,低著頭就要越過歐陽走過去,然而在即將要同歐陽錯身之際,歐陽卻一言不發,毫無預兆的強勢一把奪過靈珊的背簍,隨即裝著若無其事的轉身關閉院門。
「這,這是怎麼了?」感覺到眾人放在她身上的注目視線,靈珊趕緊轉移話題,假裝不知的淡定望著廚房門口處倒在地上的周氏詢問著。
剛才倒在地上鬼吼鬼叫,哭哭啼啼了好一陣的周氏,見家人居然沒有一個上前來扶起她,關心她一下,讓她身子動都動不得的直挺挺倒在這裡,真是又氣又怒,可是,臉上那錐心的火辣辣刺痛,卻讓她明顯的感覺到,她面部越是用力,越是牽扯被牽扯到,便痛得越加的厲害。
此刻一見終於有人感受到她的存在了,而且還是個會醫術的,趕緊就朝著靈珊低聲哭泣著求救:
「靈珊……丫頭,快,快救救我老婆,我的臉……快看看我的臉,還有我的腰,動不了了……」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稀粥都跑到臉上去了?」靈珊對於周氏的求救,絲毫都沒有理會,反而望著清瑤等人詢問著。
靈珊明顯的感覺到,清瑤等人的倆上,瞬間神情就很是複雜的瞄著地上的周氏,以及廚房的方向。
「還能有什麼,自作自受,自找的唄!靈珊你不用理會她……」老爺子很是沒好氣的沉著臉說著,只是這種怒氣,卻不是針對靈珊,而是地上的周氏和廚房的趙氏這婆媳兩個。
既然夏家的當家老爺都這麼開口讓她不管了,靈珊自然樂得去插手,畢竟她對於周氏和趙氏等人,可是沒有絲毫好感的。
地上周氏一聽老爺子居然不管她,瞬間就急了。
如今她真是感覺到,身子連動都不能動,臉上又被燙得如此厲害,若是不醫治的話,這大熱天的,萬一被感染化膿了,她這條老命可就危險了,周氏怕了。
「老爺子,求你讓人救救我吧!看在……」
「子安,你留在這裡看在你娘和你媳婦,靈珊,清瑤,歐陽和清遠,你們幾個和我進屋來一趟。」老爺子連看都懶得去看周氏一般,還不等周氏把話說完,便打斷並對著清瑤等人說著。
除了剛剛進來還摸不準狀況的靈珊外,在場的幾人,都知道老爺子這是要找他們幹嘛!
這不就是要正是實施對周氏和趙氏的處置辦法了嗎!
靈珊感覺到眾人凝重的表情,雖然不解老爺子為什麼要喊她進去,可還是好奇的乖乖跟在清瑤的身邊。
當幾人都坐下後,老爺子的視線,便直直的射向靈珊,直把靈珊弄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望著眾人。
「靈珊,你幫忙配置點讓人能遺忘一切的藥,或者是針灸什麼的都行,只要能讓趙氏和周氏兩人忘記所有前塵往事就行……這兩個禍害,最好能盡快就趕緊送走,免得留下來,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的麻煩來。」老爺子直接對靈珊說出了他的要求。
靈珊瞬間就愣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老爺子以及眾人,當察覺到眾人都絲毫沒有驚訝之色以及默許並沒有誰發出絲毫的反駁以及議論聲後,靈珊這才知道,老爺子的這個主意,估計先前就已經通過眾人一致的決定了。
想到這兩個禍害要是能送走了也好,免得留下來繼續還不知道會禍害到誰?
「成,用銀針要快捷一些,現在就能實施,只是這銀針雖然見效快,但若遇上同道中人,便也能銀針給打通堵塞的血脈恢復記憶,而用藥,破壞一些腦神經,再配合銀針的功效,便能更加保險,永遠都不可能恢復記憶,只是這樣至少就需要一天多的時間……」靈珊也直接把辦法說給老爺子聽。
供老爺子和眾人來選擇。
老爺子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就一拍定案的選擇了後者:
「還是用後者吧!或許這樣,對她們以及我們大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清遠聽到爺爺的話,頓時淚光閃爍,畢竟趙氏曾經和奶奶,還是很看重,很喜歡他這個孫子的,如今奶奶和娘親犯了這麼多的過錯,還能保留一條性命,這可真是太好了,只是一想到娘親和奶奶今後都將忘記一切,他的心裡又有點失落。
罷了,也許這樣或許真的如同爺爺所說的那般,讓娘親和奶奶忘記一切,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清遠想法雖好,可是,卻忘記了一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句話。
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麼,接下來,夏家就在老爺子的安排之下,快速的展開為了送走這兩個禍害而分工協作。
簡單的給婆媳兩人嚴重燙傷的臉頰上了些要,保證不被感染危及性命後,便不再繼續醫治。
兩人的臉上被燙傷的部位,不用想也能猜到,估計傷口好了以後,一定會留下難堪的大面積傷疤,婆媳兩個之間相互毀容的鬧劇,卻更好的成為了被送走,卻讓人不易認出來真是身份來的最好偽裝。
自作孽不可活,這話國安一點都沒錯。
當天靈珊就忙著配置藥材,準備第二天中午就給兩人餵藥施針。
而在老爺子的黑臉下,夏子安和清遠父子兩個,在傍晚快要黑透之時,把口中胡言亂語的驚恐吼叫著的婆媳二人強行的扛回了老宅,婆媳兩人瘋狂的嚎叫聲,更是讓村子弄得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這得了瘋病的婆媳二人,今天白天不僅差點燒燬了孫女的屋子,其中一人更是跑了出去摔進了泥水溝裡,被夏子安給找了回來。
婆媳兩人被燙傷這事,夏家沒有外洩半個字,免得對送走婆媳二人引來後續的麻煩。
眾人聽著夏家婆媳淒慘的瘋癲嚎叫聲中,不免為夏家的多災多難而感到歎息,感到同情。
而歐陽,在當晚也給他自己第一次主動放血給昏迷中的清熙喝,一小酒杯的血液,慢慢的被強行灌如清熙的口中並嚥下去,所有人都期待著,希望歐陽這血真的能有很好的療效,盼望清熙能清醒過來。
清瑤看到清熙被餵了鮮血後,又給歐陽和靈珊端了兩碗下午剛宰殺後燉好的雞肉湯,看著歐陽和靈珊還挺精神的片刻就吃完,清瑤心裡很是感到愧疚很感動。
「天色也不早了,你和靈珊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我爹和清遠會看著的,有什麼不對勁,再過去找你們。」清瑤起身準備送兩人回去休息。
畢竟夏家這一段時間家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害得歐陽和靈珊基本上成天都耗在她這裡,幫著她處理這些事情,如今更是為了救清熙,還害得歐陽要連續失血不知道多久,清瑤心裡對歐陽和靈珊,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感激,只能把這一份恩情,深深的記在心裡。
「行,你也早點休息,別熬夜了,明天晚上過後,後天你就能徹底的輕鬆一下了……」歐陽禁不住對著滿眼疲憊的清瑤調侃在說道。
「知道了,快回去吧!明天還得麻煩你們呢!」清瑤也同樣露出一抹既難過且又輕鬆的複雜笑容。
送別歐陽夫妻兩個回去後,清瑤又到清熙的房間察看了一下清熙的情況後,看到清熙各方面生命體征都還正常,而且今夜也有爹爹和清遠輪換看守著,老宅哪裡周氏和趙氏帶傷的被關在屋子裡,有爺爺看守著,清瑤也就放心的回房準備休息去了。
當感覺身心疲憊的清瑤一下子躺倒床上後,卻突然間發現,她明明眼睛很澀,很想睡,可是,無奈腦子卻無比的清醒,滿腦子都是在想著,接下來周氏和趙氏被送走後,她們剩下來的人,究竟應該作何養家餬口,應該如何不引起那些如同鬼魅般躲在明暗之處的探子們的懷疑。
突然,清瑤想到她後院育苗的辣椒苗,估計這幾天也能移栽了,想到到時候幾畝地全都載上辣椒苗,等幾個月後,便能收穫到成堆的紅火辣椒,到時候就能在冬日來臨之際,在孩子出生後,和歐陽合夥開一個火鍋店,這樣她和孩子的生活,就能有個穩定的保障了。
到時候,她一手抱住白胖胖的孩子,一手嘩啦啦的數著白花花的銀子,這幸福的小日子,可真是越想越覺得有了奔頭……
漸漸的,清瑤嘴角微微的勾起,呼吸逐漸的綿長均勻,帶著美好的憧憬,進入了睡夢之中。
願望雖好,但她卻獨獨忘記了,還有孩子那身世神秘的父親,以及肚中那個生出來後,頑皮得都快要捅破天,天天給她遭來無數麻煩的小惡魔……
……
第二天下午。
靈珊帶著熬製好的兩碗藥,以及醫藥箱,同清瑤以及夏家的人,來到了老宅。
從昨日靈珊給婆媳二人用來之時,老爺子便吩咐,只給兩人一些燙傷之處,上一些防止感染的藥粉,其餘消炎鎮痛的藥,全都一律不用,就讓婆媳兩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著,發洩似的怒罵著。
這無形中,便營造了一種讓附近路過亦或者是周圍的鄰居覺得婆媳兩個瘋病又嚴重了假象。
從昨日兩個貨郎被清瑤用糖水名為報恩,實則狠狠的坑了一回後,夏家的屋頂處,也沒有了之前那些晚上出來偷聽的探子了。
一行人走到趙氏和周氏睡在一張床上的客房,周氏和趙氏滿臉藥粉用白布包裹著,看起來很是嚇人。
趙氏一看居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而且夏子安的手上還端著兩碗黑乎乎的藥,滿眼的不忍與凝重之色,瞬間,趙氏好似想到了什麼可能,那雙驚恐的眼眸裡,儘是不敢置信與瘋狂的質問之色:
「夏子安……你,你手上端的是什麼?」
趙氏的聲音,很是哆嗦得厲害,深深的恐懼,已經即將壓垮她內心之前所做的最後一絲僥倖防線。
他們,他們真的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她趙佩慈和婆婆嗎?
「別怕,這是能讓你解脫,讓你重新做人的藥,乖乖的喝下去吧!」夏子安看著妻子驚恐的眼神,心裡也是一痛。
佩慈,別怪我們,不是我們心狠,而是因為你和娘實在是太過於做了,要是不讓你們離開,這個家,整個夏家說不定真就會如同清瑤前世所經歷的那般,被你們兩個生生的折磨得夏家這一門徹底端了香火,滿門遇難的後果。
他不想看到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輩子的父親因為妻子和糊塗老娘而死去。
更不希望看到他的女兒,他的兩個兒子,還有他未出生的外孫有任何意外,讓她們離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喊叫了這麼一天一夜,周氏也累了,知道她再怎麼用苦肉計,用血緣親情動之以情也沒有用了,於是便躺在床上挺屍似的休息著,剛才有人進來,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實在是昨晚喊叫了一晚上,又和趙氏兩人擠在床上你掐我一下,我擰你一下互不相讓的戰鬥著,現在實在是累得慌。
本不想睜眼的,可是一聽趙氏和兒子這對話,瞬間就覺察到了不妙。
什麼解脫?什麼重新做人?
這不是只有讓去死的人,臨別前才會說的話嗎!
周氏唰一下的驚恐睜開了眼睛,看到兒子手中那一手端著一個藥碗的情形時,瞬間就接受不了的崩潰了。
「嗚嗚~我不要死,子安啊!我可是你的娘,是辛辛苦苦生養了幾十年的親娘啊!你怎麼能,怎麼能如此狠心的端一碗毒藥給為娘啊!我不喝,我死也不會喝的……」周氏後背傷了筋骨,可是此刻饒是再痛得厲害,也極力的沖床上掙扎著做了起來,嘴唇哆嗦恐懼至極的望著滿臉愧疚之色的兒子。
「娘,佩慈,這不是毒藥……這藥只是讓你們失去記憶而已,喝了這個藥,你們離開家,還能有一個新全新的開始,可若是你們實在不願喝,那麼,就真的只有即刻去死這一條絕路了……是生還是死,你們自己決定吧!」夏子安心裡也是難受至極,把兩碗藥分別放在兩人的身前,神情無比凝重的紅著眼緩緩訴說著。
清瑤雖然明知道這麼做事最好的辦法,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內心同樣很不是個滋味。
靈珊和歐陽到沒有絲毫同情的感覺,畢竟在他們成長的家庭環境和遭遇中,向趙氏和周氏這種屢犯不改的婦人,大家族裡,一般都是直接給秘密的一瓶毒藥,亦或者一條白綾直接就給弄死了。
趙氏和周氏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對她們很留情很客氣的處置了。
婆媳徹底的被嚇傻了,直直的望著夏子安,看到對方眼中沒有絲毫裝腔作勢,弄虛作假的嚴厲凝重之色,這才真的發現,原來,她們真的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了。
死,她們是絕對不願去選擇的。
可是喝了這一碗藥,就代表她們就要忘掉所有,離開這個家,帶著滿臉的傷疤漂泊流浪在外面,如同乞丐那般風餐露宿,吃了上頓沒下頓,說不定還會被活活餓死,一想到離開家,就會遭遇到這些從來都不敢想像的生活,兩人徹底的被嚇住了。
此時此刻,她們才真正的發現,原來這個貧窮,但三餐都能喝到糙米稀飯,隔三差五的還能吃到些清瑤端過來的肉解解饞的家,她們是多麼的想要繼續留在這個家中。
至少不用餓肚子,至少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至少是安全的……
可惜,世上什麼藥都可以買到,可唯獨後悔藥,無論是誰,卻都萬萬買不到的。
「公公……相公,清瑤,清遠,我真的錯了,求你們被趕我離開,我這一次,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別趕我離開,我一個婦道人家離開家,臉上又帶著傷,離開家,可叫我怎麼活啊!我不要離開你們,我不要離開我的孩子們,我今後改,身上不好的,你們不喜歡的,我全改還不行嗎……。求你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趙氏最先反應過來,趕緊咬住牙關,忍住臉上傳來那錐心般的疼痛,從床上一下子下來,跪在老爺子和夏子安的腳邊上,咚咚的磕頭哭訴求情起來。
周氏看到趙氏跪地磕頭認錯,愣了一下,她也不是個傻的,很快,也就明白了趙氏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了,於是乎,也緊跟著從床上起來,下床跪在老爺子的面前:
「老頭子,千錯萬錯,都是我老婆子的錯……。是我鬼迷了心竅,這才糊塗的犯下了大錯……」
一邊哭訴,一邊抬頭偷瞄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當看到老爺子那無動於衷的依舊冷硬面孔後周氏急了,禁不住繼續的自我懺悔了起來:
「我真錯了,我不該虛榮……之前不該把清瑤辛苦弄回來的糧食借給二叔家,害得引狼入室,弄得家中遭了難,我不該說清瑤是妖怪俯身……不該在清瑤被單分出去後,懷恨在心……不該在清瑤端過來雞肉之時,把留給第二天清熙吃的雞肉給偷偷吃掉了,害得清熙營養不夠,瘦得那麼厲害……我不該強行偷吃了清熙的肉後,還打他威脅他不准說出來……我不該挑撥離間的挑唆趙氏和清瑤母女的關係,老頭子,我真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今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那怕你讓我當個不說話的啞巴也成啊!求你別趕我離開啊!別趕我離開這個家啊……」
這一番認罪的話,瞬間就驚得眾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聽到這周氏,居然把留給小孫子清熙的雞湯雞肉都給獨自偷吃私吞的後,還又打又罵的威脅那麼小一個孩子不准說出去。一個個聽得真是越聽鬼火越冒。
恨不能狠狠的幾個耳光給周氏扇過去。
難怪清熙越來越消瘦,難怪清熙每次看到周氏,都不願同對方親近,難怪原本活潑的清熙,會性子越來越沉悶,原來這一切,都是周氏背後作下的孽啊!
「周……周氏,你這個嘴饞的死老婆子……原來,我清熙都是你給害成這樣樣子的,是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因為清熙越來越瘦心痛之下,才糊塗的遷怒到清瑤的身上,要不是你挑撥離間我和清瑤的關係,回來後又多番辱罵於我,我怎麼會又遷怒毆打清熙,清熙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這個家,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的……你還我健健康康的清熙來,你還我兒子來……」趙氏聽到婆婆的話,氣得轉身就伸出雙手朝著周氏撕扯毆打了過去。
扯頭髮,抓臉,用腳踢,用牙咬,凡是能用上的,趙氏都瘋了似的一股腦朝著周氏發洩了過去。
若不是周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她怎麼會被即將驅出家門,當一個永遠記不得自己是誰?出去當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之人。
雖說趙氏本性自私,但是總歸並不是一個狠毒至極的無情之人,對於兒子,尤其還是她放在心尖尖的小兒子,此刻得知居然會周氏這個親奶奶如此對待,身為母親的趙氏,瞬間就母性爆發,哪裡肯放過這個虐待兒子的罪魁禍首。
看著眼前的婆媳混戰,老爺子已經心死如灰。
就這兩人的本性,還說什麼狗屁悔改,估計真要說悔改的話,也只能等死後去了閻王殿,喝下了孟婆湯輪迴轉世投胎才有可能了。
「子……子安,把她們兩個弄暈,即刻把藥給灌下去……」老爺子的聲音,顫抖得異常厲害至極。
子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那以前高貴,高傲的娘親,居然會為了小兒子的一口吃食,做出那麼為人不齒的事情來,至於這個曾經賢良淑德的妻子,口口聲聲說著悔改,可實際上,卻是說一套做一套,一聽娘親說曾經從小兒子口中奪食一事後,便把她自己犯下的過錯,全都推到婆婆的身上。
罷了,罷了……
夏子安泛紅滿是血絲的眼眸裡,儘是猙獰的絕望之光,舉起手,就要朝著趙氏的頸間劈下去。
「相公……不要……」趙氏驚恐的看著越來越距離手掌,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周氏看著趙氏瞬間身子便軟了下來,驚恐的看著渾身散發著讓她感到恐慌的兒子,剛張開的嘴,還沒吐出一個字,便也頸間一痛,不甘的驚懼緩緩閉上了眼睛。
歐陽和夏子安一人負責給一人灌藥,當兩人都一滴不剩的把碗裡藥給順利灌完後,便把兩人放在齊齊放在穿上,輪到靈珊給兩人用銀針扎針。
一刻鐘後,讓兩人失憶的活,終於完成。
「爺爺……別難過,你還有我們……」清瑤看著雖然外表看似鎮定的爺爺,實則內心同樣難受不已的爺爺,便忍不住出言安撫著。
「我沒事,你們也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老爺子此刻連一抹牽強的微笑都笑不出來,只能揮了揮手,對著眾人疲憊的說道。
歐陽和靈珊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清瑤,清瑤隱晦的給了兩人一個制止的眼神後,老宅裡只留下老爺子,夏子安隨同清瑤等人會了清瑤那邊,準備去替換清遠守著病床上的清熙。
歐陽和靈珊出了夏家老宅,便徑直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些鄉親們,自然會對夏家兩個病患的病情做一番解釋。
於是乎,沒過一個多時辰,於是村子裡的眾人,便都知道,夏家這婆媳兩個女人的瘋病,是已經越來越嚴重,沒得救了……
清瑤從老宅出來後,便繞道走到一片平坦的曬場之上,看到正午的烈日之下,很多鄉親們都在用竹子編製的墊子裡面,有的翻曬著收割下來的小麥穗,有的翻曬著油菜,更有的直接拿著一根小嬰兒手臂粗的木棍,在已經曬乾開裂的油菜夾上反覆的敲打著。
這是讓油菜籽能從油菜夾中脫離出來的最原始的辦法。
「喲!是清瑤過來啦!你奶奶和娘親她們沒事吧?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過來這邊了?」同米嫂子交好的姚大嫂,看到清瑤大著肚子滿臉疲憊的走了過來,瞬間就停止了手上的敲打動作,好奇且關心的詢問著。
伴隨著姚大嫂的詢問,距離姚大嫂墊席不遠的另外好幾個婦人,手中的動作瞬間就慢了下來,豎起耳朵趕緊傾聽起來。
「她們……哎,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只能把她們關在屋子裡,才能避免她們如同昨天那般不小心就給跑出去了……」清瑤很是難過的紅著眼哽咽著回復姚大嫂的詢問。
也是,不關能成嗎?
昨天被關在屋子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給藏了火石,弄得差點就把整個屋子給點燃燒燬完了,幸虧救火救得及時,外加家中有人,若是家中當時沒有人,說不定不僅屋子給燒著了,連人也會搞不好給燒死在裡面了。
一旁的另外幾個婦人,禁不住在心裡暗想著。
「哎!我說清瑤你別太憂心了,這腦子方面的出了問題的病,還真是麻煩的很……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好的,你這懷著孩子呢!對了,這麼熱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姚大嫂嗓門很是大的勸說著清瑤,隨即還是不忘詢問清瑤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助。
畢竟她們家前段時間大伙幫忙開墾好幾畝地,到現在都還不見播種什麼的,姚大嫂其實通過米大嫂,瞭解了清瑤很多事,於是便很是擔心的這個關乎生計的土地種地問題。
清瑤露出一抹很不好意思的羞澀尷尬笑容:
「姚大嫂,是,是這樣的……這不我前段時間買來的幾畝地,都給開墾好了嗎,再加上我後院育苗了一些辣椒苗,就這一天兩也該移栽了,只是我家的情況,你,你也知道,實在是走不開,所以,所以我想過來看看,大伙誰較家有沒有農活忙得差不多的人家,找幾個大嫂子或者老人家幫忙把我把辣椒苗移栽過去,我,我會給大伙付工錢的……。」
一聽說幫忙移栽東西,一天能有十文錢,不遠處的幾個婦人,心思瞬間就活絡了起來。
這移栽菜苗什麼的,這幾天天氣正是炎熱之時,真正移栽的時間,其實就只有早上和傍晚太陽不怎麼厲害之時才能移栽,要不然,幼嫩的小苗很不容易存活而被曬死的。
反正這幾天,每家每戶家中該收割的都收割回來了,就只要早上讓家裡那些半大的孩子們搬出來曬曬,正午過後她們再來脫粒了,傍晚也就沒有什麼事,一早一晚的時間,剛好可以利用起來,也就是說,一早一晚沒多會時間,就能賺上十文錢,這麼好的事,她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去賺。
一天就能賺回差不多快一斤肉的錢,多少有點賺回來給家人買點肉解解饞也好啊!
於是,婦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清瑤,希望清瑤能開口主動找她們。
一聽果真沒有猜錯,姚大嫂臉上頓時露出了爽朗的笑聲,並熱情的主動提清瑤分憂解勞說道:
「就是你米大嫂說的那個什麼,你從東乾國千里迢迢帶過來的能辣得直跳腳的火辣子……我說你這妹子真是的,這東西我們這裡滿山遍野都有,又不能吃,真不知道你這妹子怎麼想起要專門種植這東西……罷了,既然你這麼遠都帶過來了,估計你也知道該怎麼用,這樣吧!人員這方面,就交給你姚大嫂去給你找,工錢什麼的,我覺得你家現在這情況,你也沒時間去煮那麼多人的飯,你就象徵性的每人一天給個十文錢,保證你那幾畝地,不出三天就給你全弄好了……當然,你姚大嫂這一份,你就不用給了,只要你到時候火辣在收穫的時候,你做成了好吃的,給我送點過來嘗嘗鮮就成了……」
姚大嫂是個爽快人,沒有什麼過多的拐彎抹角的彎彎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她覺得,反正地已經開墾弄平了,只要挖坑,栽種,然後澆點水就能成了,這種事情,婦人以及十來歲的半大孩子和老人就都能勝任,看著清瑤這大肚翩翩,臉色又蒼白得厲害,而且家裡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便有心想要幫扶一把。
清瑤感激的朝著姚大嫂露出一抹歡喜的笑容:
「姚大嫂,這可真是太麻煩你了……你這下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幫忙栽種這是,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至於工錢的事,那能讓你在農忙時節白白給我幹呢!你先別急著拒絕,畢竟這幫忙也不是一天半天的,這要是人不夠的話,說不得要耽擱好幾天呢!姚大嫂你的工錢,就算十八文一天吧!畢竟你可是幫我忙前忙後的又找人,又操心,那能厚此薄彼的虧待了你呢!」清瑤真誠的望著姚大嫂,緩緩是說著。
「這,這怎麼能行呢!」姚大嫂雖然口中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卻對清瑤更加看重與欣賞起來。
這種不白白佔人便宜的性子,真是很對她的胃口。
畢竟這是時節,誰家都不是很得閒,說幫忙,那也是看在她一家子日子難過,家裡糟心事又多的份上,給予同情才會這麼決定的,這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才行,要不然那因為斤斤計較,讓那點好不容建立起來的人情關係揮霍光了,誰還願意同你打交道啊!
都說鄉下人實誠,但是,鄉下人同樣也是狡猾的,奸詐的,只是這種狡猾和奸詐,並不是用在大奸大惡的事情上,而是一下細小的人情世故,與人相處以及一下小利益上面。
要不然,為什麼很多城裡人想不通,為什麼鄉下人能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怕是為一棵小樹苗的所有權都能吵架吵上好幾天,其實這就是利益之爭。
旁邊的幾個婦人一聽清瑤居然把移栽這是全權交給了姚大嫂,且工錢還是十八文,瞬間看向姚大嫂那目光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可惜,誰讓她們在農活上,比不過遠近出了名的姚大嫂呢!
看來,等會她們得去找姚大嫂好好的說說,讓她們也加入到移栽那什麼火辣子的人員中去才行,婦人們一個個在心裡暗想著。
「怎麼不行,你放心,姚大嫂,到時候我弄的新吃食出來,一定讓你先嘗嘗的。」清瑤露出毋庸置疑的堅決姿態笑說著。
能花點錢快速的把移栽辣椒苗這事給弄好,清瑤自然高興,畢竟辣椒種出來,那價值,可就不是一點半點的了,再說這姚大嫂,別看長得五大三粗,其實幹農活,那可是一把好手,既能出得了力氣,又能細緻的做好細微的工作。
要不然她的莊稼收成,怎麼會每年每季都數她家最為拔尖,這其實都歸功於姚大嫂之手。
正因為如此,她剛才看到姚大嫂的背影,這才突然間想起走過來找姚大嫂來幫忙。
「大妹子你可真是客氣了……你放心,交給我,保證給你弄得妥妥當當的……給你移栽好了,那大嫂我可就等著你這火辣在收成做成好吃的菜餚給我端一碗過來了……」姚大嫂喜笑顏開的同清瑤打趣著。
「那是當然的了……對了,姚大嫂,你這裡這麼多的油菜和小麥,你們都是用木棒敲打脫粒嗎?」清瑤歡快的答應後,隨即便很是納悶的看著姚大嫂手中的拿一根木棍問道。
對於清瑤這近似癡傻白癡的話語,瞬間就引得眾位婦人爽朗的哈哈大笑。
「我說大妹子,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沒有幹過什麼過多的農活……這不用木槌敲打,難不成用手舉起來一把把的摔打不成?」
「就是啊!大妹子,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成?有的話,可不能藏私喲!」另一名平日裡最喜歡捉弄人的婦人,不僅開始笑著那清瑤開刷了調侃了起來。
姚大嫂一聽這婦人居然朝清瑤開刷,瞬間就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我說大牛家的,你這張嘴可真是一天都沒個消停的……你幹了這麼多年農活,怎麼你就沒有想出個好辦法來?偏生開玩笑開到一個沒有怎麼種過莊稼的人身上,你呀!」很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那婦人看起來平日裡同姚大嫂估計關係也不錯,絲毫都沒有為此生氣,反而爽朗的哈哈大笑幾聲後,這才朝著清瑤笑著說道:
「清瑤妹子,你可別生氣啊!剛才嫂子我是和你開玩笑的……這脫粒的辦法,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好幾百年了,大伙都是這麼脫粒的,以前也有人對麥子脫粒,用鐮刀從麥苗根部收割回來後,一把把捆好,捆成兩隻手剛好能握住這麼大一小捆,在一塊石板上摔打,只是這活,很費力氣不說,要是家中麥子多了,就算三五個人來一起弄,也速度也慢得很,所有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覺得把麥穗徹底曬乾後敲打,速度就能快上不少不說,而且這活孩子婦人都能勝任。」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清瑤臉上有了一絲了悟之色。
姚大嫂看著清瑤滿臉的正色,低頭沉默著好半響都不說話,瞬間就以為是剛才那大牛家的口沒遮攔,弄得清瑤被下拉臉子,正生氣或者是不好意思呢!
「我說清瑤妹子……你大牛嫂子就是個口沒遮攔的人,都是有口無心,沒有什麼惡意,剛才只是和你開個位玩笑而已,你可別生氣啊!」姚大嫂一邊安撫著清瑤,一邊還回頭狠狠的瞪了身後正滿臉無措的大牛嫂子。
就在大牛家的和另外幾個婦人心裡正在腹誹,這清瑤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之時,突然間,他們卻看到清瑤猛的抬起腦袋,臉上掛著很是自信的驚喜笑容。
「姚大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很省力,而且很快速,有好玩,且又不會讓你們一直蹲著給大麥油菜脫粒的辦法來了……」清瑤倆上的神情,很是雀躍。
因為,剛才她想到了前世農村裡面,就連她小時候都用過的一種脫粒的簡單,但是卻又非常高效的好用具。
連枷。
只要一根嬰兒手臂粗的竹竿作為手柄,用一組平排的活小樹苗樹幹在活上烤熱彎曲固定在一個用於轉軸的木棍上,並用竹篾編製起來,在手柄竹子的上方把木棍轉軸圈進去,就能揚起手柄,轉動那一組樹制的木條,就可以反覆敲打麥穗和油菜了。
清瑤越想越激動,腦袋裡,也清晰的浮現出前世用過的連枷圖案。
聽到清瑤用如此肯定的語氣,再看看清瑤此刻臉上那自信篤定的神情,眾人真是又感到懷疑,同時又充滿了好奇和急迫。
有幾個急性子的婦人,就禁不住急的撓耳抓腮了。
好玩,脫粒速度快,還不用蹲得雙腿酸軟雙眼直髮黑,如此好的東西,她們怎麼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清瑤,你,你真的想到有那麼好用的工具?」姚大嫂也很是不敢置信,禁不住出聲確認的再次急切詢問著。
清瑤露出一抹從容淡定的微笑,對著眾人很是神秘的找揮了揮手掌,示意眾人過來。
六七個婦人,禁不住面面相窺,最後還是禁不住內心好奇的驅使下,齊齊朝著清瑤走了過去。
「你們過來,我畫你們看……其實這東西很簡單的,一看你們就知道怎麼用的了,而且,這工具你們自己回家就能動手做出來,又不浪費錢銀……」清瑤蹲在樹蔭下,拿起地上一根木棍,在泥土地上面,快速的畫了起來。
這圖案,一目瞭然,心靈手巧的婦人們一看,瞬間就明白應該怎麼做,只是,她們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這東西有著如此之長的手柄,用起來方不方便啊!
「那啥,清瑤啊!這東西用起來真的靈活嗎?我看著手柄是不是也太長了,用起來能行嗎?」大牛家的忍不住的把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嫂子,這手柄若是不長,這上面一排的木條轉動起來,還不得打到你的腦袋瓜啊!放心吧,這東西你要是按照我的說的尺寸弄出來了,我示範給你看,保證好用……」清瑤笑著調侃解釋著。
幾人頓時就樂呵呵的望著大牛家的笑了起來。
當這村子的裡正領著兩位衣著不凡的中年男子朝著這邊走過來之時,入眼便看到幾個本該忙活的婦人,齊齊圍成一圈,屁股對著外面的客人。
「我說你們幾個懶婆娘,不趁天氣好好好脫粒,原來都躲在這裡偷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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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了趙氏和周氏,就要開始種田,養娃,賺錢,同男主展開躲貓貓了情節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