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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身份揭穿 文 / 景蘭

    「你在胡說些什麼?蘭雅嫁不嫁給我,與我皇姐有什麼干係?」

    冷冷地吐出一句,淳於慎雪恢復了冷漠的面容,淡淡地開口。淳於巍敏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是嗎?那就是我在胡言亂語了,五皇弟,那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吧。啊,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宮了,再見!」

    擺了擺手,淳於巍敏神秘地看了慎雪一眼,眼神落在他手指上的戒指之上,卻又瞬間離開。轉身,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淳於慎雪,一切,才剛剛開始,不要以為,你已經穩操勝券了。我會讓你,輸的一敗塗地,到最後卻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淳於慎雪回到桃夭宮的時候,月清泠正坐在那裡等著他。慎雪看著她,眸中神色有些閃躲,卻還是上前,走近她。

    「皇姐。」

    「慎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現在做什麼,也從來都不會跟我商量。慎雪,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要做什麼?」

    這是第一次,月清泠沒有任何迴避,直直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她討厭這樣的感覺,慎雪什麼都隱瞞著她,做著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無法預料的事情。這樣讓她失控,什麼也抓不住的感覺,實在是壞透了!

    慎雪避開她灼灼的視線,偏過頭,看著窗外。

    「皇姐,你只要知道,慎雪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就夠了。有些事情不想讓你知道,那只會污了你的眼。可是,慎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姐你。」

    「慎雪,我不想你做錯事!」月清泠有些氣急,為什麼慎雪會變成這個樣子?

    「皇姐,為什麼你認為我做的就是錯事呢?我不再是那個做什麼都要你提點的孩子了,我做事自有我的計劃和目的。」慎雪抬起頭,眼神裡是滿滿的自信與淡淡的失望。失望與月清泠對他的態度,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依靠嗎?他做了這麼多,為什麼她都看不到他的努力和成長?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淳於慎雪忽然冷冷地看著月清泠,眼神裡面溢滿痛楚。

    「皇姐,我早就不是一個孩子了,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曾正視過我如今的存在?看樣子,我果然不能再用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否則,你永遠都不會認真地看著我!」

    慎雪猛地上前,緊緊地靠近月清泠,月清泠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間竟被他驚愕的踉蹌後退了一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慎雪一把摟住她,死死地將她禁錮在懷裡。

    「皇姐,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那個時候,我不會再叫你皇姐,清泠,你一定會是我的!」

    低頭,以吻封緘,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纏綿而兇猛。他已經不想繼續忍下去了,踩著一片一片的心碎,忍受著痛苦一步一步後退。可是,他還是做不到,做不到讓她投入別的男人懷裡!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他不想當什麼聖人,不想因為是她的弟弟就這樣放手!更何況,他也再也,再也放不了手!

    月清泠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回不過神來。唇上還殘留著啃咬的痛楚,慎雪那番霸道而深情的話也在耳邊迴響。他從來不曾在她的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神態,陌生的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慎雪。撫上紅腫的唇,月清泠只覺得心中紛亂無比,慎雪,已經不想做她的寵物了。他在反抗她,忤逆她,明明確確地告訴她:他是一個會掠奪的男人,不願繼續做她的弟弟,他要她,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就如同這次聯姻,蘭雅對他的情誼顯而易見,誰都會以為蘭雅會選擇慎雪。可是為什麼最後那人變成了太子淳於暮槿?太子為什麼會答應,那個蘭雅,又怎麼會答應?這其中定然是因為慎雪做了什麼,才會讓這兩人毫無感覺的人願意走到一起。慎雪他,究竟在計劃什麼?

    一股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一時間,月清泠竟是不知自己是喜還是悲。慎雪,他到底要幹什麼?而她,現在又該怎麼辦?

    接下來的日子,月清泠幾乎看不到慎雪的身影。那一天的異常似乎是一場幻覺,可是月清泠知道,慎雪是認真的。他在準備著什麼,而她雖然不知道,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找不到他,就算是找到他見了面,恐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算了,慎雪早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也不想去管了。即使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她相信,他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只要沒有壞了她多年的計劃,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如是想著的月清泠,乾脆一心遊走於宮外,和雲少卿一起研製新藥,培養感情去了。至於慎雪那日的霸道之言,月清泠心裡不是沒有顧慮,可是除了歎息,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希望,他不會做出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才好!

    然而,她這番想法,似乎並沒有得到實現。

    長生殿中,月清泠看著窗外的天色,對著身邊的掌櫃問道:「雲公子還沒有到嗎?」

    「是的,主子。要不要我們派人去問一下?」

    「不用了,再等會吧。」

    今天是怎麼了,雲少卿居然第一次遲到,還是出了什麼事情沒有辦法來?正在思量間,卻聽見掌櫃的道:「主子,雲公子的馬車來了。」

    月清泠抬頭一看,果然是雲少卿從那馬車上面走了下來,走到屋裡,月清泠便起身,略帶疑惑地看著一臉急色的雲少卿。

    「對不起清泠,我來遲了。」

    「沒事。」揮揮手讓掌櫃的退下,兩人進了煉藥的密室,雲少卿只拉了拉她的手,溫柔的眉眼帶著歉意。

    「清泠,最近這幾日我恐怕沒有時間過來了。」

    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月清泠問道:「怎麼了?」

    「昨日有人發出了信號,是一塊白玉令,我這幾日都要到那人府上去看診了。等治好了那病人,我再回來找你。今天下午便要出發上路了,由於目前還不知道那人的病情,我也不能確定要多少時間。不過我會盡快完成此事的,爭取早點回來。」

    原來如此,月清泠知道了緣由,自是不會阻攔他。

    「聽你的口氣,那病人難道不在雲翳嗎?」

    「不,是在雲翳的京都,只是那人的身份特殊,在治好那人的病之前,我恐怕都沒有辦法出來。」雲少卿搖了搖頭,將月清泠摟進自己的懷裡。歎口氣道:「只是想到要離開你幾日不見,心中有些不高興罷了。我只恨不得日日能與你在一起,只是終究還是有責任在身,無法推脫。」

    月清泠微微一笑,雲少卿本就是一個極為負責之人,他從來不會推卸自己的責任,而今說出這番話來,定是真心的不想與她分開了。不過就如同他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辦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並不是非要時時刻刻膩在一起。那樣的話,少了彼此的空間,反而會漸漸生厭吧。她也不是那般黏糊的女子,若是雲少卿每日只顧著與她兒女情長,她恐怕也不會繼續喜歡他了。

    「即是如此,那你便去吧,總不好因為我誤了你自己的事情。正好這幾日我也有事情,恐怕也不便出來這長生殿了。你若是想見我,就給掌櫃的留個口信便是了。」

    月清泠說的倒是實話,不久便是淳於暮槿與蘭雅公主的大婚,雖是側妃,但是也因為聯姻而沒有少了該有的禮節。在這個關頭上,她確實也不方便出宮了。

    「那好,你等我。」

    雲少卿溫柔一笑,低頭輕輕吻上月清泠的額頭,「那我先走了,再見。」

    「你去吧,再見。」

    摸著尚帶著餘溫的額頭,那輕柔的觸感似乎還在臉上停留。月清泠看著雲少卿遠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閃現,卻什麼都沒有。

    夏日炎炎,每一種植物都以最為飽滿生機的熱情在陽光下綻放,滿園的芬芳與綠意。而如今,這御花園的景致,卻似乎是因為觀賞之人少了,忽然顯得有些寂寥起來。

    月清泠懶懶地依靠在涼亭的護欄之上,看著四週一片繁花盛開的景象,卻覺得有些百無聊賴。她果然是不適合這樣安逸的生活,若是什麼也不做,她只會覺得空虛。

    耳邊傳來輕慢的腳步聲,卻是一個內力高手,月清泠正猜想著來人是誰,便響起了一個明朗的聲音。

    「清泠皇妹,你可安好?」

    眼前的男子紫衣墨發,身影高大容顏俊美,嘴邊噙著溫和的笑意,卻是向來與慎雪不和的淳於巍敏。月清泠抬起頭,面上帶著嬌怯的笑意,心中卻思量起來淳於巍敏忽然找她的用意。她可不認為,這是所謂的偶遇。

    「原來是四皇兄,小妹身體還好,勞你記掛了。」

    從小月清泠便沒有和這個名義上的四皇兄有過什麼接觸,她基本上都是閉門不出,甚少和宮中的其他人打交道。然而暗地裡,卻搜集了不少他們的信息。這個淳於巍敏,在萱妃的精英教育之下,倒是個厲害的對手。更加難得的是,淳於巍敏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不驕不躁,偶爾展露才華卻又不會鋒芒畢露。就像他此刻,不管臉上的神色有多麼和善,誰又會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在算計些什麼。

    絕色的少女,眉目如畫,一襲白衣勝雪,不剩纖弱,宛如一朵嬌怯的白蓮。即使是淳於巍敏,看到這樣的美色,眼中也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這個一直以來都因為身體虛弱而深居宮中,卻能夠得到景帝十幾年不衰的寵愛的少女,淳於巍敏不管多麼驚艷與她的容貌。卻一直都沒有小瞧與她,這個四皇妹,絕對不是她看起來這樣簡單純潔。

    「清泠皇妹的身體不好,四皇兄我一直都有耳聞,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來問候一下清泠皇妹。父皇和太子搜集了這世上所有珍稀的藥材送給了清泠皇妹,四皇兄我自認沒有那樣的能力,也就不好意思上門來叨擾。不過最近,四皇兄我得了一個東西,這東西對於我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可是對於清泠皇妹來說可是可與而不可求的。於是我就想著,不如將這東西送給四皇妹,也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淳於巍敏不緊不慢地開口,眼神卻始終落在對面臉色蒼白嬌弱的少女身上。月清泠微微皺起眉,看著淳於巍敏,不知道他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是淡淡勾起嘴角,柔聲道:「多謝四皇兄一片美意了,小妹我已沒有什麼大礙,不必勞煩四皇兄了。」

    「這怎麼行呢!如今宮中就只剩下你這一位妹妹了,我們這些做皇兄的,當然要多多照拂疼愛才是。」

    淳於巍敏臉色笑意不減,語氣雖然輕柔,卻帶著一股強硬的味道。月清泠正要開口,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泠兒,老四,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參見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哥哥也來了?」

    那漸漸走近的一行人,為首的卻正是景帝與太子淳於暮槿,一向寧靜的御花園,忽然便熱鬧了起來。月清泠看著來人,心裡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要說她最不擔心的人,便是景帝與淳於暮槿了。這兩個男人,可以說是她今生的守護者。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護著她。所以就算淳於巍敏要做些什麼,她倒是一點也不怕的。

    見了來人,淳於巍敏眼神閃爍,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意。拜見了景帝,上前笑道:「父皇來的可真是巧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兒臣想要送清泠皇妹一樣東西罷了。不過還沒有拿出手,父皇和太子便到了,這倒讓兒臣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難道見老四也要送東西給泠兒,朕倒想看看是什麼。」

    淳於巍敏微微一笑,輕聲道:「清泠妹妹身體一直不佳,兒臣看父皇賜了許多珍貴藥物,也請了許多太醫,卻始終治不好清泠妹妹的病。父皇最近不是將一株雪蓮賜予了清泠妹妹了嗎?只是一直找不到這雪蓮的服用方法,兒臣見父皇也甚為擔憂,剛巧最近得了這個東西。便想著送給清泠妹妹,說不定可以對清泠妹妹的身體有幫助哦。」

    幾人的視線移到了淳於巍敏的手上,在他的手心,是一塊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白玉。月清泠只覺得瞳孔一陣緊縮,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玉令!你怎麼會有這個?」

    是太子淳於暮槿有些驚訝的聲音,這東西他也一直在尋找,只是可與而不可求,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被淳於巍敏得到。景帝倒是一臉平靜,眼神落在一旁的月清泠身上,臉上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除了景帝,這宮中的其他人,都以為她依舊是一副病體。可是,月清泠早在小時候撒下那個謊言之後,由寒月扮成的神醫世家的少主已經便對景帝說,自己已經好了。

    如果,淳於巍敏真的另有目的,只是為了在景帝面前揭穿她的謊言,恐怕,只會是一場空。而月清泠擔心的是,走之前雲少卿說過的那番話。

    他要去看一個病人,那人就在京都,只是身份特殊、、、、、、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涼意,雲少卿、、、、、

    「無意間得到的,也算是機緣巧合。不只是這樣,兒臣已經動用了這塊白玉令,也把那位神醫世家的少主請了過來。此時此刻,他就在外面。父皇,要兒臣叫他進來嗎?」

    淳於巍敏嘴上這樣問著,卻是自行轉身,對著御花園的那扇門輕輕開口道:「雲少主,請進來吧。」

    那門口出現了兩個男子的身影,為首的男子一身青衣,身影高大穩重。然而在他的臉上,卻帶著一面黃金面具,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容顏。即使如此,那個男子身上卻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任何人一見到他,都會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會在不知不覺間讓人信服,放下戒心。跟在青衣男子身後的,是一個背著藥箱的小童,小童的臉上透著機靈,神色中隱隱有著為主子自豪的驕傲。

    「臣見過陛下,見過太子,四皇子殿下!」

    青衣男子語氣平淡,不卑不亢,他也沒有行跪禮,只是半弓起身子,微微低頭示意。他身後的小藥童也隨著主人一起行禮,對著眼前的帝王沒有一絲一毫的討好諂媚之態。

    然而奇異的,景帝並沒有對這樣不算是恭敬的行為生氣。他的視線落在青衣男子身上,帶著一絲打量,然後轉過頭,看著自己寵愛的小女兒。此刻的她依舊是一臉平靜,帶著淡淡的蒼白神色,眼中,閃過一抹微光。

    「雲少主不必多禮,請起。來人,為雲少主賜座!」

    「謝陛下。」

    青衣男子抬起頭,看著眼前雲翳最為尊貴的存在。然而眼神一偏,卻直直地看著那個涼亭護欄旁邊,微微低著頭的絕色少女身上。

    一時間,竟是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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