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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鄭氏,翡翠古行 第十八章 青松觀 文 / 彈指

    趙七九對這事情是真的上心了,他不再言語的離開,而後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一個老神仙的居所,第二天一早便風風火火的拉著我去求見人家。

    據他說,這人的名聲不顯於世,可能只有現在還活著的老人們才有些許聽過他的名號。

    青松散人,至今九七高齡,一個獨居於青松觀中避世不出。

    乘車順著寬闊的馬路朝東,跑了足足能有兩個小時,在我熱得受不了的時候趙七九終於拉著我在一處路口下了車。

    天上的太陽此時彷彿被徹底點燃,肆意散發著好像要將人烤焦的溫度。我將手遮在頭頂,看著這周圍荒涼的土地,問趙七九道:「在哪裡?」

    「對面山裡,趕緊先走吧。」趙七九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打開身上背著的軍用水壺狠狠灌了一大口水。在車裡實在太熱,一路上光是身上的水都出了好幾身。

    秦嶺盤桓華夏大地,綿延而行八百多里,是華夏三條大龍脈中的臥龍之脈。天下氣運十分而臥龍一脈獨吞六分,藏納天下大氣磅礡無比,代表著沉穩與智慧。

    龍頭,龍脊,龍尾,莫不是天然風水完美之地。而此時我跟趙七九做處的位置,就是這條臥的脊椎骨之處。

    相較於從渭城登山所見的種種險狀,這裡的風景美了不少。最起碼視線所及,莫不是一種溫和養眼景象,看著少了許多凶險。

    這個地方也臨近天下五嶽之一的華山,趙七九帶著我順著山路往上爬,一路絮絮叨叨跟我講了不少。說如果風水上來劃分,我們現在其實已經算是登上了華山的地脈。綿延秦嶺是臥龍大脈,而處於龍脊上的華山,則更像是它馱著的一條幼龍,鋒芒畢露,好像隨時都要破開這片風水凌雲而上。

    風水之學玄之又玄,趙七九的講述聽得我一陣神往。他們家專門做紅白喜事,對風水學也有一定涉獵,不過按他所說,他學的是掌心風水,也就是俗稱的家居小風水,這輩子在風水上的成就最多也只能到幫人看宅邸吉凶了。

    「你閒了沒事可以繼續學呀,你家裡那位老爺子真麼多年,難道就麼有相關的叢書收藏?」我看著趙七九好像很遺憾與不甘的樣子問他。趙家老爺子一生風光被人敬仰,這樣的人物他收藏的孤本秘術之類的東西肯定不少吧。

    趙七九聞言撇嘴,他說道:「我倒是情願老爺子沒那麼多的收藏,越看越心驚啊,越看越入迷啊,偏偏越看越知道自己跟那些東西絕緣,你知道這其中的痛苦不!」

    「絕緣?這書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說絕緣?多少人想看還沒有呢。」我對趙七九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嗤之以鼻。

    他繼續歎氣,那種無比幽怨的神色簡直要比獨守空房n多年的怨婦來害的深:「所以我愈發贊同不知道是誰說的那句,有時候懂得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情。如果不看那些東西,最起碼心裡還有個念想,可是看了才知道,入錯門一步,則步步皆錯。」

    「怎麼回事?」我是真的好奇了,趙七九看樣子不像是在無的放矢,而的確是別有隱情。

    「別提了!凡是懂點風水皮毛的人,都知道小風水跟大風水這兩個術語,可是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這兩個名字分別意味了什麼。」趙七九頓了頓,繼續說道:「小風水,被稱為掌心風水,決斷一掌之間,觀四牆之宅邸。大風水,還有個別稱叫藏精陰陽五行術,運籌於天地,尋龍點穴更甚者據說能夠逆天改命。」

    「還真是夠複雜的。」趙七九的解釋聽得我頭大,對風水學我只瞭解皮毛上的皮毛。「但你還是沒有說為什麼學了小風水就一輩子跟大風水絕緣?」

    趙七九說道:「因為所通領域的不同,決定了胸中格局的構建。小風水重在封閉,而大風水重在開闊。這本身就是兩種矛盾的理念,怎麼同時學?」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過來,這裡面蘊含著兩種固有理念跟格局的衝突。

    「不過不能接觸大風水也好。」趙七九好似在自我安慰一般。「精通大風水的人一般都短命,改了太多會早天譴的。更何況咱這紅白喜事的飯,本身就不是那麼好吃。」

    朝著山裡走著,氣溫漸漸降了下來,跟山外就仿若是兩個世界。穿梭在樹蔭下,清爽的感覺令人貪戀,想要就這麼睡在山裡,再也不用去外頭面對那火辣辣的太陽。

    一個漢子扛著鋤頭挎著大籠從山上走下來,趙七九趕上去低了一支煙,問道:「老哥,能問一下這裡離青松觀還有多遠麼?」

    大漢接過趙七九的煙,一看是好煙便小心翼翼的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熱情道:「不遠了,在往上走二十來分鐘就能看到,兄弟你去上頭觀裡是想找守觀人吧?」見趙七九點頭稱是,大漢又說道:「那得看緣分了,這段時間守觀那老人家經常不在觀裡,我們平時去觀裡打水都難得一見了。」

    「嗯行,謝謝老哥了啊。」大漢下山,我們繼續朝上走。趙七九嘴裡念叨手這別大費周章的來一次還見不到人,那樣就虧大發了。

    我笑著說別太在意,這種事情最講究個緣分不是?緣分到了,自然就能相見,見不到肯定有見不到的理由。趙七九聞言鬱悶,說合著幫我張羅,弄了半天還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果然,朝上在走了二十來分鐘,一座簡單的道觀就出現在我們眼裡。觀口有個泉眼汩汩而流,下面簡單的用青石壘成凹槽引導著水流向山澗。

    進了觀,衣著邋遢的老人正在觀裡緩緩打著一套像是太極,但是套路又完全不同的拳。動作同樣緩慢,舉手投足見有種飄飄而升仙的感覺,會讓人不自覺的忽略掉練拳之人的本身,而完全醉心於這套飄逸的拳法,我跟趙七九一時間竟然看得有些醉了。

    直到老人緩緩收拳,轉過身來看著我們,我倆都好像還沒從剛才的那種沉醉中解脫出來。

    「咳咳!」老人咳嗽兩聲,聲音確如驚雷般在我耳邊炸響,我頓時驚醒。趙七九也是恍然,看著樣子好像是剛才站著睡著了,做了一場無法自拔的大夢。

    老人撫鬚而笑,他認真端詳著我跟趙七九,眼睛裡沒有半點昏花之色,清明的如同初生嬰兒,令人根本無法相信面前那這老人竟已年至九七高齡。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們這兩個後生娃娃倒是不錯,剛才看到了什麼東西?」

    「一顆孤松生於山巔狂風裡。」老人的聲音好像有種異樣的魔力,聽他問了話我不由自主的就將自己半夢半醒間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老人聞言,眼睛一亮,而後緩緩點頭道:「不錯不錯,地花快圓滿了,這個年紀這份心性實屬罕見。」

    說完他扭頭看著趙七九,趙七九彷彿還在朦朧間,他說道:「一座奇怪墓碑的鑲於峭壁之中。」

    「哦?怎麼奇怪了?」老人眼睛又是一亮,他有些興致勃勃的問道。

    「碑者,人死之門也。可是那座奇怪的墓碑上我並沒有看到死亡的氣息,反而帶著一種奇怪的生機。」趙七九說完,『啊』的一聲徹底驚醒,我們兩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人,不知道剛才那究竟是怎麼了。

    老人倒是毫不在乎我們的目光,他爽朗的大笑幾聲,連道:「有趣,有趣!」而後他眼神灼灼的盯著我問道:「小娃娃你可願雖老道修行?我觀你根骨不錯,如果能避世寧心修煉,將來成就肯定在老道之上,必成道門一代傳奇。」

    「呃……」聞言我先是一愣,而後連連搖頭說道:「老人家抬舉我了,我自己什麼料自己還能不知道麼,還是算了吧。」開什麼玩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哪裡能窩在這山裡當一個邋遢道士?

    「哈哈!不願就不願吧。」自號青松散人的老人並不在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又看著趙七九道:「這娃娃跟我緣分不錯。」趙七九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一變:「老道長啊,我這人性子急,絕對不適合修道,而且我俗世還有很多眷戀,怎麼能污了道門這大清淨之地?」

    老人倒是被趙七九這話給說楞了,然後他反應過來又是爽朗的大笑,好像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愁苦。「我只說你這娃娃跟我有緣,說了讓你修道了麼?你不是那塊料,機會給你也是白費。」頓了頓,老人繼續說道:「你們這兩個娃娃倒是有趣得緊,當年多少人央求我老人家收他當徒弟,我還不肯呢。」

    「嘿嘿!那是那是,老道長您大名在外,收徒弟的眼光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高了。」趙七九奉承了兩句,而後想趁機將我們這次來的目的說出來,但老人卻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別說好聽話,這對我沒用。來我考校你們這兩個娃娃一個問題,要是回答讓我滿意嘍,我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事情。」

    老人竟好似已經洞悉了我們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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