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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8章 不純粹的目的 文 / 彈指

    林鳩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偏偏我今天給他剝了皮,若是林家的那位一代奇才真如鄭無邪所說的那般護短,怕是我跟林家之間的梁子也會就此結下。希望不會吧,我默默念叨,今天這出門可真是沒有翻黃歷,怎麼隨便走動走動都能踩一腳狗屎?

    「不過不用太擔心,不管怎麼鬧騰,這都是我們小輩之間的,那位還不至於直接對你動手。只是跟林家交惡,對以後的很多事情都不怎麼好。」鄭無邪又像是安慰一樣的勸說,但那眉開眼笑的樣子,讓人想要狠狠揍他一頓。

    「各位,我跟鄭無邪乃是至交好友,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我拉著鄭無邪的肩膀狠狠拍了拍,「這個傢伙對我兄弟出言不遜,我自然得幫我兄弟出頭,存虎,把人交給你無邪哥,剩下的交給他處理。」

    我放開鄭無邪,范存虎便把已經昏死過去的林鳩推到了鄭無邪的面前,鄭無邪條件反射一樣後退了一步,然後黑著臉把人從范存虎手裡接了過去。

    「跟林鳩一起來的犢子,給哥滾出來,不然我繼續抽他!」這貨更絕,既然已經得罪了索性做個徹底。他喊著,圍著我們的幾個人後面擠出來一個其貌不揚的傢伙,還是跟我們年歲差不多,帶著一口閩南腔。

    「鄭無邪是吧?動了林家的人,還能安穩活在世上的人不多,等著承受來自家族的怒火吧!」來人語氣陰沉,配合著那不端正的五官,讓人一看都不個不好打交道之人。他的心智不是很堅毅,跟我靠近,我能直接窺探到他心靈深處的那一汪骯髒的色彩。

    今天這事情本來跟林鳩無關,林鳩完全是被這人慫恿才那樣說話。好像是有人許了他什麼好處讓他這樣做,但那人的樣子,在他的心中十分模糊,我看到的那人一直都籠罩在一片霧霾裡面始終沒有現出過真正的痕跡。()

    這人在林家的地位不怎麼高,屬於一個不受人關注的旁支子弟,遠遠沒法跟林鳩這個林家宗脈的獨苗相提並論。不過這人在吃喝玩樂上頗有造詣,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渣,他處心積慮地接近林鳩並且成功跟林鳩勾肩搭背讓林鳩引以為知己,從此在林家的地位大變。當然,這種變化也僅限於林家年輕一輩,卻入不得老人們的法眼。

    可以說,林鳩變成這種樣子,這貨最起碼有一半的功勞。

    「林家人?口氣挺大的。」鄭無邪笑了,他把林鳩扔給了面前之人。「不過林家也不是萬能的不是?鄭無邪,就是我了,你應該認識我不認識也應該聽過,要是沒聽過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家在晉地,并州,鄭家。我告訴你了,我等著承受林家的怒火,唉喲,我好怕。」

    鄭無邪這貨說話真的很刺人,林家這個男人被他一個我好怕弄得神色更加陰沉,他不再言語扶著林鳩轉身而走,鄭無邪又叫住了他。

    「慢著,忘了給你介紹我哥們了!」鄭無邪又跟我站在一起,「他叫鄭起橋,大秦渭城,華州鄭家,報復的時候別忘了我哥們啊。」

    林家男人身體一頓,沒有回頭出了人群,我看著站在我旁邊一臉賤笑的鄭無邪罵了句無恥,鄭無邪回了句彼此。「有難同當,這才叫哥們!」

    「你仇人挺多,他是被人當槍使了,你注意點。」我給鄭無邪小聲提醒,雖然這貨很無恥,但對我來說還是信得過的朋友。頂著同一個姓氏,出自同一個血脈,並且還得到了桃花婆婆的認可,而且他母親更是曾經暗中出手幫過我,我沒有理由不信任鄭無邪。()

    鄭無邪微微點頭,說道:「我知道,總有些烏龜縮在殼裡,不過這種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足為懼。」

    「你心裡有譜就行。」看鄭無邪說得篤定,我也就不再考慮這茬。他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常年在外頭奔走形形色色的人物見了也不知多少,自然能一眼看透這些事情背後的玄機。

    我們在這邊鬧騰,但祭台上的那些少女們卻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她們依然虔誠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而這個梧桐寨的那些苗疆之人也沒有要干涉的意思,上灣的那位大祭獨居一邊,看著我們這邊鬧騰的景象若有所思。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在經過林鳩這檔子事情之後,頓時緩和了不少。好幾個人都沒有要繼續針對的意思,眼裡只有幸災樂禍。

    「誰還要上啊,趕緊來……沒人了?人妖大人你軟了?還有仝老三,別給你們仝家丟人啊,怎麼一個個都變成這樣了,還有那誰……」

    鄭無邪生怕得罪人得罪的不夠深刻,他開始一個個點名,每點到一個人的名字,那人的臉色就必然一黑。在場的,能真正跟鄭無邪放對,敢跟鄭無邪放對的也就那麼幾個,剩下的人自己也知道,雖然已經恨透了鄭無邪這個混蛋,但真不在一個檔次上。

    「神經病,鄭無邪你是嚇傻了吧,惹到了林家,嘖嘖!」面容清秀的雷仁耀咋了咂嘴,「這下有好戲看了,哈哈!」說完好像是怕鄭無邪說出什麼讓他下不來台的話,迅速轉身回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一個苗疆的老人等在那裡微笑著迎接,看那樣子似乎身份也不一般。

    「我也等著看戲了。」仝老三跟雷仁耀一樣,迅速轉身而走。兩個領頭的跑路,剩下的人便一哄而散,好像剛剛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過。

    這時候另一個小年輕靠近了我們,長相不揚,氣質平庸到了極點,屬於丟人堆裡找不到的那種。我看了他一眼,習慣性的感觸他內心想法,卻蹬地一愣,這人,那顆心上好像有一道堅固的城牆,高高聳立不可攀登,隔絕了一切窺視的可能。

    他朝我笑了笑,還沒開口,鄭無邪便先張口說話。「現在跑出來作死,剛剛怎麼不見你!」

    來人變戲法一般展開一把折扇搖了搖,有些羽扇綸巾的味道。「所以說你就是個俗人,俗不可耐,像我這種出塵之士,一定得隱居幕後才行。」

    「滾蛋,有事說事,沒事走人。」鄭無邪跟這人很熟絡,聽他說話的語氣,應該是他的朋友之一,不然他不可能用這種隨便的口氣。

    那人折扇一合,往鄭無邪耳邊湊,鄭無邪搖頭說道:「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這是大房的起橋,起橋,這小子是十七房的鄭屏。」

    「大房?」鄭屏驚詫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大房的人,我還以為大房已經徹底沒落了。」

    「別亂說話!」我笑了笑,鄭無邪已經搶先開口。「起橋他們家的事情老人們知道,我們還是不要打聽太多。說吧,收到什麼消息了?」

    我們四個人挪動著步子出了人群,站在一處無人的地方,鄭無邪已經把聲音壓得很低。我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碰到同一血脈的人,這讓我對此行苗疆的事情,又多了一些別的猜測。而接下來鄭屏的話,似乎也證實了我的某些猜測,鄭無邪跟我來苗疆,應該不是單純的只是幫我找救命蠱王那樣簡單。

    「打探打了一些東西,過來給你說聲,你也有個準備……苗疆這群老傢伙怕是有入世的想法了,這次祭祀,很大可能是刺探我們各方的反應。」鄭屏緩緩開口,鄭無邪眉頭挑了起來。

    「我聽苗疆一個老人說,白苗宗脈那邊,有個重要的人物好像碰到了什麼棘手的東西,所以大請山外頭的人進來希望能找到解決的辦法。」鄭無邪跟鄭屏交流自己從上灣那位大祭那裡得到的消息,鄭屏微微點頭。「這沒錯,病的是個小女孩,應該是白苗這一代的聖女。」

    「聖女?那這個身份還真是了不得。白苗那個地方一向難以接觸,起橋,這次真是我們的機會來了,只要能讓那個聖女點頭,那去白苗宗脈讓他們動用蠱王幫你的事情就算是定下了。」鄭無邪給我說了句,又皺起了眉頭。「苗疆這群老傢伙想入世,這個兆頭可不怎麼好,得盡快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我們的人已經在出山的路上了,我估摸著可能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所以現在也得離開,你們在這裡多加小心吧,山外見。」鄭屏折扇從臉前一擺,好像變臉一樣模樣驟變,然後也不拖沓,直接轉身便走。

    「鄭無邪,我就說你進山的目的不純吧。」我用諷刺的語調對鄭無邪說著,鄭無邪撇嘴說道:「公事私事一起辦唄,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想太多了,其實現在這樣不也挺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很多事情,也許這是個機會,只是希望出山時候鄭叔叔不要扒了我的皮就行。」

    我們擱這邊說著,那邊大祭已經被人攙扶著慢步朝我們走來,鄭無邪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我們迎了上去。

    「我說大祭,這次我們可是被您給坑慘了,這裡一群人對我態度可都不怎麼好,要是我在這裡出點什麼事情可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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