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9 求人不求如求己 文 / 沐微漾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逼她，明明知道她的致命點在哪裡，他還要掐住它。
只有顧亦晗自己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的世界裡面沒有了那個叫做顧晏銘的男人的話。就像魚離開了水，花兒沒有了陽光一樣，不能呼吸，會死亡，會凋謝。即使是在過去那艱難的兩年裡面，起碼，她生活在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能夠找到他存在的感覺，熟悉的呼吸，還有那僅存的記憶。
但現在……
他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地想要把他從自己的世界裡面完全剔除。
因為顧亦晗長久的沉默，還有那蒼白的表情，顧晏銘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語氣變柔軟，伸手觸摸了一下顧亦晗的臉頰。
「為什麼要欺騙你自己呢？」
「……」
「愛情，不能夠勉強，也不能夠互相折磨，你知道嗎？」
就在顧亦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一股蠻橫的力道鉗制住她的雙肩，當她瞪大了雙眼想要掙脫開來的死後，下一刻炙熱的吻觸已欺上她的唇。
那是一個不同於平日裡溫柔纏綿的吻，這一個吻裡面，帶著明顯的怒意，執意的糾纏，還有夾帶著不容抗拒的少少柔情……
之所以說是柔情……
不過是因為他在啃咬了顧亦晗的嘴唇之後，用舌尖舔了舔，嘗腥甜，誘不侵襲。
怔忡間……
顧亦晗只知道，她在慢慢沉浸，無法自拔。
等到顧晏銘放開顧亦晗的時候，顧亦晗覺得，她做人太失敗了。
在猶豫跟掙扎中，一次又一次做著不果斷的事情，從前，她最討厭不果斷的人，現在，她就是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看著顧晏銘的腳，也只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居然光著腳就跑出來了。這個天氣，地上都是冰冷的，而他連襪子都沒有穿就這樣著急跑出來攔住自己……
瞬間眼淚都盈滿了眼眶，使勁咬住嘴唇才忍住沒有眨眼睛，生怕淚水滴到地上。而顧亦晗也知道，顧晏銘正在看著她，視線那麼熟悉，就算是不用抬頭也能夠感覺得到，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勇氣來與他對視。
嘴唇上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現在又添了新印記。17129634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可以跟你耗上很久，我也可以轉身當作不認識你離開。但是，只要是我顧晏銘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半途而廢的，你可以像現在一樣選擇逃避，但我不會保證這件事情不會弄大，不會鬧得滿城風雨，我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我不會放開你。」
他就像是一個王者一樣，居高臨下俯瞰著這座原本就屬於他的城池，豪言放話，是屬於他的，絕不會落入別人的手裡。那強烈的壓迫感跟強大的氣場，讓顧亦晗覺得喘口氣都好艱難，在他面前，她連一點點偽裝都不能夠。
很多次，當她想要瀟灑離開的時候，他總能夠用一個強迫性的吻，讓她霎時間明白自己的內心。
「顧晏銘……」
喉嚨都是乾澀的，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就像是拉鋸一般難聽。
「你聽我說完，你今天離開這裡，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但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說到做到。」
顧晏銘讓開了身子。19scq。
顧亦晗驚訝地抬起頭，卻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
「回去之後就好好睡一覺，工作上面多努力一點。」
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的叮囑，顧亦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才是最好的。緊了緊包包，咬了咬牙之後不說一句話，繞過顧晏銘的位置走向電梯的位置。
你知道嗎，亦晗。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勇氣，去爭取這份本就應該屬於我的愛情。
而你，也不只不過是晚一點知道真相罷了。
……
彷彿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他們手牽著手壓馬路的時候，看見一列婚車從面前駛過，顧亦晗挽著顧晏銘的手，用最輕的聲音開口：「我要多少年以後才能夠親自體驗這種感覺啊？」
「那我要更加努力一點了。」
「為什麼？」
「爭取早一點畢業，然後開豪車把你給娶回家，你願意嗎？」
「不願意。」
「為什麼？」
顧亦晗嘟著嘴巴想了想，最終還是顧晏銘搶先開了口。
「我可不管你怎麼想的，我也不問過你的意見了，反正你這輩子就注定是我的女人，早晚都會嫁給我的。你就準備好怎麼回答我願意三個字，才顯得更加有氣質吧。」
……
彼時的他不知道，他真的應該等她的答案的，因為，他們誰也猜不透什麼叫做未來，更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麼。
顧晏銘開門進去的時候，傅廷琛正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你就不能夠老老實實去上班嗎？」
「喂喂喂，我這不是關心你，先繞到你這裡來慰問你一下，我哪裡知道你這裡上演著如此情深意長的畫面。跟我說一說，你們現在算是什麼情況？」
電視裡面的芒果台正在播放著瓊瑤阿姨的《花非花霧非霧》，傅廷琛發誓他絕對不是沒事找事看那這所謂的古堡愛情其實是恐怖片的劇。要不是沒什麼節目可以打發時間，他才不會那麼無聊，現實中的段子絕對比瓊瑤阿姨幾十年不變的路子好看。
就如這段……
禁忌戀？
「你覺得能是什麼狀況。」
顧晏銘走過來的時候，傅廷琛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就連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低下頭一瞧只見他光著腳站著。
「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病患沒有什麼區別，空腹喝酒沒上醫院已經算是你的好運氣了，現在還光著腳站著，大冬天，你非得折騰近醫院才肯罷休嗎？」
顧晏銘躺倒沙發上隨手拿過顧亦晗蓋過的毯子蓋到身上：「不會死就好，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走吧。」
「不是，你起碼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好吧？你現在究竟是跟阮琳若在一起呢，還是對顧亦晗念念不忘？」
「你管我。」
「……」
傅廷琛覺得跟顧晏銘說話還真的是太吃力了，特別是談及這種敏感的問題，昨天的生日會上面，傻子才不看來顧晏銘一直心不在焉的。跟顧亦晗之間的氣氛也僵硬地古怪，之所以說古怪，還不是因為兩個人正面都沒有瞧過，卻總是在用眼睛餘光在注意著對方。
而且……
昨晚阮琳若是哭著離開錢櫃的。
作為錢櫃背後的老闆，知道這件小事情並不算難事。
好好的生日會，情侶最慢離開，女生是哭了，這只能夠說明，結局是悲慘的。
傅廷琛一早過來「慰問」，其實還有一句話想要對顧晏銘說的，但現在覺得說多了都是浪費表情，都是廢話。
朋友妻不可欺。
現在，顧亦晗已經是江昀初的女朋友了。
不倫之戀，翻天覆地。
如若感情不能夠控制，非要執意下去執拗自己的心的話，鬧出來的結果絕對不會是好的，起碼，沒有把整個江城弄得翻天覆地，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那都是不可能的。
摸了摸後腦勺，這算得上是別人的事情吧？那自己就不操太多的心了。
「我回公司去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嗯。」
傅廷琛離開之前，順便幫顧晏銘叫了餐點，要是不管他的話，肯定他自己是不會照顧他的胃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傅廷琛可不想承擔這種風險。
不過後來的幾天裡，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節奏，這倒讓傅廷琛有些小驚訝了。顧亦晗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工作十分認真，而顧少爺則是出席各種商業活動，曝光率簡直就是之前的翻倍，一躍成為了江城乃至中國出名的高富帥話題人物。
對於自己這陣子高頻率出現在各種報刊雜誌上，顧晏銘自己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加快自己的工作進程，跟阮琳若沒有聯繫，而跟顧亦晗也沒有。時間全部用在了工作上面，彷彿公司才是他的情人一樣，其實，他不過是害怕稍稍放慢步奏，就會想起顧亦晗。
想起她。
代表著傷痛的來臨。
「顧總，這個週五晚上有一個慈善拍賣會，這是請柬。」
助理報完所有行程之後，從文件夾裡面抽出一張請柬來。
「顧總，去嗎？」
助理等著顧晏銘的回應，等了好一會，只見他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因為陽光太猛，所以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整個屋裡面呈現出來的就是一種陰冷的氛圍。原本外面的溫度已經很冷了，進了這個辦公室，都要不自覺拉一拉衣服的領子。不定開樣只。
顧晏銘站了一會之後，嘩啦一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週五晚上？」聲音低沉，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突然明亮起來的光線，瞇了瞇眼睛才能夠迎著打到臉上的日光。
「是的。」助理看了一眼工作筆記，原本這些工作都是由辛辰辛秘書來做的，他資歷很深，不過最近被派到法國去了，臨時助理很多事情還不是很熟悉，要不是做好筆記，肯定會丟三落四。
這時候，彷彿看著工作安排，時不時用筆記著哪些說過了，哪些還沒有說。
面對顧晏銘這種強大氣壓的人來說，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幾點。」
「晚上七點。」
顧晏銘沒問，助理又把地址重新給他重複了一遍，擔心他忘記了。
「我知道了，到時候辛辰應該回來了，你讓他跟我一塊過去。」
「好的。」
助理離開後不久，顧晏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摸著窗戶的手指收了回來，看一眼上面薄薄的一層灰，皺了皺眉頭。
曲小穎打這個電話真的是鼓足了勇氣了，響了很久，就在勇氣能量快要消失，她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嗓音。
「喂。」
「……」
曲小穎向蒼天發誓，如若不是因為有事相求，她肯定不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顧晏銘，一回來就聽說他跟顧亦晗的事情，主動聯繫就等於把自己捲進低氣壓漩渦裡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顧晏銘，好久不見啊。」
「什麼事情。」
顧晏銘自然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向來不打電話給自己的曲小穎破天荒打來這個電話，且不說怎麼知道號碼的，衝著得到號碼，還能夠稍稍感受到那麼一丟丟的誠意。所以，一定是有事相求！
「你這麼說多見外啊，沒事情的話，就不能找你嗎？」
顧晏銘摸了摸指尖上的灰，伸手一扯，又將窗簾給拉上，屋子裡面一下子暗下來了。
「我現在很忙，沒事的話就不陪你寒暄了。」
「喂喂喂！等一下！」
曲小穎苦著一張臉……俗話果然說得好啊，求人不如求己……
曲小穎把來龍去脈跟顧晏銘說了一遍，原來她想要去參加星期五晚上的慈善拍賣會，感覺會是一個獲取第一手材料很不錯的活動。原本也是有請柬的，只是被雜誌社的另外一個女生使計倆騙走了，無奈之下，想到能夠幫忙的人，就只有顧晏銘了。
她跟樓唸唸不一樣，人家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而她……是八卦雜誌的小娛記。是不是一說出來就給人一種身價頓降的感覺？其實才不是的，曲小穎才回來江城，並沒有下大力度去找工作，也就是暫時找了一個雜誌社待著，打算混一混經驗之後挖掘更大的目標然後跳槽衝刺，她可是一個很有人生目標的人。
「你怎麼就肯定我會有請柬？」
顧晏銘的聲音懶懶，一連不經意的表情。
「開什麼玩笑……你是顧氏的總經理，江城數一數二的人物，請柬這種東西你肯定不缺的。那個，你缺不缺女伴啊？這一次我做你的女伴跟你一塊去好不好？」
曲小穎覺得，撇開顧晏銘跟顧亦晗之間的關係，她跟他起碼還能算得上是朋友吧？以前的顧晏銘不是冷情的人，現在也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去，看見朋友這麼著急，是不是應該義無反顧地答應下來？
「用什麼報答我？」
就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只要是不犯法不違背我個人精神追求道德倫理的事情，都可以。」想了想覺得似乎還不嚴謹，曲小穎又重新補充了一句：「我的精神追求道德倫理都是無法用簡單言語來形容的，所以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價值衡量標準，你必須問過我才可以。」
「星期五晚上六點半準備好，我會派人去接你，至於讓你做什麼事情，我現在還沒有想到，等我想起再說。」
「哇塞！顧晏銘！你太棒了！」
曲小穎那邊整個人一蹦三尺高，開心地亂跳舞，果然沒有找錯人啊，沒有因為顧亦晗而跟顧晏銘絕交真的是再明智不過的行為了。
等到週五晚上的時候，顧晏銘派助理給曲小穎選了一套晚禮服送過去，雖然曲小穎自己未必沒有禮服，但畢竟她這一次擔當的可是自己的女伴，免不了在搭配上面要跟自己是同一種風格的。顧晏銘心裡面在想，現在外界不會再揪著阮琳若不放了吧？起碼混淆視聽，不是一件壞事，跟曲小穎也挺自然的。
顧晏銘批完最後一份文件之後，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喉嚨有點幹，喝了一杯水之後拿起放在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進了裡間的浴室。
他現在多數時間都待在辦公室裡了，連公寓都很少回去，偶爾工作到很晚的時候，乾脆住在這裡，反正浴室臥室一應俱全。
洗完澡穿戴好衣服，整理好一切的時候，電話剛好響起來。
「你司機來接我了啊，你呢？」
「他接完你就來公司。」
「哦哦好的。」
當看到顧晏銘整理著衣領走出顧氏大廈的時候，坐在車裡面趴著車窗看風景的曲小穎被眼前這一幕給深深震撼住了。
幾乎所有的日光全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像天神般朝自己走過來，一舉一動都沐浴在陽光之下，每一個動作都像極了經典。周圍的景色都變暗淡了，時間也因為他的步伐而將周圍一切定時靜止，視線所及的地方，全部就只有一個顧晏銘。
「啪嗒」一聲，車門打開，曲小穎恍惚的表情被顧晏銘收入眼底。
「穿這身衣服，就只能稍微凸顯那麼一點氣質而已。」
「……」
司機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是透過後視鏡，曲小穎還是看到了他嘴角抽搐的表情……
大叔……
真的不用那麼忍的。
一上車，顧晏銘就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刀削般的五官，薄唇挺鼻，稜角分明。靜默在那裡就已經給人一種很震撼的視覺感受了。
曲小穎看著側臉默默出神，她從來不吝嗇承認顧晏銘是一個大帥哥，跟顧亦晗兩個人站在一塊總能夠吸引住別人的眼球。
這時候不得不說，沉思認真起來的男人特別有魅力。
「再看下去，都要穿洞了，我的西裝。」
「……」
曲小穎臉蛋一下子變紅了，慌忙別開視線。
趕到會場地時候，拍賣會已經開始了，門口都是一些還未散去的記者，看著車子開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像是餓了的狼看到小羊一樣，瘋狂撲了上來。
曲小穎嚇得往裡面挪了挪身子，幸好車窗貼了特殊的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這裡面的情況。揣著小心臟想著，萬一下車了，被那些記者們拍到了，明天的頭條會怎麼說啊？顧氏總經理新歡？八卦雜誌小記者飛上枝頭變麻雀？
曲小穎收緊了包包，打開本來內存就不怎麼大的腦海儲存器，使勁搜索著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面，她有沒有幹過什麼有不良影響的事情，有沒有上傳什麼不雅的照片，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
因為，她待會一走出去，人生可能就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甚至要在肚子裡面打好草稿，怎麼跟她的爸爸媽媽兄弟姐妹，父老鄉親，同學同事們解釋，是不是有必要在圍脖上面做一下澄清。如果新浪很講義氣的話，搞不好會幫她入v，來一個微博紅人的認證……多威風啊……
這麼一想，曲小穎突然覺得被曝光，還是有好事情的，搞不好更加高薪高層次的工作機會就在這一次從天而降了？
就在曲小穎臆想連篇的時候，低沉毫無情緒的聲音落入耳中。
「曲小穎，再不下車的話，你就一個人待在這裡吧。」
啊！
要下車了？！
曲小穎趕緊整理好自己的頭髮還有著裝，從包包裡面掏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的妝容沒有什麼不妥之後，面露微笑，打開車門就準備下車。卻在這個時候發現——
這是什麼地方！
地下停車場！
顧晏銘早就沒有耐心等她了，打開車門之後，面無表情地邁開步伐。
「曲小姐，您不打算下車嗎？」
「哦哦，謝謝你了。」
曲小穎倉皇下車，關上車門之後踩著八厘米的細高跟快速朝顧晏銘走的地方邁過去。真是的，腿長很厲害是不是？欺負腿短踩高跟的！這麼沒有紳士風度！都不知道應該扶著女伴嗎！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做女伴的嗎！
曲小穎緊握拳頭，一步一步踩得鏗鏘有力的，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顧晏銘。
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好男人不會是什麼好貨色的！
顧亦晗，你拋棄得太對了！簡直是你人生最火眼金睛的一刻！
入內場的時候，第一場拍賣已經開始了，拍賣品是什麼曲小穎沒來得及看清楚，小心翼翼地跟在顧晏銘身後，走到最前排的位置坐下。不愧是江城市身份最顯赫的人物之一，市長旁邊的位置就是顧晏銘的。
曲小穎揣著小心臟，覺得這一天注定是她人生中最接近高層人物的日子。
曲小穎不知道今天的拍賣會上面有沒有顧晏銘勢在必得的展務，而她今天過來所要完成的任務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一枚cartierbridal的solitaireballerine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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