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7 人還真是善變 文 / 沐微漾
說完這句話，曲小穎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之後，看了顧晏銘一眼，見他抿緊唇瓣。
江城夏日的夜，不似冬天那般安靜，很是熱鬧，華燈初上，笙歌四起，有風吹來，思緒如髮絲一樣被微微撩起。
深黑色的卡宴似乎同這片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一樣，深沉。
顧晏銘坐在車裡，抬起頭看著那熟悉的一個樓層，房間的燈是亮的，看不見她在坐下喝什麼，頭腦裡面卻想像了許多的畫面。她是在看電視呢，還是在工作，還是像從前一樣洗完澡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上玩微博……
幾乎是把他們從前在一起生活的所有場景，都重新在腦海裡面過了一遍，一瞬間一恍惚，那些都成為了回不去的回憶，觸目可及的還是那個人，揮之不去的，卻是帶給彼此的傷痛。
從衣袋裡面拿出一隻小阿狸，繫著一根鑰匙，這是顧亦晗公寓的。吊墜也是顧亦晗當初選的，一人一隻，情侶吊墜。
過了這麼多年，顧晏銘都一直留著，雖然再未去過她的公寓，但一直帶在身邊。當他回國，知道顧亦晗去了米蘭的時候，他就很想要來公寓看一看，可又害怕那種感覺……
就是你百分之一百以為的，在一秒的時間內被推翻，那種心痛跟失落的感覺交雜在一起。
若是那一把鑰匙，已經不能夠打開那扇門了，他要怎麼辦。蠻橫撬開，只會讓門損壞了，所以，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守在門口，等待著。
許是想得有些久了，又或許顧亦晗累了，等到顧晏銘回過神再看向窗口的時候，原本還有燈光的地方已經被黑暗所代替了。霎時，心裡面聚攏起來的溫暖也一瞬間散去，只剩下空蕩蕩的冰冷。4857354
晚安。
顧晏銘在心裡面默默說了一聲，發動引擎，車子絕塵而去。
樓上那個窗口，窗簾被微微掀開，許久，才重新掩上。
傅廷琛接到顧晏銘電話的時候，正在看電影，難得他今天這麼有興趣，窩在多媒體房間看了老大半天，把以前都不敢怎麼看得愛情片通通過了一遍。所以當看見手機屏幕顯示顧晏銘名字的時候，傅廷琛深感覺得有些破壞氣氛。
「我說你這麼晚還打電話來給我幹什麼！」
一接聽，傅廷琛就直接一句話劈了過去，等到對方開口的時候，他就瞬間石化了。
為顧晏銘喝醉酒埋單，傅廷琛還是第一次，從前都是容湛來負責的，但現在這個人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對兄弟的生死已經不是那麼重視了。不過也能夠理解，突然蹦出來一個那麼可愛的孩子，做爸爸的怎麼會不心動。
無奈之下，傅廷琛只好起身，關了多媒體之後，回房間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就出門。顧晏銘會喝醉，這在傅廷琛的認知裡面，已經算得上是一件新鮮事了，他還以為顧晏銘是那種千杯不醉的人呢。
平時喝酒也很能夠控制，今天會一個人喝醉在酒吧裡面，要酒保打電話讓自己去接，可見是醉到哪一種地步。會喝酒，會喝到醉，恐怕都跟顧亦晗脫不了什麼干係吧？還記得昨天晚上打電話給顧亦晗的時候，那麼冰冷的態度……
人，還真是會善變。
魅夜。
顧晏銘望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渙散。
讓酒保幫忙打電話的時候，他有多麼希望手指有勇氣地停留在顧亦晗的號碼上面，然後，等待著。
那一刻，眼前卻閃過她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放棄了，即使是爛醉，他還能夠拾回那麼一點點的自尊。
傅廷琛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某個人拿著酒杯，眼眸裡面盛著濃濃的傷。一語不發，趴在吧檯上面，自己就站在他旁邊，他卻連一個抬眼的動作都沒有。
「喂！不是喝得爛醉如泥需要我來救你嗎？看樣子，還可以啊。」
傅廷琛捅了捅顧晏銘的肩膀，坐在他旁邊的椅子，將手中的卡甩給酒保去刷。
顧晏銘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酒杯裡的冰塊，沒有搭理傅廷琛，他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就沒有一句話進入耳朵裡面的。
興許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傅廷琛知道顧晏銘沒有聽他講話時，差一點就踹他一腳了。真是的，萬一有什麼媒體記者把這幅畫面拍下來放到報紙上或者是網上，肯定會成為媒體頭條的。
江城人幾時看過雷厲風行縱橫商場的顧晏銘顧總經理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了，擺明了就是告訴別人，他被女人給甩了！
可想一想又不對，昨天微博熱門話題還是他跟一個嫩模的緋聞呢。況且正牌大肚婆也在，怎麼想，都不會是情場失意。晏眼冬抿。
「喂！明天還要上班的，明天可不是週末，你要是還打算賴在這裡的話，我就先走了！」
嘈雜的金屬旋律，傅廷琛硬是湊到顧晏銘耳邊，把聲音提高了整個八度，才看見他慢慢回過神來。
「買醉算什麼，走走走。」
最後，傅廷琛還是連夾帶架地把顧晏銘拖到自己的車上，繞了半圈打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的時候，傅廷琛喘了一口粗氣。
還真是重啊……
喝醉酒簡直就是平添壓力，一點力氣都抬不起來往自己身上壓，死沉死沉的。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喝得爛醉如泥你家顧亦晗就會回到你身邊了？我說哥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種道理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啊……」
一邊發動引擎，牢騷一句接著一句砸到顧晏銘身上，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聽沒聽進去了。不讓傅廷琛開口的話，他會悶死的。
而此時的顧晏銘，也沒有真的醉了，靠在位子上看著窗外的燈光，心裡面一片空茫茫。
本來打算把顧晏銘直接送到顧家的，但想了想，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遭顧浩天一陣罵，指不定還把自己給拖下水了。
「顧晏銘！顧晏銘！醒醒！」
傅廷琛拍了拍他的臉，「起來一下，打個電話回家，就說你回你公寓住了，今晚不回去，要不然你這個樣子，準會被你爸罵，可不要連累我。」
顧晏銘有些不耐煩地坐直身子，勉強從衣袋裡面摸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回去，五秒鐘講完電話。
「開車！」
胃裡火燒火燎似的難受，脾氣也跟著不好起來。
傅廷琛哼了一聲，一腳大力踩下油門，喝醉了還裝大爺，真是不可理喻了！
車子開到顧晏銘公寓樓下的時候，某人在醉意中還能夠掙扎出一絲理智告訴自己沒有帶鑰匙，那一刻，傅廷琛真是想要殺了顧晏銘的心都有了。但更多的還是想要把他八光了丟到大街上，隨便來個女的把他包養走算了，床上功夫一流，絕對能夠提供最好的服務。興許今晚幫忙刷的酒費就又這樣翻倍賺回來了。
「沒帶鑰匙？你怎麼不說你沒帶腦子？」
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把他帶回了自己公寓，幸好傅廷琛現在也是一個人單住。將顧晏銘扔到主臥的大床之後，傅廷琛就喘著粗氣走出房間，一到客廳立馬跪坐到地上。
他是不是應該重新燃起鬥志，去健身房鍛煉一下身體了？
扛著顧晏銘進房間的那一刻，他真的快要被自己感動到了，明明肩膀都快要垮了，最終還堅持住了。
坐了差不多有兩分鐘的樣子，手撐著地板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櫃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罐茶葉。
上等好茶，用來解酒。
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對顧晏銘那麼高貴的人高貴的對待，純屬他傅廷琛家裡，只有這種茶葉。而且，沒有什麼姜啊綠豆之類的，解酒，泡杯茶就算了，解不解得了聽天由命吧，大不了如果明天顧晏銘沒有醒過來，傅廷琛就拿著顧晏銘的裸照去顧氏贖罪。
沖好茶，端到房間裡面，踹了顧晏銘一腳：「醒醒！起來喝杯茶。」
溫柔相待。
這四個詞語用在傅廷琛對顧晏銘身上，是絕對不合適的。
踢了一次，顧晏銘沒有什麼反應之後，傅廷琛就下了力度踢了兩三次。顧晏銘倏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猩紅，瞪著傅廷琛：「你找死嗎？」
「你才找死呢！老子幫你結帳，把你拖到這裡來，給你泡茶，你給我挺屍！」
「我不喝！」顧晏銘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嘟囔著。
臥槽！
這是在賣萌嗎？
傅廷琛有些受不了：「你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是傅廷琛，不是顧亦晗，你跟我賣萌撒嬌我除了覺得噁心就沒有別的了你知道嗎？」
「……」
現在，顧晏銘是一點反應都不給了，最終，傅廷琛只有繳械投降，把茶放在床頭櫃上面，自己坐到地毯上，頭靠著床。
「你說你這是何必，當初你要是稍微狠心一點，也用不著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了，給對方更多的痛苦，這就是你對她的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傅廷琛就是純粹說出自己心裡話而已，根本不在意顧晏銘會不會回答自己，所以，當顧晏銘開口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我不願意的。」
五個字，表明了他的全部立場還有心裡面的所有掙扎跟無可奈何。
傅廷琛歎了一口氣：「終究都是因為你不夠狠心。」
自從那夜喝醉酒之後，顧晏銘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以前那麼冷靜穩重，反而有些主動。
每天會給顧亦晗發很多條短信，有時候只是道聲早安跟晚安，有時候會說很長的話，熟悉顧晏銘的人都知道，他很少發短信的，情願打電話都不願意發短信。若是讓他們看見顧晏銘每天拿著手機，認真發短信，不知道會不會暈倒，估計擠破了頭都要去買彩票了吧。
但是，顧亦晗從來就沒有回復過顧晏銘的短信，就算上面是問題，她也不會做回答。每一次看完他的短信之後，就會很冷靜地重新將手機放回包包裡面，在家裡還是在公司遇見，也是很平靜的態度。
有一次曲小穎借顧亦晗的手機打電話，顧晏銘的短信進來，曲小穎無意間就看見了那幾百條來自同一個號碼的短信，瞠目結舌。
顧亦晗沒有回復，那麼冷漠地對待，換做是往日的話，顧晏銘不是應該會生氣，會拉住她的手問個為什麼嗎？可是這一次顧晏銘沒有，他不管顧亦晗回不回復，對他的態度如何，他就是一如既往做自己的事情。
傅廷琛跟他說過一句話——現在的顧亦晗已經不是過去的顧亦晗了，你若還想要她回到你身邊，那你起碼應該讓他知道，你一直就沒離開。
正是因為傅廷琛的這句話，才敲醒了顧晏銘，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他不能夠在解決了所有事情之後，卻唯獨丟失了一個顧亦晗。
「下班之後一塊去吃飯好嗎？我們好久沒有搓一頓了，我想要去吃千味涮。」
一下班曲小穎就跑到顧亦晗辦公室，見她居然也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有些小意外，往日她可是還會加班十五分鐘左右的。
「今天星期幾啊？」顧亦晗不抬頭地問她。
「星期五啊，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曲小穎自己緩過神來：「你今天要回顧家吃飯？」
顧亦晗點點頭，週末回家這個已經成為習慣了，就算顧浩天沒有要求，她也會乖乖回去，所以今天才沒有加班。
「好可惜啊，那明天中午我們一塊去吃好不好？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萬一惦記上了這件事情的話，沒有做到，我會想念很久很久的，我會寢食難安的！」
曲小穎趴在顧亦晗辦公桌上撒嬌，拗不過她，顧亦晗只好答應了，原本她是打算睡懶覺的，從米蘭回來之後工作節奏就一直好快，都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休閒。每天早上面對鏡子化妝的時候，不是想著化妝品有多麼傷皮膚，而是想著用哪些化妝品可以把疲勞給遮蓋住。
只是，當顧亦晗回到家的時候，才被告知，今天的晚餐只有她跟顧晏銘兩個人一塊吃。
「老爺跟夫人參加一個晚宴去了，本來想要讓少爺跟小姐一塊過去的，可是因為時間關係，沒來得及通知小姐。」
梅姨解釋，顧亦晗點點頭，心裡面無比後悔沒有答應跟曲小穎一塊去吃飯，現在可好，面對顧晏銘，她還吃得下去嗎？kncq。
「我哥呢？」
一進門，也沒有看見顧晏銘，剛才回來也沒有注意院子是否停放著他的車。
「少爺還沒有回來呢。」
顧亦晗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沉默地點點頭之後就上樓回屋了，把包包隨手丟在桌上，往地板上一躺，頓時覺得舒服極了。
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心裡面想著顧晏銘發來的短信，幾乎是把他一天做了哪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自己了。想像著他坐在辦公室，拿著手機給自己發短信的畫面，只覺得心裡面多種情緒糾纏在一起很矛盾。
她是不是應該感動？可是她反而覺得有些煩，這種短信應該發給自己未婚妻，而不是發給自己，難道不是嗎？
顧晏銘回來的時候，整個樓下都是安靜的，梅姨已經離開了，留下了一張字條，大抵寫著晚餐已經做好，小姐在樓上休息，家裡有事就先走了之類的文字。梅姨本來就是做完家務就離開的，這個鐘點也很正常，隨手把紙條丟到垃圾桶裡面，走到餐廳。
看了一眼桌上擺著原封未動的三菜一湯，顧晏銘蹙了蹙眉頭，她還沒有吃飯嗎？
因為知道顧浩天跟葉欣茹今晚不在家吃飯，為了不讓顧亦晗覺得尷尬，顧晏銘硬是在辦公室加班到八點才回來。
可是……
下意識看了一眼樓上那個房間，她也沒有吃晚飯？
心裡面好幾個想法輪流過了一遍之後，顧晏銘最終還是洗乾淨手，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起已經涼掉的菜，一箸箸慢慢吃了起來。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不下樓來吃飯，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去敲開她的門。關心她的話，卻害怕見到她臉上冰冷的表情。
顧亦晗洗完澡吹好頭髮之後，打開門準備下樓吃飯，無意間抬頭卻發現餐廳的燈亮著，難道梅姨還沒有離開嗎？還是，他回來了？
想到這裡，顧亦晗沒有直接走下樓，而是靜靜地站在樓梯上屏住呼吸聽著餐廳的動靜。
許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些太稚氣，顧亦晗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下去，一進餐廳就看見了顧晏銘，後者抬頭瞥來的眼光很是淡然。
「還沒有吃晚飯？」
「嗯。」
顧亦晗神情自若地應了一聲，走到顧晏銘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吃飯。就這樣，兩個人十分鐘吃飯的時間裡沒有一句交流，顧晏銘想找什麼話題來說，但每每看見顧亦晗那個冷淡如冰的表情，就噤聲了。
吃完飯後，顧晏銘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隨便打開一個台，播放什麼節目其實他都沒有多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廚房裡，嘩啦啦的水聲，顧亦晗正在慢慢洗碗筷。
假若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婚姻生活，該多好啊。
好不容易洗好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顧亦晗走出餐廳，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悠閒看電視的顧晏銘。平時她吃完飯不會立馬回房間的，總會坐到沙發上看一會電視，又或者去外面的院子走一走，今天她是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看了顧晏銘一眼之後就轉身上樓，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
直到顧亦晗房門關上的時候，顧晏銘才黯然收回目光，他們認識那麼多年，相愛了那麼多年，她幾時用過這樣的態度對他。眼神裡面沒有任何的波瀾，那只能說明什麼，說明她所有的情緒都不是偽裝的。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顧晏銘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法國的。
滑動屏幕接聽，心裡已經知道是誰打電話來的了，即使是沒有保存號碼。
「有什麼事情嗎？」
開門見山一句話，帶著寒意如此自然，這似乎才是真正的顧晏銘。
「沒有事情就不能夠打電話給你嗎？現在國內是晚上吧？你在幹什麼？」很明朗的女聲，像是帶著笑意打電話一樣。
「看電視。」
阮琳若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絲毫沒有因為顧晏銘冰冷的語氣而生氣，好像早已經習慣了與他這種相處方式一樣。
「寶寶想你了，什麼時候來法國看我啊，還是我回去？我問過醫生了，坐飛機是可以的哦。」
說起孩子，顧晏銘眉目有一絲溫柔閃過，說話的語氣也比方才稍微柔軟了。
「午後陽光要是不錯的話，就多出去外面走一走，我暫時不會去法國。」
「哦，我剛睡醒呢，兩點正是最熱的時候，不打算出去，窩在房間裡給寶寶做胎教，可能是寶寶想你了，所以我也就立馬打電話給你了。」
「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先這樣了，我還有工作要忙。」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幸好阮琳若也沒有多說什麼，互相道別之後就結束了短暫的通話。
坐在沙發上又過了幾分鐘，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站起身上樓，走到顧亦晗房門口，伸手想要敲門的時候，房門卻從裡面打開。
顧亦晗抬起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顧晏銘，見他手還停在半空，表情有些疑惑：「有什麼事情嗎？」
「有時間嗎，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亦晗愣了一下，因為顧晏銘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走廊的燈光，以至於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清顧亦晗臉上的神色。
「進來吧。」
最後，顧亦晗還是讓開了身子，讓顧晏銘進屋。顧晏銘這才注意到她手裡面拿著一個杯子，許是要下樓泡茶什麼的。
關上門，轉過身走到書桌旁，放下杯子，拉開椅子給顧晏銘，自己則是走到床邊坐下。
「有什麼事情嗎？」
顧晏銘薄唇抿成微微泛白的唇絲一線，看著顧亦晗，半天沒有開口。
***
昨天雙十一姑娘們搶購得如何呀？
漾漾的微博是chenmi小漾
搜一搜就出來了，木有加扣扣的寶貝可以加微博催更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