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8 果然少女跟少婦就是不一樣的 文 / 沐微漾
「有什麼事情嗎？」
顧晏銘薄唇抿成微微泛白的唇絲一線，看著顧亦晗，半天沒有開口。
「過不久可能爸爸跟阿姨就要回來了，讓他們看見你在我房間裡，不太好，畢竟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該主意的我們也還是要注意一下的，都堅持了那麼多年了。」
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嘴角還帶著笑容。
這讓顧晏銘有些忍受不了，下頜緊凝出稜角僵硬的線條，難道她打算這一輩子都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嗎？什麼叫做要注意一下？
「那麼多年，是多少？」
顧晏銘開口，嗓音低沉，問的問題卻讓顧亦晗覺得有些無厘頭，多少年，他自己難道算不清楚嗎？又不是很長久的數字，甚至是多少天，顧亦晗都能夠答出來。
見顧亦晗沉默，顧晏銘又再度開口：「你說堅持了那麼多年，是堅持不愛了，還是堅持不想念了，還是堅持什麼？」
面對這樣的顧晏銘，顧亦晗只覺得可笑無比，他現在來問自己這些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又不是什麼破鏡重圓的畫面，也不是什麼舊情復燃，問這些問題，又有什麼意義？顧亦晗不會回答，也懶得回答。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我說……」
「顧晏銘。」
聽不下去了，顧亦晗出聲打斷，近乎虛無地笑笑：「我以為，續舊情回憶往事這種事情，不適合你做，現在看來，是真的啊。」
我不願意陪你回憶過去，也回憶不了那些過去。
「什麼意思？」顧晏銘蹙眉。
「我已經不記得了，所以跟你的過去，我都不記得了。那些沒有用，現在我們各自都裹著新的生活，你有未婚妻，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再過幾個月你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現在站在這裡跟我回憶過去，你想過你未婚妻的感受嗎？」顧亦晗唇角翹成一彎凌冷的月，「我不是不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是我已經回憶不了了，做人如果一直活在過去的話，那有什麼意義？從前我愛你，卻也給你傷害我的權力，現在，我已經收回那個權力了，那麼也希望你能夠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好嗎？」
放過我，好嗎？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聽著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陌生語氣，心寒嗎？顧晏銘問這自己，可這不是他自找的嗎？
就像顧亦晗所說的，她愛自己，可是，自己卻自私地拿著那份愛情去傷害。
片刻之間，所有原本想說的話，全部都忘記了，顧晏銘看著顧亦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可以回你的房間嗎？」顧亦晗垂下眼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她實在不想要多什麼麻煩，葉欣茹這幾年對她的態度冷冷淡淡的，但總歸好過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語言來對自己。直到顧晏銘跟阮琳若公開訂婚，阮琳若宣佈有孕之後，葉欣茹臉上也多了笑意，偶爾還會關心一下自己。顧亦晗覺得這樣的生活，風平浪靜也挺好的，當初那種痛不欲生，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那些話，那些場景，那些在纏綿在病床上的日子，都是顧亦晗記憶裡面深深的傷疤，這輩子都不會癒合了。只有摸到那些傷痕，才能夠更加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女人，這一輩子都要好好對待自己。
「你就這麼不想要看見我？」顧晏銘驟然出手，捏住顧亦晗的下巴逼迫她看他，「你非得用這樣的態度來跟我說話嗎？」
就好像顧晏銘用的力氣根本就不大一樣，顧亦晗被他擒著下巴，臉上也沒有任何難受的表情。
「我為什麼會想要看見你？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男女朋友的關係了，我們說好放手分開的不是嗎？既然說好了，那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顧亦晗伸出手，用力拉下顧晏銘的手腕，顧晏銘也沒有使力，就那樣被她拽開。
「但凡你還有點責任感，你就不應該再糾纏著我不放了，以後也不要再給我發短信了，那樣只會讓我覺得很困擾。」
顧亦晗定睛看著顧晏銘，說出口的話沒有半點猶豫，就好像排練了無數次一樣。可落入顧晏銘的耳朵裡，卻猶如鋒利的箭，一瞬間刺穿胸口。
「我就這麼……讓你覺得……困擾嗎？」
嗓音裡面帶著嘶啞。
顧亦晗的心裡面也不好受，可是，她只能夠這麼做。有誰願意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留傷疤，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沒有人會這樣的，那種痛苦的感覺，撕心裂肺的感覺，一次就足夠了。
傷口癒合的時間需要很長很長，她早就已經嘗試過了，把彼此都弄得傷痕纍纍，等待癒合的時間是漫長而且難熬的。
努力讓自己語氣顯得平穩：「我們不要吵架好嗎？我不想要吵架，而且我已經覺得很累了。」
這幾天工作強度一直很大，本打算早早就睡覺的。
「我不想要跟你吵架，我只是想要問你一句，你說過的話，還算話嗎？」
你說過，你愛我。
這句話，還算話嗎？
只要你回答是，就夠了。
顧晏銘等著顧亦晗的回答，雙眸裡面甚至比平日多了一絲忐忑的情緒，她對他的冷漠已經如同巨石般，快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萬一，她的回答……
此時的顧亦晗，卻是想不出顧晏銘指的是哪一句話，就像他說過的話有很多之外，自己許下的諾言也是很多的，究竟是哪一句，她不知道。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說得最多的，莫過於就是情話了，但現在那些都只是蒼白到早已經破碎的語言。
所以……
「我說過什麼了？我忘記了，不重要所以並不需要放在心上去記。」
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顧亦晗看著顧晏銘，看著他深潭般的眸色變得越來越熾熱，如同是燃燒的烈焰一般，她再清楚不過了，他在生氣。
顧亦晗輕歎一聲。
「晏銘。」
淡淡開口，讓顧晏銘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她肯不帶姓地喊自己……
是不是……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在你同琳若訂婚，攜手出現在記者媒體，向天下人宣佈你們的婚訊，你們有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完全不可能了。我不是什麼貞女，我不可能守著一段不可能的愛情過一輩子。我想要對自己好，更好一點，彌補我過去自己對自己的傷害，所以除了忘記你，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打算藏在心底的話，全盤托出，只為讓他明白，她不比他好過到哪裡去。
一剎那間，顧晏銘步伐不穩，倒退了幾步才停住。
如此心酸。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的，回答。
轉身離開，房門打開，關上，屋裡又陷入了寂靜，顧亦晗一直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身影就好像僵硬了那樣。
過了好一會，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掌心，視線慢慢往上移才看見她早已經哭花了的臉蛋。
讓她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可知道，她的心，有多麼痛。
曲小穎洗完澡之後捧著電腦就窩到床上去，今天晚上樓唸唸答應要跟她視頻，害她興奮了好久，雖然米蘭現在是凌晨兩三點的時間，但卻是樓唸唸選的時間。()
「我家乾兒子睡覺了嗎？」
一開視頻，曲小穎立馬說了這句話，比起樓唸唸，她最想要看見的還是小不點，沒辦法，曲小穎太喜歡小孩子了。
「很早就去睡覺啦，他哪裡會熬夜。」
說到這裡，樓唸唸還特別意思意思地把鏡頭轉向小不點的方向，好讓曲小穎看見。明明一個星期視頻一次的，曲小穎非要嚷嚷著小不點又胖了，變化真大。
「孩子每一天都在變化，我每天一有時間就要給他拍好多張照片，你都不知道那些我手機因此換了多少張內存卡。」
「我跟你說，我公司裡有一個同事，她是富二代哦，她老公是她大學時候認識的。」
曲小穎早就想要把這個事情說給樓唸唸聽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不是沒有時間就是忘記了，現在趁著記起來，趕緊八卦。
「大學同學？」
曲小穎搖搖頭：「她老公那時候好像已經工作了，是到她學校做宣傳去了，結果兩個人就認識了。異地在一起四年之後，我同事去香港念mba，本來打算留在香港工作的，後來為了她老公，就回到了江城。登記結婚當天懷了孩子，後來啊，孕期的時候，包括後來寶寶生下來，每一天都發微博文字圖片一塊紀念。」
樓唸唸幾乎是可以想像得到了，她那時候也很想要每一天都記錄下來，可是無奈於真的很忙。單身母親的日子從來都不是輕鬆的，所以她根本空不出時間來紀念這些，還好小不點出生之後，她能夠抽時間給他拍照，但總是覺得怎麼拍都不夠的樣子。
後來容湛就乾脆買了一台單反，可是太高級了，樓唸唸都不會用，還不如手機拍來得實在一點。
「我總覺得那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太美妙了，也是一種很美好的幸福啊，哪像我，整天都沒有什麼好記錄的，微博裡面除了轉發還是轉發。」
曲小穎敲了敲鍵盤：「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夠結婚生孩子啊，這樣我就不用那麼羨慕你了。」
樓唸唸看了一眼床上睡得特別香甜的小不點，溫柔地笑笑，眼神何其柔軟。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生下這個孩子，即使是在她不被家人理解的時候，在生活很艱難的時候，在孕期嘔吐很頻繁的時候，她都沒有後悔過。這是上天賜予她的天使，是她的寶貝。
「屬於你的，總會來到你身邊的，我相信你也會有像小不點一樣可愛的孩子的。」
「說一說容湛吧，你家刑警隊長，現在對你怎麼樣啊？」
一提起容湛，樓唸唸臉上就有微笑，是一種很幸福的微笑，讓看的人都覺得很嫉妒。
「他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會跟小不點說話。」
「你的意思是他回江城了？」
顧亦晗不是說容湛人在米蘭，賴在樓唸唸身邊的嗎？現在聽起來怎麼好像是已經離開了的樣子？
樓唸唸點點頭：「亦晗走後第三天，他就回江城了，年假只有兩個月而已啊。」
「老天，你們兩地分居的生活究竟要過多久啊，你們現在不都已經和好如初了嗎？為什麼還不快點把婚事給辦了？」
樓唸唸不著急，曲小穎都跟著著急。想起當初，樓唸唸就是個黏著容湛的牛皮糖，巴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性子也是很著急。但自從去了米蘭，特別是生了孩子之後，整個人就跟轉性了一樣，溫婉，做什麼事都是溫婉。
果然少女跟少婦就是不一樣的嗎？
「我們打算要結婚了，等我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就回去忙婚禮的事情。」
說到這裡，樓唸唸低著頭頗為不好意思，而曲小穎早就已經震驚到了，捂著嘴巴笑出聲來。
「終於啊樓唸唸！」
被好朋友這麼一說，樓唸唸臉紅不已，都不敢視頻了。想起容湛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那一場求婚，樓唸唸眼眶又濕潤起來。
「怎麼啦怎麼啦，說你都不行啦，現在提到就感動地要哭了？」看著樓唸唸的樣子，曲小穎都忍不住打趣了。那個時候還百般勸她把這個孩子打掉，一個人養活孩子多不容易啊，而且容湛性子那麼冷漠，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孩子而被綁住呢。
現在想起來，愛情還真的是很奇妙的，也唯獨有當事人自己才最清楚，有什麼可以放棄，什麼只要堅持下去。
「小穎，你到時候要做我的伴娘哦，還有亦晗。」
「還有多久啊？準備婚禮可是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你們要抓緊啊。」1douv。
樓唸唸點點頭，結婚之前，應該跟著容湛回家看一看了，這三年，父母對自己從一開始生氣不聞不問，到後來默默地關心，深知是自己固執的錯，所以才更加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原諒跟祝福。
這場結合，來之不易，所以才更加希望它能夠同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對情侶一樣，回到最初最美好的原點。
「對了，我聽說顧晏銘回國了，他現在跟亦晗怎麼樣了啊？他下個月是不是真的要跟琳若結婚了？」
樓唸唸出聲詢問，顧亦晗離開米蘭都沒有回答自己那個問題，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完全不清楚，但是……
顧晏銘這一次不是鬧著玩的啊，也不是演戲啊……
是真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宣佈了訂婚，宣佈了阮琳若懷有身孕。
「我說你為什麼對阮琳若總是那麼客氣啊，你就不能夠把她的姓給加上去嗎？不要叫得那麼親熱，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生氣。你說亦晗是不是真的傻的，阮琳若當初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非覺得她對顧晏銘完全放棄了……」曲小穎煩悶地搖搖頭，「你現在跟她提起阮琳若，她都沒有什麼反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那這麼說，她是真的放棄跟顧晏銘之間的感情了？」
曲小穎不可置疑地聳了聳肩膀。
實際上，她知道的挺多，就是不能夠說出來，偶爾她在思考著當初如果沒有離開八卦雜誌社的話，是不是能夠從一名小娛記成功混到娛樂圈裡面當一名演員呢？她演戲的天賦不錯的呢。
「現在的情況呢就是顧晏銘很積極要追回顧亦晗，顧亦晗小朋友呢，完全不稀罕，就是這樣的。」
樓唸唸有些無法理解，顧晏銘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當初可以那麼無所顧忌喜歡顧亦晗，跟她在一起，為什麼兩個人不明不白就分手了，轉身又去了法國。每一次吵架總要到國外待上個幾年，有什麼意思嘛？更加可笑的是，每一次回國之前，總要宣佈自己是訂婚的，訂婚的對象永遠都是阮琳若，沒有改變。
如果說唯一強要說不同，那就是第一次顧晏銘跟阮琳若訂婚是假的，這一次，有了孩子是真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把顧亦晗給追回來呢？
週末顧亦晗跟曲小穎去逛街，回來之後就聽顧浩天說顧晏銘回公寓住了，顧亦晗沒有問原因，只是淡淡點頭。
反而是旁邊的葉欣茹微笑著開口：「下個月就是他跟琳若的婚禮了，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琳若又沒有回來，所有的事情就都得晏銘自己一個人操心了。」
那一刻，顧亦晗臉上雖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心裡面總是還不好受的。
她回憶起曾經聽到過的一句話，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愛他在現在，千萬不要去想要愛將來。
將來……
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夠奢望的。
週一上班的時候，有人給顧亦晗送來了一大束的粉紅色玫瑰花，一路上所有人都沸騰了，紛紛站起身來觀望這一束花的歸宿會是誰。等到花送到顧亦晗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們更加激烈地討論起來了。
早就聽說顧副總跟時尚傳媒集團的總監江昀初是戀人關係，雖然後來說是分手了，但現在看來，莫不是舊情復燃？還是有誰重新追求顧亦晗？
正從部門巡視回來，一路和陸西城討論事宜的顧晏銘也湊巧看見了眼前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晦澀莫測。
「看樣子，大小姐也是很有人氣的啊。」
站在旁邊的陸西城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顧晏銘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一句什麼就離開了。
辦公室裡，顧亦晗拿著花有些手足無措，她平時辦公室裡面就不放花的，雖然收到這樣美麗的花朵心情會很好，也會很有面子，但是顧亦晗不是很喜歡玫瑰花香。
周圍的好朋友都是知道她不喜歡花香的，所以一束花，絕對不會是親密朋友送來的。伸手拿出花束上的卡片，字體俊秀飛揚，很有一種藝術氣息，上面的文字也是來自於席慕容的一句話。
幾乎是不用猜顧亦晗就知道花是誰送來的，除了徐子陌，還能是誰。
字體一目瞭然，而且徐子陌自己也說過他小時候就喜歡席慕容的散文。
無奈地笑了笑，最終顧亦晗還是尋了一個小花瓶把花整理好放在茶几中間，自己不喜歡問，興許別人喜歡這個味道，進辦公室也能夠感覺得到花香，心情應該還是會變好的。
「咚咚咚。」
「請進。」
顧亦晗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陸西城，臉上還掛著笑意，極有可能就是看到花束現在來調笑自己的。
果不其然，陸西城第一句話就很欠揍。
「想不到副總也會有人追啊，跟你共事三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副總你收到花朵哦，我都差點以為你對男人沒有興趣了，要不然副總這麼美貌如花有才華的人怎麼就會沒有人追呢？」
「……」
顧亦晗挑眉：「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那可不行！」陸西城揚了揚手中類似請柬一樣的東西，開口道：「我不開口說話的話，怎麼跟你傳達重要的信息啊。今天晚上有個商業晚宴，最近市道大好，顧氏的指數每日都瘋漲，已經遙遙領先江城的所有大型企業了。」
「所以呢？」顧亦晗平靜地看著陸西城，「這種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吧？出席晚宴的話，你得去找公關部經理啊，你讓我做什麼？」
陸西城瞇著眼笑：「怕是要辛苦你一趟了，這場晚宴是邀請顧董事長還有顧總跟副總你哦。」
也就是說，是邀請顧家人？
顧亦晗蹙了蹙眉頭，她最討厭這些了。
「你難道不清楚，我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嗎？」
什微半竟久。顧亦晗這句話並沒有說假，顧晏銘在法國的那段時間，偶爾有什麼晚宴聚會之類的，顧浩天都會很主動地帶著葉欣茹去，根本不會強迫顧亦晗，讓她去認識商場上的對手。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對於應酬游刃有餘的才會是一個好的領導者，這些思想，顧浩天是不會強加在顧亦晗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