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0 家和顧晏銘，你選擇哪個 文 / 沐微漾
顧晏銘瞥見葉欣茹旁邊的報紙，上面赫然是他在機場跟阮琳若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許是發現了顧晏銘視線的集中點，葉欣茹也拿起了報紙。
「我原以為你已經懂得了安生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了，琳若也懷孕了，而你們的婚禮就是在下個月，但是，我似乎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不要重走彎路，明白嗎？」
「您所指的彎路，是什麼呢？」
顧晏銘冷聲抬眸，看著眼前這位高貴的母親。
「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不要去找她的麻煩。」
「我也在履行著我的諾言，我自問你離開的三年裡，沒有對她有任何苛刻不滿的地方，也沒有針對她。反而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事情！」1d7ge。
葉欣茹說完，從包包裡拿出一疊照片，大力摔在顧晏銘面前，冷冽的眸子裡透出一絲寒光。
「你難道要逼我做三年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嗎？」
顧晏銘掃了一眼那些照片，無非就是他跟顧亦晗在法國的一些畫面，有些只是相對而笑，有些動作就比較親暱。換做是被人的話，只會說，兄妹之間，感情比較好吧。但是對於葉欣茹來說，驚弓之鳥，稍微有一點點動作，她都會往嚴重的方面想。
「您到底是看她哪裡不順眼，才這麼針對她。」
顧晏銘淡淡開口問道。
「不順眼？她喜歡你，衝著這一點，我就看她不順眼！人可以沒有錢沒有才沒有地位，但就是不能夠沒有尊嚴跟臉面，但凡她有一點羞恥之心，就不能勾引自己的哥哥！」
葉欣茹激動得差一點就想要站起來拍桌子了，硬是忍住，告訴自己不能夠發脾氣，顧晏銘的性格那麼差，越發脾氣，只會把事情鬧得越僵。
「兒子，你不能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嗎？有生之年我只希望能夠看著你成家立業，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孫女也行。可是媽媽不願意你這樣玩弄你自己的人生啊，而且現在琳若都已經懷孕了，可是你的孩子。」
「誰說那是我的孩子了。」顧晏銘閒適地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有摘下來過。不是阮琳若送的那款，而是顧亦晗送的那款。
「你說什麼！」葉欣茹心驟然語塞！
「你再跟我說一遍，什麼叫做她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您之所以不接受亦晗，不就是因為她是顧家的大小姐，跟我有著血緣關係嗎？那如果，她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呢？」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葉欣茹都還未在顧晏銘的話中清醒過來，又被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看見站在門口怒氣沖沖的顧浩天。
只見他大喊了一句：「顧晏銘！」
目光在空氣中冷冷地對峙，半晌，顧晏銘先移開。
「對不起，顧董，有些事情我覺得，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葉欣茹，顧浩天，尾隨而來的辛辰，都因為顧董兩個字而震驚，呆楞在原地看著顧晏銘。
最先開口的還是葉欣茹，聲音輕得如同風一吹就會破碎一樣。
「你喊他什麼？」
顧浩天沒想到顧晏銘真的下了狠心，他以為顧晏銘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卻忘記了這個孩子的性格，他想要的，只要是合理，就一定會拿到手。
不惜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顧亦晗，淨身出戶離開這個家，所做的一切，就只為了能夠光明正大跟顧亦晗在一起。
顧浩天第一次覺得，站在眼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是那麼地陌生。
「好孩子，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再說，這裡是公司，不要讓人看笑話。」
顧浩天試圖想要爭取多一點的時間，這樣的話，他起碼還有勸回顧晏銘的把握，否則，這件事情一旦公開了……
後果不堪設想。
葉欣茹此時也已經完全愣了，說不出一句話來，精緻的妝容上都是蒼白。
嘴角冷哼一聲，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辛辰，把門帶上，不要讓人靠近這裡，但凡有半句話洩露出去，你立馬收拾東西離開。」
「是，總經理。」
辛辰向顧浩天頷首示意之後，退出了休息室並且帶上門。
不大不小的休息室裡，就只剩下顧浩天，葉欣茹跟顧晏銘三
個人了。沒有想到這一場談話的地點會是在這裡，周圍安靜地一根針掉到地上，聲音都清晰無比，空氣中連呼吸都是緊張嚴肅的。
「你們父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短短的幾秒鐘內，葉欣茹已經理出了一些思緒，他們說話都帶有深層意思，她都聽出來了。
「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跟顧亦晗沒有血緣關係？」
葉欣茹挑眉看著顧晏銘，顧浩天要開口，都被她給攔住了。
「因為我並不是顧浩天的親生兒子。」
一語落地，如重石般砸在了葉欣茹的心上，碎裂聲跟撞擊聲企圖將她的理智也一併擊垮，就好像世界失去了支點一樣，搖搖欲墜，而身體，也在一點點往下掉。
「欣茹！」
顧浩天衝上前，扶住了倒下的葉欣茹。
「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為了跟顧亦晗在一起，你不惜這樣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侮辱你的父母，你知不知道！」
葉欣茹指責著，她想過，如果顧亦晗跟顧晏銘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那也只能是顧亦晗出問題，但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到，會從顧晏銘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來。
心痛得就像滴血一樣，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你是媽媽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胡說呢。」
顧晏銘面色稍緩，想要上前攙扶葉欣茹的時候，卻被她打掉手。看向顧浩天的時候，正好對上他警告凜冽的目光。
「我沒有胡說。」
沉默了許久，顧晏銘才再度開口，聲音裡面飽含沙啞，也看得出來他內心的掙扎，可是，有些事情紙包不住火，總有揭開真相的一天。顧晏銘不想要自私地為了自己，而將顧亦晗，將他們之間的感情作為犧牲品。
「母親，你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嗎？」
開口詢問這樣的問題，葉欣茹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眼含淚珠。
「你愛她，恨不得在這個無聲無息的世界，每一夜，都奢望著能夠聽著她的聲音想著她的容顏然後入睡。如果說我世界是一本故事書，那麼，她必將是裡面的主角，我的故事如若有一天能夠完整，那一定是因為她。」
當顧晏銘深情款款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葉欣茹幾乎可見他眼底耀眼的光芒，甚至還有嘴角，幾乎不可見的弧度。
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溫柔深情的顧晏銘，以至於讓她一時，忘記了剛才的那種震撼。
「她是我心裡一道烙印，我愛她早就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每天早上醒來，她跟陽光都還在，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顧晏銘看著葉欣茹，淡淡開口：「我不相信，您沒有過這樣的愛情。」
那一瞬間，葉欣茹的腦海裡真的閃過了一個人影，他是她青春年華里最美的一場愛戀，也是她藏在心底數十年的遺憾。
如今，卻在顧晏銘的幾句話中，慢慢甦醒。
「我愛顧亦晗，愛了她整整八年，也會一直這樣愛下去。」
顧浩天注意到，顧晏銘說這句話的時候，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釋放出來的氣勢，讓人感覺壓迫，難以呼吸。
「而我，是……」
「晏銘，你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事情嗎？」顧浩天冷聲開口，扶著葉欣茹，眼中充滿著凌厲的光，「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話不能夠說，你應該清楚才對，是不是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飛狗跳你才肯罷休。」
顧晏銘望著顧浩天，心裡面也是千百種痛匯聚在一起。他又怎麼會不懂顧浩天的苦心。假若能夠把他的身份從生命中化掉，就算讓他顛覆這個世界，他都在所不惜。
他只剩下一個顧亦晗了，也只剩下他了。
「如果我說，亦晗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您還會這樣，只顧著所謂的家和萬事興，而這樣逼著我將真相一輩子隱瞞下去嗎？」
「你！」
顧浩天氣得直發顫。
而聽聞這句話，葉欣茹心裡驟然掠過一陣近乎崩潰的痛。
「你說什麼！」
「媽，這個秘密您也應該知道了，我是您的親生兒子，但我並不是顧浩天的兒子，我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所以，我跟亦晗，也並不是親兄妹。」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耳光，顧晏銘偏過頭，
嘴角流出了血絲，可見這一巴掌，真的是很用力的。
葉欣茹的眸子裡染上幾縷血絲，攥緊手指，顫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荒謬的話來！」
舔去嘴角的血，腥甜的味道，顧晏銘緩緩回過頭來，看著早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的顧浩天：「事到如今，顧董還不願意多做解釋嗎？」
不留情面。
顧浩天心裡面就只有這幾個字，他想不到顧晏銘會為了顧亦晗而說出這個他苦苦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此時此刻，不僅僅是葉欣茹的世界被顛覆了，他的世界，也同樣動盪不安。
顧晏銘突然沉下來的聲音，隱隱夾雜著一絲風雨欲來的氣息，連帶著他的眼神也極具殺傷力。
顧浩天想著，他如果還想要守著這個秘密不放的話，下一秒，他是不是必須以死相逼。
「浩天，你說晏銘他怎麼了……」葉欣茹哭了起來，「他怎麼能夠說出這麼不理智的話來，他怎麼就能夠為了顧亦晗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葉欣茹揪著顧浩天的襯衫，哭得身子直顫，顧晏銘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母親。
微顫的水眸抬起，有點激動地啞聲道：「你快跟他解釋，快跟他解釋啊……」
顧浩天看著懷中的妻子，他為了這個秘密守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不看見這樣傷心難過的她。
「欣茹……」
顧浩天想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不認回顧亦晗，讓她以兒媳婦的身份回到顧家來，他也可以照樣那麼寵愛他。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心裡面就隱隱有那樣的一座天平，擺在那裡，左右著他的思維。
直到現在，走到這一步，顧浩天都不敢說，他是真的做對了。特別是聽到顧晏銘那一句，顧亦晗懷孕了的時候，他心裡面更多的是想，如果有一天，顧亦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話，會不會對他這個爸爸很失望。
葉欣茹見顧浩天出神，以為他是在生氣，著急地跟他解釋自己不曾背叛他，不曾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來。可她並不知道，自己曾經酒後犯過錯，而這場錯誤，顧浩天整整幫她包庇了二十多年。
猶豫了很久很久，反覆在心中做了爭鬥，直到最後，顧浩天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欣茹，有件事情我瞞了你很久了。」
長達半個小時的講述，卻好像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一樣。
從最初的難以置信，到後來的面色蒼白，跌坐到沙發上的葉欣茹，找不到一個支點可以讓她支撐下去。
而顧浩天，講完所有事情之後，也沒有覺得半點輕鬆，反而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
一直站在他們身邊沉默沒有開口的顧晏銘閉上眼睛，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四肢發冷發軟，但依舊強撐著。
「因為懷疑，所以晏銘偷偷做了親子鑒定，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在三年前，他之所以突然離開，也是因為答應了我，不會把這個秘密公佈於眾，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拆散這個家庭。」
葉欣茹抬眸詭異地看了顧浩天一眼，她啞聲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把一個不是你親生兒子的人，親手培養二十多年，一聲不吭的？」
顧浩天佈滿皺紋的臉白了白，垂下眸子，冷笑了一聲後開口。
「我不是聖人，我也生氣過，甚至想過要跟你離婚，而我也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這麼些年過來了，我不是鐵石心腸，也不是什麼冷血的人。晏銘乖巧懂事，而你，作為顧家的主母，也為我分擔了不少的事情。我想要挽留住這個家……」17902540
沒有多少浪漫的語言，甚至也沒有那三個字的表白。
但是，誰都聽得出來顧浩天話裡面的情意。
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必須要用我愛你三個字來表達的，他可以用朝夕相處，不離不棄，細水流長的生活來證明他的一顆心。
就像顧浩天。
「欣茹啊……我只想好好守護這個家，這個屬於我們的家……」
葉欣茹的心，經歷如驚濤駭浪般狂亂，驚魂不定，逐漸恢復到現在的溫暖平靜。錯綜複雜，以至於她到現在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低下頭，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覺得這個家，就快要保不住了一樣。
那天的後來，葉欣茹整個人都崩潰了，跌跌撞撞離開了顧氏，顧浩天追上去護著她，以至於沒
有計較顧晏銘的莽撞。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葉欣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誰也不交流，吃飯的時候都是梅姨將飯菜直接送到房間去。
梅姨說夫人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沒有任何妝容的掩蓋，她就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而顧浩天也好不到哪裡去，舊病復發，伴隨著咳嗽聲，每天都過得很壓抑，不想要打電話讓顧亦晗回來，偶爾想念女兒的時候，就跟她通電話，盡量不讓她聽出自己聲音裡的異樣。
自從那一次將身世攤開來談之後，顧晏銘就沒有回過顧家，顧浩天打過電話給他，電話裡面希望他不要將這件事情波及到江家，顧晏銘沒有一個肯定的答覆，因為他自己現在心裡面也慌亂了。
第一次，看見那樣的葉欣茹，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小時候，父母對他是有多好，葉欣茹雖然對顧亦晗很不好，但也是因為禁忌的緣故……
看著她一瞬間崩潰的時候，作為兒子，顧晏銘的心又怎麼會不痛呢。
加上，顧浩天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做轉讓股份淨身出戶的事情，顧晏銘的計劃，也暫時有了不小的改變。
顧晏銘的私人公寓。
今天，顧浩天給顧晏銘打了一個電話，說是一定要見一面，考慮到葉欣茹的情緒並不穩定，有些事情在家裡說也不好。後來顧晏銘就將自己公寓的地址給了顧浩天，讓他過去那裡等自己，下班之後會立馬趕過去。
這還是顧浩天第一次來顧晏銘的公寓。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顧家老司機將顧浩天載到了公寓樓下，邁下車，看了一眼高聳的樓層，顧浩天的心裡，就如站在雲端一樣絲毫不覺得踏實。
顧晏銘提前回來，因為時間的關係，只是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作為晚飯墊墊肚子。顧亦晗打過來一個電話，從對話裡顧晏銘知道她最近很忙，這也是顧晏銘暗中分配她的任務。之所以讓顧亦晗去挑戰全新的領域，做自己曾經做的事情，無非就是要讓她學會如何做為一個領導者，去管理，去參與。
這也，他即使是將所有股份完全給她，脫手讓她管理公司，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況且還有一個傅廷琛留在那裡，多少還是會照顧一下顧亦晗的。
顧晏銘算準了時間，顧亦晗最快，也得兩個星期之後才能夠回國，而在這兩個星期裡，他絕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求婚。
或許，在求婚之前，還得先求得她的原諒。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眸休憩，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眉心，這些天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躺下床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些雜亂無章的事情。攪成麵團一樣糊在了自己的腦中，雖然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計劃裡，但仍舊有些許偏差。
現在，他不允許這些偏差，影響了他整一個計劃。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顧晏銘的思緒，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來，深邃的眸子對上了顧浩天無波的目光。
「進去再說吧。」
顧浩天率先出聲，緩解了一下氣氛的尷尬，顧晏銘，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喊他爸爸了，要麼就是不說話，要麼就是用董事長三個字來替代。
一開始顧浩天還很氣憤，到後來，對顧晏銘的固執也沒有什麼辦法。
坐下之後，顧晏銘走到酒櫃前打開，取出一瓶放了很久的朗姆酒，因為顧浩天喜歡喝，所以今天，他想要陪顧浩天喝一杯。
「我今天過來，是想要跟你談一談，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面，再固執下去了。」
顧浩天看著顧晏銘，緩聲道：「你能夠再聽我一次嗎？」
顧晏銘倒了兩杯酒，走到顧浩天對面坐下，將酒杯放在桌上之後，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整個人往後閒適靠著。
「三年前，我聽了你的話，結果，造成了我跟亦晗之間的痛苦，她是您的女兒，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她那麼痛苦下去嗎？更何況，她現在懷了我的孩子。」
懷孕這件事情，顧晏銘不敢說很確定，但有六分的把握，那一夜，他並沒有及時退出來，而他也在24小時內，觀察了顧亦晗，並沒有及時去服用什麼藥物。所以，如果上天真的對他們有所眷顧的話……
「我還是那句話，你有沒有想過兩個原本圓滿的家庭，會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而毀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媽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
顧晏銘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淺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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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我曾這樣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這場婚禮，她整整等了三年，還未交換戒指，就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打破了一切，美好全部化為蒼白。
這個女人，就是曾經佔據著容湛的心整整十年的青梅竹馬。曾經因為他入獄，當她刑滿釋放奔到婚禮現場的時候，樓唸唸嘴角掛著死灰般的笑容。
「媽咪，爸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胖乎乎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婚紗，樓唸唸低下頭，精緻的妝容已然破裂，蹲下身子將寶貝輕輕摟到懷裡，聲音輕不可聞：「那我們就先不要他。」
晏上茹然也。***
四年前。
她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誤上了江城刑警大冰山的床，並且從此賴上了他。
他是江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任是誰都知道刑警中心的大隊長是腹黑冷少。
一夜承歡，從此樓唸唸迷上了容湛，各種無節操勾搭糾纏。
修長的手指勾著樓唸唸的下巴，俯身，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樓唸唸，令她無所遁形，薄唇輕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死都不會愛你？」
「可是，我愛你就好了啊。」
***
「我懷孕了。」
「打掉。」
樓唸唸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苦笑著開口，水眸裡蒙上一層薄霧：「我就不應該奢望你這種冷血動物能夠回心轉意。」
「那你就更應該打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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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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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近絕望地看著他，眼底已經沒有了半點眷戀。容湛，我愛了你整整四年，果然抵不過那十年陳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