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1 就算這樣，你也還是要離開我嗎？ 文 / 沐微漾
兩個家庭？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讓江家知道這件事情，他也不想要回江家。大不了就說他自己是領養回來的孩子，他早就已經無所謂了。現在不是7歲，17歲的年紀，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浪費太多的表情。
親生父親，肯定也對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感情了，一旦說破的話，除了尷尬，就什麼都不剩下。
「我知道您已經清楚我現在在做的那些事情，那麼，您也應該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面，我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
看著眼前這麼堅定的顧晏銘，顧浩天下意識就想起了遠在法國的顧亦晗，他心愛的女兒。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顧晏銘對顧亦晗的感情有多麼深，兩個年輕人有多麼相愛。揉了揉眉心，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我不曾求過您什麼，也不曾對您提過什麼要求。」
顧晏銘頓了頓，抬眸凝視著顧浩天，語氣十分地嚴肅：「我希望您能夠同意我跟亦晗在一起。」
腦海裡閃過那道身影，嗓音也下意識得放得柔軟：「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並且深愛著的女人。」
顧浩天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朗姆酒，淺抿了一口，卻絲毫不覺往日那般醇香四溢。
反而多了苦澀。
顧晏銘靠在沙發上，薄唇輕啟：「就算是離開顧家，我也要娶她，她會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
曾經，他也對那個女人許下了這個諾言，可是……
不曾想過最後卻不能夠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有生之年再遇見的時候，相愛卻變成了一種無言的苦澀。他甚至曾經想過要跟現在的妻子離婚，再娶她，可惜她卻不願意了，轉頭微笑著離開，只為了不破壞別人的家庭。
如今，他也是做了當初她做的事情，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而生生拆散了兒女的幸福。
明月啊，這算不算是你對我的懲罰？
顧浩天搖晃著杯中的紅酒，佈滿皺紋的手都在顫抖，臉色也不是很好。
「如果要公開你們之間的戀情，你以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別人會怎麼議論顧氏，議論你？」
顧浩天摸著額頭：「這關係到整個家族，也會影響到江家，你以為是開玩笑而已嗎？」
「我並不認為公開會有什麼，我也可以不跟江家人相認。」顧晏銘聲調微冷，低沉的磁性裡都帶著冷漠，任是誰聽了，都會感覺到透心徹骨的寒意。
「你不跟江家人相認？」顧浩天眼眸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看著顧晏銘，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你跟我要劃清界限，又不願意跟你的親生父親相認，你這是，把你媽媽置於何地？」
沒錯。
事情中最尷尬的人，除了一個顧晏銘之外，還有一個葉欣茹。
她也是一個極其可憐的人，結婚懷孕，孩子都已經二十多歲快三十歲了，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才知道自己當年，做過了什麼事情。
不論是哪個女人，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恐怕都不會覺得淡定吧。
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舊情人沒錯，但人家現在也有美滿的家庭，甚至早就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念想。而孩子的養父親，卻因為親生女兒……
這些天，葉欣茹就是過著這種煎熬的日子，無時無刻不再期盼著一覺醒來，這些都只是一場夢魘而已。可是，天亮了，陽光灑進屋子裡，提醒她的確實這些錚錚的事實。
「我會跟所有人說，我其實只是顧家的養子，並不是顧家夫婦的親生兒子。什麼名譽跟地位，我都可以捨棄，唯獨我愛的人不可以。」
顧晏銘的眼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堅定，這也是他為什麼這段時間，頻頻在轉讓自己的股份。
他本來對這些，就沒有半點眷戀。
顧浩天將原本放在太陽穴上輕扣著的長指移開，眼眸裡閃過一絲劇痛，平緩著呼吸低聲開口：「養子？」
「我也不想要去毀了別人的家庭，不瞞您說，微姨也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這就是她為什麼後來不允許亦晗跟昀初交往的原因，因為她知道我愛亦晗。」
聽見這樣的話，顧浩天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酒差一點就濺出來了。
「你說，王微微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了你媽媽跟江紹的事情？」
顧浩天的呼吸都差點不穩！
他拚命想要瞞住的東西，為什麼全部都瞞不住！
「當初，我以為只是單純換錯孩子那麼簡單而已。因為我記得您曾經跟我說過，我跟昀初兩個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當初醫院的床位不夠，我們兩個孩子睡在一起。所以，當dna鑒定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就那麼單純地以為。去找了微姨，希望她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好讓……」顧晏銘頓了頓，「我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當初，容湛就提醒過顧晏銘，不要單憑這兩張親子鑒定，就去定義所有的事情。
可是，豪門秘辛總是讓人覺得羞恥的。
顧晏銘不想要知道太多，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揭開了，只會波及到更多無辜的人。
「你為了這段感情，你做了多少事情你清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都是錯的！」顧浩天站起來臉色鐵青地喊了一聲。
顧晏銘冷冽如刀的薄唇淡淡抿著，半晌才緩聲開口：「我愛她。」
因為愛，所以沒有理由沒有借口沒有原因。
因為愛她顧亦晗，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有她，就有一個溫暖的家，這從很久以前，就已經堅定在顧晏銘的心中了。
他從愛上顧亦晗的那一秒開始，他就已經不知道，忘記一個人是要怎麼做了。
顧浩天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好多歲一樣，他甚至覺得，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你把亦晗帶去法國，讓她留在那裡，是不是就是為了不讓她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以為，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顧浩天手上，就只剩下顧亦晗這一張牌子了。
他不能夠說是很瞭解這一個女兒，但是她起碼的性格，顧浩天還是知道的。
從當初，她能夠兩次試圖放棄這段感情，就知道，在顧亦晗的心裡，親情佔據著多重要的位置，加上這一次。
顧晏銘的欺騙，讓她心裡徒增那麼多的負擔……
沉默，除了沉默，顧晏銘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的確，顧亦晗是他計劃中唯一不包括在內的，因為是個變數。
他無法自信地說，他的愛情能夠幫他得到原諒。
他是因為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才敢重新將她帶回自己身邊，才敢跟她發生關係。可是顧亦晗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心裡面一直都在頂著莫大的壓力，承受著煎熬，忍受著禁忌兩個字帶給她的折磨……
深邃的眸子宛若無底的深淵，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她就算是氣到要跟自己分手，他也能夠理解。
「我只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不讓她捲入這一場混亂之中。就算是風雨欲來，我也不希望波及到她。而且……我也想要借此機會，鍛煉她掌管公司的能力。」
「離開了公司，你還能夠做什麼？」顧浩天冷著臉，「轉讓股份，你簡直就是在兒戲！」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至於離開了顧氏，我能夠做什麼，我會做什麼，也不勞您擔心，我會做這樣的決定，自然也是為我自己找了後路的。」顧晏銘深眸凝視著顧浩天，一字一句清晰說道：「如果您今晚過來，還是要勸我打消跟顧亦晗在一起的心的話。我想說，您這一趟白來了。」
不用顧晏銘說，顧浩天就知道他是白來。
顧晏銘是那麼堅定，堅定到顧浩天一度以為，再拿生死來威脅的話，肯定也已經不管用了。
只是，他還想要再爭取一下，哪怕，是一下。
看著顧晏銘啞聲問道，「那麼阮琳若呢？你當著全世界的面，宣佈跟她訂婚，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準備怎麼說？」
顧晏銘勾著俊逸的唇角清淺地笑了一下。
「孩子，不是我的。之所以演那場戲，不過是想要逼出另外一個人而已。」
顧浩天嚇了一跳，看著顧晏銘：「你的意思是，阮琳若懷的孩子不是你的？」
「當然，我說過，我只愛顧亦晗一個人，我又豈會做背叛她的事情。」
顧浩天搖搖頭：「你們年輕人，怎麼可以總是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你們不是在玩過家家，你們甚至是開了記者會的。」
「圈子裡的事情，錯綜複雜，誰說得清楚呢。」
顧晏銘的話，意有所指。
「我必須給她跟孩子一個家，我不能夠讓我們的孩子過從前亦晗過的那種生活，所以，我不惜任何代價，我都要打破這個被動的局面。」
以前的那種生活。
這幾個字眼，就像是一種譴責一樣存活在顧浩天的心中，多麼強烈地指責的他，控訴著。
他曾經無數的日夜裡，都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而懺悔著。
以為對顧亦晗好，就是在彌補了，殊不知，走到如今，他仍舊是做錯。
「我希望，您能夠尊重我所做的事情，因為，她是您心愛的女兒，我曾經是您視如己出的兒子，我們的幸福，甚至是我們孩子的未來，都掌握在您的手裡。」
這一刻的顧晏銘，已經卸下了身上的那種冰冷，只剩下懇求。
懇求著，他跟顧亦晗的一個未來。
顧浩天離開之前最後一句話，就是——
先把亦晗帶回來吧。
顧亦晗，這一場欺騙中，最可憐的人。
距離回國，只剩下三天的時間，顧亦晗將手頭上的案子，完成得幾乎是完美的水準，博得了大衛不少的稱讚。
但顧亦晗最想要聽到的，還是來自顧晏銘的讚美。
短短的幾個星期裡，她真的覺得一步步在成長，繁忙的工作跟生活，讓她都沒有多少時間去關注家裡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清楚顧家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顧晏銘已經離開了顧氏企業，辭退了總經理這個職務。
其實但凡顧亦晗有心，打開網頁瞭解一下國內的信息，她就肯定會知道這樣一件大事。只可惜她卻很湊巧沒有，時間很緊，每天忙完給顧晏銘打個電話，偶爾聊著聊著就睡著了。感情在這樣的日子裡平穩地溫暖著，其實也就很滿足了。
傅廷琛得知消息的第二天，顧亦晗剛好過去找他。
「我怎麼一進來你就把電腦給蓋上了，是不是在看什麼兒童不宜的東西？」
顧亦晗挑眉，走上前就準備去看他的電腦。
「都說了是兒童不宜了，你還這麼在意幹什麼？」
傅廷琛按住顧亦晗的手，嘴角流露出狡黠的笑容。
「嘖嘖，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怎麼還敢這樣啊。」
「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為了避免顧亦晗心生懷疑，也不想要繼續這個有些節操無下限的話題，傅廷琛連忙錯來話題來，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壺，準備煮水泡茶。
「我明天就要回國了，工作上面來跟你做一下交接的。」
傅廷琛猛然醒悟，顧亦晗是明天的飛機回國，顧晏銘那邊，已經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到了顧亦晗的名下，甚至，是把自己辭職的事情開了一個發佈會作為交代。
剩下的，就是公佈自己跟顧亦晗之間的感情，還有阮琳若的事情了。
傅廷琛看著對面坐著垂著眼眸的顧亦晗，心裡面全部都是不確定，當顧亦晗回到江城之後，面對那樣的變化，她到底會不會選擇原諒顧晏銘。
個算已這個。「那個，不要說工作上的事情了，午飯吃了沒？我還沒有吃，餓死了，你跟我一塊去吃飯吧。」
說完，傅廷琛站起身就準備走。
顧亦晗擺擺手，皺著眉頭回答：「我不想要吃飯啊，我最近食慾不好，看到什麼油膩的就反胃，都不大願意去外面吃飯了。」
聽到這樣的話，整理桌面的傅廷琛不以為然地笑了。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說出去的話，肯定都以為你懷孕了。」
「……」
顧亦晗臉色變了變，心下驟然一縮，但還是努力穩住心神緩聲開口：「你再胡亂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啊，你的胃本來就不是很好，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就來不及了。明天回去江城之後，找個時間讓顧晏銘陪你去檢查一下。」
傅廷琛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說顧亦晗懷孕那都是開玩笑，不過是以前知道她因為胃出血住過醫院，現在有些擔心是不是胃又怎麼了而已。
「我知道了，我先跟你說一下事情吧，你晚一點再去吃飯。我下午就不在公司了，要收拾行李，給小穎買禮物什麼的。」
就這樣，顧亦晗攔著傅廷琛，硬是說完再放他走。
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來的時候只有簡單一個行李箱，裡面隨隨便便丟進了一些衣服。現在要離開，看著一大堆的東西，都不知道怎麼整理了，恨不得就這樣飛到顧晏銘身邊。可是回想起到了江城……
阮琳若在哪裡，顧家人也在，她跟顧晏銘，是不是就得回到從前那種漠不關心兩相迴避的狀態了。
江城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一覺醒來就到了。
顧家的老司機早就在出口等著自己，司機去幫忙拿行李的時候，顧亦晗就安靜地站在led大屏幕之前看新聞。
當看到屏幕下方那流動新聞的時候，顧亦晗瞳眸緊縮，難以置信地看著上面的文字。
顧氏集團總經理顧晏銘辭職，並承認，已將其所有股份轉讓給顧家大小姐顧亦晗，因此，顧亦晗是顧氏如今最大的股東，並且將任顧氏企業的總經理一職。
顧亦晗盯著屏幕，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但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還是洩露了她此時此刻的情緒。
「小姐，我們走吧。」
「我哥現在在哪裡？」吐字如冰，這樣的態度讓老司機愣了一下。
「少爺現在人在公司，雖然已經辭職了，不過老爺讓他等小姐您回來再離開。」
顧亦晗握緊手中的手機，冷聲道：「送我去公司。」
話音剛落，身形已經走向門口。
當顧亦晗戴著墨鏡出現在顧氏大樓的時候，所有的職員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好，這邊風波還沒有停，大小姐就回來了。傳言說，是大小姐逼顧晏銘離開的，都說豪門不能說的秘密很多，看樣子，還真的是如此。
更有甚者，說是顧晏銘不是顧家人，顧亦晗知道之後，不惜一切也要讓他把顧氏交出來。
顧亦晗哪裡知道背後這些人的碎言碎語，高跟鞋踩得登登登，氣勢洶洶地朝顧晏銘的辦公室而去。
辛辰正好匯報完工作，走出來，就撞見了顧亦晗，表情有一瞬間僵硬，但很快又恢復過來。
「總經理。」
這麼快就換稱呼了？
顧亦晗真想要冷笑：「顧晏銘呢。」
「在辦公室裡。」
「我沒出來之前，不要讓人接近，聽清楚沒有？」
辛辰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有脾氣的顧亦晗，下意識就點頭。當聽到辦公室門大力啪地一聲時，他在心裡默默地為顧晏銘禱告了一下。
「股份轉讓是怎麼回事？你要辭職又是怎麼回事？」
一進門，不打招呼，也沒來得及擁抱一個訴說一下思念之情，直接甩了問題。正在看文件的顧晏銘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驚喜，但很快又因為顧亦晗這個態度而充滿陰霾。
「什麼時候到江城的？為什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顧晏銘站起身，走到顧亦晗面前，想要伸手擁抱她，卻被她大力拍掉手。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我。」
顧晏銘嘴角噙著笑容，伸手摸了摸鼻子，另一隻手抄在褲兜裡，平淡悠閒地開口：「就是股份轉讓跟辭職，有什麼問題嗎？」
「為什麼？」顧亦晗皺著眉頭，「難道是為了我嗎？」
輕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亦晗覺得自己的心疼不可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罪過到底會有多大。
「我說過，這一次，你一定要留在我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一定要陪在我身邊。」
顧晏銘欲將顧亦晗摟入懷中，卻被她推開，只見她清澈的眸中已然帶著淚水。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非得這樣，我們才能夠在一起嗎？」
「你冷靜一點。」顧晏銘伸手握住顧亦晗的肩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我的理由的，而且，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在我的心中，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你到底做了什麼破釜沉舟的打算，你到底，在我不在這裡的時候，做了多少的事情。」
顧亦晗說話變得很無力，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不是曾經問過我，我們要怎樣才能夠在一起嗎？我所做的一切，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能夠跟你毫無顧忌地在一起。」
毫無顧忌！
顧亦晗抓住了這句話裡面的這四個敏感的字眼，抬起頭來看著顧晏銘，心下狠狠一顫，猶豫地開口：「什麼叫做，毫無顧忌？」
我們是兄妹。
這就是最大的顧忌。
而如今顧晏銘所做的一切，就好像完全無視了這件事情一樣，所作所為都繞開了最致命的一點，而且還跟自己說是，毫無顧忌！
就在這個時候，顧晏銘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看了一眼是家裡的電話，顧晏銘跟顧亦晗對視一眼之後，摁了免提。
立馬傳來梅姨著急的聲音：「少爺！不好了，夫人自殺了，現在人正在醫院呢！」
醫院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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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我曾這樣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這場婚禮，她整整等了三年，還未交換戒指，就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打破了一切，美好全部化為蒼白。
這個女人，就是曾經佔據著容湛的心整整十年的青梅竹馬。曾經因為他入獄，當她刑滿釋放奔到婚禮現場的時候，樓唸唸嘴角掛著死灰般的笑容。
「媽咪，爸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胖乎乎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婚紗，樓唸唸低下頭，精緻的妝容已然破裂，蹲下身子將寶貝輕輕摟到懷裡，聲音輕不可聞：「那我們就先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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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她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誤上了江城刑警大冰山的床，並且從此賴上了他。1dej1。
他是江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任是誰都知道刑警中心的大隊長是腹黑冷少。
一夜承歡，從此樓唸唸迷上了容湛，各種無節操勾搭糾纏。
修長的手指勾著樓唸唸的下巴，俯身，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樓唸唸，令她無所遁形，薄唇輕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死都不會愛你？」
「可是，我愛你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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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打掉。」
樓唸唸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苦笑著開口，水眸裡蒙上一層薄霧：「我就不應該奢望你這種冷血動物能夠回心轉意。」
「那你就更應該打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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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我們離婚吧！」
幾近絕望地看著他，眼底已經沒有了半點眷戀。容湛，我愛了你整整四年，果然抵不過那十年陳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