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2 照顧腹中這個小生命 文 / 沐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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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傳來梅姨著急的聲音：「少爺！不好了，夫人自殺了，現在人正在醫院呢！」
醫院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顧晏銘跟顧亦晗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浩天坐在休息椅上，雙手捂著臉，雙肩顫抖。江昀初也聞訊趕了過來，正靠著牆壁，垂著頭也在等待著，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顧晏銘，當看到身後的顧亦晗時，有些驚訝。
因為江昀初沒有聽說顧亦晗是今天的飛機回來。
「我媽怎麼樣了？」
「阿姨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藥，幸好梅姨及時發現了，洗胃之後應該就脫離危險了。」
顧亦晗走到顧浩天面前蹲下，將手覆在顧浩天的手上，心疼地開口：「爸爸，沒事的，阿姨會沒事的。」
聞聲，顧浩天緩緩抬起頭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的緣故，顧亦晗看見顧浩天的時候，特別是他兩鬢明顯的白髮，她真的覺得，他老了好幾歲。
「晗晗，回來啦……」
乾澀沙啞的嗓音，一下子讓顧亦晗眼眶紅了起來，她撲到顧浩天的懷裡，輕輕地安慰自己的父親。
蹲了有幾分鐘之後，顧浩天跟顧亦晗的情緒也穩定下來，顧浩天伸手幫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想將她扶起來坐下。
可是，顧亦晗站起身之後，也不知道是太疲勞，還是受到的驚嚇太多，眼前一片青色閃過之後，整個人就暈倒了。顧晏銘瞥了一眼，嚇了一跳，快步上見將她撈到懷裡。
「亦晗，亦晗！」
江昀初也過來，看了一眼：「會不會是勞累過度了，快帶她去休息。」
顧浩天想起之前，顧晏銘說顧亦晗懷孕了的事情，這時候也變得有些緊張，脫口而出就說：「快讓醫生看一看，千萬不要是腹中孩子有什麼問題。」
孩子？
江昀初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晏銘，後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亦晗的身上，又怎麼會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抱起顧亦晗就往婦科奔去。
醫生把了脈之後，抬起頭來看顧晏銘。
「你是她的老公嗎？」
顧晏銘點頭。
「你的老婆已經懷孕三周了，胎兒不穩，病人的情緒也不好，加上身體比較虛弱，如果你們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最好多多調養一下，這段時間不要讓她太累，也不要受到什麼刺激。等她醒來去做一個b超吧。」
聽到這樣的話，顧晏銘整個人都怔住了，呆呆看著醫生，張了張嘴巴都說不出話來。向來雷厲風行，說話氣場十足的男人，此時就像是啞巴一樣。
心裡面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是激動，還是驚喜，還是……
他在跟顧浩天與葉欣茹說顧亦晗懷孕的時候，只不過是作為一個籌碼，所以根本就沒有摻雜太多的感情在裡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從醫生的口中，他得到的是確定的消息，顧亦涵真的懷孕了。
是真的擁有自己的孩子！
相同的血脈，出生之後會是一個縮小版的自己，會喊自己爸爸，會扯著自己的褲腿對自己撒嬌……
頭腦裡面浮現出來的，全部都是這樣的畫面，連顧晏銘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多麼溫柔。
守在病床前等顧亦晗醒過來，顧浩天過來看過一次，江昀初過來的時候，只問一個問題。
亦晗真的懷孕了嗎？
顧晏銘笑著點頭，江昀初心裡面百感交集，不知道是應該慶祝呢，還是慶祝，他也只剩下祝福的話了，都是朋友。
可是，心裡面卻有一種被挖空，生落的疼。
走出病房的時候，江昀初扶著額頭靠在牆壁上。在過去的這些歲月裡，她是他努力想要去得到的那個人，她就是他生命裡那抹最美麗耀眼的朝陽。可是，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屬於過自己，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怕是更不會有了。
記憶中，回到最初的那個雨夜。
他們初次見面，她沒帶傘，他將她納入自己的傘下，她抬起頭來，兩相對視的時候，他便為她的容顏所驚艷跟喟歎，此後的歲月裡，她是他最美麗的夢。
顧亦晗醒來的時候，覺得肚子隱隱有些難受。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顧晏銘探起身子，將顧亦晗扶起來，伸手幫她把額前的散發整理好。
「還好，你媽媽呢，出來了沒有？」
顧晏銘搖了搖頭，「你也就昏過去半個小時不到而已，亦晗，你知道嗎？我想要告訴你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顧亦晗也注意到顧晏銘此時此刻的表情，是那種絲毫不掩飾的笑容跟幸福，這讓她十分詫異，既然葉欣茹都還沒有出院，他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顧晏銘拿出醫生開的單子，遞給顧亦晗，上面b超兩個字讓她為之一顫。
「這是什麼。」
「你懷孕了，你要做媽媽了，醫生說你醒來的時候就做一下b超，具體看一下胎兒的情況。你現在身體非常虛弱，情緒也不是很穩定，這樣很容易影響到胎兒。」
顧晏銘在旁邊一直說個不停，可是顧亦晗拿著單子的手卻在顫抖，臉色也很蒼白，她甚至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顧晏銘：「這個孩子不能要。」
當顧亦晗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顧晏銘臉色大變。
纖細的手指，幾乎要把那張薄薄的紙給捏碎，顧亦晗不知道怎樣形容她此時此刻的感情，她的腹中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是屬於她跟顧晏銘的。
可是……
她卻覺得震驚跟惶恐，換做是別人，怕是開心幸福到極點了吧，可是，她卻感覺到一種罪惡感瘋狂襲來。
恨不得這一切都是假的。
「有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難道不好嗎？」
因為顧亦晗剛才那句話，顧晏銘的情緒不是很好，說出口的話，帶著冷意，眉心微蹙。
「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難道你就不願意有一個孩子，喊你媽媽，喊我爸爸嗎？他長得跟我們想像，有你美麗的眉眼，有我高蜓的鼻樑，有……」
「不要再說了！」
顧亦晗大聲吼出來，打斷顧晏銘的話，嗓音裡面已經是有哽咽了，滿腔酸澀如潮水般湧過來。1e1do。
「我們是親兄妹，我們怎麼可以有孩子，這個孩子……她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顧亦晗的臉一陣陣泛白：「我忘記了吃藥，我竟然忘記了。我以為不會那麼巧的……」
那一夜之後，第二天她整個人完全沉浸在喜悅跟甜蜜之中，沒有想到過要去避孕。後來想起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幾天了，而且工作也很忙，以為能夠僥倖避過，卻怎麼都沒有想到現在會中獎。
一想到這個孩子，生出來之後會是個畸形，顧亦晗的心就一陣抽痛。
她可以不顧一切去跟顧晏銘在一起，可她就是不能夠懷上他的孩子，那是一種荒謬跟罪惡，她怎麼捨得禁忌戀的報應降在一個無辜小生命的身上。
「這個孩子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說完，顧亦晗扯掉身上的被子，就想要下床，顧晏銘上前，壓制住她，穩住他：「你想要做什麼。」薄唇冷冷抿著，面色冷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開心，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幸福，我不僅僅擁有你了，我還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顧晏銘伸手將顧亦晗輕輕攬到自己的懷裡，整個人都在顫抖，俯首輕輕抵住她的額頭，啞聲道：「我已經幸福得說不出話來了，你知道嗎？」
對比顧晏銘的開心跟柔情，顧亦晗已經驚嚇地說不出話來。
無力推開他，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眼淚無聲地滑落，一下子就浸濕了顧晏銘黑色的襯衫，留下淺淺的淚漬。
等到感覺顧亦晗情緒稍微冷靜下來的時候，顧晏銘才放開她，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花，一點點吻去她的驚慌失措，還有驚恐。柔情盛在眼眸裡，幾乎都要溢出來了，專注地凝視著顧亦晗，即使她躲避自己的視線，他都不曾移開。
「我現在，幾乎可以想像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了。我們可以佈置兩間房子，一間以天藍色為基調，萬一寶寶是男的，我們就讓他住進藍色的房間裡。如果是女孩子的話……」
顧晏銘都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顧亦晗哽咽的聲音，看著她再度落淚，他真的是又氣又心疼，忍不住就捧起她的臉頰，一個深吻下去，將她的哽咽被吞噬在他的唇舌之間。
他想要讓她知道，他會守護好她，會努力保護好她。現在又多了一個使命，那就是好好保護這個孩子，他就是上天給的禮物。
「寶貝，別哭了……」
輕聲在顧亦晗的耳邊給予安慰，一點點吻去她的淚花，將她摟回到自己的懷裡，不停地勸著。
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葉欣茹已經洗好胃了，被推出手術室，進了高級病房，顧浩天想跟顧晏銘說一聲，另外也是想要看顧亦晗到底醒了沒有，所以就直接走了過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推開門之後會看到這樣的畫面。即使是聽過了，即使是知道了，可是當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口氣堵在喉嚨，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親暱地摟抱在一起，顧晏銘低頭吻著顧亦晗。
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情侶，他會為他們的相愛而感覺到欣慰。可是，他們……大馬大立少。
當顧亦晗無意間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時候，熟悉的身影令她猛然一震，下一瞬間立馬做出了反應，將原本緊擁著自己的男人大力推開。
顧晏銘沒有料到，所以被顧亦晗一推，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差一點就絆倒在地上。
「爸爸……」
顧亦晗無措顫聲地喊了這一句。
當顧晏銘聽到的時候，下意識深眸緊縮，明白了她剛才為什麼著急地向自己推開，扭過頭一看，果然看見顧浩天站在門口。
顧亦晗喊了一聲之後，就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好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原本拿在手中的紙張立馬揉成團，捏在掌心，緊緊地，生怕被人發現了這個不堪的秘密一樣。
「爸爸，阿姨醒了嗎？」
強擠出一個微笑來，顧亦晗不知道，有多麼難看。
「嗯，我過來就是為了說一聲，你阿姨已經轉移到高級病房了，並且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顧浩天深吸一口氣，看向顧晏銘：「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話不能夠在這裡說嗎？亦晗不是外人。」
顧亦晗扯了扯顧晏銘的衣角，他怎麼能夠那麼對爸爸說話。可是，顧浩天就好像完全不生氣一樣，沒有大聲說話，也沒有發脾氣，可是眉宇之間那種強烈的氣場卻還是依舊存在的。
只見他舒了一口氣之後，淡淡開口：「如果你不想亦晗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最好還是跟我出來一趟。」
「哥，我沒有什麼事情的，你快跟爸爸出去。」
因為哥這個字，顧晏銘臉色刷地一變，連眼神都是冰冷的，凍得顧亦晗都不敢直接看他。而站在一邊的顧浩天，身子微不可察覺地顫抖著。
最後，顧晏銘還是沒有說什麼，看了顧亦晗一眼，就走出病房，顧浩天也隨之離開。
「孩子怎麼樣？」
顧浩天指的當然是顧亦晗腹中的孩子，顧晏銘就把醫生說的話，沒有遺漏半個字照搬給顧浩天聽。
顧浩天點點頭：「你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受什麼刺激，你媽媽那邊有我。」
顧晏銘沒有出聲說什麼，也就是聽從了顧浩天的意思。
病房裡，顧亦晗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手指都在顫抖。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此刻她真實的感受，裡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了……
剛才，同顧晏銘的口中，她能夠感覺得到他對這個孩子的喜歡跟期待，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樣佈置嬰兒房。顧晏銘越是這樣期待，顧亦晗的心裡越覺得負罪感，為什麼他不覺得這個孩子是罪惡，是上天派來的懲罰跟提醒呢。
她做夢都想要擁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但那個孩子，必須是健康的，受到大家祝福跟喜歡的，而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三年前，她曾經欺騙過他，把孩子給打掉了。如今，真實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那種切身體會，讓顧亦晗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割肉挖骨之痛。
顧亦晗沒有想過，阮琳若會來到醫院。
其實阮琳若是來看葉欣茹的，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還是顧晏銘的人，怎麼都應該過來裝裝樣子，卻不曾想到，顧亦晗也住院了。
一不小心聽見顧浩天跟顧晏銘兩個人的談話，想了想，阮琳若又繞回了前台，問到顧亦晗的病房之後，直接到那裡去找她。
敲門進去，便看見顧亦晗蒼白著一張臉靠在床頭發呆。聞聲抬起頭來的她，看見阮琳若也小有驚訝，上一次她們之間的談話，可以說是，不是很愉快。現在再見面，顧亦晗更多地，是想要護住自己，盡可能不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可笑啊。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得到顧晏銘親口承認，是要護著的，小腹已經隆起。而自己現在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
卻是不被人祝福跟認可的。
「你來這裡幹什麼？」
顧亦晗冷聲開口，不知道阮琳若又想要演哪一出。
相比於顧亦晗千回百轉的心思，阮琳若可沒有，扶著肚子走到顧亦晗的床頭坐下，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我本來是過來看阿姨的，可聽說你也住院了。反正阿姨還在昏迷，我索性就過來看你了。」
阮琳若伸手覆上顧亦晗的手背，冰涼的程度讓她嚇了一跳，差一點就把手給縮回來了。纖眉微蹙：「你的手怎麼冷得跟冰塊一樣啊，現在可是夏天，冬天你的手腳冰冷我是知道的。但是現在……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顧亦晗抽回自己的手，將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冷冷開口：「不用你關心，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夠了。」
面對刺蝟一樣的顧亦晗，阮琳若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是重新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狀似無意地開口。
「我從前喜歡爭強好勝，喜歡把自己看中的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就想要奪過來。後來，當我懷了孩子之後，我才明白，全世界的珍寶，都比不過我肚子中這一個。」
顧亦晗有些意外她會跟自己說這些，不過依舊沒有將頭偏過來看她，反而讓人感覺阮琳若就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不論孩子怎樣，會不會受到別人的祝福，他都會是我的寶貝，即使是只有我一個人愛他，也無所謂，因為他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我可以看著他成長，從最初的牙牙學語到後來長大成人。我可以教他很多東西，讓他去學，我小的時候，因為家境的緣故，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教育。我甚至於沒有什麼特長，但是我的寶寶就不一樣了。他喜歡什麼，我便會培養他什麼，就算是傾盡所有，我也要為他塑造一個優越的學習生活環境。這是每一個做媽媽的心……」
顧亦晗扭過頭就能夠看見，阮琳若臉上那毫不虛假的幸福的神情。
那一刻，她的心竟微微有些動容。
「我不想錯過他每一年每一天每一秒鐘的成長，我甚至已經買了一個單反相機，想要將每一瞬間都記錄下來，每一天都給他寫幾句話，告訴他媽媽有多麼愛你，等到他將來長大了，看見這些了，你說，他會不會很感動啊？」
阮琳若結束了美好的想像，伸手握住顧亦晗的手，將她的掌心與自己的掌心相貼：「孩子，永遠是上天給的最美麗的禮物，誰都沒有權利去剝奪，去嫌棄這份禮物。亦晗，我們從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管中間發生了多少的事情，我們都放下好不好？」
阮琳若低下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我的孩子，有一個愛他的媽媽就夠了，至於爸爸，如果有一天他清醒過來，興許就會回到我身邊了。」
這是第一次，阮琳若主動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顧晏銘的，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事實，但是顧亦晗還是為她的話而感到震驚。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風雨過後，一切都回會歸於平靜，空氣中有清甜的味道，一切都是清爽舒服的。所以，會有那麼一天的，在此之前，學會好好照顧你自己。」
顧亦晗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改變了那個驕橫自私的阮琳若，現在從她身上幾乎看不到半點過去針對自己的影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慶幸的是，她是變美好了，顧亦晗下意識將掌心貼在自己的腹中。
會不會，這一切，也來源於寶寶的力量，是一個新的生命，將她從那段不堪的過去中帶出來，重新感受新的晨光。
阮琳若沒有待太久，走出病房的時候，就看見靠著牆壁的顧晏銘，不知道他站在這裡有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麼。
「進去吧，我去看看阿姨。」
阮琳若走過顧晏銘面前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輕不可聞的謝謝。
嘴角掛著苦澀的微笑，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對她有過恨有過平淡有過厭惡，但唯獨沒有過，這麼單純的謝謝。
如果不是因為顧亦晗的話，這一輩子，她怕是不會看到這麼多面的顧晏銘了。
顧亦晗當晚就回了顧家，原本她就沒有什麼問題，到後來還是乖乖地跟著顧晏銘去了b超室，醫生說母體現在太虛弱了，如果不多補充一點營養的話，孩子就很有危險。看著顧晏銘黑布一樣的表情，顧亦晗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她除了好好照顧自己之外，還得好好照顧腹中這個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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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我曾這樣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這場婚禮，她整整等了三年，還未交換戒指，就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女人打破了一切，美好全部化為蒼白。
這個女人，就是曾經佔據著容湛的心整整十年的青梅竹馬。曾經因為他入獄，當她刑滿釋放奔到婚禮現場的時候，樓唸唸嘴角掛著死灰般的笑容。
「媽咪，爸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胖乎乎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婚紗，樓唸唸低下頭，精緻的妝容已然破裂，蹲下身子將寶貝輕輕摟到懷裡，聲音輕不可聞：「那我們就先不要他。」
***
四年前。
她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誤上了江城刑警大冰山的床，並且從此賴上了他。
他是江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任是誰都知道刑警中心的大隊長是腹黑冷少。
一夜承歡，從此樓唸唸迷上了容湛，各種無節操勾搭糾纏。
修長的手指勾著樓唸唸的下巴，俯身，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樓唸唸，令她無所遁形，薄唇輕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死都不會愛你？」
「可是，我愛你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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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打掉。」
樓唸唸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苦笑著開口，水眸裡蒙上一層薄霧：「我就不應該奢望你這種冷血動物能夠回心轉意。」
「那你就更應該打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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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我們離婚吧！」
幾近絕望地看著他，眼底已經沒有了半點眷戀。容湛，我愛了你整整四年，果然抵不過那十年陳舊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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