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3 寶貝，別哭了 文 / 沐微漾
經過阮琳若那麼一說之後……
顧亦晗原本很堅定的信念一下子就動搖了，孩子，如果非流不可的話，她想要再感受一下，他帶給自己的幸福。()
哪怕只有一天，也滿足了。
能夠在睡前，跟寶寶說話，是一種奇妙而不可言語的感覺。
葉欣茹也已經醒過來了，顧亦晗只是站在病房外，透過窗口看了一下，她不想要進去，以免對她造成情緒上的刺激。顧亦晗問過顧晏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顧晏銘卻以讓她好好養胎為借口，不允許她過問太多事情。
從來沒有見過葉欣茹這副模樣，以前，她是那麼強勢，說起氣話來咄咄逼人，可是現在她卻躺在病床上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顧亦晗心裡，噓歎不已。
將顧亦晗送回顧家大宅，吩咐梅姨好好照顧她之後，顧晏銘又趕回到醫院。顧浩天已經守了一天了，看得出臉上的疲勞，顧晏銘讓他回家休息，這邊有自己就夠了。
顧浩天點點頭離開，病房門帶上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葉欣茹微微睜開眼，眸光空洞無神，看著顧晏銘，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咽喉卻痛得不得了。
這就是洗胃之後的後遺症，會有幾天咽喉作痛。
「您現在剛洗完胃，不宜開口說話，有什麼事情等過幾天再說吧。」
說完，顧晏銘想要離開，去找一下醫生問問葉欣茹現在的情況，卻被她拉住了手。葉欣茹示意他將手機給自己。
顧晏銘停頓了一會之後，還是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遞給葉欣茹。
解開鎖看見屏幕牆紙的時候，葉欣茹的心又狠狠揪痛了一下，上面的圖片，正是顧晏銘跟顧亦晗兩個人摟在一起親暱的畫面。
忍著心裡面這股劇痛，葉欣茹找到記事本，顫抖的手指緩慢地打出一句話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自己的身世的？又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
顧晏銘看了這兩句話之後，沉默了有幾秒鐘才淡聲開口：「三年前，三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葉欣茹驟然臉色劇變，原本就很蒼白的臉色，一下子極盡透明，拿著手機的雙手，冰冷顫抖。
他居然三年前就知道了，居然一直都沒有告訴自己。怪不得，怪不得這三年裡，他出國，就算回來，也不怎麼回顧家，對待顧浩天的態度也很是疏離……
她早就已經感覺到了，卻以為，他不過是性子涼薄而已，卻不曾想過，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那時候，爸爸不願意我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因為他知道你是醉酒後做的事情，所以，不願意你受傷難過。其實，爸爸很早就知道了，他不過是想要守護這個家而已。」
葉欣茹萬念俱灰。
說到底，這樣荒謬的事情，就只是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而已，而其他所有的人，都知道！
「那麼，他呢。」
葉欣茹所說的那個他，顧晏銘幾乎是不用思考，就知道她指的是誰。
「微姨知道這件事去，但是，江伯伯或許不知道。」
之所以用了或許兩個字，就是因為顧晏銘拿捏不定，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江紹接近了，也不想要接近去做些什麼。但是他不敢肯定，王微微有沒有跟江紹說過事情的真相，從三年前，江家跟顧家解除了聯姻之後，顧晏銘就沒有看見過王微微，回國之後，他也不曾去拜訪。
他想，王微微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吧。
回憶起當初，她嘴角帶著苦澀笑容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意觸及的傷痛。
她就跟顧浩天一樣，不過想要維護自己這個家而已。
「媽，就按我說的做吧，公佈我的身世，我不過是顧家領養的孩子，並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真正愛的人是顧亦晗，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們不是親兄妹，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相愛下去。」
這還是第一次，顧晏銘用著帶有輕微請求的口吻跟葉欣茹說話。
葉欣茹目光死死盯著顧晏銘，許久之後，用手機打出一句話來。
「你以為，江家會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嗎？」
顧晏銘淡然接口，「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這輩子，我都不會是江家人，也不會回到江家。」
四天後，葉欣茹出院。
這四天的時間裡，都是顧浩天跟梅姨輪流到醫院照顧她，面對顧浩天，葉欣茹心裡面有愧疚也有氣憤。11745938
之所以愧疚，是因為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卻一直都不知道。
之所以氣憤，是因為他居然瞞了自己這麼多年，到現在來，讓這麼多個人痛苦。
她甚至想起曾經對顧亦晗那個孩子，是有多麼惡劣，罵她的話，是有多麼難以啟齒。
顧浩天不在的時候，梅姨會告訴她顧晏銘跟顧亦晗在顧家的情況。梅姨在顧家那麼長德時間了，也是顧家的老人，有些事情，她其實早就知道，只是礙於身份的緣故沒有說出來而已。現在，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卻依舊是守著自己的本分，不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當聽到顧晏銘每天晚上會帶著顧亦晗去外面散步，回來之後跟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睡前為她沖一杯熱牛奶的時候。
葉欣茹的眼裡有著晶瑩的淚珠，心裡面有著說不出異樣的感覺。
這四天裡，顧亦晗沒有來過醫院，不是不想來，而是顧晏銘攔著，非說醫院空氣不好不能夠影響到孩子。
所以，顧亦晗這段時間就一直窩在家裡面，好不容易等到葉欣茹出院的日子，她想要親手下廚為她做晚餐。
這也算是代表她一份小小的心意吧。
這不是巴結，也不是說忘記了之前葉欣茹帶給她的痛苦，而是她想，如果她真的要跟顧晏銘在一起的話，血緣關係是割捨不掉的。
那麼，她只能夠跟葉欣茹和好，不想要讓顧晏銘為難。更何況經歷了生死之後，她覺得，葉欣茹似乎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雖然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但是直覺不會錯。
顧浩天跟梅姨去醫院接葉欣茹回來，顧晏銘去了一趟公司，這幾天，他們都忙得團團轉，也沒有多少時間回公司，幸得沒有出什麼事情，還有陸西城在。只不過，一些比較重要的會議還是在等顧晏銘回去開。
顧亦晗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這幾年，她的廚藝早已經練得很不錯了，做不出什麼精緻的小菜來，但是家常菜的味道可是連食神曲小穎都叫絕的。
就著梅姨早上買回家的菜，顧亦晗簡單做了幾個，其中有顧浩天喜歡吃的水筍炒蝦米，也有葉欣茹喜歡的金槍魚。盡量做得清淡一點，畢竟葉欣茹剛剛洗胃，飲食上也要多注意，沒有多少粗糙的食物會對她的胃粘膜造成損傷。
顧晏銘回來的時候，打開大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味，臉上表情立馬拉下，將外套丟到沙發上之後，大步朝廚房走來。
果然看見顧亦晗，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正持著鏟子炒菜。
顧晏銘二話不說，走上前就把火給關掉了，看著顧亦晗，臉色很不好：「你懷著孩子，為什麼還要做這些，明明知道油煙聞著會難受，這些讓梅姨來做就好了。」
顧亦晗微笑著搖搖頭：「沒事的，我還沒有這麼懦弱啊，再說了，梅姨去醫院接你媽媽回來了。所以……」
「我來。」
顧亦晗愣了一下，顧晏銘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來做。」
就這樣，顧晏銘將顧亦晗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戴到自己身上，扶著她走出廚房，也沒多說什麼，就回去做菜。
顧亦晗望著那道偉岸頎長的背影，看著他西裝革履卻圍著圍裙不搭配的模樣，看著他拿著鍋鏟炒得很認真的模樣……
眼睛酸澀，嘴角也微微上揚，雙手溫柔地覆在小腹上，輕聲開口：「寶寶啊，現在是你爸爸在做飯哦，你看你爸爸多認真啊，待會讓你嘗一嘗爸爸的手藝。」
因為抽油煙機的聲音，還有炒菜的聲音，顧晏銘根本聽不到身後的顧亦晗說了什麼，只是專注地做菜。
覺得太無聊了，顧亦晗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拿了一個抱枕抱著，縮在沙發上看電視。最近迷上了一個電視劇，顧晏銘又不讓她去公司，她就只好一直待在家裡煲劇了。前幾天還忙得焦頭爛額，現在一下子空閒下來，顧亦晗自己都有些適應不了。
心裡面想著，難不成接下來的時間都這樣？
那她該有多麼無聊啊。
「以後就不要進廚房了，一些比較危險的事情也不要做，你現在懷孕了，什麼都要顧及一下。」
一聲淡然如水的警告落入耳中，顧亦晗抬起頭來就看見站在面前的顧晏銘，只見他已經脫下圍裙，襯衫袖口鬆鬆挽起，又回到了那一絲不苟的狀態。
「做菜怎麼會是嚴肅的事情，要是按你這麼說，所有的孕婦就該每天看電視睡覺看電視睡覺嗎？她們還去上班呢。」
「你跟我貧。」
「……」
顧亦晗知道自己說不過某人，撅了撅嘴巴之後就不開口了。雖然知道顧晏銘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這麼嚴厲，她也有些不喜歡。nhec。
只不過是懷孕而已啊，鬧得像是什麼大事情一樣。
「你如果身體很強壯不用我擔心你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的，關鍵就是連醫生都說你體質弱，你是想要孩子生出來跟你一樣嗎？我是為了你好，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想幹什麼都可以。」
想要孩子生出來跟你一樣嗎？
這句話，顧亦晗聽起來卻有另外一種感覺，就好像是顧晏銘刻意避開一樣，不敢說孩子生出來有毛病。
顧亦晗長長的睫毛劇烈顫了一下，低下頭，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悶悶地疼。哪堅感要。
「怎麼了？」
顧晏銘看出她微妙的情緒變化，坐到她身邊，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吻了吻她的眼角：「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你先吃飯，然後早點上樓休息。」
顧亦晗搖了搖頭，神采有些黯淡，猶豫了許久，她慢慢開口：「我們真的要留下這個孩子嗎？你為什麼不擔心他生下來會有什麼問題。」
顧晏銘一僵。
「他怎麼會有什麼問題，他會遺傳到你的聰明伶俐，或者是我的也行，我覺得在智商這方面我應該要比你強一些吧。至於外貌的話，像你的眼睛，準能夠迷倒很多人。」
顧晏銘說得有滋有味的，顧亦晗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連他的開玩笑，她都沒有真心聽進去。
「如果我們的孩子，是很健康的孩子，我也會像你現在這樣去希望他是很可愛聰明漂亮的。我也會想像陪伴他一起成長的美好日子，但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靠著顧晏銘，顧亦晗仍舊覺得很累很累，嗓音輕得宛若羽毛，透著一絲沙啞：「可是現在，我們的孩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生下來是否是健全的，與其讓他在這個世界上遭受異樣的目光，倒不如狠心一點，不要他。」
這已經是第二次，顧亦晗主動提起不要這個孩子了。
顧晏銘雖然很生氣，但卻沒有對顧亦晗發脾氣，因為他能夠理解，換做是他自己的話，他也會這樣的。顧亦晗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這個孩子是健康的。
他唯一能夠告訴她的就是……
「再等幾天吧，你現在的身體不好。」
模稜兩可的談話。
身體不好，如果堅持不要這個孩子，可能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還不如再等些日子，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再去做手術。
顧亦晗就是這樣把顧晏銘的話做理解的。
但顧晏銘本意卻是，再等幾天，再告訴顧亦晗真相，現在的她太虛弱了，承受不了多大的打擊，萬一她知道之後，情緒波動太大，還會影響到這個孩子。
他不願意，再讓她受到什麼傷害了。
低下頭，覆上顧亦晗的唇瓣，用吻安慰她波動的心。
「我向你保證……」
覆在顧亦晗耳邊輕聲道，「我會好好守護你。」
守護我們的孩子。
最後一句話，只能夠留在心裡面說了，但顧晏銘相信，總有一天顧亦晗會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跟孩子好。
顧浩天扶著葉欣茹走進來的時候，顧亦晗已經躺在沙發上，枕著顧晏銘的腿睡著了，孕婦嗜睡，她也不例外。靠著顧晏銘，一下子就睡著了，原本打算把她叫醒起來吃飯，但是葉欣茹擺手阻止了顧晏銘。
「讓她再睡一會吧，睡醒了吩咐梅姨把飯菜熱一熱給她吃就好了。」
用手機打完這一句話，遞給顧晏銘看之後，葉欣茹就讓顧浩天扶她上樓休息，她一點食慾都沒有。
看著葉欣茹的背影，再看著手機裡這一句話這幾個字。顧晏銘幾乎能夠揣摩到葉欣茹打下它們的情緒是怎樣。
算不算是，已經開始接受顧亦晗了？
顧亦晗睡醒以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了，她呆愣愣地看著坐在榻榻米上看報紙的顧晏銘。
「我好像……睡過頭了……」
聞聲，顧晏銘抬起頭來，逆著光亮以至於顧亦晗看不清楚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還以為他生氣了。慌忙爬起身，撈了一件衣服就想要下床，跌跌撞撞的樣子看得顧晏銘心驚，丟掉手中的雜誌上前攬住她。
「你想要幹什麼？」
顧亦晗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害怕受懲罰的孩子一樣，撲到顧晏銘的懷中，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居然睡過去了啊，等爸爸還有你媽媽回來，我居然就這樣睡到現在。」
原來是因為這個……
顧晏銘忍不住因為顧亦晗的可愛而低聲笑起來。
「你笑什麼啊，你媽媽本來對我的意見就很大，現在肯定覺得我是故意睡給她看的。」
伴隨著這句話，顧亦晗的肚子咕嚕嚕地想起來，這伴奏，應景到某個人臉立馬就紅了，原本埋在顧晏銘胸前打算起來的，現在賴著不敢動。
「我寶貝餓了，快起來，我們去吃飯。」
「你也還沒有吃飯嗎？」顧亦晗抬起頭來呆愣地看著顧晏銘。
「我們都吃過了，爸爸還說你做的飯菜真好吃，因為你睡得太熟了，我媽就說讓你醒來再吃，現在我帶你出去外面吃吧，沒有剩飯剩菜好給你熱了。」
等等。
一句話裡面包含太多太多信息了，顧亦晗想要冷靜下來整理一下。
爸爸說，她做的菜好吃，這說明得到讚揚了啊。沒有剩飯剩菜了，說明太好吃都吃光了啊，還有最後一個……
葉欣茹讓自己醒來再睡……
這是，什麼樣的一句話，自己睡過去了，她居然沒有尖酸刻薄說什麼，而是還讓自己睡覺。
顧亦晗一下子無法接受這有些突如其來的幸福感。
「你在想什麼。」
顧晏銘看她又是皺眉頭又是笑的，看起來就覺得奇怪。
「沒有什麼，我餓了，你等我一下，我洗把臉你帶我去吃好吃的。」
吃完午飯之後，顧晏銘問顧亦晗有沒有什麼行程打算，顧亦晗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而顧晏銘就像是原本就安排好了的一樣開口：「那麼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哦，好。」
當車子停到永久墓園的時候，顧亦晗愣了好幾秒，顧晏銘先下車，繞到後面打開車廂，從裡面拿出一束康乃馨，然後才走到前面打開車門讓顧亦晗下車。
原本還不是很肯定，但是看到顧晏銘手中那一束康乃馨的時候，顧亦晗就確定了。
「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要來媽媽墓前。
「先下車吧。」
風很大，顧亦晗穿著單薄的襯衣，還是覺得有點涼，站在原地摸了摸胳膊。顧晏銘看了一眼之後，彎下腰從車裡面拿出一件薄毯來，這件毯子是顧亦晗平時坐在車裡睡著了的時候披的，現在顧晏銘就將它披在顧亦晗身上。
果然暖了一點。
「走吧。」
摟著顧亦晗，朝墓園走去。
這裡，顧晏銘其實來過好多次了，只不過從來沒有跟顧亦晗來過而已。黎明月下葬的那一天，他也沒有過來，所以顧亦晗還以為，顧晏銘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
當他摟著自己準確走到黎明月墓前的時候，說不震驚那都是假的，顧亦晗抬起頭來看著顧晏銘，輕聲開口：「你為什麼知道我媽媽的墓在這裡？」
「因為來過了。」顧晏銘很平靜地回答，彎腰將手中的鮮花擺在墓碑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石碑，擦去上面的灰塵跟枯葉。
「什麼時候來過的，我怎麼不知道？」
顧亦晗還是很驚訝，她從來沒有聽顧晏銘說過的啊。
「我來這裡難道還得跟你說一聲嗎？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
實際上，顧晏銘之所以不讓顧亦晗知道，就是因為他來這裡，只是來說心裡話的。這麼多年，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走到這裡來跟黎明月說，心裡將她當作自己的母親。有不少的決定，顧晏銘都是在這裡下定決心的。
「媽媽，我跟亦晗過來看您了，以前總是我一個人，現在，我們一家三口都來看您了。」
顧晏銘這句話將顧亦晗劈了個外焦裡嫩。
他居然叫自己的母親作媽媽！
他們都沒有結婚呢！
還一家三口……
顧亦晗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即使黎明月看不到，她還是嚇了一跳，下意識扯住顧晏銘的手：「喂，不要這樣胡說八道好不好？」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一直都這麼叫的，你媽媽也同意了。」
「……」
已經去世的人，怎麼同意！
顧亦晗簡直無法跟眼前這個人溝通，他要是耍賴起來，那就是無敵境界的，誰都比不了。
「我記得當初，我們還說好一起見家長，我先見你的媽媽，後來我再帶你去見我的爸爸。但我從來沒有想過，上天會這麼糊弄我們。」
重提舊事。
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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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我曾這樣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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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爸比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胖乎乎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婚紗，樓唸唸低下頭，精緻的妝容已然破裂，蹲下身子將寶貝輕輕摟到懷裡，聲音輕不可聞：「那我們就先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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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她是江城日報的實習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誤上了江城刑警大冰山的床，並且從此賴上了他。
他是江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任是誰都知道刑警中心的大隊長是腹黑冷少。
一夜承歡，從此樓唸唸迷上了容湛，各種無節操勾搭糾纏。
修長的手指勾著樓唸唸的下巴，俯身，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樓唸唸，令她無所遁形，薄唇輕啟：「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死都不會愛你？」
「可是，我愛你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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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打掉。」
樓唸唸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苦笑著開口，水眸裡蒙上一層薄霧：「我就不應該奢望你這種冷血動物能夠回心轉意。」
「那你就更應該打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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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我們離婚吧！」
幾近絕望地看著他，眼底已經沒有了半點眷戀。容湛，我愛了你整整四年，果然抵不過那十年陳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