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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以假亂真 文 / 周玉

    島嶼正中央的位置,有一間外表很普通的房子,沒有黃金的屋頂,沒有翡翠的牆壁,而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簡單到極致的坐落在那裡,與整個島上的風格格格不入。

    古皓然和蝶衣等現在就站在這間房間前,古皓然掃視了一眼眼前與眾不同的房屋,看起來很大很寬敞,因為它幾乎佔了有半里大小,觀其外表無法看出這裡面到底蘊藏著什麼。

    上官島主,青竹,青雪,幾乎島上所有人的都來了,眾人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視著氣定神閒的古皓然和蝶衣,複雜的表情中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上官島主依舊保持著他的儒雅和溫和,看了眼古皓然什麼話也沒說。

    青竹走至古皓然身前,招手示意身旁的人奉上兩杯水酒,端起一杯朝古皓然道:「古兄,這杯酒我敬你,不為其他什麼,只為敬重古兄如此大好男兒,青竹不能改變什麼,若今日古史有什麼不測,你的一切青竹自會妥善打理,絕對不會委屈了古兄和尊夫人。」說軒當先飲盡杯中酒。

    古皓然淡然的一笑道:「既然青竹兄如此說,那浩然就先謝過了。」邊說邊滿飲了杯中酒。

    青竹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揮手退了身邊的人,回身指著眼前的石頭屋子道:「這裡就是最後一關的地方,裡面有些東西我也不妨說給古兄聽,裡面有十八個銅人,乃是島上先輩們留下來的,全部由機關控制,個個都會島上的武功並且力大無比。」

    古皓然一聽居然是什麼機關銅人,不由暗中鬆了一口氣,就算他再強他們還不是一死物,活物都不怕了哪裡還會怕什麼死物,青竹看了一眼古皓然和蝶衣接著道:「功夫強弱在其次,他們考驗的是人心,古兄進去就知道了。」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愣,用死物來考驗活人的人心,這是個什麼玩意?不由側頭看了眼蝶衣,見蝶衣面上鎮定自若,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解。

    青竹微策退後給古皓然和蝶衣讓開前路道:「一旦進去裡面機關就會啟動,若你們能抵抗的住,那在日落的時候就是第三關結束的時候,也就是你們成功闖過的時候,若是已經判斷出失敗,我們自然有地方知道裡面的情況,那麼我們也會開啟大門,當然,開啟大門的機關在裡面也有,你們若能找到那麼什麼時候開啟它,什麼時候就代表著你贏了。」

    自從古皓然告知第二關裡到底存在了些什麼,青竹和島上的人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有尊重,有憐惜,有敬佩,有不捨,所以最後這一關的時候,青竹破例說了這麼多話,而島上的眾人則前來送行,是的,在他們眼裡是來為古皓然和蝶衣送行,因為這裡是所有埋葬愛情和生命的地方。

    古皓然和蝶衣對視一眼,一個平靜從容,一個冷漠鎮定,兩者迥然不同的氣質,卻硬是從不協調中擠出了那麼點協調,古皓然朝身旁的紅淨和林野揮揮手,漫不經心的道:「等著我們。」紅淨和林野多餘的話也不說了,揚起燦爛的笑臉注視著朝前方走去的古皓然和蝶衣,這時候什麼話都多餘,堅定的信念和支持就是最好的語言。

    精鋼鑄就的鐵門緩緩從裡面打開,在古皓然和蝶衣的身後砰的關上,這一去也許當再打開的時候,裡面只剩下兩具屍體,也許會是一人死亡一人存活,也許……有太多種的也許,上官島主看著關閉的大門,眼中滑過一絲悲傷和淒楚,同時也夾雜著一種說不清楚的盼望。

    古皓然和蝶衣走進偌大的房間,身後的鐵門關上的一剎那,倆人只覺眼前一黑,整間房子完全黑暗了下來,古皓然和蝶衣站在門口沒動,適應了一前的光線後開始四下打量此處的環境。

    偌大的房子空曠的很,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像是一個鐵皮箱子,只有四面牆壁中間完全沒有東西,微弱的光線從有限的地方透露出那麼幾股,完全無法覆蓋整個地方,這裡處處透著一股陰森。

    古皓然皺眉道:「銅人呢?這算什麼?拿個空房子嚇人啊。」話音未落一陣轱轆轉動的聲音漸漸從四面八方傳過來,一瞬間後就像隨時在耳邊響起的一般,分不清楚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發出,骨碌,骨碌,不停歇的響著,充斥著整個空曠的空間。

    蝶衣聞聲臉色一冷手中握住短劍,凝神注視著身周,古皓然傾耳辯認著聲音的範圍和來源,無奈這好像是專門針對這個地方設計的,無數的回音交相重複在一起,完全聽不出來源頭不說,就連其他的聲響也聽不見了,身帝國蝶衣的呼吸聲根本辨認不出來,古皓然頓時明白過來,這聲音就是為了彌補銅人不足的地方,沒有生命氣息,和行動有聲音發出,這樣一來這樣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的一切,辨認不到對方,也辨認不出身邊的人,古皓然不由抽出腰上的軟劍,滿面嚴肅的注視著四周。

    「如果你們想在那裡站到天黑的話,我不介意把出關的時候改到明天早上,或者更以後。」彷彿從天邊傳來又好像是從耳邊響起,上官島主的話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在整個地方響了起來。

    古皓然冷哼一聲,原來這所謂的銅人還要自己主動進攻才會出來,也不理會上官島主的話,古皓然和蝶衣肩並肩開始往裡賺整個地方到處都充斥著轱轆聲,已經無法用聽力來辨別對手,只好跟著感覺走了。

    倆人緩步朝前走著,古皓然不停的打量著四方,沒有東西出來什麼都沒有,開什麼玩笑,就算要自己等先動手也要來個對手啊,難道要自己和蝶衣先來個友好交流這所謂的銅人才出來,思索還沒有停止這樣的想法,突然一股勁風就朝古皓然和蝶衣擊來。

    蝶衣一個轉身避開迎面的對手,反手下意識的就朝襲擊的銅人刺去,一刀砍在對手的身上後,蝶衣聽見砰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轉眼看過去,不由被眼前的情況驚訝的微微一呆。

    而本衝著古皓然去的銅人拿著蝶衣所用的同品種短劍,當頭就朝古皓然砍下去,古皓然看也沒看的長劍一揮,生生砍去了銅人的一隻胳膊,古皓然正等一劍砍斷這攻擊過來銅人腦袋,卻被眼前的形象嚇了一跳,舉起來的長劍一瞬間居然沒有砍出去,而那銅人只是那麼一招後,不管結果如何直接就滑走了,剩下一條胳膊地地上證明他曾經來過。

    古皓然和蝶衣面面相覷,半響古皓然嚥了口口水道:「蝶衣,你剛才看沒看見那銅人的模樣?」

    蝶衣微微皺眉,剛才只看見了那銅人的背影,不是所謂的什麼一丈多寬,三丈多高的猙獰種類,居然完全跟人的身形差不多,而且身上還穿著衣服,頭上戴著假髮,那身上的穿戴活脫脫就是今天蝶衣穿的這一身衣服,這是什麼意思?

    古皓然見蝶衣沒有回答,不由臉色變的慎重起來道:「那張臉跟你一模一樣,不,也不能說一模一樣,細細想來它沒有表情沒有顏色,跟你一對比起來是有那麼些不同,蛤是剛才一晃眼間,那身衣服,那張臉,那個頭髮,真的好像,真的好像。」說到這古皓然不由緊緊皺起了眉。

    蝶衣聽到此頓時領悟,怪不得今天島上送來新的衣服,原來是這裡先給擺好了一個陣,難怪剛才自己一瞬間也呆了一下,原來那背影就是仿造的自己的背影,蝶衣想到這不由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短劍和匕首,古皓然剛才那一劍是因為自己在邊上,所以才毫不遲疑的就攻了出去,要是自己不在身旁,那剛才那一停頓不是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古皓然和蝶衣當下都想到了這點,臉色不由都謹慎了起來,此時一道勁風從蝶衣的身旁撲來,蝶衣手中短劍二話不說的就遞了出去,架住那剛猛的一擊後,蝶衣面對攻擊過來的銅人不由暗自咬緊了牙,那銅人的作風依舊遵循前例,一擊就走不做任何停留,但是下手卻是毫不留情,如果慢了一分,後果會是相當嚴重的。

    古皓然站在蝶衣身後臉色難看的更是滴的出水來,剛才那個正好是對著他的面撲來,那樣的身形,那樣的穿著,那樣的臉也,不是自己還有誰,對上蝶衣轉過來的雙眼,臉上眼中都是止不住的陰森。

    這時上官島主淡漠的聲音再度傳來,只聽他道:「這兩擊算是回報你們為島上人著想的恩情,的攻擊就不會再留情了,你們想必也看見了,那張臉是島上最有手藝的畫師做出來的,雖然不能說有八分像,但是五六分也算有了,這樣的容顏,這樣的相似度,再配合這樣的光線和響聲,我想已經能夠成功的以假亂真吧。」

    上官島主頓了頓冷漠的接著道:「銅人的攻擊沒有輕重,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反映過來,那麼等待你們的將是死路一條,不過,你們能不能在攻擊的那一瞬間,分清楚眼前的人是銅人,還是真正的愛人,要知道銅人你砍它十刀八刀都無所謂,但要是倉皇間你對上的是你們的愛人,那麼我相信依你們兩個的功夫,不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就是你死我活,想一想自己心愛的人死在自己手裡的滋味,你們就自己去看著辦吧,當你們中間有任何一個死亡的時候,這扇大門就會開啟,宣示著你們的失敗。」話音落下後不再響起,想是上官島主已經結束了他想要說的所有話。

    古皓然和蝶衣聽著上官島主的話,心中不由發寒,兩人觀視一眼後突然張嘴正想說什麼,幾道勁風突然從幾個方向同時攻擊過來,古皓然忙道:「蝶衣,跟著我,我們不能分散了。」邊手中軟劍抖動就朝撲上來的幾個假蝶衣刺去,古皓然慷慨島上居然用這樣的方法,再加上對方是毫無生命痕跡的銅人,那下手是有多狠就多狠。

    幾個縱躍間避過幾個銅人的合力一擊,古皓然停下後轉過頭正欲與蝶衣說話,那背後哪裡還有蝶衣的影子,古皓然心下一凜忙高聲道:「蝶衣,你在哪裡?你在什麼地方?」這地方委實比較黑,除了身邊能看的清楚外,稍微隔上點距離就什麼也看不見。

    「在這裡。」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旁邊的黑暗中傳過來,還含著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古皓然連忙身形一動就搶過去,人還沒有走攏,那蝶衣手中短劍突然揮動,快如閃電的招式夾雜著兇猛的力道,同時向古皓然前胸攻擊過來。

    古皓然大驚失色,一瞬間反應出眼前的是銅人,不是真的蝶有,忙一口氣強自提起,手中軟劍當空朝那銅人手中的短劍直直砍去,已經避無可避,只好強用內力去與它硬碰硬,只聽見砰的一聲大響,銅人的手臂上火花直冒被削去三分之二,只剩下握著短劍的手像要線連在肩膀上,銅人一擊之後立時退去消失在黑暗中,這廂古皓然全力與銅人硬拚了一招後,只覺胸口一陣翻騰,一絲血跡從嘴角緩緩滲了出來,顯然剛才那一下硬碰硬受了傷。

    古皓然擦去嘴角的鮮血,剛才那一下要是自己反應再慢點,這會就去見閻羅王去了,可是要是直接下手,萬一是蝶衣的話怎麼辦,古皓然此時不由苦笑一聲,終於知道上官島主為什麼闖不出來了,面對的敵人是自己最愛的人,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不知道哪一個是假的,如果搶先出招也許你以為是銅人的時候,卻是真正的愛人,如果一旦猶豫,那麼也許會被銅人殺死,也許會被自己的愛人殺死,不管是出手還是猶豫,都有可能讓愛人死在自己手裡,或者自己死在愛人手裡,不說別的,就這一份心頭的煎熬,已經可以讓人崩潰。

    古皓然苦澀的笑容還留在嘴角,旁邊突然風聲傳來,古皓然二話不說先一個飛躍避開當頭的攻擊,等他轉過身時,後面已經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剛才那一下是蝶衣還是銅人。

    這邊古皓然處處避開銅人,那廂被那幾個銅人從古皓然身邊逼開的蝶衣,正握著兵器緩緩的在昏暗的光線裡走著,剛才應了那一聲後,蝶衣便聽見身帝國碰的一聲大響,顯然逝皓然與銅人撞上了,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邊上黑暗中幾道攻擊突然一起襲來,生生逼下蝶衣到嘴邊的話。

    擋開一波攻擊後蝶衣心思急轉,這些銅人好像是人為控制,不比生硬死板的全部機關,顯然有人為的因素在裡面,聽見自己等說話就控著銅人預先滑過去,這該死的轱轆聲響徹整個地盤,根本就是在無聲無息中就到了位置,而這昏暗的光線阻止了兩人第一時間找到對方,那麼再出聲顯然是不合適,只會招來眾多銅人第一時間的聯手攻擊,有了這一點認識蝶衣當下便沒再開口,而古皓然顯然也想到了,兩個人默默的在黑暗中摸索,各自都不再開腔。

    盡量把腳步聲放低,蝶衣如貓一般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行動著,蝶衣不若古皓然一般在拼打中隨意變換著位置,在剛才一擊中,蝶衣並沒有如古皓然那般後退或者怎樣,只是用最小的避讓,躲過近在咫尺的攻擊。

    此時蝶衣只按照一個方向賺一邊傾聽著周圍的動靜,一邊細細打量腳下的地面,剛才與幾個銅人交了一下手,感覺到銅人的手腳都很靈活,但是好像只有一隻腳在動,而地面銅人離開的地方都有凹凸不平的感覺,在其他地方神經粗到沒邊的蝶衣,在黑暗的環境中卻是冷靜到極點,同時也心細的如燈絲一般,當下就按照那凹凸不平的路線朝前走。

    迎面一強勁的風聲襲擊過來,蝶衣頭也不抬想也不想短劍當空揮去,一劍擋在攻擊過來的人身上,砰的一聲,如蝶衣所料是個銅人,接觸上銅人的長劍上時,蝶衣右手一把拽住銅人的肩頭,借力一個翻身從銅人的身前落在銅人的身後,不待銅人出第二招,蝶衣身子迅速蹲下一刀就朝銅人的腿部砍去,只聽見足嚓一聲後砰的一聲大響,真人大小的銅人一頭栽了下去,兵團動的身形也完全停止。

    蝶衣緩慢的站了起來,這些銅人再刀不入,再砍多少刀也沒事,也總有致命的缺點,而這島上的人力求把這銅人做的逼真,關節什麼的都做的很好,這樣才能圓滑如間伸縮自如,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機可乘,關節,在人身上都是最弱的地方,放在這銅人身上那也會是弱點,斷人關節那可是蝶衣的拿手戲,當年訓練的重頭課,根本不用看也能分辨在什麼位置,做銅人的人手藝相當好,做的更是與人一模一樣,所以也很輕易的就叫蝶衣給廢掉了。

    蝶衣收拾了這一個銅人後,又依著身邊的凹凸路線往前賺半響都沒有什麼動靜,顯然這條線路上的銅人就是剛才被她解決掉的那個,蝶衣不由停下腳步暗自計算,為什麼這條線路上的沒有,其他的銅人也不來攻擊她?不會是控的人放過她吧?很明顯不可能,蝶衣不由乾脆的閉上眼,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古皓然在剛才的一聲大響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顧不上自身安全忙高聲道:「蝶衣,你沒事情吧?蝶衣。」話音未落身旁幾道風聲立馬襲來,古皓然身形晃動高高躍起,不與幾個銅人同時交手,遠遠的落了開去,同時道:「要是你沒事就不用說話,要是你有事就哼兩聲。」

    這銅人在你不說話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攻擊,一旦有聲音傳出的時候,立馬幾個人同時攻擊過來,古皓然剛才關心則亂喊了出來,一出聲才明白過來,忙又改口,他武功高可以避的開幾個銅人的同時攻擊,蝶衣那些只能殺人的手段,用在人身上那是不用說了,用在銅人身上那有什麼作用,相形之下蝶衣現在肯定是弱宅所以古皓然一想到這點,就直接讓蝶衣用最安全的方法,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話音落下後幾道勁風又同時攻擊過來,好像就在那處等著他似的,古皓然心中掛念著蝶衣那處,又知道來攻擊他的絕對不會有蝶衣,同時對這些糾纏不清的銅人相當憤怒,當下手中軟劍狠狠的就朝身帝國的幾個銅人掃過去,不用擔心裡面是不是有蝶衣,下手的痛那可不是同日而語。

    這方蝶衣靜靜的聽著古皓然處發出的聲響,那些銅人精確無比的等候在古皓然落腳的地方,好像早已經知道古皓然會落在那個地方似的,距離的把握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情況,難道是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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