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信任 文 / 周玉
蝶衣皺眉站在那裡,不停的想著距離的把握和未卜先知,半響腦海中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心中一瞬間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說覺得恐怖的好,這些銅人的來往線路顯然是精心計算過的,一個人在面對它們的進攻後.退幾步,或者是躍多遠,從什麼方向退開,或者是說被銅人擊打到什麼方向,都是計算的清清楚楚的,蝶衣想到這不僅頭一次生出自己不如此人的想法,這樣精準的算計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來作過這樣的試驗,才能成就今天。
怪不得自己現在身邊一個銅人也沒有,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按照他們計算的方位和距離落腳,所以現在的銅人沒有辦法也沒才能力來攻擊自己,因為自己不在他們的攻擊範圍內,脫離了他們的所有算計,哪怕身邊全是火山,但自己已經站在了安全點上,這就已經保證了自己的不敗。
同時也難怪古皓然每到一處地方就遇上攻擊,因為古皓然正是按照了他們計算之內的距離在動,也正是由於古皓然的接連不斷的遇襲,才讓自己找到了這條規律,蝶衣一想明白這點,當下腳步移動緩慢的平行的朝其他道路上走去。
古皓然心中掛著蝶衣,與幾個銅人一錯身後就朝剛才轟然大響的地方走去,沒走兩步眼前突然光線一亮,一道艦麗的身形閃現出來,古皓然反射性的一把握住軟劍就朝對方刺去,可光線交錯間直給古皓然一種面前人就是蝶衣的感覺,不由手中一頓,前方頓時夾雜著龐大力量的攻擊,瞬間當頭就擊打過來,古浩然心中一凜,電光火石間一個斜身撲出,手中軟劍直削,背後卻也狠狠吃了一下,一口鮮血吐出,接著面前的光線恢復原來的暗淡,人影已經不見。
古皓然牢牢握著手中的長劍,心中氣血翻滾,不停的告訴自己冷靜,遇上的人不一定是蝶衣,可是一想到要是遇上的人是蝶衣,自己一劍下去,那樣的事情如果發生自己簡直不能接受,連想到自己把劍刺入蝶衣胸口的場景,就覺得全身劇顫,心疼的無以復加。
光線一亮間遠處的蝶衣也朦朧看見了古皓然的影子,見古皓然一身狼狽,眼中的猶豫太過明顯,當下找到一條沒有凹凸痕跡的地方站好後道:「靜下心來,放心的動手,我會避開你的攻擊,你的劍傷不到我,聽見沒有,不需要你回答我,我只要聽見你的行動就好,如果你在給我猶猶豫豫下不了手,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上西天,強過被這些東西砸成肉醬。」
命令般的語氣在古浩然耳邊響起,古皓然聽見蝶衣說話心中的擔心不由鬆了些,放下心來後便感覺到蝶衣比平時還要冷靜,語氣中的從容和確定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聽著蝶衣話語中的威脅,古皓然不由勾起了嘴角,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冷靜的離譜,也狠的離譜,卻讓他莫名的信賴。
蝶衣從突然變的淋漓毫不留情的劍風中,聽出古皓然巳輕把她的話聽了進去,現在古皓然的身邊已徑是潑水不進,只要放開擔憂的心,憑古皓然的功夫這些銅人在強,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件難事,當下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朝別的線路上走去。
轟隆,轟隆,接二連三的響聲在空曠的地方響起,古皓然心下驚疑不定,搞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發出,手中卻沒才放下,仍然劍下不留情的砍殺著,被他撞上的人果然沒有蝶衣在裡面,古皓然一時間不由更加相信蝶衣說的話,更加放開手腳。
蝶衣現在靠著牆壁一條一條的朝前摸著,只要摸上一條軌道,必然就有一個銅人快如閃電的搶過來,顯然暗中可以插手控制的人,已經看出蝶衣的動作對他們的威脅性,努力想把蝶衣滅在手中,蝶衣心裡雪亮,手下也毫不容情,就算在全部黑暗的地方,對銅人的身體也是熟悉的無法在熟悉,只要先發制人的斷了他們的關節,剩下的無疑就是一廢鐵一塊。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冷靜成這個樣子?難道說他們不是夫妻?不是情人?一個可以縱觀全局的地方,上官島主看著緩緩前進的蝶衣喃喃的道,在古皓然和蝶衣眼中昏暗的地方,在上官島主他們的面前卻是呈現一種詭異的淡藍色,色調很特別,但是裡面的局面卻很請晰。
一旁站立的青竹也是滿臉的驚訝,目不轉睛的看著牆上監控的小洞道:「不,我肯定他們是情人,古兄對她妻子的感情絕對是真的,但是這個女人我看不透,真的看不出來,太冷靜了,居然可以說出那麼冷血的話,難道古兄在她心中什麼都不是?那,那兩人為什麼又能從第二關出來?」
青竹的話完全有點不知所謂了,上官島主定定的望著蝶衣,在看了眼嘴醬起笑容的古皓然,半響搖了道:「他們是情人,他們完全相信對方,至少我在這男子身上看出他是全心的信任這女的,沒有自主觀念的信任麼?為什麼會那麼相信她?而女人又為什麼會認為男人會全心相信她?沒有任何保留的信任,這世界真存在麼?」
一直站在青竹身後的青雪,看著屋子裡面的蝶衣,半響低聲道:「她值得人相信,你們難道不覺得,她在用行動讓這個男人相信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顧到了自己,但是你們覺不覺得,就因為她只保護自己,讓自己遠離危險,所以這個男人才能放開手腳,否則的話我相信這個男人會崩潰在裡面。」
上官島主聽著青雪的話,不由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要愛別人,先愛自己。」
青竹微微一楞後接口道:「好奇怪的理論。」
屋子外面上官島主等不解的看著他們,屋子裡面蝶衣緩緩遊走在軌道痕跡上,一面傾聽著古皓然處發出的響聲,盡力避免與古皓然發生接觸,同時也沒有把怎麼收拾銅人的做法告訴古皓然,這些東西不是一時半刻學的會的,枉自可能耽誤他的時間。
古皓然這廂長劍舞動,感覺到遇上的銅人越來越少,有時候腳下會被莫名其妙的東西拌住,居然是一地的銅人,古皓然頓時吃驚不小不由道:「蝶衣,你用的這什麼辦法把它們解決的?」話聲剛落幾道銳利的力道就同時從幾個方向撲了上來。
古皓然長劍一劍砍向其中的一個自己,身體凌空一翻直接朝遠處落去,一個一個解決就好,一起來實在是有點吃不消,古皓然身體凌空還沒落到地面,近處一道模糊的人影就露了出來,古皓然當下想也不想直接長劍一揮,就朝那個蝶衣攻擊過去。
那個蝶衣在同一時間抬起頭來,手中短劍揮動擋了上來,只聽兩聲清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對面的人快速接下他一招後,不退反進的向他懷中衝來,古皓然心下一凜,這樣的動作只會有一個人這麼大膽,手中動作頓時全部停在當地,顫聲道:「蝶衣,是你麼?」衝到懷中的人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抓住他就地就是幾滾,而剛才那地方撲上來的銅人虛空一擊下,全部又閃了回去。
蝶衣拉著古皓然站在安全點上恩了一聲道:「是我。」
古皓然一下就慌了,焦急的道:「你不是說會避開我麼?你不是說我不會傷到你嗎?這……」
「慌什麼,不過就是對了一招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
古皓然聽著蝶衣冷冷的聲音淡漠如水,話中的內容卻讓自己安心不少,兩人都是全力的一擊,反而兩個人誰也沒有把誰傷著,不由緊緊拉住蝶衣道:「我沒分辨出你來,我沒有,蝶衣……」
蝶衣冷冷的掃了古皓然一眼道:「沒分辨出來就沒分辨出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麼多假貨要一個一個去分辨,等你辯出來早就到閻王那裡報道去了,真是莫名其妙。」
古皓然聞言不由挑了桃眉,見蝶衣目光清冷的看著自己,好像剛才自己真的說的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不由喃喃道:「可是,那樣會傷到你,我怕會一不小心傷害到你,我想你信任我。」
蝶衣見古皓然眼中流露出說不出的內疚,不由微微皺眉道:「我難道還不夠相信你?這樣還不叫信任?你還要怎樣的信任?」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楞,見蝶衣的眼中波瀾不興,沒有傷心,沒有懷疑,沒有不解,只有一片平淡,平淡的好像剛才的交手,真的只是一場遊戲,遊戲?古皓然一想到遊戲二宇腦誨中靈光一閃,一把抓住了蝶衣話中的重點,那種不知名的感覺全部湧了上來,不由眼露狂喜也不分時間地點場合,一把抱住蝶衣,緊緊的擁抱著。
是的,他明瞭了,兩個人在同一時間能夠盡全力出手,那本身就是對對方的信任,信任對方傷不到自己,同時也相信自己傷不到對方,這是對對方根深蒂固的瞭解,才會想也不想的在一瞬間做出那樣的反映。
古皓然自己知道,自己一直想著要辨認出蝶衣來,不要傷害到她,可是卻忘了,蝶衣豈是那麼容易就被傷害到的,對於旗鼓相當的人,辨認,交手就是最好的辨認,兩人全力以赴的反面就是兩人誰也沒出手,因為這也是一種全心的信賴,一種對彼此深深瞭解的信賴。
古皓然此時心中的所有不安都放下了,與其隨時隨地的擔心,不若全心的相信對方和自己,蝶衣就是這樣相信自己的,所以在她的臉上心中找不到焦急,因為她相信自己能夠保護好自己,她相信那些假的迷感不了自己,所以她只會冷靜的找其中的弱點,而不是衝上去與他一起面對銅人,因為這也是另一個方面的一起面對。
蝶衣感覺到古皓然情緒的激動,感覺到古皓然身上所有的不確定,以及不完全的情緒全部離他而去,只剩下一片如晴空一般的暖暖心意,一瞬間兩人都感覺到了對方心底的情緒,這一刻也許就是真正的心意相通吧。愛情有一天會淡去,但是全心的信賴則會與日劇增,永不停歇。
「好了,我並不喜歡呆在這個地方。」半響蝶衣推開古皓然淡淡的道,古皓然嘴角眼底都是笑意道:「遵命,我也不喜歡這些假人,居然是我們的樣子,留著礙眼,不如全部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