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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兵分兩路 文 / 周玉

    再說古離自揣測到這個意思後,快速把聖天這邊的動向傳給蝶衣後總覺得不妥當,影束遠在一方若沒有人刻意刁難,那麼古皓然等人的日子會非常好過,憑古皓然打下的基礎不至於吃什麼大虧。但是這出使再怎麼想也不會普通,所謂明易躲暗箭難防,幾番斟酌後總覺得不放心。

    古離在後宮這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除了古家的勢力,其他的關係也培植了不少。暗地裡一唆使自然就有人提出冬楚君全權代表聖天不妥。女皇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焦頭爛額,一團混亂的聖天經濟已經她分不出其他的心思來應付別的事情。朝中大臣一旦有人提出,二話不說就准了古離同樣代表聖天與冬楚君一同出使影束。

    因此在冬楚君離開皇宮三天後,古離帶著自己的心腹晝夜兼程追趕冬楚君,哪料追上儀仗隊後出使的人員稟報冬楚君已經先行。古離頓時覺得事情不妙,如此毫不隱藏想法的行動,不由讓古離擔足了心,當下帶著大隊伍快速往影束皇宮趕。冬楚君有影束右相支持他,他古離在影束也不是吃素的,沒有過命的交情但並不代表沒有替他說話辦事的人。

    古皓然、冬楚君、古離離開聖天影束的時間都不一樣,不過古皓然等一行遊山玩水能走多慢就走多慢,冬楚君則在聖天就已經全面開始追蹤古皓然等的行蹤,離了皇宮更是星夜往外趕,古離則也是晝夜兼程的趕路,三支隊伍走了三條不一樣的道路,但是後面兩隊明顯比古皓然等快得多了。一番時間差之後,冬楚君的位置還不知道到了哪,不過古離卻已經行到了與古皓然等差不多的位置。

    古離一路上都在發消息給古皓然等,早時是距離太遠一來一去費時太多,後來由於距離近了,這早期的和現在的居然就在差不多一兩日的時間內,全部到了蝶衣的手中。

    古離看著古皓然等的回信,不由欲哭無淚,自己已經動作這麼快的傳信,沒想到還是著了別人的道,這是要滅了他們全家啊。古離看著手中蝶衣簡單明瞭的回信,臉色蒼白的一咬牙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面色幾經變換後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朝身邊帶來的月堂心腹道:「你們快馬加鞭去保護大哥他們,我直接趕去京城看能不能從王室中取過解藥,告訴皓然他們專心提防冬楚君,右相那邊我來對付。既然要撕破臉來鬥,我古家人奉陪到底。」現在不是生氣或者發怒的時候,冷靜下來細想對策才是上鉑古離自然相當明白這點。

    一直跟著古離的月堂中人,頓時都二話不說的分道而去。月主發出的消息他們由於位置近所以最先知道,雖然一直負責古離與古家的聯絡,但他們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才會被派去與皇室打交道。此時古離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保護月主等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古離帶來的十個人星夜折回頭,就朝古皓然等所在的地方趕去。

    古離一方面吩咐帶來的月堂中人後,一方面朝聖天傳回消息,既然敢要他古家人的命,那麼他山家也別想留下一個人,就算他冬楚君本事再大把山家保護得再好,他古離一樣可以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他冬楚君有暗中下手的本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要論陰,要耍狠,要動手,他也是有準備的,這麼多年的皇家生活誰不會給自己留一手,誰不知道有些東西是自己的憑仗是別人的弱點。

    古離一路上接連換馬狂奔,帶著出使的隊伍,就像衝鋒一般朝影束王朝的京城衝去,這哪裡像是去出使,簡直就像是去拚命。

    已經是夜晚,在空曠的官道上,帶著空氣中的霧氣,蝶衣帶著古皓然等一行人在與古離位置不同,方向一樣的往前衝,中毒不怎麼深的古震古浩揚等還要好些,目前不過就是全身無力而已。但中毒比較重的古浩遠、青柔、古浩清等幾個人就相對比較嚴重,時不時的吐血讓古皓然等擔心不已。古皓然和古浩影算是最輕的兩個人了,還能給其他的人餵水餵食等。

    這日上蝶衣收到古離傳過來的信息,知道古離已經先行趕去京城,古皓然微笑著道:「看這口氣小叔這次是憤怒了,山家就算我們不去動,小叔也不會讓他們好過,自然會給我們陪葬。」

    蝶衣臉色一冷沉聲道:「我自會找他們算帳,你慌什麼。」

    皓然聽蝶衣口氣不善,不由輕擁著蝶衣的腰微笑道:「我沒有慌,不過就是看不得別人比我們好。我可是自私的很的,我不好過自然就不想別人好過,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喔。」帶點撒嬌的語氣好像在哄蝶衣一般。古皓然知道蝶衣不想讓他去想死亡這些事,剛才也只是一時順口並不是發什麼感慨,不過能得到蝶衣的訓斥,其中夾雜的感覺卻是相當的好。

    一旁的古浩清靠在車廂上費力的勾起笑容道:「瞧這小六,真個是個賤皮子。往日要是有人這麼跟他說話,能不發怒已經是意外了,現在居然還這麼輕聲細語的說話。嘿嘿,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古皓然白了古浩清一眼,對上邊上笑呵呵看著他的眾人,一臉得意的道:「我高興,怎麼樣?我就喜歡我家的蝶衣,我就喜歡她這麼對我說話,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說罷也不顧面前坐著的是他全家老小,笑容滿面的微微使力把蝶衣抱在他膝蓋上坐著,一雙手緊緊的環住蝶衣的腰,把頭靠在蝶衣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喜悅。

    古浩影等看著滿臉幸福的古皓然,不由都齊齊舒心的一笑,一直都相當愛面子的古皓然,此時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無疑心中是相當的喜愛他的妻子蝶衣了。這麼大膽和放縱的行為,同時也述說著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所以才不顧一切外在的目光,肆意抒發心中的所思所想,這其實也代表著另一種方式的絕望。古震等看著心中在喜悅的同時,也深深的透出一股悲涼,這是他最優秀的兒子,是他最優秀的兒媳婦,是年紀最小的古家人。

    蝶衣坐在古皓然的身上,雖然古皓然掩飾得很好,但那從心底發出的焦急和無奈,卻讓早已經心意相通的蝶衣感覺到了,蝶衣默默的抓住古皓然的手,古皓然緊緊的回握著蝶衣的手。沒有人面對死亡能真的做到大無畏,那是神不是人,而他古皓然再聰明機靈不過也是一介凡人,何況還有他最愛的妻子在身爆他怎麼放得下怎麼敢說自己無所謂。因為有所謂所以懼怕,所以焦急,這樣的心情蝶衣不能感同身受,卻能瞭解。

    「哎呀呀,相公,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成了隱形的了,我們的存在感就這樣一點也沒有嗎?」一陣戲謔的聲音響起,三嫂白芊強笑著打趣。

    古浩名一本正經的道:「大概是我們的魅力不夠,要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個絢麗如太陽,一個璀璨如月亮,兩個人加一起光芒太盛,我們被這光芒所掩蓋了,所以被人看不見很正常。」

    一旁最邊上的古浩影點點頭道:「三哥解釋的有理,改明兒我去披個斗篷去,太陽光月亮光都給我照不透,我看還有什麼人敢忽視我?」邊上的其他人頓時都齊聲笑了起來。

    古皓然聽著眾人打趣自己和蝶衣,不由笑呵呵的在蝶衣臉頰上親了一口,滿臉幸福的道:「就無視你們,怎麼樣?」古浩揚一聽不由笑著相鋒相對起來,蝶衣默默的聽著眾人的笑鬧聲,堅強有的時候在不經意間才能顯現出來。

    眾人正說話間遠處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速度相當的快,從才聽見不過幾秒鐘,就已經衝到了不遠處。馬車內的眾人神色一凜,頓時安靜了下來,馬車也在同一時間快速的停下,靜寂的夜晚中只傳出幾道馬匹的嘶叫聲。

    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只有一瞬間響起的兵器撞擊聲,以馬車為中心的突襲驟然響起,一切來的快如迅雷,幾息間古皓然等一行人已經被包圍在了中間。

    古皓然傾耳聽著外面的擊打聲,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眾人。古浩遠緩緩的道:「來了二十多匹馬,人數比我們多。」古浩遠除了錢莊的生意外,馬匹等也在他的經營範圍內,所以一聽就能分辨出有多少匹馬前來。

    蝶衣穩穩的坐在馬車中,聽見頭頂、車前、車後、左右都有喊殺聲傳出,風等已經跟來人交上了手。本來已經睡著的夢心和夢尋都被嚇得睜開了眼,不安起來。蝶衣掃了一眼準備安慰兩孩子的青柔等人,冷冷的看著夢尋等道:「睜大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避免不了就給我學著接受,是男人就從今天給我站起來。」說罷也不等眾人有什麼反應,一伸手揭開了車廂上的簾子,外界的一切頓時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只見古家帶來的護衛緊緊圍成了一個圓圈,把古皓然等乘坐的馬車圍在中間,一步也不退的拚死抵擋在前面。血滴在空中飛舞,身形在地面晃動,長劍凌厲的向前。

    車廂中的青柔和華堇對視了一眼,有點擔憂的抱緊了手中的夢尋和夢心,雖然身體上已經沒什麼力道,只能像征意義的摟一下,但這是一個母親的天性。讓這樣小的孩子接受所面對的一切,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的夢尋緊緊的盯著馬車外發生的激鬥,看著平日熟悉的人一個個受傷,一點點的鮮血流下,那素未蒙面的敵人無比凶狠的揮舞著利器,半響小手緊握堅定的道:「是,我是男子漢,我不害怕,我能面對。」還小的夢心睜著大眼睛,眼睛中流露出害怕卻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小嬸嬸說不怕,夢心就不怕,不怕,夢心不怕。」

    蝶衣聽著兩個孩子的話語頭也沒回的道:「好,記住,沒有人可以靠別人照顧一輩子,如果依靠的人再不能依靠,就自己站起來撐起頭頂的天空。」

    邊上的古震和古浩揚等人聽著蝶衣的話,不由深深的對視了一樣,這是蝶衣在培養古家的下一代,如果他們真的沒那個命支撐過去,吶家就只剩下這幾個小孩子了。既然保護不了他們一輩子,那麼就讓他們站起來自己去面對,趁現在讓他們在殘酷的事實中適應,好過以後在絕望中崩潰。

    古浩遠眼神示意古皓然抱過夢心,朝蝶衣道:「我的夢心以後就交給你教育,不管我和青柔在還是不在,我都把他托付給你,以後就由你來教導他。」

    旁邊的古浩揚也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夢尋交給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怎麼教就怎麼教,他的人生你來指引。」

    兩人的話語一出,蝶衣些微有點詫異的轉頭冷聲道:「交給我?我的信念和觀點你們接受不了,我教出來的人只會像我一樣。」

    一家之長古震此時緩慢卻堅定的道:「我們現在這個情況別人不清楚,我們自己難道不清楚,我們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早一點對以後有個安排是最好,不要到時候措手不及。這兩個男孩子是我古家未來的希望,若我們還在自然可以慢慢教導,但是我們現在沒那個時間慢慢去教。蝶衣,欺負別人總比被別人欺負好,你也許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他們沒有了我們那就只有任人魚肉,窺視我古家財產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如果有你在卻會不一樣,你會給他們找到最正確的路賺你會讓他們快速的成長和學會堅強,我古家的男兒絕對只能站直了,我相信你會讓他們站的比誰都直,站的比誰都高。」

    古震的一席話緩緩的流淌在眾人的耳爆車廂外廝殺聲越來越烈,但這鏗鏘有力的語言卻比喊殺聲都震撼心靈。這應該算是在托孤了罷,不說並不代表不清楚現狀,護衛只有那麼多,月堂的人在影束的都不是什麼精英,而且基本都分散在京城左右,齊郡有的只是極少數,聖天王朝又太遠了哪裡來得及來,而暗殺有第一次絕對有第二次,只會越來越強。這些大家心裡都有數,現在趁這個時候說了出來,也算是一種托付了吧。

    蝶衣冷冷的掃了古震等一眼,對上古皓然含笑的雙眼,那雙眼中只有無盡的溫情,那份相信和得意毫不保留的流露出來。蝶衣知道古皓然是贊同這樣的,而她自己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喜歡就去做,當下冷聲道:「那就別怪我殘忍。」

    說罷緊盯著夢尋和夢心道:「睜大眼睛看清楚,要想生存必須的手段。」夢尋懂事的咬牙點頭,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夢心的手。

    殺戮。來者人數是護衛的兩倍,而且身手一個比一個好,這些個護衛在一陣交鋒中都出現難以支持的情況,只剩下風、冰祁等身手最好的幾個人還不落下風。在皎潔的月光中,猩紅的液體流淌了一地,血腥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蝶衣冷冷的看著場中的交鋒,低聲朝坐在駕車位置的林野和紅淨吩咐了幾句,突然一躍就跳下了車去。只見一片銀光閃動,蝶衣一手持匕首,一手持短劍快速無比的朝廝殺的場中衝過去。

    古皓然知道蝶衣的能耐,當下一聲不吭靠在車廂邊緊緊的注視著蝶衣的身形,一旁沒有見識過蝶衣血腥一面的古家人,不由都驚呼起來。前幾日中毒的時候蝶衣的出手都被討論毒性的古家眾人忽視了,只看見蝶衣在敵人中行動,都還以為是護衛等殺的,蝶衣不過只是去榜手,都知道蝶衣的古怪功夫脯卻不知道下手是這樣的血腥。

    此時只見蝶衣朝著車廂的前方衝殺過去,滿身的陰森氣息透體而出,那樣濃郁的殺氣,鬼魅一樣的身影,快速絕倫的出手,讓人在一瞬間膽戰心驚。所過之處只有鮮血和死亡,緩緩倒下的軀體讓古家人目瞪口呆。

    古浩揚睜大眼睛看著蝶衣的背影驚訝道:「這就是蝶衣的真面目?為什麼會有這麼濃烈的殺氣?」

    古皓然頭也不回的道:「是,每一個都是她的面目,蝶衣從來都不刻意隱藏,是怎樣就怎樣,你們沒有看見這一面是因為,她從不輕易出手。但是一旦出手那就絕對是殺戮,見過這一面的人都死了,除了我。」

    古浩清挑眉看了眼古皓然道:「你以前見過?你知道她的一切?」

    古皓然嗯了一聲道:「當日娶她回來時路上遇到水匪,要不是她出手也許我不會活著回來。她沒有在我面前掩飾自己,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這點是最重要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我喜歡我的妻子,蝶衣。」

    古浩名和古浩清等面面相覷,一旁的方琉雲點點頭微笑著道:「我也只知道她是我的兒媳婦,手段、身世、氣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和我們的心。」

    這樣的殺伐一起,精明絕頂的古家人都看出來這個蝶衣不簡單,一個山中長大的孩子,要說性格冷點會功夫那都正常,但這樣充滿殺氣和專業的殺伐,這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女孩該擁有的手段。古家人都不是傻子,不過古皓然的坦然,方琉雲的堅定,都說明了蝶衣就是蝶衣,不會有其他,也不是其他。

    古浩揚等也只不過是驚奇了一下,此時都平靜下來。古浩影呵呵一笑道:「我還不知道蝶衣居然有這能耐,看來我是知道小六為什麼壓不住蝶衣了,哈哈,不聽話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正如方琉雲所說,蝶衣的心和自己等的心,既然明瞭了自己的心古浩影頓時向古皓然開起玩笑來。

    古皓然不理會古浩影冷哼一聲揮了揮拳頭,眼光依然緊隨著蝶衣的身影,在馬車的前方蝶衣和風直直殺出一條血路,古浩名正要叫好,坐下的馬車突然啟動,林野和紅淨快馬加鞭的就朝蝶衣殺出的血路衝了出去。

    古皓然等一呆後頓時吼道:「林野你們幹什麼?蝶衣他們還在後面,快停車,聽見沒有?」一邊忙回頭去看,蝶衣已經和風回過頭去阻斷住朝他們衝過來的敵人,古皓然想也不想的就要跳下車去。

    紅淨手中鞭子連連揮動完全不聽古皓然的訓斥,林野則轉過頭來一把按住古皓然,神色嚴肅的道:「夫人吩咐,一旦她開出路立馬帶你們先賺她和其他的人隨後就來。」

    古浩揚搶在古皓然前追問道:「那怎麼行?要走一起賺我們先走是什麼意思?不能讓蝶衣他們面對危險。」雖然剛才見識了蝶衣的強悍,但是畢竟來的人那麼多,一個人為主攻那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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