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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依舊 040 殺父,求情 文 / 唐家小七

    「進來。」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出來,曹時時推開門,心裡立刻有些害怕了。剛才答應蘇北的時候,她是滿心的感動,外加想要逃離這片地方,才想著害死父親。

    而眼前大門打開,父親就躺在床上,只要她讓他把這碗藥喝下去,一切都會如她所願。可她卻有些不知所措了,感覺有點像一個人窮了很久,忽然面對一大堆從天而降的感覺,除此之外,還有些許隱隱的愧疚和不安。

    自然這丁點的愧疚比不上蘇北為她描繪的美好未來。

    「爸。」曹時時探頭喊了一聲。

    這腳最終還是邁了進去。

    有些事情一旦開頭就沒辦法停下,當初蘇易楠把她剝光了衣服扔出來,父親說為她討回公道,他承諾了卻沒兌現,今天是他償回的時候了。

    葉父見到是她,眼裡閃過愧疚,不過很快就看不到了。

    曹時時小時候就跟著母親改嫁,他每次管教她,她不是不聽,就是和他頂嘴。打了她直接回曹家,幾天不會來。後來他工作繁忙,對這個女兒也漸漸地走遠,導致她變成了如今這樣子。

    「時時,你來了。」葉父開口,開始拚命的咳嗽起來。

    曹時時連忙把藥碗放在桌子上,拍著他的背部順氣,「爸,你把藥喝了,免得涼了不好喝。」

    葉父止住了咳嗽,搖了搖頭,「先放著,喝著總不見好,我是早晚要去的人。時時,你坐下,爸有話和你說。」

    曹時時惴惴不安的坐下,餘光情不自禁的看向那碗湯藥,做賊心虛的覺得父親已經察覺到那碗湯藥有問題了。她隱隱的有些懼意了,遲疑了,也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就這麼走進來,而是讓蘇北來!

    只是後悔也晚了,都晚了!

    要是他不死,她就要被別人的唾液淹死了,現在家裡的傭人都在說她的事情,她不敢想像出去會是怎麼樣!現在她才明白,當初白流蘇被人誹議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想到上次和閨中好友聊天的時候,說起白流蘇被人賣去了南非,她就後怕!蘇易楠對待人是不給後路,她招惹上了他,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如今只剩下一條路了——走!

    「爸,你還是先喝藥,喝完藥我們再慢慢地聊。」曹時時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說著還是端起湯藥給葉父。

    葉父定著眼睛看了她許久,才接過那碗湯藥,緩緩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曹時時適時的把一顆蜜餞遞了過去。

    葉父笑了笑,「我都一把年紀了,早不怕苦了。」說著摸了摸曹時時消瘦的臉頰,心頭泛酸,「倒是你,記得你小時候每次喝藥都說苦,讓我給你拿蜜餞吃。」

    見他喝下了藥,曹時時心頭的石頭放了下來,笑的也真誠了許多,「爸爸對我好。」面上這麼說,心裡卻抱怨:對我真的好,也就不會在和母親離婚的時候,把我給母親了。

    如果不是進了曹家,她也不用事事費盡心思,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葉父長歎一聲,「爸爸對你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似乎想到不願意想的事情,葉父頓了一下,才又說,「時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爸爸想了很久。一部分是爸爸的過錯,你在國內也抬不起頭做人,先去國外躲一躲,等過了風頭再回來。錢的方面,你放心,爸爸會給你充足的錢。」

    曹時時心頭一跳,正要說什麼,卻見到一縷血從葉父的嘴角緩緩地流出來。

    她驚了一下,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蘇北告訴她,這藥見效很快。

    可他才喝下沒多久,這就出事了?

    心裡越想越慌亂,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太過慌亂,拉扯動了椅子。

    葉父順著她的目光順手摸過去,一抹鮮紅在手指上,刺目到了極點,他張開嘴,更多的血湧了出來。

    曹時時忽然哭起來,拚命地捂著自己的嘴巴,哭了一陣又笑起來,彷彿瘋了一樣指著葉父說,「我不用你施捨我!我不用!我想要的,自己拿回來!你知道自己對不起我,為什麼當初不留下我?你為什麼要讓我跟著母親走?我在曹家過的什麼日子你知道嗎?豬狗不如!他們都說我是外人,沒一個人偏向我,包括母親!」

    「我回來求你,求你讓我回來!可你不答應,只會不停的在我耳邊,說我這錯了,那錯了!你有關心過我的感受嗎?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活該!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恨你!恨你和媽媽離婚,恨你眼裡只有大哥二哥他們!」

    吼完,她忽然衝到床前,一把揪住葉父,「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我被蘇易楠剝光了衣服,當眾羞辱,你嘴上說替我報仇,可結果呢!我被人強姦,躺在家裡半死不活,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一句話都沒問過我!我今天不來看你,你是不是就當我這個女兒死了!」

    疼痛從腹部傳來,葉父瞪圓了眼睛,看著處於極度瘋狂下的曹時時,嘴裡不停的呢喃著,「不是的……不是的……」

    可曹時時不停,只是一昧地發洩。

    鮮血從葉父的嘴裡不停的湧出來,曹時時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的消失,最後一動不動的倒在自己的懷裡,身體慢慢的冷卻。

    她無意識的從葉父的房間裡走出來,身上還沾染著葉父的鮮血,嘴裡重複著:「我沒錯,沒錯……是他先拋棄我的……」

    蘇北在房間中焦急的等待著曹時時的回來,看到她滿身是血,嚇了一跳,緊接著是狂喜,「成功了?!」

    曹時時茫然的抬頭看著他,「他死了,爸爸死了。」

    蘇北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抓著她的手,搖了搖,「時時,你怎麼?」

    「沒什麼,畢竟是我爸爸,他死了,我有些傷心。」曹時時用手擦了把臉上的淚水,手上的血沾染在了臉上,糊成了花貓臉,她一點也不在乎,靠在蘇北的肩膀上,笑了笑,「阿北,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對不對?你以後都不會拋棄我的」

    蘇北毫不猶豫的說,「嗯。」

    曹時時笑的開心,「那我就放心了。」

    對不起她的人,都要死,蘇北敢對不起她,她會親手送他上黃泉。

    *

    楚韻接到紀肖電話的時候,正在設計一款項鏈,被打斷了思路,她陷得有些不耐煩。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身體哪一個地方都不得勁,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小腹也是墜墜的感覺。

    她以為是月事要來了,也就沒放在心上,且等了兩天。

    可月事一直遲遲不來,她有些擔心,從小產後她月事一直不准。

    準備去醫院檢查,卻一直沒抽出時間,而且現在外面風言風語的,她也不想出去。這時候要被狗仔拍攝到,她去婦產科偷偷地檢查,指不定要被寫成什麼樣了。

    接通了電話,她喂了一聲,還沒叫出那一聲『易楠』,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就讓她愣住了。

    「阿韻,是我,你紀叔叔。」

    楚韻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紀叔叔。」

    當初一直不想動紀音,就是因為紀叔叔這層關係,如果不是紀肖,她和蘇易楠大概都活不到現在。

    從母親去世以後,紀肖就開始資助她生活費和學費。雖然後來她畢業後,所有的錢都加倍的換給了紀肖,但心裡總覺得虧欠他的。

    「阿韻,音音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事錯在音音身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紀肖說著哽咽起來。

    他一輩子耿直,只有紀音一個女兒,當初把她托給楚韻,就覺得老臉掛不住。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昧良心的事情,陷害楚韻為殺人犯,她怎麼就忍心!

    「叔叔……是我不好,沒……」楚韻眼淚也刷的落了下來。

    真的要阻止紀音犯錯,她有機會,可她沒有。

    說到底,她沒對不起紀肖。

    紀肖苦笑,若是楚韻是他親生的女兒該多好,可惜當初靈芝去的早。若是她沒去,現在兩人還是一家人。當初他再婚也想過帶著楚韻,可那時候她已經十多歲了,再帶著別人要說閒話,也要受現在老婆的氣。

    考慮著為她好,才決定讓她留在自己的家裡,每個月定期給生活費。

    為了這個,老婆沒少和他吵鬧,後來楚韻賺了錢,把所有錢都加倍還回來,家裡還是不依不饒。

    音音工作的事情,也是他老婆攛掇的,說沒有他,楚韻哪裡來的今日的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下可好,女兒要進牢了。

    他一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如今還要腆著臉來找楚韻求情。

    想到家裡吵吵鬧鬧的老婆,再想想自己的女兒,對比楚韻的態度,紀肖老臉就掛不住。

    「阿韻,你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就沒臉見你了。」紀肖歎氣。

    楚韻住了嘴,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最終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楚韻掛斷了電話,心情糟糕到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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