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伴君身側入夜來 文 / 行素愈
而顏詩韻這廂卻是誓死要見到皇帝哭上一哭了,雖是賢妃相求將她放出,可是她這般雖是能夠在後宮走動,可還是住在雁寒宮裡,這如何能叫她在眾人面前太得起頭來。
只要見到皇帝,她勢必要回歸淑妃之位!
而這一跪便入了夜,可把這嬌弱的身軀跪得冷汗涔涔。
她眼前似是出現幻像,那人一身明黃而來——
也終是幻像而已,耀了她眼睛的不是龍袍而是數盞明黃的宮燈。
她慘白著面色:「孟公公,皇上不來見我?」
「我的姑奶奶喲,都幾更天了您還在這跪著,來呀,將顏昭媛扶回雁寒宮去。」
總管太監這麼一發話,身後就上來兩名太監,應道:「是」
還不待顏詩韻有所反應,這兩名太監便是近了她的身,上下其手的將她往外拖。
那女人呼喊:「不!我……」
卻聽得不大清晰了。
孟公公歎息了一聲:「這女人真是蠢笨,皇上同她豈有情分在……」
這一頭,兩名太監將顏詩韻丟到了豫樟宮外,也便關了宮門回去了。
這女人伏在地上,她的膝蓋已是紅腫一片,已經失去了自行回宮的能力。
顏詩韻這廂才明白什麼叫做心灰意冷。
「淑妃娘娘……」
有一女聲這樣低低的喚她。
她聽著熟悉,悲涼道:「我已不是什麼娘娘了。」
那人一襲麗紫色繡娘裝扮,身段裊娜而來,她彎下腰,將臉湊近,只是一如既往的蒙著面紗:「娘娘何必這般悲觀,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讓常林扶您回去好生養著,定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這樣的話,無遺充滿了*力,可顏詩韻豈是一般的死心。
「不!我不走,皇上不見我,我這一輩子便是完了!」
夜色分明是寂靜的,可她眼前彷彿出現了形形色色的面孔,那些嘴臉,一個一個都在嘲笑她!她不要這樣,她受不了這樣!
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常林甚至以為她是瘋了。
「娘娘,只是您太心急了,想你也在這大凌的後宮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豈是這樣就輕易言敗了?」
「那……那我該怎麼做?」
見她這般茫然無助的問著,常林挺直背脊,事實上,見到顏詩韻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她心裡已是痛快不已,可這遠遠不能了斷自己對她的怨恨。
她輕笑:「娘娘的機會有的是,這不,過段時日便是皇上的生辰,娘娘只要在壽宴上好好展現一番,常林相信,您一定能將皇上的心贏回來的。」
經她這麼一提點,顏詩韻眼中終於有了波瀾,是的她還有很多的機會,現在的失敗並不意味她就沒了以後的榮華!
「常林你說的對!還不快過來扶著本宮。」
常林心想,她這淑妃上身的本事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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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宮裡上上下下都在言論著毓清帝穆重擎的壽辰要如何操辦,不少宮妃明裡暗裡早已開始準備,這也是我去繡裳閣找常林玩,然她卻忙著設計各宮娘娘們華服上的花樣忙的抽不出空檔來,這才領會到大家似乎都很在乎皇帝的壽辰。
穆重擎的壽辰,他大我十載,現年二十六,我心下一歎,六歲登基,也足足當了二十年的皇帝了。
可我卻聽聞他從未大張旗鼓地操辦過自己的壽辰,這在宮裡並不是什麼忌口的事,你若是問宮人,她們立馬就是告知只是皇上喜好一切從簡。
可在我心裡,卻有些許的掙扎,只是因為他喜歡簡單嗎?
將近二十年,這其間的生日,不知道有幾次是能讓他覺得快意的,生辰那一日會有誰陪她看天上的星辰?
想到這個我心裡就是難言的酸澀,這就是帝王。
猶記得每逢我生辰的時候,一家老少會簇著我吃壽麵,還有顧傾源,每一年都會細心的準備不同的生辰禮物。
就這麼一想,我竟然想給穆重擎過一個難以忘懷的生辰……
可他一心都記掛在西北的戰事上了,哪管得上這些,猶記得昨年,他只是應了二姐的邀,在大姐的承央宮小聚了一場罷了。
最近西北的捷報雖是不斷,但這其間一系列的部署他定是樣樣插手了,否則又怎麼會忙得如此昏天暗地的。
那日御花園別過,又是數日未曾見他,我在符海閣中於他已是朝思暮念,二姐當日說我對他動了情,當時我沒有矢口否認,交代的已經是我一顆搖擺不定的心。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可愛上一個人就得小心翼翼。
對顧傾源的感情我確認了七年,噬心刻骨,許是我現在年長了不少,我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所以我現在可以對我對穆重擎的這份感情供認不諱了。
可在這後宮之中,最忌諱的不就是飛蛾撲火的感情了嗎?我欽佩二姐瀟灑的心性,不光是為人,更是對待感情,她的敢愛敢恨,我想學,可真正做起來卻是那麼困難。
可是我若只是在顧傾源身上摔了一跤,那我就要永遠怕疼了嗎?
「小姐,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寶涼這麼一出聲,才將我從千頭萬緒中喚了過了。
拍了拍腦袋:「寶涼什麼時辰了?」
「我的好小姐,都快三更天了,您這樣每天睡得晚起得早的,身子骨可怎麼吃得消?」
我知道她只是嘮叨了幾句,許是白天乏力我睡得多了,這到了晚上自然也就精神,獨自一個了不是看看書就是自己同自己對著燭下棋來打發長夜,再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折子。
我只顧著取了書來看,她卻越過我將梨花木桌上的燭火吹熄了,只留了屋裡點著的兩站宮燈。
兩隻小眼圓溜溜的看著可是機靈!
「小姐,你到不如去豫樟宮找皇上去!」
我嗔笑她:「你說什麼呢!」
「皇上不來,難不成小姐您就不能去找他嗎?要奴婢說,您這以前不是也常常三更半夜被孟公公接到豫樟宮裡去的嘛……」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最近穆重擎也不派孟公公來找了,定是因為西北的戰事吃得緊,他這人又是一根筋扎進去了。
「那今夜就借你的衣服穿上一穿!」
我伸出手來,臉上已經報赧,挺難為情的。
只聽寶涼嬉笑一句:「奴婢倒是覺得細皮嫩肉的小姐變成俊俏的小太監才是可愛!」
這妮子這會兒竟然開始打趣我了,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了還在相府裡等著的寶宸,自打我進了宮,就再沒見過她了,也不知她在府中境況如何,只是想著娘親定會關照她才對。
這夜深了,後宮裡有的只有來來回回巡視的禁衛軍。
我現在這身裝扮雖是一個小宮女,可在這幽深的宮巷裡也甚是惹眼,一路遭了盤查,都以寶涼的腰牌應付了身份。
我最怕在這夜裡出了什麼事端,若是白日裡還好,要是這夜裡把大傢伙都給驚動了,那我可再是難以瞞天過海了。
一路只敢小步走,強裝鎮定自若之樣,可無人知道我背後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來。
哀歎一聲想見穆重擎一面還真是難!
到了豫樟宮的宮門口,我讓守衛招來了孟公公,我料定他是沒歇下的,誰讓我敢肯定這個點上穆重擎也是沒歇下的。
孟公公這廂見到我,比我想像中的更要驚喜。
匆匆領了我進門,這才小聲驚呼:「我的好主子,你可是有心了,奴才這就領你去看咱們皇上。」
他都這般說了,我自然也不用說什麼了,只管揚著嘴笑了。
離澄鑾殿越是近了,我原本一顆狂跳的心便越是安穩起來,我想這就是穆重擎的力量。
孟公公許是也想給穆重擎一個驚喜,於是將我推進門中的時候他並沒通報,難怪這廂原本埋頭看折的穆重擎以為是孟公公來了。
「給朕添點茶水。」
他的聲音雖是沉悶卻是好聽,我走到偏殿端了茶盤,走到他一旁的楠木小供桌上。
「原來皇上喜歡這松州的銀猴茶。」
那人自然是被我突然的出現給嚇到了,可他卻是波瀾不驚道:「你認得這茶?」
「覆雪在相府的時候,每日顯得發慌,就愛研究這花花草草來著,恰巧皇上今日喝的這茶,覆雪也少有涉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同他之間的對話便是輕鬆快意起來,更像兩個多年聚交的老友一樣可以輕鬆逗趣。
「原不知你這丫頭這般不知謙虛。」
我將茶盞端到她手裡,巧笑道:「這有什麼好謙虛的,知道就是知道,就怕皇上知道的還沒覆雪知道的多。」
我略顯得意的說著話,他已是打開茶杯蓋,將茶盞湊近了鼻子,茶香泛著清苦撲鼻而入,我不經被他難得的愜意神情所吸引了,不知不覺也將臉湊了過去。
他讚歎一聲:「好味道。」
這時候再聽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才驚覺我離他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那麼近,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起來。
「想什麼呢?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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