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女玲瓏割素指 文 / 行素愈
太子夙感歎一聲,這句話實際上是他的一朝試探,若顧傾源的野心有一天真的安奈不住了,那他們之間的牽扯還能加深幾許,到時候發生的自然是更加有趣的事情。
「顧傾有話就直說了,現在正是兩難之境,今日若是不能接出莫將軍,傾源定是不能活著回去。」
顧傾源徑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有些東西,差點突破了他平靜無波的面頰,顧傾源知道,那叫不甘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匕首飛過,直接削斷了顧傾源的一縷頭髮,還好他躲避及時,否則就是斷頸而亡。
「呵——你這樣有趣的人,本宮怎麼捨得讓你死的太快,放心,今日人是可以帶走,不過,還得再過一關才行。」
顧傾源回過神來,原來姜夙這是早有準備。
「來人,帶他去公主行宮。」
公主行宮是個什麼去處,他一個敵國守將這是要去他們萬般金貴的公主去處不成!
但現下只能按著姜夙的話去做了。
這個公主並不是沒有見過,他第一次同莫滌蘊一道來關蘭城的時候,被太子夙攔住,那時,那位姜玨公主女扮男裝,與莫滌蘊相抗,本性驕縱卻又單純,涉世未深才招了莫滌蘊的道,他們二人才得脫險二走。
現在再相見,又是為了什麼!
公主的行宮同太子的行宮及近,又是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及其的疼*這個妹妹,由是如此,這公主同太子從來都是朝夕相見的。
才到了殿門口,便聽見一連串的銀鈴聲響,那生性活潑的女子就從裡屋一路小跑了出來。
「皇兄!」
那人一邊跑著一邊叫喚,這樣的公主,與大凌相比真是一個極端。
「玨兒,你且站穩了在走。」
大老遠地就見她腳下飛快,所有人見了都怕這如風般的女子會有一丁點的散失。
那女子的長裙曳地,飛奔之間,可以清楚的看見她沒有穿鞋子,在她的身上是靈氣,是自然。
這也是叫姜夙這個做兄長的最滿意的地方,他最起碼保存了妹妹的率真,所以當他第一次見到莫滌蘊的時候,他才會那麼失神。
那女子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卻是輕盈好聽。
展現在顧傾源眼前的就是這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皇兄,你怎麼將他帶來了?」
她自然是看到了一旁水墨青山於一身的顧傾源。
「你這愛記仇的小女子,現在可是你報仇的機會到了。」
他這樣提醒著,顧傾源著實吃了一驚,這姜夙不將他捆綁起來,卻是要將他交給自己的妹妹。
聽到這裡,那女子靈機一動:「皇兄不是說要將他的夫人搶來做嫂子的嗎?不如就叫他將夫人送給你吧。」
這話明明是及其侮辱人的,可這麼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反而成了天真無邪了。
「若是他肯的話,本宮也不用搶的了。」
姜夙也是說笑般的接過這話。
雖然他們兄妹兩再怎麼個玩笑話,顧傾源也心下也是非常惱火的了,可他這個人,素來奉命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通傳:「太子殿下,宮裡來人了。」
來的人是宮裡的,因此他現在便沒了空檔與自家小妹一道了。
於是對顧傾源道:「若想將你的岳丈大人完好無損的接走,那麼先將本宮的皇妹哄高興來才是。」
顧傾源在給予回復之前,姜夙就走了,於是,姜玨上前一步,似是有兄長撐腰,此時她小人得志一般:「原來如此。」
她搖搖頭又是點點頭的,不知道再打什麼鬼主意。
「傾源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還請公主多多海涵,幫襯傾源一把才是。」
他心如止水的說著,似乎在他眼裡,利益的等價交換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那好,你可是告訴本公主,大凌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她素來是姜夙*著的,更是在這個好哥哥的庇佑之下各處行走,見過不少新奇的東西。
「大凌地大物博,恐怕公主是要去了才知道了。」
顧傾源歎道,想他自幼過的便是顛沛流離的生活,做了景相的門生之後,也時不時會外出油走,卻依舊沒將大凌的好景走完。
更何況他看任何東西都是心如止水。
聞言,那女子躊躇了一陣:「我也是這麼想的,皇兄說,大凌是這天下最翻身的國家了,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得。」
聞言顧傾源心下冷笑,難不成你皇兄是要將整個大凌奪下了送給你嗎?
「沒辦法了,本公主只能多留你一段時日,直到你將大凌的一切都說了個便才放你走。」
她實在是狡黠的像個狐狸。
「公主,顧某現在的身份還是大凌的使臣,恐怕你的決議不會作數的。」
顧傾源提醒道。
「這個你放心,我皇兄很是疼我,你多留幾日,指不定兩國就交戰了。」
她這樣輕巧的說著,彷彿這天下間的一切,她的皇兄都是唾手可得。
「顧某說的,怎麼會有公主你親自去看了來得過癮——」
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姜玨給打斷了:「你說的沒錯,這樣吧,本公主女扮男裝,你將我帶到回去,不論這戰事如何,等到有了一個定論,本公主便去遍訪大凌各地怎麼樣?」
這麼聽來,倒像是這個小女子在循循善誘了。
顧傾源遲疑了一下,但又是覺得,這公主實則精明的很,但她好不容易肯鬆口,這麼想來,她說的這個方法是最快接回莫笙的方法了。
「公主可是認真?」他問。
姜玨笑答:「自然是認真的。」
至此一言,她看著他的眼睛,依舊是清澈無比。
「不過……我也知道,我姜玨好歹是一國公主,現下太雎又與你大凌交戰,我若去了大凌,那無遺是個最佳的人質,我得想個辦法,要你們大凌的任何人都拿捏不了我。」
她說的滿滿的自信。
顧傾源的雙眼微微一瞇,只見那女子從腰間取下匕首,又向顧傾源伸出了另一隻手。
道:「且是將你的手給我。」
顧傾源果真給了,之間他的手極為修長,掌心寬闊是頂好看的手。
指腹被破開一個小口,又見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青瓷小罐。
小罐的蓋子被打開,裡面騰起一陣青煙,一時間迷了二人的眼。
顧傾源只覺指尖一疼,緊接著便是一根筋的疼痛直達胸腔。
煙霧散去,看清顧傾源臉上的微便,姜玨笑問:「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有條嗜血的小蟲子已經到達了你胸腔了,若是你們大凌的人敢對本公主有一點異動,那麼你的下場便只有胸中氣短,窒息而死。」
狂玩又是率真。
顧傾源是要成大事的人,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同這女子計較什麼。
「什麼時候給解藥。」
他的面色自然是陰冷的,如果沒有斷錯,那麼他是被這女人下了遠域的蠱毒。
「這解藥嘛,自然不會養在身邊,放心,若有一日我玩累了,想回家了,就叫你把我送會太雎,解藥嘛自然會給你。」
她已然是一副心潮澎湃的樣子,這一次她要告別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皇兄,去的還是大凌,甚至現在兩國還在對峙當中,但是她可不是去當人質的,她是去做客的。
顧傾源只言:「還請公主說話算話。」
姜玨道:「本公主說話自然是算話的。」
當夜,隨顧傾源一行來的人力多了一個人,那便是太雎唯一的公主姜玨,只是她女扮男裝,混跡在一群人當中,許是這種事情她常幹,出了顧傾源清楚外,她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疑心。
而莫老將軍終於得以返程。
實質上,這樣莫名的回去,不但叫他臉上無光,更是叫他憂心忡忡。
自從宮裡來了人,姜夙就沒再露過面了,可他也是准許了姜玨的請求。
他這個人多的是長遠的眼光,並不會認為一個莫笙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就連大凌的皇帝都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顧傾源同莫笙一道坐在馬車內,多日的關押,莫老爹消瘦了不少。
於是便擇了馬車,以免他再是馬鞍上勞頓。
莫笙問道:「皇上到底是幾許的意思?」
皇上居然拍了顧傾源來,而且明擺著就是一定要將自己救出的意思。
可是在大凌等待他們的不會是人們的歡迎,而是一個國家的流言。
他們這樣回來,不明不白。
顧傾源避而不答,這更是讓莫笙憂心,喃道:「皇上這是要將我們莫家往絕路上逼啊!」
「爹爹莫再多想了,好好休息一番,回到軍營,傾源一切都會為您打點妥當。」
他這樣說著以示安慰。
實際上他內心深處也肯定了莫笙的想法,莫家是這麼大一個名門望族,莫笙手中的兵權想必是穆重擎的心頭肉吧。
其實景家也是如此,不然景相也沒有必要要將三個女兒都送進宮去。
想要長盛不衰,總會有所犧牲。
顧傾源摸了摸受傷的指腹,他相信,很快一切就會步入正軌。
(親們,前面兩章,素愈都有提交修改,每章將近改了一千多字,大家記得去翻看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