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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帝后臨危知險境 文 / 行素愈

    「若是有一天,也有人在兒臣的藥盞裡下毒怎麼辦?穆重擎他不是傻子,心狠如他就連毒藥也是照樣喝的!」

    只是一瞬間,端嘉落了手裡的娟帕。

    「他子嗣稀薄,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哀家有的是法子叫他做不了這個大凌皇帝!」

    母子二人相視的瞬間,只見一宮人急匆匆地往偏殿走來,見著端嘉在前頭,便也平了毛躁的性子盈盈下拜。

    「啟稟太后,皇貴妃娘娘求見。」

    皇貴妃來這處,求見的自然是穆裘語。

    聞此,端嘉將目光深深鎖向了自己的兒子。

    「先扶太后回千懿宮吧。」

    穆裘語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為了讓自己的母后能少受些氣,他還是決定不叫她二人碰面。

    這廂端嘉被在殿門外自然是遇到了景亦雪的,只見那素來張狂的女子依舊做著情面功夫。

    「皇貴妃這行著禮可是腰疼?」

    聽到端嘉的回復,景亦雪這才起了身來,面色不改三分:「給母后行禮何來腰疼一說。」

    「這話,哀家可是不敢當!」

    正要發怒,便聽一旁的奴才跪了地:「娘娘,羅雲王有請。」

    也罷,在這後宮裡頭那可還真不好說事,她家裘語早就是有過封地的王爺,而這景亦雪她再不喜歡,也是皇帝的女人。

    「太后,亦雪先入殿了。」

    說著還傳出一陣笑聲來,無人不聽得其中的春風得意。

    端嘉臉上實在是掛不上面子,怒氣上了頭,眾人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

    這邊景亦雪進到殿中,穆裘語自然是歡喜的。

    「這殿宇也不是本王的,也就不請你喝茶了。」

    他坐在案幾前,殿中已經別無他人。

    景亦雪一笑,看來他已經遣走了殿中所有的宮婢。

    眼眸淡掃四方說得一句:「那便由本宮給王爺泡杯茶吧。」

    於是她及其熟練的從書櫥旁找出茶具。手法嫻熟的泡製出茶水來。

    若說穆裘語對這裡並不熟悉,那沒有什麼奇怪的,可要是她景亦雪都能對這裡不熟悉那就太奇怪了。

    誰人不知當朝皇貴妃是唯一一個夜宿皇帝寢宮的后妃。

    只是這其中間隙,也就她和穆重擎心知肚明罷了。

    為了掩人耳目,名義上都是皇貴妃又留宿在豫樟宮裡了,實則她同穆重擎都是分開睡的,穆重擎住澄鑾殿,而她從來都是睡在這偏殿。

    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只見穆裘語笑著接過景亦雪手裡的玉盞:「皇貴妃真是心靈手巧啊。」

    聽他這麼一感歎,景亦雪笑了:「不知王爺您的口味如何,讓你見笑了。」

    「豈敢,不知皇貴妃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景亦雪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喝上一口:「聽聞重擎就要班師回朝了。」

    由此一言,穆重擎眼前一亮,都說景亦雪的消息可是非常靈通的。

    「你倒也什麼都是清楚的,前日皇兄的大坡關蘭城,就連敵國的太子夙都受了重傷,想是皇兄現在還在看情況罷,不過還真是快回來了。」

    這西北的戰事,一開就是將近兩個多月,眼看著就要入了冬,穆重擎並不是這般拖沓之人,一定是他還不想回宮,只是他那身子在那苦寒之地怕是拖不了多久。

    「王爺說的在理,亦雪今日前來就是想向王爺太大凌的百姓討要一份大禮。」

    她說道大禮兒子,目光多了幾分色彩,又是折煞人的萬千風情。

    「不知本王能為大凌的百姓作何效勞?」

    「很簡單,王爺天下第一富商的美名豈是虛名,亦雪只需要王爺的商號從太雎撤除即可。」

    他萬般沒想到景亦雪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啦。

    一氣之下,從位置上站起,又是摔了手裡的玉盞。

    「難道在你景亦雪心裡,我穆裘語就是這麼一個險惡之人,你這不是讓本王背這個黑鍋!」

    景亦雪的意思很清楚了,下意識的是說他穆裘語與太雎皇室勾結,因而太雎才能撐到現在。

    既然穆裘語的言辭都如此急切了,那麼景亦雪自然也開始了咄咄相逼。

    「方纔你娘不是說有的是法子叫他穆重擎做不了大凌的這個皇帝嗎!我倒要看看她何來這樣的信心!」

    聞言,穆裘語愣了愣神,心下又是思索方纔他同母妃談話,並無旁人在身側,定是他們身邊出了內鬼才是。換種角度又是想到,這實則是景亦雪的警告,她都有能力把自己的眼線安插到他們的身側,這女人是何等的神通!

    「美人如斯,本王還是勸你不要做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才好。」

    他狠狠地警告,這個女人,憑著他對她還有幾分喜歡的顧念之情,就如此的張狂實在可氣。

    「是不是無中生有,你母后心裡自然是清楚的,本宮今日就是問你一聲,這大禮,你羅雲王給是不給!」

    哪只穆裘語狂笑出聲:「難得皇貴妃向本王討要東西,自然是要給的,只是亦雪,你要如何報答與我?」

    他笑得別有深意,景亦雪輕笑:「本宮這禮是替大凌的百姓討要的,不知王爺要亦雪如何報答?」

    「可願予我一親芳澤?」

    他靠近她的身側,在她耳邊呵上一氣,好不*。

    「啟稟王爺,大事不好!」

    這氣氛就這樣突然被打斷,景亦雪嘴角略微上揚。

    「何事?」

    「……皇后……皇后她……」

    這奴才這才看清在羅雲王身邊的是皇貴妃娘娘,現下更是驚嚇不已。

    侍黛門外衝了進來:「娘娘,皇后娘娘中毒,性命堪憂,現在已經送到承央宮了。」

    簡單一言。

    卻是叫景亦雪大為震驚,皇后怎麼就突然中毒了!

    她腳下抬步,卻是回身對穆裘語說道:「我大姐要是有個閃失,定是要你娘陪葬!」

    此話之狠,饒是方才跪在地上的那個小太監都嚇得膽顫。

    只見景亦雪前腳剛走,穆裘語便是詢問:「可是與太后有關。」

    那太監急忙回話:「皇后方才在御花園配上太后,太后叫人奉茶,方喝上一口,皇后就……就吐……吐了一口黑血,到底不起。」

    這明顯是一場栽贓陷害,穆裘語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暗唸一聲:「景亦雪,你好狠的心。」

    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為達目的,就算是自己的親姐也嚇得了手。

    「太后現在到了何處?」

    「太后受了驚嚇,被送回千懿宮了。」

    小太監老老實實地答完了話,哪只穆裘語吩咐道:「來人,將這奴才打入死牢!」

    「王爺!王爺!奴才沒犯錯啊!王爺!」、

    那太監連忙垂死掙扎。

    穆重擎冷笑一聲:「錯就錯在你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這邊景亦雪心急如焚地趕到承央宮,便看到太醫院各院士跪了個裡裡外外,可料想情況危急。

    「跪著有何用,還不快想法子!」她大喝一聲。

    眾人連忙行禮:「參見皇貴妃娘娘。」

    一腳踏進晴鸞殿,輾轉進了裡屋,便看到屋室內很是慌亂。

    皇后的貼身丫鬟冉笙已是枯坐一團。

    診脈的太醫見是皇貴妃來了,便起身上前向她稟告:「娘娘,皇后的情況很是危急,這毒氣攻心,現在雖是壓制,怕是……」

    接下去說得必定是不吉利的話。

    景亦雪發問:「可有救治的方法?」

    「微臣也只是聽說,聽說這民間有位搗藥師有一件遺世之作,可延命十年,皇貴妃不防找來,試上一試。」

    看來就連太醫都覺得她是無所不能的了。

    景亦雪心下一沉,眼見著長姐如此,太醫又是如此說了,恰巧她還真知道這藥的去向。

    「侍黛!立馬派人傳書給皇上,要他盡快趕回。」

    眾人聽了心下一驚,這皇帝在外頭作戰,這皇貴妃竟然不顧其中大忌,就這麼知會皇帝,也不怕影響君心。

    實則景亦雪只是這麼吩咐罷了,只是這一回她要見得卻是自家的小妹,那藥的便是在她手裡。不能叫人聽出景修華不在宮中,也就只能這樣掩人耳目了。

    此去甚遠,不知小妹能否趕回,她亦是擔心不已。

    「冉笙,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姐已經昏睡,但這其中的原委,她還是要盡快的調查清楚。

    冉笙立馬止住了啼哭:「回稟娘娘,今日皇后說要去御花園走走,奴婢便扶著她去了,哪之正曬著太陽會碰到太后,太后當時面色非常不好,奴婢心下擔心,想是她又要發難了,哪知她邀皇后去亭中喝杯茶水,皇后順從地就去了,哪知道那茶水有毒啊!」

    景亦雪心下有了思量,這其中也是有蹊蹺的,她今日剛將太后氣走,這婦人如何這麼快就心生一計呢,如冉笙所說,太后像大姐發難這是必然,這是這毒藥來得恐怕另有隱情。

    「太后是一早就在亭中的嗎?」

    「並不是,同皇后一同去的。」

    「來人,將給皇后上茶的婢子給我抓來!」

    侍黛忙言:「這婢子是太后的人,娘娘若是直接去千懿宮抓人,恐怕太后為以此為借!」

    只見景亦雪冷哼一聲:「怕她不成!一刻鐘之內我要見到她!而且是活的!」

    她下的命令誰敢違反,一邊是太后一邊是皇貴妃,今日這侍衛只怕是難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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