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雷雲乍破入天牢 文 / 行素愈
侍黛忙言:「這婢子是太后的人,娘娘若是直接去千懿宮抓人,恐怕太后為以此為借!」
只見景亦雪冷哼一聲:「怕她不成!一刻鐘之內我要見到她!而且是活的!」
她下的命令誰敢違反,一邊是太后一邊是皇貴妃,今日這侍衛只怕是難做人了。
「娘娘,那藥可是尋得?」
老太醫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誠惶誠恐得問道。
景亦雪點了點頭,神情卻是嚴重的。
那太醫緩了一氣:「皇后娘娘現在的情況很是危急,想是與她之前的舊疾也有一定的關係,身體已是垮了,現在只能靠藥物吊著一口氣在……」
景亦雪打斷道:「已經是這般天地了……」
心下又是想著,覆雪你可要盡快趕回來。
轉頭看了一眼那*榻上的人,都說她心情柔順隱忍,哪及自己自如歡脫,可是當死亡真正逼近的時候,她又不得不去理解她,作為景家的長女,顏面代表了一切,所以,饒是她景亦雪再怎麼的鐵石心腸,這一回她也不得不顧念親情了。
承央宮和千懿宮住的是這後宮中最身份的最高貴的兩個女人,因此兩座宮殿相隔並不是很遠,同皇帝居住的豫章宮都屬於上三院。很快今日給皇后上茶的宮女就被押送了過來。
「原來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
那嬤嬤見是景亦雪,相當不情願的屈身行了宮禮:「奴婢見過皇貴妃娘娘。」
「李嬤嬤,你既是知道本宮為什麼請你來,難不成要本宮給你看座嗎?」
景亦雪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那架勢可謂是及其囂張的,好在這個嬤嬤跟隨了端嘉也有半輩子了,見過的風浪也算是不少的,這才沒有慌了陣腳。
只見她親手撫平了身前的裙擺,便是跪了下去。
適才景亦雪也做到了太妃椅上。
「本宮就是喜歡你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奴才,能知進退。」
可奴才終歸就是奴才,永遠就是伺候主子的一條狗。
老嬤嬤面上一黑,聽了這話心裡頂是不高興的,奈何還得像條哈巴狗一樣的搖尾乞憐:「老奴多謝皇貴妃娘娘謬讚。」
景亦雪逢人對事向來是講求攻心之術,且是越快越好,從不浪費時間的,這回子她像是閒情逸致的坐下,事實上,她早就有了能讓這嬤嬤說出實話的計策。
「娘娘您的茶。」
侍黛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盞,景亦雪面色無償的接過,柔白的手指在茶盞上輕輕一搭,讓人心中一驚,這女人任何地方都是美的。
茶蓋被穩穩地打開,這一偶偏房內頓時茶香四溢,好霸道的茶氣。
「這是本宮素來喜愛喝的廬山雲霧茶,今日賞給嬤嬤可好?」
此話一出,那老嬤嬤顫顫巍巍:「娘娘,怎當娘娘親賜茶。」
這老婦可不一般,面對景亦雪,她還可以如此的冷靜。
要知道廬山雲霧茶,茶香似其名,云云淡淡,並無過濃的香氣,可當景亦雪打開這杯茶時,這屋子不稍幾許就充滿的香味。
這只能說明,這茶肯定有問題。
「大膽,皇貴妃叫你喝,你就必須得喝。」
侍黛接過景亦雪手裡的啥,上前一步,大聲斥喝的同時便把這杯滾燙的茶水澆了這老嬤嬤一臉。
那老嬤嬤觸不及防被燙的滿地打滾實在可憐。
「侍黛,怎可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個老人。」
「奴婢氣不過,這老不死的東西竟敢拿毒藥毒害皇后娘娘!」
侍黛此言不完全就是幫腔作勢了,在這宮裡見得多了,她也實在心疼和善的皇后招此毒手。
「你抬起臉來。」
老嬤嬤不堪疼痛已是哭哭啼啼,再抬起臉來時,那張臉已被腐蝕的血跡斑斑。
見此出手的侍黛著實嚇了一大跳。
要是這茶喝入腹中,那豈不是五臟六腑都沒個完好了。
血跡順著她脖頸流了下來,那老夫舉著滿手的鮮血,驚恐地大叫:「娘娘……這……這有違宮禁啊!」
景亦雪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給她下藥嗎,要知道這宮裡是不允許有如此歹毒的東西的。
「嬤嬤,誠你所言,可是看到有誰給你下這個毒手?」
景亦雪佯裝起無辜來,叫在場所有的人接是毛骨悚然。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老奴瞪大了雙眼,知道沾血的雙手感知到腐蝕的疼痛,她的心理防線這才完全崩潰。
「是太后……是太后……她讓我將這毒藥放入給皇后上的茶裡……娘娘,解藥解藥啊!」
景亦雪冷笑一聲,這老刁婦果然是塊硬骨頭,給皇后下毒的不是端家二是另有其人。
只是這李嬤嬤又是端嘉最為親信的婢子,有她的指控,那麼扳倒端嘉可就指日可待了。
「原來是這樣啊,侍黛勞煩再去一趟豫樟宮一趟,讓裡頭的羅雲王這就起千懿宮等著,他若不去,本宮有把火燒了那蛇蠍毒婦的寢宮!」
「是……」
侍黛這才退下,景亦雪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丟給那婦人。
這的確是解藥,那婦人狂喜地打開,可是落在手上的為什麼只有半顆?
「眼睛別睜那麼大,半顆解的是一半的毒。」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在她景亦雪頭上耍花招。
那婦人聽了,面上又生懼色,立即將那半顆解藥吞入腹中。
望著她狼狽的模樣,景亦雪的臉色似有幾分凝重,難怪端家如此的大大方方,絲毫沒有阻攔侍衛去她宮裡提人。
這婦人更本不是一個忠心護主之人,這回她這個做主子居然借了她景亦雪的手,叫這老刁婦死的有幾分利用價值。
只是她且能看破這一層貓膩,試問如何輕易讓她端嘉掌控大局呢。
穆重擎,這一回,你該班師回朝了吧。
望著西北的方向,景亦雪的心是如此的篤定。
眾人又見景亦雪擺駕千懿宮,這太后的寢宮她可不常來,日常囂張慣了,就連請安都是能省就省的。
一時間這老太婆住的清冷地界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景亦雪一腳踏進此處,沒成想,、燕肥環瘦好不美麗。
「喲,妹妹們好是能耐,太后宮裡齊聚一堂不成?」
景亦雪來的快,就連通傳一聲的音信也沒有,眾人著實嚇了一跳,這女人明顯是來著不善。
「姐姐這是說哪的話,這個時辰可不就是后妃像太后請安的時辰嗎?」
賢妃莫滌蘊說了這話,景亦雪看了她一眼,好不厭惡,這才意思到,還真是她忘性大了,只記得眾妃每日先是起早前往承央宮像皇后請安,再是同皇后一起前往千懿宮給太后請安的。
「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
眾妃子行禮完畢。
賢妃又開口了:「姐姐今日難得來,可是同妹妹們一道向太后問安?」
說著便扶了景亦雪的手去,及其的順其自然。
「也就是說你們都去給皇后請過安了?」
景亦雪試探道,因為今天早晨,她直接先去了皇帝的豫樟宮找穆裘語,哪知大姐會去御花園。
「可不是嘛,臣妾們都見皇后今日氣色不錯啊,且先行到這等著了,倒是現在也不見她來。」
景亦雪聽見這番說辭,不得不感歎這後宮裡的女人,裝聾作啞可謂是一絕。
「不用等了,你們的皇后現在已經命懸一線了。」
人群後走出一個人來,眾人皆是屈膝行禮:「太后吉祥。」
唯獨景亦雪,看著她且是昂首闊步而去。
這兩人之間的氣焰足以波及他人的情緒。
眾人皆是退散開來,騰出一堆給兩個都得罪不起的人。
「啟稟太后,羅雲王來了。」
太監方打了通報,就見穆裘語匆匆而來。
行至景亦雪身邊,他卻停下了腳步。
「兒臣見過母后。」
再是起來,盯緊了景亦雪的眉眼,他在警告她。
景亦雪輕笑一聲:「王爺來的還真是及時。」
「皇貴妃有請,本王自當得來。」
「來人,將太后請到天牢一坐。」
當著穆裘語的面,她下了這道命令,禁衛軍上前來,卻是沒有行動,要知道太后的權利也是不曉的。
「景亦雪你什麼膽子,居然敢動太后!」
穆裘語不禁上前一步,目光熊熊地看著景亦雪。
「端嘉太后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派人在皇后的茶裡下毒!」
她也是上前一步,好不懼色的迎上他的目光。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卻是端嘉開了口。
「哀家自然是沒做過那錯事,皇貴妃定是聽了小人讒言才是。」
於是所有人目光都轉向了端嘉。
「太后身邊的李嬤嬤現在可是在天牢等著太后小敘一二呢。」
說著,景亦雪從袖中騰出一張紙來,仔細一看原是李嬤嬤的認罪書。
「胡鬧,天牢是什麼地方,母后豈能去得?」
這個時候,穆裘語倒是維護親娘心切了。
景亦雪將那張認罪書一把丟在了穆裘語的臉上:「王爺,你這是在棄本宮於不顧,棄王法於不顧嗎?」
直接將穆裘語叫來,不是她自找麻煩。
穆裘語瞬間將那認罪書握在手裡緊緊的。
「母后貴體,兒臣代受,你關我便是!」
穆裘語知道,自己進了天牢不會怎麼樣,但若要使母后進了天牢,那便別想完整無缺的走出來。
景亦雪輕笑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