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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雪落碧瓦知幾許 文 / 行素愈

    毓清二十年冬,皇城的雪洋洋灑灑亦如我當年入宮時候的模樣,只是光景終不復了。

    「小姐,再加身衣服吧。」

    我的掌心落滿了雪花,它們並沒有融化,十分祥和的躺在我的手掌心內。

    「小姐,該上車了。」

    有人在我手邊扯動了一下,又是扶過我的腰身,我瞇了瞇眼,原來是寶涼。

    她一身素縞刺痛著我的雙眼,這樣的素白無不提醒著我,大姐姐不在了。

    而照成這一切的,便是我大意與疏忽!

    寶涼所指的馬車,只是一輛破繭的囚車。

    上面稍稍加了蓋頂才不至於讓雪落了下來。

    這輛車要去的地方時冷宮,冷宮……

    好歹是個遮風避雨的場所,我心裡這樣想著。

    「聽說皇上回來了。」

    「是呢小姐,奴婢還著急小姐要在天牢那樣的地方待多久,皇上昨夜回的京,今日就著手審問……小姐的案件了。」

    與穆重擎分離已有半月光陰了,這個男人終究沒有與自己的髮妻見上最後一面。

    天子是不便移駕去天牢這樣的地方的,所以將我轉送到冷宮也是就說的過去了。

    風捲起破布,我抬眼望去,皇宮一片的死氣,而城牆上的那些人無不眼熟,她們都在看我們景家的笑話呢。

    卻見正中心站著我二姐,她一生的白衣,耀眼生風。

    景家有她撐著就不算糟糕!

    我默默放下破布的一角,對寶涼打趣道:「挺冷的。」

    「小姐,冷就多披肩襖子。」

    輾轉到了冷宮,一提到冷宮,人們定會想著這兒就是人間地獄,有無數被關瘋了的女人。

    其實毓清的後宮並不是人們所想的這樣,這兒除了常年沒人打理之外景致倒是不錯的,因為位於偏遠的地界,所以環境更加的清幽。

    穆重擎的宮妃並不多,這後宮裡死一兩個妃子也正常的,比如我二姐處理一個妃子,絕計是直接賜死的,哪裡還會讓她有活命的機會送到冷宮來。

    「小姐,這麼大的地方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該不會就我們兩個人住吧?」

    小丫頭現在還有些怕怕的,畢竟她也知道冷宮意味著什麼。

    畢竟煙籠易碎恩*難回。

    「寶涼我們快將屋子好好打理一番,這回我們怕是要住很久了。」

    畢竟端嘉死死的將我咬住,若想從這出去,相比也要爭鬥一番。

    寶涼很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我們主僕兩個既來之則安之,把上面劃給我們的屋子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

    本來從戰場回來就沒和寶涼說上什麼話,而後又在天牢待了這麼長的時間。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我有必要一五一十的弄清楚,否者我大姐豈不是死的太過冤枉!

    「寶涼,你還記不記得那夜我撞上常林……」

    聽我這樣問,寶涼思索了一番。

    「記得了……莫非小姐懷疑的是常林!」

    她驚詫道,我心裡十分的凝重畢竟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瓶子最後是常林撿來交給我的。

    「對了,為什麼常林和我說蘇期萱已經去了?」

    我去之前,這宮裡頭還是好好的,我與蘇氏交好,而且還以皇貴妃的名義多次救她。

    一說到這個,寶涼有些唯諾。

    「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並不清楚,皇貴妃查到在她茶盞李下毒的人是蘇主子,主子你也清楚,皇貴妃娘娘那樣的性子定是不容它多活的。」

    我心下一歎,原來又是我二姐的手筆。

    「那常林現在在什麼地方。」

    「奴婢打聽過一二,說是貶去了降霜閣換洗衣物去了。」

    「寶涼,我想是我錯了,常林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沒有在期萱有難的時候伸以援手……」

    如果那顆藥真的是她換的,那麼一定是她在報復我、

    「主子莫要傷心了,常林不過一介奴婢,她哪有那個膽量。」

    說著話呢,天色也暗了下來,這冷宮竟是淒慘到沒有人來給我們送吃食。

    一直鎮定的寶涼先下再是坐不住了。

    我知道她是怕我餓著。

    只見寶涼一路從冷宮門口摸著黑回來,面如死灰的告訴我:「小姐,外頭守門的人說我們搬進來的時候已經過了發放飯食的時辰了,所以……我們今晚要挨餓了。」

    她說的頂委屈,也是跟著我都開始受苦了。

    拉過她的手,苦笑道:「挨餓是小,受凍是大,這入了冬,夜裡定是要凍死人的,這地界雖是破敗,幸好有得是枯枝丫杈的,我們去撿些來夜裡取火用。」

    她一聽喜上眉梢:「還是小姐心細聰明呢,這樣夜裡可就不用受凍了。」

    我對她笑了笑,從桌上提來一盞破舊的宮燈,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裡頭的燭火,便和寶涼一同去拾木了。

    再一次站在風雪下的時候,心裡依舊是那麼的酸楚。

    等待我的將是怎樣一個裁決,要知道毒害皇后,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寶涼收羅好柴火的時候,握著我的手好一陣心疼,硬是說我一個做主子的不該做這些粗活的。

    主僕二人正準備回去的,卻見前天飄過一個人影。

    寶涼膽小得驚叫出聲,而我也被這一幕嚇得不知所措。

    「姑娘,夜涼,能借個火嗎?」

    這樣的聲音太過的悲慼,就像那些個垂死掙扎的人再沒了生氣。

    「你……你是誰?」

    不自覺的發起抖來,因為我看不清方才問我話的人站在何處,她的聲音就像是無孔不入的鐘聲敲打進我的心坎裡一樣。

    「我是誰?我是誰!陛下,我是凝兒啊!」

    慼慼的哭聲傳來,我不再那麼害怕了,能在冷宮執念這些的只有那些失去恩*的宮妃了。

    這個女人稱自己為凝兒,我怎麼清楚穆重擎的妃嬪裡有幾個凝兒。

    接著又是她不斷地哭聲,我和寶涼本是想走的,可是一步步,她的哭聲忽遠忽近,讓人毛骨悚然。

    「娘娘,您出來說話好不好?」

    無奈之下我提著燈籠大聲的試探了一句。

    回答我的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夜涼……夜涼,娘的乖寶貝,不哭……不哭……」

    我心下一歎,想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所以一直都是答非所問的。

    對她來說只有兩種情況,一個就是瘋子一樣到了晚上自言自語,第二個就是她被關在某處無法出面。

    總之,住進冷宮的第*果然不太平。

    不由得拉緊了寶涼的手,還是快回屋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也不會太平靜的。

    又是*無眠,我輾轉反側到了天明時分才睡去。

    夢裡我見到了大姐,她對我說:「覆雪,姐姐不怪你……要替我好好照顧熏兒……」

    熏兒熏兒今年還只有八歲,她沒了親娘在這人心叵測的深宮中她要如何生存下去!

    為了熏兒,我不能死,非但不能死,還要還她娘親一個真相!

    所有欺負過她們娘倆的人,不會有所善終!

    「小姐……小姐……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

    寶涼將我從夢魘中拉了回來。

    我腫著一雙眼去看她,原來方纔的夢如此的清晰。

    「小姐,門外有個嬤嬤,提著一筐子饅頭說要見您。」

    我心裡打鼓,這一大早的怎麼會有人找我。

    於是稍稍梳洗了一番,就往屋外走。

    果真是個老嬤嬤,她的面色十分的祥和,想是宮裡的老人了。

    「這位嬤嬤,不知您找覆雪有何事情?」

    我上前一步問她,她對我笑笑:「奴婢給娘娘帶來一籃子饅頭,今兒個早晨剛做的,娘娘嘗嘗吧。」

    她如此熱若,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昨夜沒有吃上任何東西,早就是飢腸轆轆了,現在見到這些大白饅頭別提有多眼饞了。

    只是,無功不受祿,這嬤嬤雖好,但對我這麼好做什麼。

    許是看出了我的焦慮,她笑著對我說:「老身在這冷宮住了不下二十年了,二十年,還真沒有人能熬過一個晚上的,許是我家主子與娘娘有緣,老身懇請娘娘去見見我家主子。」

    我心下差異,二十多年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也就是說她家主子也被關在冷宮二十多年。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穆重擎的妃子,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先帝的妃子。

    我並不忍心拒絕這個老嬤嬤,於是同寶涼對望一眼,決定去一趟。

    「娘娘不必著急,先用了饅頭再吧,我家主子這個點子還沒醒呢。」

    聽她這麼說來,我鬆了一口氣。

    「嬤嬤可別再叫我什麼娘娘了,覆雪未進冷宮之前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修華,如何擔當嬤嬤的一聲娘娘。」

    我一邊吃著,一邊這樣對她說道。

    許是我太惡了,所以吃的有些快,拋卻了那些大家子的矜持。

    只見嬤嬤笑道:「姑娘吃得可真是討喜。」

    我也抬頭,晃晃手裡的饅頭,對她一笑:「是嬤嬤做的好吃呢。」

    隱隱看到,她的目光中對我有一絲的讚許。

    「嬤嬤,這冷宮中除了您家的那位娘娘之外,還有什麼人麼?」

    我試探著問道,因為我不確定,昨夜那個女子的聲音是不是她的主子。

    「可不是呢,我在這住了二十多年了,就沒見過別的人影了。」

    她再一次的肯定。

    (第三卷開始了哇卡卡,卷名叫做《奴本紅妝似花妍》,覆雪在後宮中的際遇又會如何輾轉呢?哈哈哈素愈再一次感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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