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若得天下失女喬 文 / 行素愈
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不可置信,我心間一涼這又是……想多了。
見他遲遲不肯將我手中的丹藥取走,我走近幾步,一手拉過他的手掌:「顧傾源,我只是為了穆重擎,你早晚都是要這顆藥的,現在我把它送於你。」
「穆重擎?」他略微有些不相信。
「對,在我心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可以直言他的名諱。」
這般理直氣壯地跟他說起穆重擎,只是為了讓他徹底的死心,我再也承受不住他拿那樣的眼光看我。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瓷瓶,微微用力握住。
良久:「既是如此,就當我同你交換吧,那顆藥你也不用一直想著還給我了,你身子骨不好,本就是千辛萬苦為你……」
他沒有說下去,是因為我決然的轉身。
「顧傾源,再見就是敵人。」
「可是覆雪,你真的要為了他這般對我嗎?他是皇帝,不可能只愛你一個女人!」
他說的話,我心裡清楚,穆重擎不是不能只愛我一個女人,而是他是皇帝,他每愛一個女人都是有目的的。
可是在我身上呢?他不是已經察覺到我爹爹的不對頭了麼?
出了林場,尋著操練的聲音而去,穆重擎站在站台上,頭頂烈日不覺辛苦。
我站在陰影處看了他好久,將士們皆是振奮之中。
半晌,穆重擎才來到我身側。
「朕若是不下來,你便是一直在那站著嗎?」
「是啊。」
他微微一笑:「做什麼都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
我點頭:「是不是孩子比覆雪重要了?」
「覆雪……」
他微微一頓,叫我心中咯登一跳。
「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看來在子嗣的這個問題上他還是很關心的,還是莫再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了。
「覆雪知道了。」
我一襲男裝同他並列走著,像是他一個可以長談的朋友,在軍營裡能有這樣隨性的時光不可多得。
接下去就是如何對戰了。
堂堂一個大凌,若是就此易主,那豈不是天下的笑話。
我相信穆重擎不會失敗的,對於他來說,顧傾源只是他突然多出來的一個兄弟,並無手足之情,而現在為了自保也好,為了野心也好他終究是做了謀反的事情。
昨日一站,大批的難民湧入城中,而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安撫這些難民,現在要做的是將這座城的百姓全部遷徙到他城當中去,我同穆重擎都看到一處去了,胡城已然成為軍事重地。
軍將們已經在主帳門口等候多時了。
「臣等恭迎皇上。」
「平身。」
對於我的身份,他們諱莫如深。
「皇上,臣等已經派兵介入,胡城的百姓皆是向內遷移。」
穆重擎點點頭,再看向另外一人。
「臣已經快馬休書給尚洲城主,定會好好安置這些百姓的。」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做事也不可馬虎。
又有一人稟告:「皇上,敵軍在邊陲紮營,昨夜事發突然叫皇上……」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是叫穆重擎打斷了:「敵軍少說也有五十萬大軍,糧草何來?」
「回皇上,光憑太雎一國是不夠的,至於這大軍糧草,臣還有待查證。」
「今日之內必要查明。」
一個軍隊的糧草是否充沛,決定著這個軍隊的作戰力能有多久。
只怕同顧傾源通力合作的不止太雎一國!
「皇上,羅雲王的糧草遲遲未曾抵達,三十萬大軍的供給所剩不多了呀!」
這話說來蹊蹺,穆重擎不可能會將押送糧草的人物交給穆裘語才是。
果然——
「羅雲王如何接手的此事!」他冷眉橫掃,方才說話的大臣立馬跪地。
「大軍急需用糧,沿途增收根本跟不上進度,羅雲王一直閒散在外,他言出力有餘,臣……臣……」
「所以你就將權利交給了他!」
那大臣連忙磕了好幾個響頭,正要解釋……
我言:「皇上,多說無意,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跟進糧草。」
「國庫的銀子現在都當是拖在了他手裡……」
「皇上若是無錢換糧,臣還有一方。」
聽到我有辦法,在場的人皆是一臉驚奇得望著我,他們皆是將我當成一個柔弱的女子看待。
「可說。」
我回望了眾人,坦言:「皇上可以頒旨減免賦稅三年。」
三年對於大凌來說,並不輕鬆。
他愈發的深沉,良久之後。
「鳳河,為解燃眉之急,朕就答應免稅三年,不過,套在羅雲王庫銀一定要追回來。」
鳳河是如今的領帥,穆重擎也不好拿他做文章,局勢尚是如此,做什麼都不可打草驚蛇。
處理完諸事之後,穆重擎準備歇息,也只有這個時候我二人才有喘息的機會。
「皇上覆雪的主意,你也是認為可行的?」
總覺得這樣草率做出的決定,對大凌來說會有很大的衝擊。
「既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朕不予追究。」
看來他也能出此下策了。
「皇上,今日臣妾見到了顧傾源,只是他拒收丹藥。」
他凝眉:「他在軍營裡?」
我點頭相付,敵軍首將能隨意出路大凌的軍營,這是他太有能耐還是……殲細?
越來越多的問題浮現出來,彷彿危險漸漸逼近我們。
三日後,顧傾源領兵在城樓下,他的氣色明顯要好上許多,我站在穆重擎的身後,隱約覺得我這是在助紂為虐,不過好在他不必將心狠的法子付諸在穆重擎身上。
昔日相慕之人,如今的兵戎相見。
胡城早在穆重擎的安排下稱為一座沒有百姓的空城,將近十萬大軍駐紮在此處,今日的顧傾源如此大膽行軍,必定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敵方已在攻城,要在城門將破之前安遣好十萬大軍。
「覆雪可是有好辦法?」
愈是在這般慌亂的情況下,他的漫不經心叫我頭皮發麻。
而我的一臉揪心叫他輕笑出聲:「顧傾源自以為摸清了大軍的實力,卻是忘了自己也是在鋌而走險。」
我心中咯登一跳:「皇上的意思是城中布陷,顧軍必敗!」
耳邊是戰鼓奇鳴,顧軍方才逼近成樓上表示萬箭齊發。
所以當日我同他說在軍營中見到顧傾源他依舊不進不迫。
「很是聰明,可是覆雪,你在擔心他!」他如此篤定得望著我,叫我一時不知將目光放向何處。
「怎會……覆雪只是奇怪為何顧傾源要過三日再是攻城!」
「為何要三日,覆雪不是更清楚麼……」
一顆懸於天際的心瞬間便是裂開了縫,他知道了,還是他懷疑了?
我一片默不作聲換得穆重擎又是一句:「覆雪還真是一點就通。」
他說得不錯,我是一點就通,這三日放是顧傾源解了蠱再來的吧。
所以穆重擎這是在埋怨我?可是以我對顧傾源現在為達目的勢不罷休的秉性的瞭解……
這場屠殺著實叫我窒息,原來被穆重擎誤解我會這麼的難受。
而城樓下的男人,全無後退之意。
「他們本是大凌的兵!」
我想我的心疼是多餘的,因為面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叛我大凌者,死。」
那個字眼著實叫我膽戰心驚,下意識告訴我,顧傾源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不多時,身前手持盾牌的兵士逐一倒下,心中瞭然,破城已在眉睫了,就在我轉身愈走之時,一雙冰涼的手掌握住了我的左手。
抬眼細看穆重擎卻是他變得和煦的面頰。
突如其來的一個溫暖,叫我無言以對,我在心底安慰自己:覆雪,你是他的人,你的心裡只能想著他一個。
沒有親眼見證這場廝殺,我輾轉被送上了一輛馬車,穆重擎卻沒有同我一起,若不是情況緊急,我定要問問他,不是說追隨左右,不言分離的麼?
能在馬車裡見到寶涼也是叫我意外,穆重擎對我也算是事無鉅細。
身邊有個人照顧著,總是多了些安定。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奴婢不知,不過——」她欲言又止,拉出車簾叫我一看。
這是後退的路,心亂如麻,想著穆重擎應當安排好了一切才是。
夜漸天明,車馬行滯在山野之中。
寶涼邀我下車,說是我身子有孕,不宜舟車勞頓,出了馬車,荒郊野嶺我也不覺害怕,只盼能早日回到穆重擎身邊。
「小姐,您喝點水。」我接過她手裡的水囊,輕泯了一口。
「這支隊伍是誰護送的?」
被穆重擎匆忙得塞上馬車,還沒來得及看及看清領軍是何人物。
正聽我這樣問到,寶涼側過身去,一員將領在我身前跪下。
「臣杜莘見過貴妃娘娘。」
篝火映得他面色如紅,這人我並未在營中見過。
「你是皇上身邊的護衛?」我所謂的護衛是影衛的意思,他同我心照不宣,全是默認了。
心中一歎,穆重擎竟是連影衛都給了我。
(寶貝寶貝們,原諒這個星期以來素愈跟斷了聯繫一樣,因為各處比賽,所以耽擱了太后的更新,不過,今天開始恢復更新了,親們不要放棄我喲!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