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正傳之初入蘇府 第六十章 見面-交手-對決 文 / 夢倚闌柵
錦歌心中一凜,待那掌風襲來,她左腳向側一點,瞬時閃身躲開。卻不想偷襲之人身手利索,他一擊不成,便立時掌刀化爪,一拉一拽,險些將錦歌抓傷。錦歌哼了一聲,反手便是一掌,帶著勁風就拍向那人速踢過來的腿。她欲趁勢抓住他的腳踝,只是那人早有預料,他的腿伸到半空,霎時壓低並彎弓起來。他以膝化器,猛的前擊,又雙手為拳,各走一邊,整個人也順勢前躥,只一瞬的工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錦歌雖吃驚於此人的速度,卻也不急不慢的右閃後退,只將那人引到樓亭的通道處,順著月光想看清對方的模樣。
那人眼神從迷惑轉為瞭然,他眼睛閃了閃,左腕一抖,一柄亮閃閃的鋼箭露出頭來,接著就是虛晃一射,不等錦歌反應便轉身就跑。
錦歌見了哪裡能依,她小手一抖,一個腕子上的金鐲剎那就吐出一條長長的軟絲,「唰」的一聲,一下子就射了出去。那人躲閃不急,腕上箭頭登時便被軟絲纏住,待錦歌回身一抻,那箭頭就連帶著那人,一齊往錦歌處迅速拉去。
只聽那人輕哼一聲,他右手拍向箭頭,接著就是一聲極為微弱的「呲啦」響,錦歌迴避不及,整個人帶著斷了柄的箭頭就往後倒仰去。好在她下盤穩而定,沒退兩步,就平衡住險些摔倒的身子。錦歌心裡罵道,叫你躲!她輕手一按,那另一隻皓腕上的金鐲便吐出一條極長的軟鞭,鞭頭剛剛彈出,就毫不猶豫的打向那人。
那人聽到腦後生風,心裡嘿了一聲,反倒不再逃跑。卻轉身跳上斜前方的一個木桶,他輕身一躍,接著又借上側牆的彈力,騰地就躥向了錦歌。
面對著拍向自己的雙掌,錦歌微微一笑,她衝著來人晃了晃突然出現在手裡的紙包,看著那人瞪圓的眼睛,她笑瞇瞇的就扔了出去。
那人慌忙一躲,錦歌卻收回紙包、欺身上前,她雙手迅速抓住那人的腰帶。毫不費力的掄著轉了兩圈兒,才舉起來,準備給扔出去。
「哈!」那人起初被這丫頭的力氣嚇得呆了一呆。他順著月光看向錦歌,猛然問道:「你……是個姑娘?」
錦歌下意識的摸向耳垂兒,一個沒注意,也怪她素來憑信自己的力氣而失了小心,她單舉著的手臂沒有撐住。那人便被她一不小心,給摔了出去。
錦歌撓撓頭,近步向前,輕聲問:「你果然是男人!」
那男子呵呵的笑了幾聲,那聲音和他的眼睛相得益彰,一個如深潭巖洞之回音。一個如黑夜北斗之萌光,煞是好聽好看。
錦歌也只是稍一晃神,這男子就要趁機反擊。
可惜的是。他剛微微一動,就見一隻粉拳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打來,本以為躲閃不及的他,登時緊閉雙眼,準備承受這即將到來的凶狠一擊。
這拳風如刀。撲到他面上,略有刺痛。
就在他心理已經準備好時。那料想中的劇痛卻未襲來。又等了一下,還是沒感到疼。
他心中一動,虛睜開一隻眼睛……就瞧見一隻小拳頭繃得緊緊地,挺立自己眼前。他尋思著,它和自己的鼻樑也就兩三厘米的距離……再將眼光放遠,他便看到拳頭的主人正凶巴巴的瞪著他。
男人剛鬆了一口氣,可惜,氣息還未全吐出去,那小拳頭就冷冰冰的頂住他的鼻樑。
「打吧,打吧,我不看你的拳頭了,再看下去就要變成鬥雞眼了!」
錦歌見眼前人乾脆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一副無賴的樣子,有些好笑。再細細分辨他的聲音,那是一種有些低沉,略帶沙啞,聽上去還帶著幾分疲勞的聲音,很像變聲期後的音色。她拳頭依舊頂著他,眼睛卻將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還是男孩兒?」
錦歌猜他不過十七八歲。
這男孩兒稍稍一愣,接著低笑起來:「你個小丫頭……還挺聰明的!」
話剛說完,就感覺鼻樑上的重力沉了幾分、感覺上也痛了幾分:「哎呦呦,你輕著點!我的鼻子啊!再、再使勁兒下去,你可要親手了結一個帥哥的美貌啊!」
他這冷笑話只贏得對方冷冰冰的一句話:「哼,倒省得你以色誘人了!」
男孩兒想起來了,自己剛才的確是要趁著她愣神時反擊的,便怏怏的虛笑了一下:「小小年紀,想得還挺多。」
錦歌收回拳頭,男孩兒心中一動,還不等他有所打算,就見自己的那枚暗箭伴著一聲「別動」,出現在自己眼前。
錦歌輕聲道:「你是誰?為什麼躲在鐘樓裡?前幾天的人質案與你有沒有關係?」
男孩兒聽著錦歌問話,乾脆無賴似得盤坐到地上,他歪著頭、沖錦歌眨眼睛:「你是誰?怎麼對於閒事這麼感興趣?」
錦歌冷笑一聲:「閒事?不見得吧?我可是被綁的人質之一呢?」
男孩兒點著自己的太陽穴想了一下,了然:「哦~~!你就是那個臨危不亂的小丫頭吧?聽說你那隻金釵挺值錢的……」
他瞟了錦歌雙腕一眼,瞇著眼睛道:「你這兩隻金鐲暗藏玄機,想必那只釵子也不簡單吧?」
錦歌聽他言,知道他已經變相承認了,便肯定的重複了一遍:「你是主使?」
男孩兒「嘖」了一聲,反問:「小丫頭,那些人也沒怎麼你們,得過且過就算了,幹嘛弄得倍兒清呢?哦,莫非……你想報仇?」
錦歌冷笑:「報仇?那倒不是……我是想謝謝他們,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被人劫持成人質呢!」
男孩兒笑了起來,雖然他也蒙著臉,錦歌卻從他的眼睛和聲音中,聽出幾分痞意。
「小丫頭,你說笑了吧?……不過,說真的。做人質的感覺怎麼樣?」
錦歌聽他欠揍的話音兒,嘿嘿笑了兩聲:「感覺很好,很有想揍人的**呢!」
說著,那一直端著的拳頭,就照著男孩兒的下巴揍去。
「你來真的?」男孩兒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眼前這個還算是少女的丫頭,竟然如此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你屬什麼的啊?這麼狠!」
錦歌笑道:「屬豬的,怎麼滴?」
男孩兒看著在自己眼前晃的鋼箭。忙改口道:「挺好、挺好!你屬豬,我屬猴兒,咱倆湊一起就是『諸侯』……互旺啊。多好!嘿嘿嘿,我說,把箭拿開啊!……別動啦!再動、再動、再動我可就反擊啦啊!」
「噓!」
二人不約而同的住口、齊齊的側耳傾聽……有人來了!還是個會功夫的!
說時遲那時快,男孩兒看了錦歌一眼,便「騰」的一聲。躥了出去;幾個蹦跳之後,就照著一個地方就躥了進去。再待到錦歌上前,那男孩兒已經躲進了一塊兒方方正正的石板底下。他從石板上一個洋圓大小的窟窿,往外看,還衝著錦歌眨眼睛,眨呀眨得。那個節奏,著實氣人!
錦歌聽樓下的聲音愈遠愈近,估計再有一兩層便要上來。好在。聽那腳步聲的意思,好像來人也是每層都搜索一遍,因此她還是有一些時間的。
錦歌看了看石板上壓著的石桌、又看了看洞眼下方的人,一狠心,雙手握著搓了一搓。
也不見錦歌熱身、也不見錦歌摞袖。男孩兒從洞眼兒裡就見錦歌衝著他「不懷好意」的一笑,接著還不等他反應。她就臉不紅耳不赤、好像搬一個小花盆兒一樣,輕輕的、很不費力的就將那個一米多高的六人座石桌抱了起來。
男孩兒顧不得注意心底的驚愕,他可不能讓眼前這個女孩兒真的將機關破壞掉……這丫頭的意思他明白了,不就是同歸於盡麼!好吧,這世道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怕,他怕,總行啦吧!
他忙道一聲:「慢著……快進!」
錦歌本意也不是當真要破壞石板,否則,當真和來人碰面,也是很麻煩的。好在她賭對了,那個男孩兒當真妥協了。
就在男孩兒出聲的瞬間,錦歌就很配合的將石桌放下,同一時間,那地板便微微的露出一個半尺寬的口子。
錦歌也不猶豫,閃身而入。
在她進去的同時,地板再度重合。
「嘶!」錦歌覺得有些後悔了,她剛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心裡的小人兒就滿地打起滾兒來。
「完啦,完啦,這回怕是不能善結啦!」錦歌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哀歎,這可真是進了賊窩了。
錦歌牙疼的表情,逗笑了站在她前方、雙臂相抱的男孩兒。
男孩兒沒好氣兒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人恐怕還得有一會兒才能上來……這會兒功夫,我勸你最好趁著你還能喘氣的機會,好好欣賞欣賞這裡吧!」
他說的,就是錦歌眼前的地方,這裡是個石洞。
錦歌在腦子裡,細細地想了一下鐘樓的佈局……這裡應該是第二十一層的石壁夾層區。她眼前的地方寬三米,長五米;地上鋪著青石板,兩側壁上架著幾盞媒油燈。這地方雖然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面吃穿住的區域樣樣都劃分好,傢俱物品更是一應俱全。
錦歌認真的觀察一番,便連連吸氣,這傢伙在這裡究竟住了多久?
「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熟悉?」
錦歌看著面前的男孩兒,想了想:「很像西方故事裡的……藏寶地!」
「賓果!」男孩兒打了一個響指,順手,摘下了遮臉的面巾。
錦歌見之,趕忙警惕的側過臉去:「拿走、拿走,快點兒拿走!我什麼也沒看到!」
男孩兒氣笑了:「小丫頭,說什麼呢!你當我是人參果啊!」
錦歌反應很快,她搖搖頭:「你不見得有人參果值錢吶!對我的用處呢……更沒有人參果那麼大,我費力巴拉的要你做什麼!」
男孩兒聽聞,眼睛一亮,他輕笑兩聲:「聰明人……我最喜歡和明白人打交道了,誒,我說,聰明的丫頭,把臉露出一下吧!」
錦歌心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罷了!
她呵呵地笑了兩聲:「那個,咳咳,這男女授受不清的,咱倆還是避嫌一些比較好哈!」
男孩兒笑道:「你這丫頭使狠時,我可還真沒看出你是姑娘來!……不摘就不摘吧,等你升天之後,我也照樣知道你的模樣兒!」
這話把錦歌的性子激了出來,她手臂一揮,也露出了容貌。
她怒瞪著男孩兒:「哼哼,咱倆誰笑道最後還不一定呢!」
男孩兒又笑了:「這裡的進出機關,唯有我知道,你就是勝了我又如何,出不去,照樣兒活不成!」
錦歌眼珠一轉,衝著男孩兒「誒」了一聲:「嘿,我說,要不……咱打個商量?」
她見男孩兒劍眉一挑,便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我看你們也不是好殺之人,不如好事做到底,少犯些罪孽……你的事兒我不記得了,好不?」
男孩兒舉手對著錦歌比了一個「二」,他搖著手歎道:「兩個選擇,要麼你去……天堂見識見識?」
錦歌道:「第二個呢?」
男孩兒笑道:「要麼……你,入伙兒吧!」
「入伙兒?」錦歌瞪圓了眼,詫異不已,「入伙兒?……算啦、算啦!」
她擺著雙手道:「我也不問你是做什麼的了,來吧、來吧,動手吧,咱倆看看到底是誰去天堂!」
說話間,二人幾乎是同時伸出手臂指向對方,各自的手上拿著的那兩把精緻手槍,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就那麼靜靜的,靜靜地指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