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正傳之初入蘇府 第八十六張 又熱鬧 文 / 夢倚闌柵
ps:第八十五章已放上,一會兒還得修改一下,這一張還得欠大家,明兒更兩張補上。謝謝大家哦~~
豐忱被錦歌猛然的咋呼聲嚇了一跳,也顧不及反應,跟著就往上看去。只見得,老道二人搬挪過一個箱子,打開一看,裡面另有乾坤。
外國人催老道:「動作快一些。」
老道自信的笑笑:「無妨、無妨,你且看!」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寬的金屬厚圈兒,兩相一展一擰,形成了一個相當長的圓管。他輕輕的在箱子側壁敲了幾下,從裡往外一推,竟層層推出一個和圓管大小相合的接口兒來。
「這裡有一個水道,雖然只有兩拳大小,這會兒卻是一個很好的出口。」豐忱指了指水道的位置,「這回孫廷元是真的要完蛋了,叫他逞能,非要使用新設計的箱型,哼哼,這封閉性是真好。」
錦歌問他孫廷元是誰,豐忱告訴她:「中央銀行的業務局總經理,剛上任沒多久。」
錦歌納悶兒:「雖然都是抬箱子,可裡面是金子是水,有很大差別吧?」
豐忱睨了錦歌一眼,沒解釋,只說:「要是你能都弄明白,人家也不用費這勁兒了。」
錦歌心道此人忒損,沒再理他,繼續看著上面兒的人忙活。
外國人正點著頭讚揚老道:「你挺有先見之明的,提前將神仙水放進箱子裡,到省下不少的事兒來。」
老道士正捲著袖口將各箱裡的液體往外抽,嘴裡有些不滿的念叨:「若不是不方便,有台抽水機要快上許多。」
外國人話一多說,鼻音就特別明顯,也不知是說真話還是打趣兒老道,倒是一臉認真、眼含希冀的說:「你不是有仙術麼。怎麼不用?」
老道士以拳抵口,咳了兩聲,才捋著花白的鬍鬚開口:「那個,若不是有違道義,老道何須忌諱?爾等番夷,不懂!不懂!」
外國人碧綠的眼睛閃了閃,他指著與圓管相連的箱子道:「你看,裡面的儀表有顯示,東西收得差不多了!」
老道看看手腕上的表,趕緊將箱子拆卸。用外套一卷,斜跨在胸前,便打坐一般雙腿盤上。閉目養神起來。外國人倒是細心,圍著庫房又轉了兩圈兒,將一切可能露出的蛛絲馬跡盡皆抹掉,直到確認再三,才將帽簷拉低遮住。自己斜倚著牆面,靜靜的等著。
豐忱的黑眸也在此時閃亮起來,他帶著些亢奮,拉著錦歌解說:「他們這是等待機會離開了,好一個謀算!可惜啊可惜……」
錦歌腦中靈光一閃,心跟著「咚」的一聲沉了下去。半晌沒有緩過來。直到豐忱連著推喚了好幾下,才臉色有些難看的應聲。
豐忱見了有些擔心:「你這是怎麼了?臉色兒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錦歌搖搖頭,看了他兩眼。才道:「我在想,這些東西就白送給他們了?」
豐忱聳聳肩:「反正偷得是倭寇的金子……看金子、送金子的也以他們為主力。」他看錦歌不明白,便詳細解釋:「你看這倆人的裝扮,那是倭人特別做的,是特意和咱們國家的人相區分的。他們可是扮得日本人!」
錦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差別:「這款式沒區別啊!」
豐忱彈了錦歌的劉海兒:「你得仔細看啊!他們袖章上。是不是多了一塊兒跟狗皮膏藥一樣的實心圓?」
錦歌「哦」了一聲:「那老道可真聰明,就是可惜了政府自己的黃金。」
豐忱咧嘴一笑:「反正是安南小國『進貢』來的。政府也損失不到什麼,真正大大宗兒,那老道兒可不會幹。」
說著話,庫房門開,進來一個一字鬍子的小個子,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在門開的瞬間,老道便已一躍而起,站直身子,他臉上的掩飾也不知是何時裝回去的,倒是一臉從容的對著小個子嘰裡呱啦的說了回去。
錦歌聽不懂,推推豐忱,問他是否明白。
豐忱搖著頭直歎氣:「你看看,關鍵時候就知道掌握一門兒外語的重要性了吧?你還不濟一個老道呢!……這倆人是對暗號兒交接呢!」
錦歌努著嘴:「這小日本兒眼神兒不好,那外國人那麼深邃的模樣都分辨不出來麼?」
豐忱笑了:「人家又不是臨時混進去的。」
話不用說透,豐忱就另言:「他們這是交接好了,你看,老道兒就要跑了。」
小個子和老道對完話,點點頭,轉頭對著門口喊了兩聲,叫過來倆人,讓他們和老道二人交接,自己則背著手轉身離開。
庫房裡恢復了安靜,兩個日本人很規矩的挺著背呆站著。
見沒有什麼好看的了,錦歌開口:「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咱們也往回趕吧!」
豐忱點頭:「也是,再有事兒,也得等明兒早上驗金了,這已近凌晨,再不走,天就該亮了。」
錦歌指著一地的亂,問他:「要不咱倆收拾收拾再走?」
豐忱一挑眉:「您幹過活兒麼?……行啦,就是幹過,我也不用你跟著忙,別挺好的小手,再給弄粗了。」
因為趕時間,豐忱只檢查了一下重要物件是否遺漏,便帶著錦歌按原路往回返。因二人心裡都有些事兒,便也一路無話。咱們於此,也不再贅述。
出了地道門口,二人上車,豐忱開著汽車就繞著地道口的右邊駛去,錦歌心裡嘖嘖直歎,有一出沒一出的胡亂琢磨,尋思著,這地道可真四通八達,也不怕和別人鑽的通到一塊兒去。
約麼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一面石壁前,已無前路。
「看看這裡,是不是有些熟悉?」豐忱帶笑的聲音響起,「看來我不出聲,倒是對啦,這不。你睡得還挺香的。」
錦歌跟瞌睡蟲抗爭半天,才迎來了片刻的清醒:「這一醒一睡、一睡一醒的,可太熬人了!」
豐忱看著一向人前溫雅的「小淑女」,此時睡眼朦朧的要發脾氣,不由得歡喜,他先一步從車上跳下,轉過身就去給錦歌開門,一邊輕輕的拉著她,一邊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可是咱們先下來。好不好?」
錦歌困得實在難受,說出話來聲音沙啞不說,還帶著一點點兒的哭音兒:「太難受了!你這個騙子……我要睡覺!」
豐忱見錦歌眼皮一會兒帶著意識的使勁兒張開。一會兒又不受控制的上下合緊,心道這是當真難受了,心底不由得軟了好幾分,聲音更加柔和的哄著:「是是是,我是騙子」
錦歌食指一抬。擦著他鼻子就豎了起來:「你看,你承認了吧!」
豐忱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這麼耍鬧……」他都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只得耐著性子說道,「小祖宗喲,您這是困了。不是醉了,可不帶借調酒勁兒的啊!」
錦歌也不念聲兒,只癟著嘴在那裡揉眼睛;豐忱對她實在沒轍。繼續道:「就算我是騙子,可我這會兒真沒騙你,咱們再走不到五六分鐘的路程,你就能回去好好休息啦!……你可想想那軟綿綿的床和枕頭、想想暖乎乎的錦被棉褥……」
這一番誘導還真管用,總之錦歌的眼睛徹底睜開了。她一臉委屈的埋怨:「你說話不能帶點兒勁兒啊,跟催眠曲似得!」
豐忱氣得站在原地轉了兩圈兒。他這一片好心眼兒都浪費了,自己眼巴巴兒的將一腔柔情塞到這個小姑奶奶手裡,結果人家倒好,瞅都不瞅一眼,直接「啪唧」一下子,扔河裡了,還埋怨沒聽到響兒!
忍無可忍的豐忱,最後咬著牙齒,將心中氣悶化成一句話,發洩出來。他看著錦歌,恨恨道:「你真是我的小祖宗,我是上輩子欠你的!」
說完,跑到石壁前捶了兩下兒,石壁門開,錦歌探著腦袋觀察一番,點著頭道:「行啦,路我認識了,你不用送了!」
豐忱被錦歌過河拆橋的行為震得風中凌亂了,眼見著錦歌漸走漸遠,也都忘了招呼。
「啊!」豐忱看著眼前的圓腦袋嚇了一挑,沒好氣兒的瞪她一眼,問:「你不是走了麼?幹嘛還回來?」
錦歌撓撓後腦勺,一臉的不好意思:「那個,不是……你給我安排的房間是哪裡啊!別走錯了,將來對不上。」
豐忱拍了拍腦門:「你上次住得那間,那間悠樂居應該是你們家老太太特意留給你的。裡面有你們家冬和,我也安排了人在暗地裡給你守門兒,你從窗戶那兒進去就成。我去鐘樓裡就乎一宿,有事兒你吹我給你的那個哨子就好。」
錦歌連連點頭:「哦哦哦,我知道了,知道了……那行,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嗯,拜拜!」說著,便再次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好吧,好在這次知道說再見了。」豐忱自我安慰了一句,繼續沖錦歌的背影揮手、囑咐:「你好好休息,明兒我一早接你哈!」
「知道了~~」聲音從遠處傳來,人影卻已無蹤。
……
不說錦歌回到悠樂居如何問冬和情況、又如何吩咐一番,只說她一覺好眠,待到睜眼,已是日昇中天。
被冬和叫醒的錦歌,一個激靈險些摔下床去,臉也驚得蒼白,直道:「你怎麼也不喚我,不是告訴你我今日上午有面試麼?這下好了,功夫全白費了!」
冬和也不辯解,直到錦歌調整好情緒,才輕聲回稟:「今兒一早,表少爺就傳信兒過來,說是面試推遲到十日後了,初二考在面試後一周的週一。我見您睡得香甜,這才沒有擾您好夢。」
錦歌一直加速亂蹦的心這才歸位,長歎了一口氣,看看冬和,不好意思的笑笑。冬和自小和錦歌一起長大,哪裡不知自家小姐的性子,眼見小姐雙頰粉紅,不由得笑道:「小姐要是休息好了,咱們先洗漱一番,然後進些吃食,便回府如何?」
錦歌頷首:「好,我這一天多沒見到錦諾,心裡還真放心不下,也不用備什麼吃的了,帶上幾塊兒點心,咱們上車吃用。」
冬和應好,又是一番忙乎,咱們繼續不提。且說收拾妥當的主僕二人,一出校門,就看見自家的司機在外等候多時,同來的,還有老太太院兒裡的蓴香。
「問十小姐好,老太太不放心您,使我過來照看,您這麼早就考完啦?」蓴香歲數小,還不到二十,為人活潑靈巧,嘴也很甜,在主院兒裡很得甄娘的喜歡。
冬和道:「還是勞煩蓴香姐姐了,咱們小姐本來是得將近正午才考完的,只是學校不知因何臨時推遲了時間,這不,小姐她就急巴巴兒的回去給老太太道安呢!」
二人寒暄之際,錦歌快速的將周圍掃了一眼,見四周無異,不禁有些不快。
正要上車,一個賣報的小孩兒跌跌撞撞的衝過來,擦著錦歌的手臂就跑遠了,惹得冬和氣沖沖就要責罵,被錦歌拉住了:「別喊啦,他都跑遠了,你喊再大聲兒有什麼用?平白惹人笑話!再說,他一個丁點兒大的娃娃,就是衝撞一下,也沒有多大的力氣,趕緊上車吧。」
錦歌使勁兒攥攥手心兒裡多出的一張紙團,不動聲色的上了車。冬和坐在她身邊兒陪護。
剛坐穩,副駕駛上的蓴香便扭過頭說:「十小姐,一會兒回到府裡,咱們先去老太太那兒如何?」
此話一出,錦歌頓時明白,怕是黃金失蹤案要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