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正傳之初入蘇府 第七十八章 文 / 夢倚闌柵
第71章,已經修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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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賀最終在眾人的震驚中,被他娘趕出了府邸,帶著兩個不算太大的行李箱,在莫氏的摻扶下,一步深一步淺的離開。
那是從炎炎夏日邁向秋高氣爽的一個下午,天依舊很藍,雲依舊挺閒,知了依舊無聊的吟唱,他們的身影疊合著被拉長,然後,慢慢遠去。
而徹底淪為觀眾的錦歌和十老爺夫婦,徹底無言以對,很有默契的當自己做了個夢,而今夢醒之後,該幹啥幹啥,誰也不再就此事多說一句。
讓這種神轉折搞得暈頭轉向的錦歌,在和自己爹娘通過電話之後,暈暈乎乎的睡了一個時辰,夢裡還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追趕得無處藏身,直到被墨猴兒小金掐著鼻子叫醒,她才「惡狠狠」的揪了揪有些發亂的頭髮,自言自語:「一群人精!」
而這個轉著,也結束了蘇錦悅的中二症,這丫頭竟然突發奇想,留下一張紙箋,瀟瀟灑灑的參軍去了,沒錯,去的地兒是她表姨的地盤兒——霜軍大營。
嫡枝這裡發生的事兒,似乎沒有影響到壽客園,那裡依舊焦頭爛額。
很多次,錦歌看著匆匆而來的二太太、看著匆匆而走的二老爺,她都猶疑著要不要說。
撓著小金下巴,錦歌直歎氣:「小傢伙兒,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們,七姐姐曾經去過滬市呢?」
前不久,蘇錦落曾經難得的給她來了電話兒,話裡就蘇錦賀夫婦被逐、蘇錦悅參軍之事兒發洩一般的歎夠了氣,才隱晦的提及蘇錦簫曾「投奔」她,只是不等她勸解,竟然又失蹤了。
聽蘇錦落的意思。蘇錦簫應該是投奔某個親戚去了。
也是,在蘇府這兩年裡,錦歌見得最多的,便是蘇錦簫的好勝和堅持。這連蘇錦悅都變化了,一向彼此攀比的蘇錦簫。更不會甘落人後。
「這事兒。先別告訴老太太,免得她老人家跟著著急。」蘇錦落在知道二房還在瞞著蘇錦簫失蹤的消息後,特別囑咐的。
以蘇錦落的為人。能說出這話,應該只是簡單的冷眼旁觀吧!她不是說了麼——「錦簫的蹤跡,二伯那裡應該能查到……既然,當初沒有及時聯繫二伯他們,現在也不好多說,免得落埋怨不說,還平白無故的招惹麻煩。」
錦歌現在想來,也是頗為贊同:「這可不是我不想說哦,說多了也無用。何況……二伯母還特別不講理,說多了,肯定就變成我和六姐姐的不是了……算了算了,等六姐姐來再說吧!」
沒有同情心的某人轉頭溜進了書房,尾隨其後的,是那只躡手躡腳的金猴兒。
對於蘇錦簫。錦歌還真不怎麼擔心,蘇錦落不是說了麼,她有意安排那丫頭「順走」了價值三千銀元的紙幣,想來,以蘇錦簫的精明勁兒。應該不會太落魄才是。
嗯,錦歌能心這麼大的想,主要還是歸功於她爹蘇懷鳴的教育方法太奇特,以至於這廝在京城混了這麼久,還沒明白過來,這可不是誰都能赤手空拳的在外面安全行走,去討生活的。
尤其是一個,沒有隨身帶槍的小姑娘。
當然,蘇家的女孩兒,永遠都是那麼奇特到……奇葩的存在。
……
時間總是很神奇,通過一波一波的回血、加藍,便會輕易的讓世人忘記一些事、走出一些事。於是,相聚和離別,就在時間的來取匆匆中,出現、或者消失。
……
錦歌開學一個月後,一直沒有聯繫她的蘇錦衣,出現了。
依舊是那個靜巷,依舊是這兩個人。
看著相熟的場景,一高一矮兩個女孩,露出了「你知我知」的笑容。
此時的太陽,沒有了心中的煩躁,連一波一波的清風,都帶著一股清涼勁兒。
蘇錦衣歪歪腦袋,笑道:「這天氣涼爽的,我都捨不得多動一下了,倒免去了和你動手的興致。」
錦歌抱臂以對:「什麼『興致』!分明是你以大欺小的惡趣味,好不好?」略帶嫌棄的擺擺手,走到了蘇錦衣的身邊兒,「怎麼著?咱們倆邊走邊聊?」
蘇錦衣轉過身子,很自然的和她並排而走。在這條不算長的巷道上,倆人沉默著,似乎在回憶當初小巷比試的場景,二人嘴角上挑的弧度,不斷變化著。
神情投入的肩並肩走著,直到快轉彎時,蘇錦衣才轉首笑道:「我該走了……」
錦歌聞聲,心裡一突,隨即想到了什麼:「今天?」
「嗯。」蘇錦衣撫下揚起的髮絲,眼眸猶如泛著粼光的湖面,帶著一抹留戀和興奮。她點頭,應和:「是呀……咱們,去京郊溜溜?」
巷子的拐角,停著一輛摩托。
錦歌彈了彈吹到肩膀的落髮,笑道:「應君所邀,如何不樂?」
於是……
上車、馳騁;目的地,片刻便到了。
……
這裡,是蘇家的一處莊園。
「這兒,也算是我的嫁妝莊子吧!這裡的人,早都被我遣走至他處了。」意思是,很安全?
蘇錦衣戀戀不捨的站在一處開闊的院子,指著不遠處的假山,笑道:「那裡,是我爹從南地找來的山石堆就的。」
錦歌隨著她的手看過去,心道,雖然她爹一直嚷嚷著二伯不是東西,但是從對子女的角度來看,人家二伯還是挺是東西的啊。
「二伯挺疼二姐姐的。」
蘇錦衣輕笑:「你二伯別的不好說,作為父親,還算合格吧!」
錦歌聳聳肩,對於人家的爹,她還是少做評論為好。
蘇錦衣從衣兜裡拿出一把鑰匙,錦歌挑眉。
「給你的!我將她的產業變賣折算,除了必要的支出外,剩下的,都在滬市的華夏銀行裡存著,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錦歌知道,蘇錦衣口中的「她」是鷹忍。
心裡念著清心咒,錦歌咬著後槽牙拒絕:「呃,無功不受祿……」
蘇錦衣悅耳的笑聲打斷了錦歌的自我折磨:「我這個即將破空而走的人,不會跟你結什麼因果的!再說,你也不算無功不受祿……解決和鷹忍的恩怨,也算是你在一旁相助了,這個便算是答謝吧!」
她見錦歌還是猶疑,便有些沒好氣兒的說道:「安啦!就看你這種小氣勁兒、記仇勁兒,便是許我若幹好處,我也不想和你結因果了!」
錦歌乾笑兩聲,問道:「那個……鷹忍和你的劍靈呢?」
蘇錦衣的嘴角抽了抽,勉強回答:「他們已歸輪迴,再不會有什麼返回來找你算賬的可能!我呢,也用她的產業,將相關的因果結束了,所以,這筆錢,是乾淨的!你可以理直氣壯的來拿,這算是酬勞吧!也當是,我這個堂姐的臨別禮物吧!」
錦歌搓搓鼻子,任憑蘇錦衣掰開她的拳頭,將鑰匙放進去。
「瞧你這彆扭勁兒,一點兒都不大方!」蘇錦衣又點評了幾句,惹得錦歌直搖頭:「我是個老實人,一沾別人送東西就難為情。這和大方不大方的沒啥關係吧!」
「對了,方便問一句麼?你的空間收回來了?」
「它本就是我的,因為它寄居的那抹靈魂被鷹忍鎖定,故而不能回.歸,如今鷹忍已走,它自然物歸原主了。」
錦歌點點頭,心裡歎息,自己活了幾輩子,光對著隨身空間眼饞了。
正自歎息著,就見身邊兒開始聚攏起風旋兒來,再抬頭,蘇錦衣已然如入繭的蟬一般,被氣旋凝結的絲織成的繭衣包裹住。
那泛著螢光的巨大白繭,引著風旋衝擊著碧天中的一處,衝擊著、衝擊著,漸漸的,竟然在這碧天高空中,出現一絲裂痕,裂口逐漸的大起來,直至可以讓這巨繭順利鑽出離開。
「十妹妹,我要走了!」巨繭裡,傳出那個熟悉、悅耳的聲音。
錦歌這才恍然發現,不知何時,在她身旁,若隱若現著一層光暈,這光暈應該是蘇錦衣給她的保護層吧。
「從此一別,相見無期,還請十妹妹記得,順緣而行,莫負今朝……」
聲音漸漸遠去,隨著巨繭鑽進裂口、隨著裂口漸漸閉合,而漸漸消失。
風漸漸平靜,光暈漸漸淡隱,錦歌茫茫然的衝著早已無痕無跡的天壁招著手,默默的說著:「保重啊……」
直到風平浪靜很久之後,錦歌才發覺,除了這一院子的落葉、塵沙在無聲的見證著剛剛的一切,其他的,無一不像是一場夢。
噢,還有衣兜裡的那枚鑰匙。
錦歌揉著腦袋,起身踱步離開。
嘖嘖嘖,最近白日夢做得有些多了,腦子都有些不靈透了。
幸虧來時的摩托車沒有消失,不然,這寂靜的地方,還真不知要多長時間能走出去。
騎上和自己身高不相符的摩托,錦歌熟練的發動——走起!
落葉下的身影,和來時相比,多少有些寂寥。
「阿嚏!」錦歌揉著鼻子,抱怨起來:「就說討厭離別麼!」
……
時間,繼續著它的腳步。
大宅門兒裡,人們享受著暫時的平靜。
而學校,也開始著忙碌。
生活,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