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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情深意重 文 / 小米辣

    安遠長公主莞爾一笑,「昨日御書房的事,我恰好也聽了些-善思肯對你如此費心,你說在座的又有誰比得上你?」

    昨日御書房內的事情還沒有傳揚開,便是娘親那裡都沒有消息,而安遠長公主卻已經得知,消息靈通得讓蘭茵暗暗驚歎,她低頭避開安遠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目光。

    「皇姑母看戲吧。」

    她這樣說算是默認了。吳王在御書房內拒納娶側妃、納庶妃夫人的事情一定會傳到眾人耳中,她不認,在別人眼中倒成了惺惺作態。

    「好好好,我看戲……「……安遠長公主呵呵笑著,視線真就重新落在了戲台上。

    她這一陣笑,聲音大了些,引得緊鄰的幾人側目。

    一齣戲完,錢貴家的來報午宴備妥,蘭茵就邀眾人去荷花池旁的涼亭坐席。席間趙王妃勸著眾人喝了些她帶來的玫瑰露。這玫瑰露喝時只覺香甜可口,可過一陣酒意上來,後勁特別大。所以午宴散時,眾人都覺頭昏沉沉的,兩位長公主和老太太上了年紀,有些頂不住,安遠長公主率先提出告辭。

    蘭茵留不住,親自送她蹬車。

    宴會這事,有人告辭,旁人都坐不住。

    安遠長公主一走,其他人紛紛告辭,除了娘親,最後離開的是老太太幾人。

    告辭時,於惠宜壯著膽子提出多留一會兒。老太太自是應允,文夫人得蘭菜提醒,明面上待她親切了許多,也沒有多言。

    等老太太和文夫人走了,於惠宜笑看著蘭菌:「王妃不會嫌我聒噪吧。」

    蘭苗順著話玩笑:「知道自己聒噪還不改改這毛病。」

    這話聽得於惠宜大笑。

    兩人攜手回壽春院,權當消食,路上兩人互通近況,走了一陣,於惠宜咬咬下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王妃」那方子…………真的有效?」

    蘭茵一時沒反應過來」側頭想再問一次,卻見於惠宜不停的絞著手中的錦帕,瓷白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一副羞臊的模樣,她頓時洗然大悟。

    「大表嫂是問那生子秘方?」

    於惠宜的臉更紅了:「祖母讓我用,說等大少爺下次從北疆回來,我的身子正好養好了…………我不信…………她老人家說王妃也用過………我這才想問問王妃…「……斷斷續續說完,久等不到回答,她抬眼一看,見蘭茵正顰眉思索」不由心裡緊張,「這裡面可是有什麼不好?」

    蘭茵感覺手被握緊,頓時回過神來,「那方子我收在箱中並沒有用過,只是不忍拂了外祖母的好意,所以一直沒有說明。

    於惠宜露出瞭然,羞臊的心立刻淡下去,「我就說嘛,病者休質不司,醫者用藥也不能一樣」就是華陀留下的方子,也不能人人適用」何況是名不見經傳的醫婆所寫的藥方?」她又道,「不是藥方有問題,那王妃方才想何事,想得那樣出神?」

    蘭茵笑笑,「得大表嫂的話提醒,想起了一些雜事。咱們數車走吧,娘親還在等著我呢。」

    她想起了為何會覺得艾媽媽所裁首飾眼熟。

    「也好。」

    兩人回壽春院,蘭英蓮已用過午飯,三人一起說說話」知道男賓那邊還沒散,蘭英蓮和於惠宜沒有久待。

    男賓那邊相互勸酒,散得晚,吳王是掌燈時才回壽春院的。

    蘭茵看他臉色泛青,嘴唇發白,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忍不住嗔道:「怎麼就不知道少喝些?」

    「我喝得不多。」吳王說著咧嘴笑起來」蘭菌見慣他和煦如春風的笑,此時看著他有些傻氣的笑容,倒覺得可愛,不過」能做出平常不做的事,也說明他是真喝得有些醉。

    她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吩咐人去廚房端早備下的醒酒湯,然後朝玉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出去。

    「善思,你可曾還記得通州的那個醫婆?」

    「記得。」吳王斂去笑,不解地看著她。

    她道:「那醫婆手中有許多精巧的首飾,其中一根貓眼石答子,你曾說過看著眼熟………我今日才知道,那根答子應是大皇嫂乳母艾媽媽的東西。」

    「你也知道了?」

    也?蘭茵看著謾不經心的吳王,驚訝地道:「你早就知道了?」

    吳王點頭說:「上次離開通州後我就讓人去杏了那貓眼石答子的來歷,應是去年五六月份艾媽媽給那醫婆的。」頓了頓,他目露鄙夷,「別人問那醫婆討要的是生子秘方,大皇嫂獨樹一幟,所求的卻是生女秘方。」

    蘭茵訝異的張了張嘴。

    生女秘方?聯想前幾日宮中的事情,她心裡立刻就猜到這張藥方用到了誰身上。

    她將醫婆處有艾媽媽的首飾一事告訴吳王,一是獵奇心理,二是解吳王心中之惑,並未往陰謀上想,畢竟京城貴婦大多問那醫婆求過藥方,就是她,吳王不也領著去過一次?卻沒想到這件事個中緣由比她想像中複雜得多。

    吳王伸手撫了下她的臉,笑道:「你還是笑著好看些。」

    這又是他從前不曾說過的話!蘭茵丟了個眼刀過去,心裡腹誹,都說酒亂人心性,果然沒錯。

    不過她明白,吳王不想繼續與她說這件事,於是她揚聲問玉、掛醒酒湯的事情。

    她與玉掛說話,並未留意身邊的吳王神色漸漸凝重。

    喝了醒酒湯,吳王道:「海禁的事情我還要忙上一陣子,不能時時處處顧及到你,你若是覺得悶便多出門走走,去挽樹胡司和威武胡司都可以,再不然還可以去廟中禮佛。杜醫正說你的胎像已穩,出門走動沒有事。」

    他的話讓蘭茵嚮往,但又心存顧忌,「這好像於理不合吧?」

    吳王聞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蘭三小姐心裡還有「於理不合,這幾個字?」

    「蘭三小姐心裡自然沒有,但我現在不是蘭三小姐,是吳王妃…………」。

    吳王哈哈大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嘗了一口那嬌艷欲滴的唇,說道:「輕車從簡出門,誰又會知道?」

    「看不出你竟如此狡詐。」

    一每話,引來吳王更猛烈的侵襲…………

    隔日,蘭苗開始認真思索出門事宜,她就算輕車從簡,可因有孕在身,不敢不帶人跟著,若是帶人跟著,如何避開外人耳目又成了問題。

    還未成行,娘親到上門了。

    蘭英蓮進門一句話不說,拉著蘭茵仔細打量。

    蘭茵被看得不好意思,「娘,快坐下說話吧。」

    蘭英蓮反客為主,大手一揮,吩咐玉掛幾人退去。待人散盡,她看著蘭茵頻頻點頭:「王爺能如此待你,我也就安心了。」說著眼角沁出淚花。

    蘭苗這才知道娘親為吳王在君前拒絕其他女子入王府的事情而來。

    又隔了一日,於惠宜來了趟吳王府。她也聽了那日御書房的事情才來的,與蘭茵說起時,除了替蘭茵高興外,還隱隱的覺得羨慕。

    妻子捨身替丈夫擋箭,丈夫御前發誓不辜負妻子,這是何等的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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