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突破，生死的界限 文 / 醉夢三千
次日，眾人出發沒多久，就看見張冠神色慌張的趕了過來。魯雨墨問道：「張大哥，怎麼了？「張冠緊張道：「剛才派出去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去了就沒回來，我又派了兩人，可到現在還是沒有回來，我擔心，前面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了。」張冠是不得不緊張，莫知縣突然找上自己，什麼都不說，直接拿了一百兩黃金，讓自己帶五百人送這個秦公子。現在是什麼時期啊？用p股想，張冠也知道這次一定是九死一生。
魯雨墨道：「長生，我們幾個當中，以你的輕功最好，要不你去看下呢？」
楚長生點頭答應，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秦負熙轉頭問道：「會是什麼人對我們不利？按理說，齊兵還沒過江，而且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而準的捕捉到我的消息啊？」
魯雨墨道：「那可說不定，我們在西山學院和沙馬縣兩次遇襲，不都是毫無徵兆，還是等長生回來再做定論吧。」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兩炷香時間過去了，眾人心裡開始不安起來。楚乾道：「我這個大侄子一向很穩重的，怎麼到現在沒回來呢？」
陳瑜道：「要不，我也去探一下？」魯雨墨想了下道：「也只能這樣了，記住，無論探到什麼，一定要馬上回來，知道嗎？」
陳瑜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了，雨墨哥。」
看著漸行漸遠的小陳瑜，趙大全忽然道：「如果不是齊兵，那還有什麼人最想我們死？」魯雨墨心中一凜，轉眼看向秦負熙。秦負熙苦澀一笑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如果是從南方可以毫無阻礙的過來，那就只有我二哥的人馬了。」
魯雨墨看了一眼張冠，苦笑道：「如果真是你二哥派來的人，那說明我們這一隊人，已經被用來作為討好別人的棄子了。」
逆水道：「可是，就算從我們到九江開始計算，也不過才四天的時間，而見到秦貴，也只是昨天的事，他們怎麼能來的這麼快？」
魯雨墨道：「你以為在現在這個時期，他們的兵馬還會全待在家裡種田嗎？」
眾人一陣沉默。半盞茶的時間，小陳瑜終於回來了。
「我們這下有大麻煩了！最少有五千人，沒有旗號，大營就紮在路邊上，根本沒有要隱藏的意思。而我們先前派去的探子，屍體就挑掛在大營門口。」
看著氣喘吁吁的陳瑜，楚乾問道：「那長生呢？」
陳瑜嚥了一口口水，道：「沒見著，那麼顯眼的大營，長生哥才不會傻乎乎的衝進去呢。」
楚乾急道：「那他人呢？」
魯雨墨道：「現在不是擔心他的時候了，大家還是多考慮下我們自己吧！」
逆水道：「那我們怎麼辦？」
魯雨墨略一沉吟，道：「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退回九江。當然這是建立在這些人不是洪守正直接或間接派來的對付我們的。第二條路，迂迴過去，不要讓對方發現我們，急速通過。」
趙大全皺眉道：「我覺得這兩條路都不行。我們不能把性命交給態度曖昧的洪守正，而前面這五千人都殺了我們探子，你認為他們會沒發現我們嗎？」
秦負熙道：「那依你的意見呢？」
趙大全道：「殺過去！」
楚乾笑了：「五百對五千？先不說這些人肯不肯為我們拚命，就算肯，你認為他們都和你一樣有以一擋百的能力嗎？」
趙大全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楚乾道：「要試你自己試，別害我們和你一起賠上性命！」
趙大全冷笑道：「如果你侄子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就不奇怪為什麼他打探過情報以後，就沒有回來了！」
楚乾大怒，漲紅了臉道：「長生才不會丟下我不管！」
李逆水大聲道：「好了！別吵了！這敵人還沒來，你們自己就先亂了！」
魯雨墨忽然道：「五百對五千，其實也並一定不能打的。」
秦負熙道：「你有辦法？」
魯雨墨微微一笑，道：「那要得拿出誠意來的！」說著，拉住秦負熙手走向張冠等人。
張冠上前道：「秦公子，魯兄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魯雨墨微微一笑，那張乾淨的臉上全是滿滿的自信，上前一步，對著五百士兵大聲道：「眾位兄弟，我們在這裡停留這麼久，估計你們心裡也開始犯嘀咕了吧。現在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不想再瞞著大家了。我身邊這位，其實就是當朝的六皇子，秦負熙殿下！」此語一出，下面一片嘩然。張冠苦笑道：「真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魯雨墨瞥了他一眼，繼續大聲說道：「所以，大家應該也猜到了，我們現在被伏擊了。能再這麼短的時間內堵截到我們，那就說明我們現在已經是被出賣並且沒有退路了，要想活下去，我們只能靠自己殺過去，只有到達洪州城，我們才能安全！在這裡，我替殿下許個諾，如果我們成功到達洪州城，今天在這裡的每個人，官升一級，俸祿翻倍！」
話一說完，下面是死一般的沉寂。這麼直接，真的可以嗎？秦負熙只覺得手心裡全是冷汗。
忽然，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好！反正被出賣了，也回不去了！那就跟隨六皇子！」
「跟隨六皇子，殺去洪州城！」「誓死跟隨六皇子！」「先去洪州城，再回九江殺洪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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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聽著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叫聲，秦負熙一把握住魯雨墨的手道：「果然還是你最行！」
魯雨墨微微一笑，轉身對著大家道：「既然大家下了決心，我們肯定也會努力帶著大家一起向前走。張冠！」
張冠一頭冷汗，連忙答應一聲：「末將在！」
魯雨墨道：「你帶領二百士兵，從右側迂迴過去，埋伏在路邊的小山上，帶上弓矢火石。陳瑜，你和張冠一起。」
張關陳瑜同時答應。
「趙大全，李逆水你們帶領二百人，從左側迂迴過去，埋伏在左邊的樹林裡，馬匹和長矛全帶上，配成騎兵。」
大全和逆水同時答應。
「秦紫依，楚乾，你們帶領三十人，現在就出發，你們繞至敵人大營的後方，一旦戰事開打，你們就負責點火，明白沒有？」
紫依和楚乾也同時應諾。
魯雨墨心中暗歎，如果長生在，該有多好。當即大聲道：「剩下七十人，隨我和皇子殿下去大營正面挑戰，記住，我們邊打邊退，退至小山下面的時候，張冠陳瑜，你們的就把所有的弓矢火石招呼出去，而大全和逆水看到訊號，就帶領騎兵衝殺出來，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眾人轟然答應！
魯雨墨大聲道：「出發！」
五百對五千，這對於歷史上眾多以少勝多的戰役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是魯雨墨的戰略天賦第一次在戰場上真正展現出來，雖然他平時和秦負熙下棋的時候，也曾經幻想著每一顆棋子就是一隊士兵。但是，他沒有想過，不說平等吧，最起碼那些都是發生在雙方條件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如果這五百人是卜承鯤的鐵甲衛，如果這五百人是秦負晟的突擊騎，可惜，他們只是一個小縣城裡的警備隊。他們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更沒有身經百戰的作戰經驗！
於是，當魯雨墨帶著這七十人出現在對方大營外的時候，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主將的樣貌，就被二千騎兵衝鋒時所揚起的塵土遮住了視線。
加上魯雨墨和秦負熙，這七十二個人在這二千衝鋒著的騎兵面前，顯得太渺小了！一次衝擊，就一次衝擊！當魯雨墨奮力一刀將一人砍落馬背時，在他身邊還能站著的，七十人僅剩七人！這就是戰力的差距嗎？魯雨墨避開右側刺來的長槍，大吼一聲，用力將秦負熙扶上馬，大聲道：「對不起！小欣子，是我害了你，你快騎馬逃走吧！」用刀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戳，那馬一聲嘶叫，揚起蹄子向後跑去。
秦負熙驚道：「魯雨墨，你幹什麼，你不能！」
魯雨墨不再管他，大喝一聲：「兄弟們，撤呀！」說完也撒開腳丫子就跑。邊打邊退？魯雨墨發現自己還真是輕敵，恐怕已經退不掉了。當魯雨墨的肩膀被一搶戳穿的時候，他發現身邊能站的一個都沒有了。魯雨墨右手一揮，咬牙斬斷刺中自己的長槍，頓時連退數步，腿腳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血水順著斷槍，瞬間就湧了出來。
數以千計的騎兵將自己團團圍住，而遠處一隊騎兵也向秦負熙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魯雨墨緊緊咬住牙齒，不甘心啊！我怎麼可以死在這裡？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還沒有做呢！不可以！我不能死在這！想到這裡，魯雨墨猛一提氣，大喝一聲，頓時一股黑色的氣流瞬間從身體內迸發出來，左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狀擊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首當其衝的一名騎兵連人帶馬一起被擊翻在地。
不單是這些騎兵們吃了一驚，連魯雨墨自己也吃了一驚，這就是七星聚頂的力量嗎？魯雨墨猛吸一口氣，瞬間黑色的氣流籠罩住全身，隨即一咬牙，提起短刀直接衝向敵群。
血光就這樣不停的在眼前綻開，魯雨墨渾身浴血，他根本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了。拔出刺入馬腹的一刀，一個縮身直接從馬肚子下面轉過去，翻身躍上一名敵兵的馬背，手起刀落，直接抹掉了他的腦袋，再一個縱身連續閃過刺向自己的長槍，反手一刀，再將一名敵兵連肩膀帶手臂一起斬斷。
魯雨墨就這麼靠著七星聚頂給自己不斷補充而來的體力，像一個大馬猴一樣穿梭縱躍於敵騎之中。五，十，十五，二十……當魯雨墨在心裡默數著殺到第四十九人的時候，終於被一根狼牙棒狠狠的杵在胸口！
魯雨墨連退數步，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洩氣，頓時覺得渾身猶如要散架一般，同時，也終於感覺到了渾身的傷口所發出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小子，你很能打啊！居然能一個人殺了我這麼多士兵。」那名手持狼牙棒的將軍一臉怒容。
魯雨墨強忍著要吐出的鮮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那名將軍冷冷一笑道：「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我只需要把剛才逃掉那小子的人頭拿回大營！」說完，舉起狼牙棒衝著魯雨墨的頭頂砸了下來！
魯雨墨一聲苦笑，現在別說躲閃格擋，能站著不動就已經是極限了！
一道白光，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撞飛了所有阻擋它的飛行路線的一切障礙，直到最後那一雙熟悉的大手，在握住它的瞬間，砰的一聲連狼牙棒一起將那將軍的頭顱擊成粉碎！
「大全！」魯雨墨憂喜交加。喜的是他的及時出現，救了自己，憂的是大全這一來，那二百騎兵只怕也要陪著自己葬送在這裡了，更何況還有逆水，按照本來的意圖，可是想讓你們來打落水狗的。
趙大全的出現，直接攪亂了戰局，再加上狼牙棒將軍被秒殺，頓時讓沒了領軍的敵騎出現了不小的混亂。隨後跟上的李逆水
水和二百騎兵終於帶著逆襲的氣勢出現了！
趙大全抬手一棒，將一名敵人打下馬來，隨手拎起魯雨墨，將他放在了馬背上。魯雨墨喘著粗氣道：「不要戀戰，快退，去救小欣子！」
趙大全先是答應一聲，隨即大喝道：「都跟我來！」
眾人護著魯雨墨邊站邊退，終於在快退到小山腳下的時候，撞見那隊已經抓住秦負熙，正準備返程的騎兵。不等魯雨墨下令，李逆水帶著十多名騎兵直接衝了上去。
看著衝向自己的李逆水，遠處馬背上搖搖欲墜的魯雨墨，還有正渾身浴血，還在敵軍中反覆衝殺的趙大全，秦負熙忽然覺得，其實人生已經很滿足了。
對於從小在皇宮裡長大的自己，從來沒有過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是友誼。直到來到西山學院，直到認識了這些同學！在學校裡度過的每一天都是那麼難忘！一起吃飯，一起唸書，一起寫字畫畫，一起下棋彈琴，一起口無遮攔海闊天空，一起胸懷夢想指點江山！
我！秦負熙！我要做一個能配的上你們的朋友！
在李逆水奮力遮擋住正面兩人連續刺向自己的六槍後，就看見秦負熙像一隻大鳥一樣騰空而起，直接撲倒了一名騎兵，然後張開嘴，狠狠咬住了那人的耳朵。
李逆水顧不上吃驚，抬手一矛直接戳死那名被秦負熙撲倒的士兵，左手迅速拔出寶劍，格擋開另一人刺向自己的一槍。
秦負熙站起身來，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巴，道：「怎麼樣？我也能幫上點忙吧？」
李逆水揮舞著長矛，將一名騎兵*退數步，沒好氣道：「是！你現在長本事了！」
秦負熙彎腰去撿一把長槍道：「我來幫你吧！」就在這時，斜刺裡突然閃出一騎，噗嗤一槍直接戳穿了秦負熙的大腿。
李逆水大驚：「負熙！」
那名騎兵毫不猶豫，連血帶肉拔出長槍，抬手接著刺向秦負熙的後心。
逆水一咬牙，縱身一躍，撲向了秦負熙。長槍帶著血，兩人摟抱著在地上連續翻轉了十多圈。
秦負熙不能置信的看著懷中的女孩，而剛才那柄長槍就從這個普天下最美麗的女孩的腰間穿了過去。秦負熙看著自己被逆水的鮮血完全染紅的胸口，看著逆水腰間泊泊湧出的鮮血，剎那間，整個天地都沒有了顏色！
「趙大全！魯雨墨！你們快過來，逆水中槍了！」秦負熙撕心裂肺的嘶吼著，眼淚早已經湧了出來。
「什麼？」趙大全一棍子甩出去，直接擊飛四人，轉過臉來，不能置信的望著懷抱李逆水癱坐在草地上的秦負熙。而魯雨墨直接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艱難的仰起頭，然後就看到那兩名騎兵，對著秦負熙高舉起長槍。
都結束了嗎？包括自己的雄心大志？
「嗖」的一聲，一隻羽箭劃破長空，噗的一聲，正中那名騎兵的面門，接著，「嗖嗖嗖」無數的羽箭飛射出來。秦負熙轉過頭去，只見小陳瑜哭喊著衝了出來。二百弓弩手，終於趕到了！
在射殺了大半騎兵以後，敵人終於開始緩緩後退了。
而大家也終於來到了逆水身邊，看著她煞白的面龐，魯雨墨只覺得心如刀絞一般。趙大全抬手一拳，重重砸在魯雨墨的臉上，魯雨墨嘴一張，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趙大全沉聲道：「如果逆水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魯雨墨澀然道：「如果逆水真有個好歹，我不用你動手。」
陳瑜用力將紗布裹住逆水的傷口，終於將血漸漸止住。逆水緩緩睜開眼來，看著眼前眾人，淺淺一笑，道：「不要緊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可是有天兆的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趙大全緊鎖住眉頭，道：「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差不多死完了，就剩陳瑜他們帶著的二百弓箭手和這十幾個騎兵了，怎麼辦？」
張冠道：「要不，我們把他們召集起來，我們先撤吧。」
魯雨墨道：「怎麼撤？我們有地方退嗎？殺退了這兩千騎兵，後面還有三千呢？」
魯雨墨話音剛落，敵方大營突然亂起來了，一股沖天大火在敵營後方燃燒了起來！
秦負熙喜道：「是紫依和楚乾他們，他們點火成功了！」
魯雨墨轉頭盯著趙大全，道：「本來我不該這麼要求你的，但現在只有你了！」
趙大全默默看了一眼重傷中的逆水道：「要我怎麼做，說吧。」
魯雨墨道：「趁火勢，衝進敵營，取敵將首級！」
趙大全略一沉默，冷哼一聲道：「我不是為了你，更不是為自己！」說完，翻身跳上馬背。
魯雨墨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會在身後掩護你。」說著也跳上了馬背。
秦負熙咬牙繫緊腿上的繃帶，拉過一匹馬道：「算我一個！」
陳瑜和張冠同時道：「還有我們！」
魯雨墨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陳瑜道：「不，你留下，替我照顧逆水。」
陳瑜倔強道：「不！我要去！」
魯雨墨怒道：「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娘出門怎麼交代你的？」
陳瑜哭道：「娘讓我聽你的話，可是，可是，我怕你去了就……」
魯雨墨道：「陳瑜！你聽著，無論怎麼樣，你永遠
是我最親的弟弟！記住了！還有，替我照顧娘和逆水。」
趙大全看著眼前的眾人，忽然之間只覺得熱血沸騰，大聲道：「魯雨墨！如果今天能不死！」
秦負熙大聲接道：「我們就做全天下最好的兄弟！」
趙大全大吼一聲：「走！」
三匹戰馬，帶著二百多人，就這麼衝向了有著三千精兵的大營！
人借火勢，火借風勢！秦負熙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像古代項羽呂布那樣，就這麼高舉著長矛在人堆裡廝殺，他根本不知道今天到底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跟在兩位兄弟身後，誰要傷他們，我就先殺誰！
殺斷了長矛，用長槍，斷了長槍還有劍！血肉橫飛，血流成河！當趙大全高舉著敵方大將的首級站在屍體堆成的小山上，大聲吼叫的時候，當敵人潰敗的軍隊倉皇逃串的時候，當魯雨墨抱住自己又哭又笑的時候，秦負熙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經熱淚滿眶！
「拿酒來！」趙大全就這麼站在屍體堆上，對著張冠大聲喝道。張冠還沒來及，小楚乾早就從大營後面搬了好幾罈子酒出來，用他的話說，是剛才點火用剩的。
「我趙大全！」
「我魯雨墨！」
「我秦負熙！」
「我兄弟三人，效仿古人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今天，我們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喝酒！」
三個人，三碗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