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雲湧 第187章 領悟 文 / 蕭十一狼

    玄墨山發生的神奇變化正是因林青掌握神通水墨乾坤，借此神通，施於玄墨山上，搬運山石泥土所致。而其目的只有一個——使得玄墨山恢復原樣。至於玄墨山的原樣，則就是一天上落下的破碎硯池。

    隨著林青以神通搬運玄墨山土石，整座玄墨山就好像活了過來，成了一尊能夠變形的活物，開始形成四方極璧，變得四四方方，中間則向內凹陷，漸漸形成一個巨大天池，池中之水純黑，盈滿其中，無波無動，正是滿滿墨汁。

    「玄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戴胤吃驚的看著眼前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心神巨震。一切變化的太快太不可思議，他委實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間雲裡霧裡，不知所謂。

    「莫非……傳說是真的？」鄺向陽亦是看的一陣失神，口中喃喃自語，直至看到玄墨山最終形成的樣子，方才倒吸一口冷氣。「傳說果然是真的！玄墨山真的是一件仙物變化！」這時他才終於肯定心中的猜測。在他視線中，深沉夜色下，玄墨山已然變成了一個碎裂的巨大硯池，重新被拼接組合，恢復了幾分雛形。

    「師兄，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經鄺向陽言語一點，戴胤恍然大悟，冷不防的問道。他們很清楚玄墨山中的情況，內中有何許人也更是心知肚明。他們不信林青和子墨真人有這樣的大能耐，大手段。

    鄺向陽困惑的搖搖頭，「師弟，現在關心這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仙物，其中必然蘊藏著無上仙機，今番仙物雛形終於現世，其中玄妙勢必開始顯現。師弟啊，要是你我能到其中一觀，必然收穫頗豐！」

    聽到鄺向陽的話，戴胤反而歎了口氣，露出失落之色。「憑我們兩個又怎麼上得了玄墨山？！」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玄墨山上忽然有著一道奇光沖天而起，眨眼工夫穿入九霄之上，甫一出現，瞬間便又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那是什麼？」鄺向陽和戴胤驚鴻一瞥之下，俱是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流光速度快極，一閃即逝，他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

    兩神劍門弟子在山外困惑詫異，林青他們同樣一臉驚疑。

    就在林青讓得硯池恢復的時候，忽然自墨池的深處，一道流光陡然激射而出，剎那間消失不見。

    「你們看到了嗎？」楚兮兮用力眨了眨眼睛，茫然看向林青和龍膜真人。

    林青點點頭，看向露出幾分心粉紫色的龍墨道人，神色驚奇。「龍膜真人，那到底是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那是硯池中的精靈！」龍墨道人沉聲說道。

    「硯池中的精靈？」林青不解其意。

    「硯池破碎，精靈不靈，便被困在玄墨山中，致使山中墨池頗有靈異之處，每至夜來，墨汁肆意，正是為凝聚天地之間靈氣精華。光陰流轉，歲月穿梭，如今，靈氣精華聚集足夠，玄墨山也終於恢復，硯池精靈自然脫困，從來出來，歸來處去！」

    龍墨道人微笑著解釋道，眼中熠熠生輝，說不出的激動，顯然還有著什麼秘密沒有說。

    「那你為何如此興奮？」林青和楚兮兮更加詫異，不能領會龍墨道人此刻的心情。硯池仙物中的精靈遁去，硯池的神秘面紗也就此被解開，龍墨道人作為此間地主，從今往後再想從中領悟什麼，幾乎已成不可能的事情。按理說，他應該感到失落惋惜，根本沒有值得開心的理由。

    「因為精靈會回去，硯池也終將回去！」龍墨道人仰視天穹，沉聲說道。「這便是我們的仙機，我們的緣分！」他臉上充滿著期待的神色，猛地發出堅定的沉喝。「從今往後，我要修此硯池，助它還原。等到仙物恢復，想必那時，上界老仙必會看到我們的付出，我和子墨未必不可借勢而上，立壇封神，未嘗不可！」

    林青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龍墨道人打的這個主意。不過，他終於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明白自己該幹什麼，倒是一件大好事。那樣的生活，總好過終日無所事事，荒淫無度，四處害人的生活。

    「我們曾經也做過夢！」

    這時，龍墨道人忽然說道，眼中充滿著唏噓感慨的神色。「我們夢到自己宛若水墨畫卷中走出的神龍，在一片黑色大海中游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擁有著無上法力。那時，我們都還只是一條小蛇，游弋在玄墨山墨池中。那個夢，給了我們修煉的靈感。正是那個路，讓我們走上了修行之路。可惜，我們似乎禁不住誘惑，走偏了！本來，恢復墨池的使命應當落在我們頭上的！」說道這裡，龍墨道人方才無比惋惜的看向林青。

    誰也不曾想到，林青抵擋住了誘惑，反而是他來完成了恢復墨池這一步。

    「不過，我醒悟了！」

    龍墨道人神色肅然的說著，「就在剛才她飛速離去的時候，忽然對我說，迷途知返，未嘗不可！我和子墨已飽嘗墮落的滋味，風雨之後終於找回最初的夢，重拾本心，就算最後得不到那夢中的結果，努力一試，付出所有也是值得的！」

    「我聽過愚公移山的故事，也聽過精衛填海的故事。」林青聽後，心中頗有感慨。「它們告訴我執著沒有錯，是一種大智慧。人搬來山，便是仙。我聽過更多的，則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我真心祝福你們能夠成功！」

    「我也希望你們成功！」楚兮兮微笑著看向龍墨道人，也是充滿鼓勵的說道。

    龍墨道人聞言大笑一聲，看向林青和楚兮兮的眼神變得柔和很多，透著真誠，忽然縱身一躍，身形游轉之間，化成了一頭黑色大蛇，俯身衝入墨池之中，在那黑色波面翻騰，猛然帶起無數墨汁，然後騰空飛起。

    那一刻，墨汁拋灑在夜空中，龍墨道人高高飛入半空，黑色的墨、黑色的蛇，中間各種一段朦朧的夜空，仿若書法中的飛白。

    林青看的心神一震，心下忍不住浮現四個字——「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一刻，那瞬間定格的畫面，讓他彷彿看到了真正的龍。林青和楚兮兮都能感覺到，冥冥之中，龍墨道人身上的一種氣勢已然成了。

    龍墨道人在空中翻飛一陣，恣意揮灑身上墨汁，點染著夜空，忽然帶著子墨真人，一縱身沉入硯池深處。

    夜很靜，硯池平靜如鑒。林青往山外看了一眼，輕聲道：「我們也該離開了！」楚兮兮柔聲細語道：「路才剛剛開始呢！」這話說的意味深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