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礪劍畫眉 第244章 為你畫眉 文 / 蕭十一狼

    「畫眉？」山無眉的傳音頗顯錯愕。「畫出的眉毛不也是假的麼？我要的是真正的眉毛呀！」

    「真正的眉毛？」林青笑了，反問道：「山有眉毛嗎？」

    「山？無眉！」山無眉說，然後她又陷入沉默，暗暗思索起來。良久，她忽然有些悵然的問道：「我是不是注定不會有雙眉毛？」

    林青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慢騰騰的說道：「我曾見過一些女人，她們天生的眉毛並不好看，她們為了追求美麗，於是將它剃掉，然後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重新畫就。她們中的一些，最後顯得很庸俗，但也有一些，真的很漂亮！」

    他說的自然是自己前世在地球上的見聞。

    「有這樣的事？」山無眉表示懷疑，最後一口否定其意義，「這有什麼用呵！」

    「為了追求美麗，女人甚至會瘋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說這麼做有什麼用？」林青望著山無眉，不等她回答，自己就說道：「當然是為了美麗！」

    「美麗？」山無眉又疑惑了，「我又不稀罕這個！」

    「你完蛋了！」林青悲哀的說道，神色間充滿「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以後要是修出個醜八怪的臉來，那該如何是好？莫非，你命中注定是背影殺手？」

    「背影殺手是什麼？」山無眉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現在這樣，要身材有身材、要曲線有曲線，從背後面看，美的要人命，一看正臉，能把人魂給嚇沒了！」林青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我也不想這樣！」山無眉表示無辜，「還是順其自然吧！美不美，我真的不在乎呢！」

    「蠢貨！」林青一聽，徹底怒了，伸手板著山無眉的臉道：「你這叫不求上進你知道嗎？你個蠢蛋，不但沒臉，而且沒心，果然是塊頑石，百教不靈，真是蠢到家了！」

    山無眉簡直呆住了，遭林青一通痛斥，完全說不出話來，然後她感覺無比的委屈，臉上泛起了紅色。

    林青怒氣尤自未消，劈頭蓋臉的喝道：「你師父有沒有告訴過你，追求美麗和追求長生一樣的重要？」

    山無眉搖頭。

    林青狠狠給了她個爆栗，沉聲道：「那你現在就好好記住了！」

    山無眉伸手按著生疼的腦門，呆愣愣的點頭。

    「美麗，有外在的美麗，還有心靈的美麗。這兩樣，你都要修好，不然的話，你就對不起你師父，永遠都是個蠢貨！知道了沒有？」林青厲聲訓斥。

    山無眉點頭，委屈極了，最後哀聲傳音道：「你、你能不能不要罵我……」

    林青一聽這哀怨而委曲求全的話，忍不住笑了，這一刻，他能感覺到，山無眉的內心終於被撥動了。對她來說，這是個好的開始。但林青覺得，這還不夠。

    「你不開化，我才罵你。」林青強忍著笑，哼道：「誰叫你蠢！」

    山無眉氣的全身都在發抖，心靈中充滿委屈，難受極了。她忽然伸出雙手，扣住林青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扳開，但林青就是不放，而且始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竟漸漸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她幾番掙扎無果，內心中更加不平，忽然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林青眼中的厭惡神色，好像一把把尖刀，刺的她心神顫抖，生出莫名的痛楚。

    她想哭，沒有嘴巴，哭不出聲。她想流淚，沒有眼睛，流不出來。

    這一刻，她是那麼想擁有一雙眼睛，用它投射內心的怨念和憤怒，將林青擊敗。還要有一張生著尖牙利齒的嘴巴，把林青狠狠撕咬，讓他嘗嘗自己的厲害。

    「糟糕！」扶著山無眉的雙頰，林青忽然感覺不對。他直感覺到，山無眉臉上的肌皮忽然發生異樣的蠕動，隱隱的，她光潔額頭下方，竟是亮起兩點幽幽的紅光，充滿著怨念和憤怒。那紅光讓他內心一震，生出異樣的恐懼。而在她面頰下方，肌皮蠕動的更厲害，好像隨時要裂開，形成一張血盆大口，猛地噬咬上來。

    「起反作用了！」林青這才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所作所為開始起了反作用。「絕不能讓她的眼睛和嘴巴就這樣現出來！」林青知道，現在現出來的雙眼和嘴巴，絕對於山無眉修行無益，而且鐵定醜的超乎想像，鬼神驚駭。他一定要阻止才行。

    在這無比緊要的關頭，留給他思量對策的時間並不多。林青心下大急，猛地鬆開了手，沉聲道：「無眉，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然後砰砰兩掌，快如閃電，勢沉力猛，直打在了山無眉的臉上。

    遭此重擊，山無眉身子一軟，緩緩倒在林青懷中，終於被打醒了，她臉上的異變也終於恢復平靜，消失了。

    山無眉靜靜靠在林青的懷中，身體僵硬，內心種種負面情緒緩緩平息。過了很久，她忽然滿是怨念的傳音質問道：「林青，你憑什麼教育我？你憑什麼？」

    「我這是關心你啊！」林青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那你的手……」山無眉一滯，輕聲叱喝道：「把你的手拿開好麼！」

    「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林青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山無眉的衣服裡，正饒有興趣的把玩著山無眉那傲人的胸前之物。聽到山無眉的話，林青尤自不肯罷休，似乎上癮了。

    不得不說，手感真的很好，超乎想像的好，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該有的生理反應。

    「我，我只是反應慢……而已！」在林青不斷的侵犯之下，山無眉終於有些難以把持，她的身子開始輕微的顫抖，那顆蓓蕾也漸漸變得硬挺。「林青，你、你想幹什麼？」

    「你猜？」林青浮現一臉愜意而下流的笑，好像陰謀得逞。

    「我……」山無眉欲言又止，極力扭了下身子。

    「你可以反抗！」林青哈哈笑道，大膽建議山無眉。

    山無眉憋屈的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說：「我沒力氣！」

    「我是不是找到你的弱點了？」林青哈哈大笑起來。

    山無眉無語又無力，只得逆來順受，好一會兒後才忽然問道：「林青，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打敗林青的不是天真，不是無邪，而是山無眉內心的那種樸實，當然也可能是愚昧。面對山無眉這麼生猛的一問，林青忽然無言以對。他忽然覺得，是時候停止了。再繼續下去的話，他的良心一定會過意不去的。

    「為什麼感覺還不錯呢？」山無眉忽然疑惑了。她忽然感覺自己似乎生出了某種完全在預料之外的變化。她師父告訴她，身體絕不能輕易讓別人觸碰，但此時此刻，她驀然發現，這種被褻瀆的感覺，似乎一點也不可怕。

    「感覺到沒有？」就在這時，林青忽然問道。

    山無眉一陣驚慌，林青的手壓的她胸口生疼。她還沒真正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林青忽然一陣開心的笑，手已經離開了。

    這時，山無眉才終於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她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跳動從自己胸腔中傳出，那跳動，來自於一顆小小的心臟。

    「心？」她一陣驚喜，驚異的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林青道：「因為我刺激了你的心靈還有你的身體！」

    「你對別的女人也敢這麼放肆嗎？」感覺到自己鼓脹的胸脯，山無眉內心一陣悸動，忍不住問道。

    「只對容易欺負的美麗女人才這樣！」林青這樣回答她，一臉恬不知恥的笑。

    山無眉沒有過多糾結林青的這句話，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林青，謝謝你！」

    林青別有深意的瞥了眼山無眉的胸脯，呵呵笑道：「其實不用，我佔的好處已經挺多的了！」

    「原來你如此好色！」山無眉起身要走開。

    林青拉住她，笑道：「你也不是性冷淡嘛！」

    山無眉一聽，心中羞憤，極力掙扎。

    林青拉她不放，認真的說道：「不如我幫你畫雙眉毛如何？」

    山無眉一聽，終於停止了掙扎。林青伸出手，輕撫過山無眉額頭，然後笑道：「蹙眉試試！」

    山無眉下意識的蹙眉，因為從沒有眉毛的她委實不知如何蹙眉。

    林青見狀，滿意的點點頭，輕鬆笑道：「還不算太笨嘛，做得不錯！」

    山無眉詫異道：「畫的眉毛呢？」

    林青根本沒給她畫眉，所以她額上根本無眉。林青沉聲道：「女為悅己者容，要畫眉，你還是自己畫吧！眉如山勢，有很多很多種，你想讓人看到什麼樣的你，就畫什麼樣的眉。這個啊，你得自個兒慢慢琢磨慢慢學！」

    「眉如山勢？」山無眉像是吃了一驚，若有所悟的歎道：「原來可以這樣！」

    林青點點頭，沉聲道：「我該走了！」

    山無眉一愣，「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鑄一把劍，然後去我該去的地方！」林青舉目望向遠方，手中已多出一片紫色花瓣。「替我向上明真君道個別！」

    山無眉點點頭，一時間不知該說點什麼，最後忍不住問道：「以後，我要是想找你，應該去哪裡？」

    林青一笑，「以後找我？那可注定是羊入虎口啊！」

    「我不是羊！」山無眉堅定的說。林青飛身到安魂樹上，摘了一片葉子，小心翼翼的祭煉一番，然後交給山無眉道：「你這麼笨，還是不要找我為好，要是迷了路誤入歧途，或者半路被劫了，我會過意不去的。好好留著它，我會知道你在哪的。當它毀了的時候，我會主動來找你的！」「我不會迷路的！」山無眉堅持道，話才出口，林青已捏碎那花瓣，幻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轉瞬消失不見了。「真的不會！」望著空洞夜空，山無眉最後半句話，已只能在心裡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