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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逃出生天 文 / 鬥雪

    雷檎身上的墮火真氣,猶如爆發的火山岩漿,他的雙掌壓住胸前的血色鐵鏈,一股作氣將血色鐵鏈從體內截斷,登時從他口中噴出一箭血。

    雷檎抓起腰上魔刀無厭,將掌心的血餵食魔刀無厭,無厭刀身發出青色魔光,雷檎三步衝擊,使出雷家刀──刀盡西風!

    偌大羅剎殿內瞬間奇光迸閃,魔刀無厭釋放出的刀氣,圍羅結網,一張灌注刀風真氣的刀網,瞬間成形,牢牢困住羅剎王。

    雷檎拔步衝向古玥鴒身旁,「快走!這刀陣困不了他多久。」

    她看著雷檎胸口的血像水流一樣往外溢出,也知道他是拚了命地豁出去,她縱然意外雷檎這般作為,但眼前情勢危急,還是先逃出去比較重要。

    她重重點頭,「好!」

    雷檎衝在前頭,她跟在他後面,他們衝出羅剎殿的時候,她回過頭看著刀網中的羅剎,那雙綠眸,煞是可怕。

    羅剎笑得無比愉悅,好像是發現了一件令他感到有趣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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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路從羅剎殿殺出陣來,擋在前方的雷檎,他身上的墮火真氣力量驚人,再加上他是排名第八的高手,他們衝出來的這一路上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

    古玥鴒跑在雷檎身後,跑得十分艱辛,她因病氣之故,先前身體十分虛弱,雖然後來神奇地治好了,她的體力仍是明顯不足。

    她體內沒有內力護體,更是追不上雷檎的速度。

    由於急著逃跑,她也沒心情好好觀察羅剎殿外的建築外觀,她只知道要跟著雷檎,她的腳下踩著一大片獸骨,像旋轉階梯一樣。

    一個踩空,她凌空飛了起來。眼見就要上演從樓梯滾下去的人體陀螺,雷檎歪過身子,粗臂一撈把手提著她的腰帶。像拎布袋一樣,雷檎大喝一聲。真氣作發掠地飛空。

    她跟著雷檎飛越了羅剎殿,這時她才從高處看著她身後的羅剎殿生得什麼模樣。

    羅剎殿竟是以熱氣球懸空的道理,整座黑色殿門懸浮半空,外觀是一個對稱的肋骨形狀,標準『∞』的無限型態,羅剎殿全部都是由巨大的獸骨骨骸連結,殿外周圍懸浮著大大小小的火焰氣泡。透明的氣泡外層裹著紅色的火焰,漂浮在羅剎殿周圍,她眼前的火焰氣泡還會互相吞食,大的吞小的。大的裡面就形成了無數個小火氣泡,滿了之後,便爆炸開來,變成小火星,像一整片火雪花篩落。

    她還發現羅剎殿周圍不見一棵綠樹。光禿禿的一片火山岩,巖壁縫隙隱隱流動橘紅岩漿,黑紅色的山壁,高高低低連成好幾座有稜角的山峰,巖面有許多氣孔。氣孔偶不一時還會噴發出熱氣。

    待雷檎拎著她飛得更遠時,她才發覺到一件事,那就是這地方真的非常炎熱,連吹來的山風都是一股焚風。

    雷檎抓著她,大步流星旋風般的氣勢橫越了三四座山壁,才停在一面石壁中央的間隙處,恰好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寬度。不過雷檎體格魁武粗壯,這山隙寬度對他而言仍是窄了些。

    雷檎側著身走,他的胸膛牴觸著山壁,他們一路往前走,山壁上也劃出一整條血跡,那些血紅色全部都是雷檎胸口上的血。

    她看著雷檎握刀的手,鮮血不斷沿著刀背滴下,魔刀無厭依舊散發一片鬼色青光,不知是否因雷檎的鮮血之故。

    她越看那血量,深覺不妥,若放任這樣的出血量下去,雷檎肯定會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

    雷檎依舊持續往前走,她不死心又說。

    「先停下來吧,我先幫你止血,再這樣流血下去,你會死掉的。」

    雷檎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疑惑有不解……還有更多的難以釋懷的救贖。

    雷檎低沉開口:「不用白費功夫了,這血止不住。」

    「為何?」她正準備要撕開自己的裙襬,抬頭不解的問。

    雷檎沉默了一會兒,那模樣似乎不想多做解釋,可是又想著方纔她擋在羅剎身前,說的那句話。

    「妳適才可有看見羅剎從我體內抽出的血色鐵鏈。」雷檎渾厚的嗓音,敲打著巖壁,來回撞著,像是一種沉鬱的回音。

    「看見了,那條血色鐵鏈看起來似乎和你的身體相連。」她仰頭盯著雷檎發黑的臉色,覺得他不似頭一次在皋日城外見得那麼可怕。

    「那血色鐵鏈是我的血脈,」雷檎頓了一聲,再言道:「羅剎有一絕招,喚做『斷紅血裡』,這地方的罪人全被他用這招控制。」

    她睜大眼睛凝著雷檎胸前的血窟窿,驚道:「血脈……你剛剛不是把血色鐵鏈給扯斷了……」她仰頭看著雷檎臉上那抹自嘲的笑意,愕然道:「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大的犧牲……我跟你明明不過一面之緣……況且還是敵對的立場……」

    雷檎嘴角自嘲的笑意又更深了。

    「……妳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我足足等了一百多年。」

    她訝異的愣站著,她不過是憑著判斷說出來的一句話,竟會讓雷檎有這麼大的意志去改變自己的立場去對抗羅剎。

    還把他自己的性命賭上了,這一點讓她有些心虛起來,她不過是從他的眼神判斷;他的過去,他的故事,她全然不解,就是因為她一句話,他就賭上自己的命……

    那不過是一道是非題,只是她恰好判斷出正確的答案。

    雷檎瞅著她一張很有壓力的臉,大概不難猜出自己捨命救她的緣由,讓她感到沉重。

    「妳無須感到負疚,我知道妳那句話只是說說。」雷檎輕笑了一聲,這聲笑自憫又自嘲。

    「我……」她抓著裙褶,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是當時你說你沒殺人的眼神是誠實的,我就相信你了。」

    「眼神嗎……」雷檎抹著胸口上的血,就嘴汲取了一口,寒聲道:「很少人敢正眼看我,尤其是像妳這種年輕的小姑娘。人們光聽到我的名號,只知道我是個殺人魔,哪敢正眼看我呢,逃命都來不及了。」

    她看著雷檎吸著傷口的血,才知道雷檎是藉由喝自己的血止渴,他的嘴唇都發乾呈紫灰色。

    她心想都過了這麼久,羅剎王沒追上來,也沒派人追趕,目前應無性命之憂,她便問雷檎:「這兒哪裡有水源?我去裝一些清水給你用。」

    「水?」雷檎又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又說出一個驚人秘密:「難道妳沒有發覺這地方完全沒有水流聲嗎?胎藏山和圖羅山的水,全讓羅剎給控制住了。」

    她一驚,「那不就沒水喝?那你們平時想喝水該怎麼辦?」

    「端看羅剎的喜怒,他心情好,便會釋放水源,他心情若差,半年喝不上水是常有的事。我的功體半年不飲水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其他人等則是要想辦法討羅剎歡心,羅剎高興了,便會賜水喝。」

    「什麼會讓羅剎王高興?」

    她倒是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只要是有關於夜叉王的任何事。」

    古玥鴒嘴巴微張,神情驚疑。這……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尋常……她實在很難不去想歪……

    「你這句話的形容聽起來有點弔詭……」

    雷檎又道出他長年來的觀察:「羅剎很在意夜叉王。起初我以為是羅剎想扳倒夜叉王,將自己拱上嶢疆絕域第一王的位置。可是事實好像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子,羅剎的心思向來難以推測,他喜怒無常,為所欲為,這在圖羅山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她嚥下口水,小心請問:「難不成……羅剎王他……愛慕夜叉王嗎?」

    天可知,要從她嘴裡問出這句話是多麼的困難。

    雷檎聽她這麼一說,先是一愣,隨後朗聲大笑起來,胸口的血更是因為笑聲更噴了出來,那景象看得她真是心跳差點停止。

    「你、你的血、又噴出來了──」

    雷檎摀著胸前的血,一邊笑一邊喘氣,「這真是我今生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妳這小姑娘真是有趣極了,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了。」

    古玥鴒臉色一紅,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雷檎咳了幾聲,抹著嘴邊的血,臉色似乎又更不好了,可是他的一雙深瞳卻是笑得發亮,頓時給人感覺爽朗了起來。

    「羅剎王愛的是女人,這點我確定,妳大可放心妳們那位無懈可擊的夜叉王。」

    「怎麼確定法?」

    她這麼一問,還真讓雷檎錯愕了一下,難道他要直接在這小姑娘面前說那些鴛鴦交頸、男女情事嗎。

    見雷檎似乎不好意思說,她只好開門見山說:「我二十歲了,夠大了。」

    雷檎躊躇了一會兒,才明著說:「羅剎荒淫無道,一夜數女是常有的事。」

    「都沒男的嗎?」

    「未曾聽聞。」

    聽到這裡,她總算放心下夜叉的貞操危機。(夜叉:妳可以不必擔心這種事情……)

    雷檎看著她安心的表情,忍俊不住說道:「看樣子妳很喜歡夜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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