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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0章 夜深心碎情切切 文 / 霜玉露

    第一百章

    幾天之後,胡漓的身體好多了,傷口都已經癒合,開始結痂脫落,只是仍然要注意休養。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陸秋陽和安德魯達成了新的合作協議,霜玉露每天會來做很多好吃的。

    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軌。

    夜半,胡漓突然驚醒:「不要!放開我!」

    他猛地坐起來,喘息著看著眼前的一切,月光隱隱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裡,一縷銀色映在地上。白茫茫的房間,這是在病房裡……

    胡漓大喘著氣,在心裡對自己說:都過去了,不過是個夢……

    許天良被胡漓的喊聲叫醒,他本來趴在床邊睡著,坐起來看著胡漓,焦急地問:「怎麼了?」

    胡漓搖搖頭:「沒事兒……」

    「那你怎麼哭了?」許天良說著,溫暖的手指輕撫胡漓的臉頰,這樣的乾燥溫暖和臉上的濕涼形成的對比,才讓胡漓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哭了……

    這樣的發現,突然就讓胡漓的淚腺打開了閘門,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被子上,在雪白的被單上氤氳出一片片淺灰色的淚痕。

    許天良手忙腳亂地安慰著:「你怎麼了?為什麼哭?胡漓?胡漓?你說話啊!」

    胡漓猛地摟住許天良:「沒天良……」

    許天良伸出手環住胡漓:「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沒事兒了……」

    胡漓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他當時一滴淚都沒掉,甚至連悶哼都咽到肚子裡。可是如今在自己安心的地方,被自己愛的人守護著,他的堅強突然全都不見了,夜晚冰涼的月光瀰漫的氣氛讓他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誰能責怪他此時的脆弱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胡漓在許天良的懷裡漸漸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我居然哭了……這麼大人了,真是丟臉……」

    月光下,他白皙的皮膚泛著隱隱的月光,哭紅的眼睛,和抽泣粉紅的鼻頭都讓許天良覺得心疼又心醉。那雙唇,那雙開合之間吐露出這樣話語的唇,讓許天良心頭一動,稍一用力,摟緊胡漓的腰,他吻上了那張自己許久沒有親吻的唇……

    起初不過是疼惜的輕吻,只是這樣的淺嘗輒止漸漸讓許天良生出了更多渴望,他加深了這個吻,攻城略地地用自己的唇舌描摹著胡漓的輪廓,捲動著他的舌一起舞著。

    胡漓的呼吸被掠奪,意識漸漸模糊不清,他什麼都不知道,腦海身體裡只剩下許天良的吻格外清晰……

    許天良的手,推開了胡漓的衣衫,略帶薄繭的指尖撫弄著胡漓的身體,那還留著淡淡疤痕的身軀,那樣瘦削修長的身體,嬌嫩的皮膚,胸口的紅豆,一切的一切,都讓許天良越發渴望……

    「不!放開我!」胡漓突然驚呼,在這樣的撫弄下突然閃過腦海的那個畫面讓他格外驚慌恐懼……

    許天良放開他,眼神寫滿受傷:「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胡漓搖搖頭,卻說不出解釋的話。

    許天良歎了口氣,以為胡漓還在責怪自己,歎息著說:「沒事兒,我不勉強你,你睡吧,我到外面去……」他說著,站起身就要離開。

    胡漓想要抓緊他,被恐懼折磨得顫抖的雙手卻無論如何都伸不出,直到許天良靜靜地合上了房間的門,他才伸出了手,卻只能抓到寂寞的空氣,然後無力地垂下……

    月色薄涼如同那天潑在身上的冰涼的水,一瞬間,鞭子沾著辣椒水抽打在身上的刺痛又蟄疼了胡漓的皮膚,從受傷的每一寸皮膚的每一個毛孔,伴隨著水的冰冷,慢慢刺進心,氤氳成淚,從眼眶跌落……

    他屈膝坐著,蜷縮如同嬰兒,抱進雙腿,頭枕在膝上,垂淚默念:「沒天良……」

    許天良走出病房,踱步走到醫館的吸煙室,他很少抽煙,可是此刻,除了香煙,似乎什麼都是冷的,只有那手明明滅滅的火光,閃著刺人的暖意。

    高跟鞋的聲音傳到耳邊,許天良側頭,看見霜玉露素淨的臉,一襲真絲的黑色睡裙外套著一件銀色的真絲睡袍。

    「怎麼這個時間在這兒抽煙?胡漓呢?」她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突出雲霧,問著。

    許天良狠狠吸了一口,閉著眼說:「他自己在屋裡呢,估計睡了吧……」

    「什麼叫估計睡了?」霜玉露冷冷地翻了他一眼。

    許天良搖搖頭,歎道:「我已經道歉了,為什麼他還不肯原諒我?」

    霜玉露無語:「你在說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啊?」

    許天良歎氣:「他剛才突然醒了,哭過……我吻他,他卻推開了我……一副驚恐的樣子……」

    霜玉露把煙掐滅,恨恨地說:「沒天良!你就是個井!橫豎都二!你讓老娘說你什麼好?你長腦子是幹嗎的?我雖然那天沒跟去,可是秋陽也跟我說了那天的狀況。以胡漓當時的狀態,你想想他除了拷打還經歷了些什麼?你讓他此時就能心無旁騖地跟你親熱上床嗎?」

    說到這兒,她瞪了他一眼:「小庸醫剛才醒來,肯定是做噩夢了。不然他為什麼要哭?沒天良,你到底愛不愛他啊?不愛就趕緊滾!別耽誤我家小庸醫尋找幸福的歸宿。說你是井都說輕了,你就是個坎兒井!」

    許天良猛然反應過來,是啊,胡漓那反應……天哪,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

    「沒天良,要不是小庸醫喜歡你,老娘早就掐死你了!」

    霜玉露的咒罵聲和許天良此時的心理不謀而合,他正想掐死自己呢。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對胡漓做出這樣的事情。自己簡直是禽獸不如……

    許天良這麼想著,眼神如同熄滅的煙一樣黯淡了下來。

    霜玉露如今最煩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踹了一腳:「還不趕緊滾回去陪著我家小庸醫,難道你要他自己孤孤單單地在屋裡哭嗎?」

    許天良猛地點頭:「對,不能把他自己留在那兒……」他說著,走了出去。

    霜玉露歎息著點燃另一根煙,一隻手抱著自己,想要在這薄涼的夜裡取暖。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摟緊了她,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你冷了吧?」

    霜玉露靠緊身後的謝一凡,閉著眼,享受他給予的溫暖:「嗯。」

    「抽完這支我們去睡好不好?」

    「好。」就讓她再貪戀片刻的溫暖吧,哪怕他能給的只有這一時,至少也讓她不至於從未感受這樣的暖意……

    胡漓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柔軟的床墊、被子、枕頭,都無法在這初冬的夜晚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暖。身上的每一寸傷口、每一個毛孔傳來的疼痛,都在提醒他那天經歷過的拷打。而那些被觸摸過,被舔舐過的皮膚,雖然已經經過了每天一次的清洗,可似乎仍然能感覺到那種黏膩感,那種讓他的胃抽搐,幾乎要嘔吐出來的噁心……

    他緊咬著嘴唇,尖利的虎牙再次咬破了那粉嫩的唇,濃重的血腥味在空瀰漫開來,成為一種淡淡的腥鹹,讓他在這淒冷的夜裡似乎清醒了一些。他不斷地提醒自己,都過去了,只剩下一個噩夢,只是一個噩夢而已。再沒什麼可怕,再沒什麼可擔心,自己在醫館裡,在自己的家裡,隔壁住著玉冰,露露在對面的房間,許天良也在……

    許天良……

    許天良……

    他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心裡叫囂著在解釋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反應都是從何而來。可是為什麼,當他在自己面前時,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

    胡漓怨恨著,怨恨著自己的懦弱,為什麼在一切都過去之後,還要恐懼,還要擔心害怕。為什麼就無法對他說出自己的感受,為什麼……為什麼要推開他……

    明明……

    明明……

    明明那麼想要他的擁抱,想要他的親吻和觸碰……

    胡漓低聲哽咽著:「沒天良……我不想推開你的……」

    門輕輕地被推開,許天良正好聽到胡漓這一句低喃,他看到胡漓就這麼穿著單薄的睡衣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水般冰涼的月光今晚格外的亮,透過窗簾的縫隙,照的胡漓格外孤單可憐,他就那麼抱著自己,隱忍而倔強,努力地讓自己找回一點兒堅強的樣子刺痛著許天良的心。

    他輕輕合上身後的房門,走到病床邊坐下,把胡漓擁進懷裡:「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個時候吻你,也不該這個時候想要抱你。對不起,我在這種時候把你自己留在房間裡,對不起……」

    胡漓伸出手,抓緊許天良胸口的衣襟:「不,沒天良……不是你的錯……我……我……」他想解釋,卻仍然無法說出口。

    許天良輕輕拍著他的背:「不想說就不要說了。什麼時候覺得想說,我都在這裡,都會聽著……」

    「你會厭惡我的……很噁心……」

    許天良捧著胡漓的臉,輕輕吻著他的唇:「不,你怎麼會噁心……你是這世上最乾淨的人了……」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安慰人心的魔力,讓胡漓放鬆了心情,低聲說:「那天,他殺的那兩個人……剝光了我的衣服……想要……」他說著,身體顫抖著,牙齒都在打顫……

    許天良緊緊地摟著他,讓胡漓能夠繼續說下去,也許,說出來,就會覺得好了。

    「他們……摸我……還用舌頭……然後……那個人就進來殺了他們,把我拖到了一旁……想要把我……」胡漓終於說不下去了。

    而許天良也已經從這斷斷續續破碎的語句拼湊出了那天的情況,他心疼地摟緊胡漓:「沒事兒,沒事兒。你別怕……都過去了……」

    「很噁心,對不對?沒天良,你一定已經很厭惡我了……」胡漓的眼淚再次滑落。

    許天良焦急地安慰著:「不……你不噁心……他們才噁心。你沒錯。」

    「真的?」胡漓抬頭看著許天良,眼裡是驚恐的不安。

    許天良吻住他的唇:「真的……」

    胡漓摟緊了許天良的脖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許天良的喉頭一緊,趕緊推開胡漓。

    「你就是覺得我噁心……」胡漓委屈極了。

    許天良趕緊解釋:「不是的,我是不想你再想起那些……」

    胡漓仰起頭:「許天良,抱我吧……」

    「什麼?」

    「如果真的不覺得我噁心,那就抱我吧。讓我忘掉那些噁心的畫面,讓我忘掉他們碰過的地方……」

    「你會害怕。」

    「我不害怕你。沒天良,抱我吧。如果我想躲,那就抱緊我,不要讓我逃……」胡漓的低喃,彷彿一種乞求。

    許天良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疼地點頭:「這是你說的,一會兒可不許逃。」他說著,深深地吻下去,奪走了胡漓口的呼吸,還有細碎的呻吟。

    「他們碰過你的唇嗎?」

    「沒有……」

    「那這裡呢?」許天良舔吻著胡漓的耳垂。

    胡漓悶哼著點頭。

    「那我得好好消消毒,還有哪兒?」

    「還有手臂和大腿……」

    許天良舔吻著胡漓的每一寸皮膚,那些已經癒合的傷痕,他都疼惜地一一吻過,直到褪去了胡漓身上所有的衣物。

    皮膚感受到一陣清涼,汗毛豎起來的一瞬間,被撕碎所有衣物的那一瞬間的感覺又刺傷了胡漓的心,他猛地蜷縮起來,嗚咽著。

    許天良抱住他,抬起他的頭:「別怕,是我……」

    胡漓帶著驚恐地點了點頭,對許天良說:「跟我說話,一直讓我聽你的聲音……」

    「好~」許天良輕柔地幫胡漓放鬆了身體,低頭看著那粉嫩的玉柱:「他們碰過這裡嗎?」

    胡漓點頭:「他碰過……還有後面……」

    「用手指嗎?」

    「是……」

    許天良低頭含住了胡漓,胡漓驚道:「沒天良……很髒……」

    「你不髒。」許天良說完,繼續用唇舌糾纏著胡漓,玉柱挺立起來,胡漓的渾身泛起淡淡的粉紅色。他的身體緊繃,然後控制不住的釋放。

    許天良嚥下口的白濁,舔了舔唇,笑得有幾分淫邪:「甜的。」

    胡漓羞得把頭埋在枕頭裡。許天良順勢幫他翻了個身,欺身壓上:「寶貝兒,夜還很長……」

    是啊,夜還很長,在這樣的夜裡,有些房間裡滿是溫情,而有些房間裡則充斥著陰暗。

    「陳小姐!你不是說這次的事情萬無一失嗎?現在這種情況,你怎麼跟我解釋?」

    「哎呀,顧小姐,不要激動。這次的事情,變成這樣。我也很無奈啊。」

    「哼,下次你最好不要再辦砸了!」

    看著離去的女人的背影,陳魚冷哼了一聲,拉過身邊的包憚:「蛋蛋,這次的事情,你辦成這樣,你說我怎麼罰你才好呢?」

    「魚魚,你想怎麼樣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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