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負了她 文 / 雲知舞
「你不要害怕,本宮只是問你一些事情。」廷尉的聲音出奇的低了些,任不知明的人都會認為,他定是一位勤政廉民的好官。
可無歡知道,他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殺過人!
「你將此女死前與你說的一一道來,不要怕。」
「是,那天民婦看到一個女孩躺在河邊,奄奄一息,便好心扶起她,欲送到醫館救治。」女子一邊說,一邊抖得汗直流,任誰看了,都不會說她撒慌。
「後來如何!」
「那女孩只是拉著民婦,讓我聽她說完話。」
「她說……說……」那民婦越發汗流得凶了。
「你直管說出來,有本官為你做主,不用害怕!」
那女子抬頭看了眼無歡,見她正望向自己,認真傾聽,不免慌了,低下頭去。
「那女孩說,她的姐姐宮無歡認為自己陷害了她,便欲將她弄死,丟進了河裡。」那女子說完,已抖得攤在了地上,最後暈了過去。
「宮無歡,現下你可知罪!」
「無歡無罪!無歡自從……」怎麼說?會不會越說越錯,若是有人存心陷害,那麼無論她怎麼說都不能開罪的。不如……
「如此證詞俱在,你還狡辯,真是冥頑不靈!那就怨不得我了。」
那廷尉氣得不輕,將桌重重地捶,「上夾板!」
……
趴在陰暗潮濕的地上,無歡全身精疲力盡,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只知道自己不停的想著離開太子府時,管家的話:
太子未出現,什麼都別說!
什麼都別說,說什麼呢,自己沒殺人啊!
是了,他定是要自己不要屈打成招。
想著無歡的心裡如進了一絲陽光,溫暖了。
不知何時,自己身子這麼較弱了,竟在這牢裡冷得瑟瑟發抖,頭愈漸暈沉。
無歡盡量將手腳沉入草鋪裡,可仍去不了寒。
暈迷過去時,她心裡口裡只有一句: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要來,來。
當李燁聽到侍衛的報告時,一陣頭暈。不得不挺到離宴,當他趕往廷尉處,想將此案提到太子府中,必竟,死者與疑犯都為太子府裡的人。
按私了說,可以是太子府的家事。但廷尉堅持不讓提走案子,他說:皇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出了人命官司?
待李燁無功走出廷尉府時,已是夜裡了,頭暈得更厲害,但不省心的是,府裡傳來消息,太子妃動了胎氣。他不得不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太子府。
趕到閣居時,太子妃剛安穩下來,好在虛驚一場,孩子保住了!
「表哥!我好害怕。」見太子坐在床邊,納蘭芯便一把抱住他。
「芯兒,你沒事吧?」李燁扶著納蘭芯的背,安撫著。
「芯兒好害怕,怕再也見不到表哥了。」
「傻瓜,你不會有事的,不能有事。」這麼多的事情夾在一起,李燁真是分身乏術了,先安撫好了芯兒,再想辦法救無……無歡。剛才在廷尉那兒知道,原來她叫無歡,自己真是失敗……
納蘭芯見李燁分神且自嘲般的笑著,一時氣分岔了。
於是,她的肚子又開始痛了,只見她一手捂著腹部,一邊叫著,「好痛!好痛啊!」
「太醫!快!」
一陣忙碌後,終於安靜了。
「表哥,今晚你陪我好嗎?」
「芯兒,快休息,表哥等你睡著了,還有事!」
「我……」
「聽話,你不睡,孩子還要睡不是?」
當太子從閣居出來時,有些站不穩,可他不能倒下。
抬頭看向天空,都快凌晨了,現在唯一能讓事情有轉機的便是……
想著他便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那天早晨,沒有人知道太子與皇上說了什麼,只知道兩人在屋裡談了許久,剛開始有些爭執,但漸漸的皇上妥協了,答應了太子的要求。
太子出得皇宮直接去了廷尉處
「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地!」廷尉抱怨著,剛被人從被子里拉起來,衣服還沒穿好呢!
「大人,白天的那女子,像是不行了。」
「什麼!」說著,廷尉便衝出了門外,哪還管衣服穿沒穿好?「叫大夫!」
來到牢房中時,廷尉已出了汗,雖說審問時用刑歸用刑,可他沒想過把人給弄死啊!那女子看著身子硬朗,怎麼過了一夜,便不行了?
他直接讓人開了牢門,進去了,只見女子安靜的躺在草堆裡,臉色蒼白,似乎沒有呼吸聲,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著,還真是……
廷尉抻手摸了摸,果真是四肢北冰涼。他大駭,若這女子不個三長兩短,讓他如何向皇上和太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