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為妃 文 / 雲知舞
「母后，我知道，你為了芯兒做了許多事情，以前的，我不想追究了，可眼前，您不許動那女子一根汗毛！」
「你！你，你說什麼？以前？我做了什麼？你說清楚！」皇后氣極，卻也聽出了李燁對她的指證。
可她沒做過，不會為他人背黑鍋，所以她要弄清楚。
「母后，何必呢？都已經過了九年了，傷及母子情的事，我不想再說了！」
「可當年，我只是讓你娶芯兒為太子妃，什麼都沒做啊？！」
「母后，何必呢？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燁兒也不會相信母后會不顧兒子的幸福，做出那些事的！」
話語中充滿對皇后的無奈，僅僅是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傷心。
「倒底是怎麼回事？母后沒有做便是沒做，母后的為人你還不知道？一切敢做敢當，不需向任何人避諱！」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封自己為皇后了，一切因為自己不瞞他。一切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真相，說出來便一切明瞭了。
「那母后的鳳釵呢？父皇為母后親手製造的那支？！」為了送皇后這去釵，皇帝親自去了制金鈁，學了好長時間，這在全國都知道的事。當年，他們定是很恩愛了，只是……哎！
「鳳釵！？」皇后的臉上有了為難的表情。當年她發現鳳釵不見後，憑記憶畫了圖紙，讓人造了一支一模一樣的，這件事除了自己，已無人知道，又是如何讓太子知道的？
「在，在我宮裡，有什麼問題嗎？」
「母后，您說慌了吧！若是在宮裡，為何這上十年來，從來不戴？兒子記得小時候，母后是非常喜歡那支釵的，常常戴著。」
「燁兒！有你這麼與母后說話的嗎？！」
「母后不是要弄清當年的事嗎？」
「咳！」皇后清了清喉嚨，說道，「這些年，你也是知道的，你父皇對母后有些……所謂說女為悅已者容，可若是他不再愛我，我何必自取其辱？！」
「母后，你看！」
「這，這，這是你父皇給母后的那支？」皇后顫抖的接過鳳釵，激動不已。這些看，她怕皇上看出釵的破綻，不敢戴，可她哪知道，皇上早已不怪她了，卻見她不再戴自己送她的釵，只怕對自己傷心到底。
於是，兩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因一支釵，相互不理了上十年！
「當年暗殺子盈時，黑衣人留下的，母后，您知道嗎？她是為救我死的，若不是她為燁兒擋那一刀，母后是不是也想殺了燁兒？！」說到這裡，李燁忍了九年的淚，流了出來，在母親面前，如平常母子般，不再倔強。
「燁兒，不是母后，母后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不說誤殺你一事，即使有那一丁點的可能，母后也不會做的！母后的心，你還不明白？」聽了李燁的話，皇后嚇得不輕，若是她的燁兒有個三長兩短，叫她怎麼辦好？
再說哪有母親暗殺兒子這種事發生。看來，兒子在皇室裡長大，經歷或看到的事情太多了，心裡的背負太多了……
無論別人做什麼，但皇后是一定不會做的，一定，不會！
「燁兒，這釵當年……」
聽完皇后的述說，李燁跪在地上，撲在了皇后的腿上，如小時候般，哭了起來。
他應該跪的，誤會了母后這麼些年，與母后叛逆這麼些年。
是他傻！若不是他傻，認定那事與母后有關，那麼，他定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想著子盈的屈死，連名都沒正，他愧疚不已。
都怪他，都怪他！
皇后輕輕的順著他的背，「燁兒！你當真在這御書房裡藏著個妖姬？」
「……」李燁抬起頭，不明母后說的什麼。
「芯兒等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當了太子妃，生了小世子，有時間還是多回去看看她吧！別在這屋裡養什麼『藍色妖姬』一類的，弄壞了規矩可不好！」
「藍色妖姬？」這次李燁聽清楚了。
「聽說是個舞姬，喜歡穿藍色的衣服，後宮裡都傳瘋了，你不知道？」原本皇后還想說，大家模仿妖姬之事，但想了想，沒說出來。
此刻，皇后也感到了李燁在皇宮裡的處境，有些尷尬。後宮裡那些沒得過寵的女子哪個不在想著攀上太子這棵大樹，可名譽上卻是皇帝的女人！
「母后，我……」
「好了，母后明白你的處境，是該母后出面，為你做最後一件事的時候了，燁兒，你長大了，該做什麼，能做什麼，母后都希望你能知道，不要讓人留下話柄啊！」
想著皇后便拍了拍李燁，示意他起來。
她必需要及時，不能讓一些不好的事傳到皇帝那兒。想著她緊了緊手裡的鳳釵，是它該出場的時候了。
皇后是準備了一翻說詞去找的皇帝，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她剛說了來因，皇帝便答應了，只因看到了她頭上的鳳釵。
也許它真的不該失蹤的，要不然，他們的關係不至如此。
走出祖廟，皇后落了淚，既不是開心的淚，也不是悲傷的淚，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淚流得，止都止不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當皇后出了御書房之後，天已全黑了，貼身婢女趕緊上前，
在耳邊說著皇后宮裡發生的事，原以為皇后會發怒，卻不想她平靜的笑笑：看來，那女人在燁兒心裡的地位真正不一般。她會幫他，但太子妃也好，還是以後的皇后之位也好，只能是納蘭芯那姑娘的。只有她適合！
之後坤國的茶館裡又多了一件事，讓人百述不厭：皇上將皇位給了太子李燁，如今已是太上皇的他在祖廟裡一心祈願，而皇后，如今的皇太后，則是在皇家的尼姑奄裡，代發修行，目地可想，也如太上皇一樣：祈願！
人們在說這些時，都是對太上皇及皇太后的羨慕，又有幾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辛苦？心裡的辛苦，背負的辛苦！
無歡之後找到了，只是她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只知她在御花園裡走著，二個宮婢出現，說是皇后娘娘找她有事，於是……
之後的事，說不清，一個年輕的女子接待了她，說是臨時有事，只是這一接待便是幾個時辰，正當無歡感覺不妥要走時，一陣眩暈襲來，一切便不知道了。
人是在御花園裡找到的，當時暈迷著，事後找了那三個女人，卻毫無蹤跡，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
納蘭芯成了皇后，這是李燁對母后的承諾，亦是對納蘭芯這麼多年守候的慰藉。
至此，後宮再無他人，原本在太子府，自從有了太子妃後，府裡那些女人便名存實亡。如今李燁做了皇帝後，給了銀子發散了她們，有那不願離開的，被恐嚇說是將送她們到皇家妓院，嚇得連包袱都來不及拿，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太子府。
沒人議論這些事，因為無法評價，你說李燁無情？可他對納蘭芯一如即往的龐愛著。
你說李燁有情？可他卻對其他女人，棄之如履。
也許一切皆因不在乎吧！
無情最是有情人！
至於無歡，經過這一系列的事後，她開始想念北粼國了，那裡有她想念的人兒。
可她要如何說出安安的事？讓小小的人兒處在風口浪尖上？她不忍！
自己武功如此高了，卻也防不防勝防，何況一個孩兒？！
不行，不能告訴李燁，安安的存在，要不然，他定不會讓她在外的。
所以她矛盾至極，坤國，也有她在乎的人啊！
「三年前，被人說成妖女，如今又有了新詞『藍色妖姬』，虧得她們想得出來！也許，我真的不該來坤國！」
「無歡，你說的話，真讓我傷心！芯兒等了我這麼多年，又為我生了個兒子，我總不能也把她散了吧！這樣豈不是更無情無義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無歡心裡酸澀，卻也不得不安慰著李燁。
「我也想納你為後，且只有你一個女人，可是，你知道的，芯兒的父親乃是三朝的宰相，我也要顧一顧朝堂上不是？」
「那你會不會……」
「會什麼？」見她停頓不說，李燁問道。
「會不會因為，因為大臣們說我是，是妖女，而將我處死？！」無歡深吸一口氣，將話一氣呵成。
「這，這怎麼可能！」李燁聽了，心裡顫了顫，他想起三年前的事了，那次，父皇為了捉拿妖女，都派了軍隊，四處搜捕，若不是她命大，早已……
想著李燁便出了一身汗，緊緊地將無歡抱在懷裡，他不能讓這樣的事再來，不能，決不能！
「無歡，不如我讓秦將軍公開你的身份，納你為妃，便沒有這樣的事了，好嗎？」李燁也不明白，當他想納女子為妃時，她卻說她沒有身份，會讓人不服。
可李燁心裡隱隱地感覺，他抓不住她了，自從三年前，她的身份轉變得太快，她的世界變大了，自己便沒有安全感，就是那種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她的感覺。
他想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