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個人選擇（八）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這次的時間點也很是碰巧。夢凰剛潛伏到子晴寢宮對面宮室的屋頂上，就看見裴信淼身後跟著一大群宮女執事離開了那裡。夢凰等了一會兒，目送著他們遠去，這才翻身貼著牆根兒溜到了寢宮的一處偏殿外。
夢凰照例還是先攀上了屋頂，掀起瓦片查看宮內的情境。小麥暫時還在子晴身邊伺候。夢凰也不能說什麼，更無法給子晴任何信號。只能在房頂上靜靜的趴伏著等待機會。
不過幸好，子晴也因為討厭小麥。只會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尋她來。平常的時候，她都是讓其他人伺候的居多。但也因著楚諾的關係，子晴雖想直接殺了她洩憤，也只能忍著，等夢凰拿來解藥再發作。
可是，夢凰雖知道她不止三個月好活。但她並不知道夢凰知道這些。所以，早就過了約定好的三個月，夢凰還遲遲沒有出現。這讓她的心也更偏向楚諾他們了。因此，她對小麥的態度既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不想看到她吧，可又偏偏最是倚重她。
夢凰只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等到子晴把小麥打發走。要不是夢凰身上有裴信炎的內功護體，這麼冷的天，昨日又剛剛下過雪。夢凰非得在屋頂上被凍成冰疙瘩不可。
一看小麥走遠，夢凰也不怕嚇到子晴就直接一個倒掛金鉤從窗戶鑽了進來。不過，子晴好歹也是經歷過宮裡「大風大浪」的人了。見夢凰進來，她只是眼神閃了一閃，便恢復了鎮定。
「你來幹什麼？」子晴冷淡的開口。
「來給你送藥方的，喏，我師傅已經研究過了，藥方上的藥一味都不少。」夢凰直奔主題。往後還有別的話要解釋給她聽的，可不能一開始就讓她就排斥自己啊。
「什麼藥方？我現在還需要藥方嗎？」子晴嘲諷道。人都已經死透了，任你是什麼天山雪蓮，長生不老藥也沒用了吧。
「我想應該是正需要的時候吧。你我之間不該這麼互相隱瞞吧。你知道我沒來晚的。要不是我去了一趟燕國，想幫你搞到真正的解藥，我也不會這個時候才來找你。」夢凰微笑道。
「哦？是嗎？那解藥呢？」子晴向著夢凰伸出了手。
「解藥……沒有搞到。」夢凰愣了一下，把臉轉到了一邊。
「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嘛。幹嘛要提解藥的事啊！」夢凰心裡不住的懊悔她剛剛的失誤。
「沒有解藥，你給我的藥方是什麼？這什麼這麼多？」子晴接過夢凰遞過來的藥方，一打開不禁被那麼厚的一沓紙給嚇了一跳。
「就是你給的藥啊。那藥裡的藥材就是這麼多。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現在才來找你。也是因為你他們才會用了這麼稀奇的毒。我這趟去燕國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夢凰解釋道，「起碼我知道了，你中的毒是燕國三大奇毒之一，名叫『震天鼓』。它是每半個月毒發一次。一次比一次頭痛欲裂。毒發四十九次才會沒命。解藥已經遺失，世上再無人能解開這毒。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緩毒發。你給我的藥就是這種功用。這藥不能斷，因為只要你頭痛數達到四十九次，那就誰也救不了了。」
「你確定？」子晴緊皺著眉。「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不是還剩下四十八次毒發就會死嗎？還一次比一次頭疼！」子晴不甘心的想著。
「我問過研製這藥的人，我相信他沒有騙我。」夢凰確信道。
「你相信？」子晴忍不住拿眼斜著夢凰。
「都來到這兒多久了，還這麼單蠢嗎？你信，我可不信！我唯一相信的就只有我自己！你自己沒用，還要我跟你一起傻嗎？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看來一開始相信你的我才是個大笨蛋！」子晴轉過臉，不想再看到夢凰那張讓她失望至極的臉。她都辦成什麼事了還有臉來這裡找她邀功。
「為什麼不信？他沒理由騙我的。而且，他也騙不了我。你放心吧。只要你按時吃藥，就一定不會有事的。所以，你現在也可以擺脫他們對你的控制了。畢竟，皇上對你是真的好，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為了皇上，你也要早點跟他們劃清界限吶。」夢凰天真的勸道。
「不是為了我自己？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憑什麼要為了皇上賠上我自己的命！他算個什麼東西！像他那樣的男人，我要多少就會有多少！」子晴被夢凰天真的話氣的胸脯一上一下的，禁不住在心裡罵道。
「你怎麼不說話了？」夢凰問道。
「沒有啊，我在想你說的話。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和他們劃清界限的。連你都看出皇上對我的好，我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總之，還是要謝謝你的藥方了。雖然不能完全解了我的毒，但總比過段時間斷了藥要強。」子晴轉過頭，微笑道。
「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你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鄉』，彼此照顧也是應該的呀。」夢凰笑的很舒心。看吧，她就說子晴不是那麼壞的人。
「我知道，你有事也要找我啊。咱別的沒有，就是後台夠硬。」子晴也「眼角彎彎」的開玩笑道。
「是啊，我這一介平民日後可要多借借晴妃娘娘的光了。」夢凰也笑道。
「放心吧，我的光足夠你借。」子晴眼中不由得閃出了一絲驕傲。
「那就先謝謝了。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夢凰估摸著時間，想著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你路上小心。」子晴衝著夢凰點了點頭。
「好。」夢凰答應著，開始活動著腳腕。
「?g，對了……」子晴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夢凰。
「怎麼了？」夢凰停下腳步問道。
「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給個信號什麼的，你這樣總是忽然出現的，我有時候也不是很方便吶。」子晴說道。
「會嗎？我總是挑你方便的時候才進來的呀？」夢凰撓了撓頭。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不方便呢？」子晴疑惑的問。
「呵呵，這個……我……那我下次給你個信號好了。」夢凰一想，自己總是先在房頂上偷窺人家也不好。既然人家都這樣要求了，那就這樣做好了。
「什麼信號呢？現在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吧。」子晴追問。
「對啊。什麼信號呢？信號……」夢凰猛一拍手，子晴不說自己還真沒想到這點，不約定好信號，子晴怎麼知道是她來了。
「沒合適的嗎？有沒有那種自然的，容易辨識的？」子晴提示道。
「嗯……喵——貓叫什麼樣？喵——這是小貓。野貓是：喵——」夢凰還特意模仿了兩種不同的貓叫聲。
「貓叫？好吧，就這樣吧。你先學一聲野貓叫，再學一聲小貓叫好了。」子晴皺了下眉。學什麼不好，學貓叫！記得當初自己親手殺的第一條生命就是一隻小野貓。還真是有緣吶！和貓。
「好，就這樣定了，那我走了啊？」夢凰點頭答應。
「嗯，走吧。」子晴從嘴角再次扯出了一絲微笑。
夢凰衝著子晴擺了擺手，一個閃身便出了子晴的屋子。幾個起落便出了皇宮。冬天來了，這天也黑的很快，夜也長了許多。
如此冰冷漆黑的寒夜，裴信淼當然不會獨留子晴一個在寢宮。夢凰前腳剛走沒多久，裴信淼便坐著轎攆回到了子晴的寢宮。
相比之下，子晴要比夢凰幸運的多了。子晴擁有了許多夢凰求不得的東西。可是，也可能就是因為擁有的太多。所以才會不那麼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