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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切是夢(三)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你哪裡最不舒服,這裡嗎?精神呢?還是我這就去叫師傅過來?」裴信炎一放開夢凰就一連聲的問個不停。只看得夢凰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裴信炎?」夢凰費勁兒的湊近看了看,這才認出了神色焦急的他。他這麼動容的樣子夢凰還從未見過,又加之各種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夢凰的腦中一片混亂,故此才問出這話來,且沒有注意什麼尊卑禮儀之分。皺著眉,直呼他的名諱。

    聽到夢凰的問話,裴信炎一愣,眼中有一絲難過一閃而過,但隨即便又釋然的微微一笑。難過是她竟沒有認出自己,還要詢問。但釋然一是因為夢凰大病初癒。二來,夢凰到底還是認出他了。開始和過程對他來說也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是我。」裴信炎和煦的一笑,回答道。

    「我……睡了多久了?」夢凰想了想問道。

    「整整三個月零七天了。」裴信炎喟然歎道。

    「三個月?」夢凰驚道。自己這一覺睡的還真長啊。

    「現在醒了就好,自己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裴信炎長出了口氣,依舊不放心的追問。

    「沒有。」夢凰聽話的微微吸了幾口氣,沒覺得哪裡不暢快的,便搖搖頭回答道。

    「還是再請師傅來看看吧,你的病來勢兇猛,又那麼奇怪,總是有師傅在身邊還可放心些。」裴信炎極為自然的握住夢凰的手,像是做慣了一般,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夢凰感受到裴信炎手心的溫熱,不覺低下頭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頭微微的歪著,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裴信炎見她如此,眼中的憂色又再復起。只是心裡有許多話要說,此刻都湧上來。便也都說不出口了。握住夢凰的手並沒有因夢凰不解的眼神而放開,反而握的更加緊了一些。

    不過,夢凰也沒有因此甩開他的手。只是任由他握著,自己也只是看著,感受著。一瞬間,屋內靜謐非常,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裴信炎也因此獲得了這許久以來難得的平靜。淡淡的清香環繞在身邊,心裡也空空的,一片浩然。這種平靜也只有夢凰能夠毫不費力的帶給他。讓他紛繁多思的心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篤篤篤」敲門聲驟然響起,將裴信炎的心瞬間填滿。

    「是誰?」裴信炎抬起頭。但也只是看著低頭的夢凰。背向著門問道。

    「父王。是兒子。兒子有要事稟告父王。還請父王移步。」靖泊在門外小聲的回答,也是生怕吵到了屋內休息的夢凰。他其實也和裴信炎存了一樣的心思。若平日裴信炎實在不得空也是由他侍奉在夢凰身側。

    「進來。」裴信炎見夢凰聽到門外的聲音,知道是靖泊,又想他們母子情深。夢凰醒了也該告訴靖泊一聲。再說,一般的事,靖泊也不會來這兒打擾他。而且有靖泊在這兒照料著,他也放心。於是,便也不急著去處理那要事,只先開口喚靖泊進來。

    靖泊依言推門而入,不等裴信炎開口眼神便關切的向著夢凰那裡望去。這一望不打緊,正好看見裴信炎握著夢凰的手一同坐在床上。他的眼中也倏爾溢滿了欣喜,迫不及待的上前。眼淚盈眶的喚了聲:「母親……」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靖泊?」夢凰抬頭,還是帶著疑問的口氣。

    「母親,是我,是兒子,您終於醒過來了!」靖泊聽到夢凰喚他。急忙上前跪在床邊,握住了夢凰的另一隻手。夢凰感受到他手中磨出的新繭,恍然間也察覺到了時光的變遷。三個月,也著實不短。

    「你瘦了。」夢凰略有些心疼的開口。

    「有段時間沒吃到母親煮的飯,兒子可不是要瘦下來嗎?」靖泊知道夢凰不喜歡聽到那些喪氣的話,於是只撿些玩話逗她開心。再說,夢凰好不容易醒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再忍幾天,等我有力氣了,就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夢凰眼角彎彎,寵溺的微笑看著靖泊。

    現在,夢凰才真的有些相信這裡並不是在夢中了。裴信炎對她好,總讓她心裡有些發虛。在她的印象裡,裴信炎是不會喜歡她這樣平凡的女人的。雖然他看著師傅和靖泊的情份上會多看她幾眼,但也總是不會入心的。所以,夢凰醒來時的關切和那手心的溫熱總是讓她覺得自己依舊尚在夢中。

    而且,這入夢出夢,只一回的話,夢凰自不會懷疑什麼。可是,偏偏夢凰記得自己是在現代自己的家中,沉睡的她分明夢見自己在這裡的點點滴滴。自己在現代時的感覺那麼真切,可如今又在這兒夢醒,這來來回回間,便是讓夢凰無法區分到底哪個才是夢了。亦或是難見的「夢中夢」。

    夢凰對此始終是一頭霧水。若說憑感覺,夢中的感覺亦由心而發,往往是最不容易分辨的。而要區分夢境與現實,那便也只能從夢裡的細節入手。只是,夢既由自己而造。自己最大的敵人也正是自己。打敗自己又談何容易呢?

    不過,夢既是由自己而造,那必然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願望。世事往往不會盡如人願,這就是夢境和現實的區別。

    夢凰也是看著裴信炎突然如她所願的對她極為關切,才覺得自己此刻是身在夢中的。可是,靖泊的突然出現,和他那獨有的眼神與關心,卻又讓夢凰的疑心消減不少。

    不過,疑心雖消,但糾結卻也增了許多。只是夢凰隨遇而安的性子讓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安來。而且,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雖然有可能是夢,但到底也在夢凰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位置。所有的記憶還在,那麼體悟也必不會消失。夢凰不論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都已成長了不少。

    「你說的要事是什麼?」裴信炎忽然開口,彷彿有些不忿靖泊一來就搶走了夢凰的注意似的,口氣有些不耐道。

    「回父王,是邊境的事,他們終於有大動作了。」靖泊見裴信炎問,忙起身斂容正色的答道。

    「我知道了,你去請你師公過來吧。」裴信炎聽了,眼神閃了幾閃,但並不動身,只是支使著靖泊去找真心。

    「是。」靖泊也因顧著夢凰的身體,沒有多想就拜別夢凰去找真心,完全將他的來意拋到了腦後。

    「邊境?大動作?」夢凰本不是無意聽他們講話,有關政事的事夢凰從來都是不願涉足的,但他們就在她身邊,她又怎能充耳不聞。況且,這兩個詞也不是可以輕易忽視掉的。

    「你有要事就先去處理吧,別因為……別耽誤了。」夢凰本想說「別因為我耽誤了。」可一想又覺得裴信炎不會為了自己耽誤正事,便將那個「我」字生吞了下去,換成了別的話。

    「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擔心。」裴信炎微微一笑回答道。他的本意是不希望夢凰為他擔心。可是,心有芥蒂的夢凰,還是將他的話曲解成了不希望她插手的意思。當下,夢凰也訕訕的,轉過眼去不再看他。兩人之間又陷入了寂靜,只是,這時已沒有了之前的平靜,而是無言的尷尬。

    裴信炎雖睿智,可面對夢凰時也漸漸失去了這份睿智聰敏。極善察言觀色的他,在面對夢凰細微的眼神和變化的情緒時,雖能注意到且放在心上,但卻始終無法參透明白。他面對夢凰時是徹底的成了白癡。

    就像現在,他明明將夢凰的不悅看在眼裡,可就是不知道她為何不悅。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她,更不知自己該如何做才能讓彼此之間的尷尬消除。

    好在,靖泊的腳程快,真心又住的極近,夢凰他倆剛說完話,只靜了一會兒真心便帶著靖泊趕了過來。算是及時解了他倆之間的尷尬。

    真心幾乎是闖了進來,把門推的極開,撞在牆上還彈了幾彈才顫抖著慢慢穩住了身形。

    「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的招牌就要因你而砸了!」真心搶上前一把扒開裴信炎,手扣在夢凰的脈門上邊把脈邊沒好氣道。

    「你可以說的好聽些的。」夢凰「不滿」的嗔道。

    看著真心眼角的皺紋,夢凰知道他這三個月來一直為自己操勞不已,心裡雖然心疼感激,但到底還是沒有將這份感激融進自己的話裡。真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師傅不會說好聽的,徒弟自然也是樂得有樣學樣了。

    「看來你醒了就是好了啊?竟然敢編排起我的不是來了?」真心換了另一隻手,繼續把著脈,但臉上的神情卻已經鬆快了許多。

    「徒弟別的不行,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夢凰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臉色也因為心情愉悅而漸漸有了血色。

    「原來你的力氣都用在這上面來了?」真心接過話,恍然大悟道。

    「聽不懂,師傅還是說的明白點吧。」夢凰皺起眉,不明白真心話裡所指為何。她有太多疑問需要解決了,這些啞謎能不打就不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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