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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一切是夢(五)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你剛剛說邊境出了大事,是什麼事啊?難不成是陶潛他們已經打過來了?」夢凰滿面憂色的猜想。邊境出事,定然會涉及到兩國之間。兩國相爭不是交戰又是什麼。

    「母親料想的不錯,雖說一切都盡在父王掌握之中,但到底還是得多防著他們些,不到最後關頭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所以父王才會暫留兒子在這兒陪著母親。母親也不要多想了,有父王在,一定沒問題的。」靖泊話語間還是在替裴信炎說話以寬慰夢凰。

    這話裡的用意夢凰又如何聽不出來。但她心裡也已經有了計較,不願再對裴信炎和自己之間抱多大的希望。所以,夢凰也只將靖泊話裡對自己的關懷聽了進去。別的什麼也沒再說。既不像以前那樣總找借口說裴信炎對自己沒那麼意思,也沒再說一些耍小性兒的話來岔開話題。權當是沒聽懂靖泊話裡的意思,只恬然的微笑著。

    其實成長,有時候是需要極長的時間醞釀,然後再在一夕之間得出結論。有沒有成熟,成熟了多少,都只在於那些「量」的積累。有的時候,看似突然之間的「質變」其實也只是你一直未注意到的「量」的累積而已。經過了那麼多的事,夢凰就是再不聰明也多少會積累些經驗。更何況,夢凰原也不是個榆木疙瘩。

    不過,夢凰不再多話也不是對靖泊有了什麼防範。而是人漸漸的成熟,多少也知道有些話在心裡過上一遍,再脫口而出會比較好。常常都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這種不必要的誤會也著實容易累己累人。成熟不代表心機深沉,而是更懂得與人相處之道。在交往中既能保持自己獨特的秉性,也能讓人心悅接受罷了。成熟亦是懂得求取中正平和之路罷了。

    靖泊看著夢凰沒有出言反駁,有些驚異的看著她。但隨即釋懷起身告辭道:「母親想必是累了,兒子還是不打擾您休息了。」

    「好,你去忙吧,我再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下床了。」夢凰點點頭,她也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了。靖泊能親口提出她也不用再找理由勸他離開了。

    「是。兒子扶母親躺下。」靖泊一手輕扶著夢凰,一手已經提前伸出幫她整理好了枕頭。

    夢凰也不推辭,藉著靖泊的幫忙順勢躺了下來。雖然她還不覺得累,但她也明白,只有自己依著他做完這些才能讓他安下心來。既是為了自己最親的人,躺一躺又有什麼關係。想起來的話,等靖泊走了再起來也不遲啊。

    靖泊見夢凰如此,雖然覺得夢凰哪裡不一樣了,但總的來說,夢凰還是那個關心他愛護他的母親。故此。靖泊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替夢凰掖好被子,輕輕關上門一個人走出了房間。

    夢凰一躺下,也懶得再起身,只是眼珠子一直盯著床幔滴溜溜的轉。不管心裡存了多少的困惑。夢凰也早已不是初次在陌生的地方醒來。原先的不安早已隨著時間遠去。歲月也讓她變的沉靜不少。想事情也多少有了些邏輯。

    夢凰明白。要想從這千頭萬緒中得到結果。最該做的就是找到最初的那根線頭。再複雜的線團,只要能耐住性子一點一點的抽絲剝繭,也遲早會有理清楚的一天。

    夢凰找到方法,當下也不遲疑,逕自做起身來,連衣裳也顧不得披便赤足走到了書桌前。因裴信炎總是留在這兒照顧她,故此,她雖然昏迷了三個月,但書桌上還是有著裴信炎用剩下的筆墨紙硯。

    夢凰也來不及細想為何她剛清醒便能下床。就迫不及待的在硯台上大力的磨了幾圈。將筆蘸滿了墨水,隨手拎起一張宣紙,剛準備下筆,卻又將筆凝握在手中,一時不知該寫些什麼。

    只見她糾結了半天。終於趕在筆尖墨水差點滴下來之際,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趙夢凰」。在這裡,她的名字就是趙夢凰。是當朝丞相的獨女。一切都是從那天她睜開眼睛開始的。

    可是,在自己作為趙夢凰昏迷之際,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現代。彷彿當初那如墜大海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那小胖子是砸到了自己,可卻沒有當時那麼痛,似乎只是輕輕磕了一下的程度。

    子晴之前說過,只有自己先回到現代,她才能回去。現如今,她已經回去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也曾回去過呢?

    要說哪一個是夢,夢凰還真不好判斷。因為要說是夢,為何連細節都做的如此真實。那雨後空氣的清甜,那夏日炎炎的悶熱,那些只有真切體會才能感受到的種種知覺,不是單靠想像就能想像出來的。

    而要說夢中的環境皆是根據自己原有的記憶為基創造出來的。那這裡的一切,怎會是曾經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出現過的?夢凰雖不是極聰敏的,但記憶力卻也不差。連幼時一兩歲的事她都能清楚記得。並如數家珍的講出自己曾經上過的八所幼兒園。她又怎會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許多的府院園林和他國的風光。

    小時候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她轉了八所幼兒園。最短的她只待過兩天,最長的也不過半年。而父親在寒暑假也不曾休息,總是以學生為先,常常留在學校替他們補課,能帶夢凰出去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夢凰也從沒有外出旅遊,更加沒有仔細逛過什麼王府園林。

    而夢凰在這裡,竟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身下所睡床上雕刻的絢爛雕花。花朵盛開連枝,連花蕊上粘附的花粉亦可清晰明辨。花瓣柔弱嬌艷,似被風禁,但又有繁枝茂葉相護,更是迎風而展。

    即便是常看古裝戲的她,又如何能得知這古床的精細做功。連基本都沒有,又如何能想像得到這許多?

    夢凰想到這兒,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此時並未身處夢中。那既然不在夢中,便是在另一個世界裡。如今又有了子晴給的辦法,夢凰若想回去也不是不能的了。

    只是,夢凰到底還是捨不得。

    她給自己的理由是「自己好歹也是昏迷了三個月才醒,靖泊他們嘴上雖然沒有多說,但到底還是為自己擔心了那麼長時間。自己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們。還有趙夢凰的父母,自己是在他們府上出事的,想必他們也一定知道了。自己多少也得給他們些安慰。即使不是這一世的父母,那也是下一世的父母。自己又如何能夠袖手旁觀。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不能因為愛而疏離他們!更何況,師傅還有許多事要問自己,再怎麼著也要幫師傅解疑答惑吧。而且,楚諾他們壞事做盡,眼看就要跌進信炎苦心經營的圈套,自己怎麼著也要留下來看他得到報應才算對得起自己吧。還有,孝嫻姐姐和盼晞,自己好歹也得跟她們道個別。那麼好的朋友,若不在臨走前見上一見,恐怕就再也沒機會相見了。」

    這麼多不容她推辭的理由,夢凰也就安心的用手中的筆,將紙上的「趙夢凰」三個字圈了起來。決定還是再做一段時間的趙夢凰。既是自己的前世,那理應由自己負責的。

    夢凰現在才算卸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再次安然的丟下筆,重新躺回到床上。夢凰也不確定自己心裡的疑問是否已經完全解決。但起碼她現在也不再似無頭蒼蠅一般的到處亂撞。

    即使能力不足,也不能放棄前進的勇氣。但也不是一味的逞勇亂闖。邊走邊想,邊想邊走才能走的更遠,走的更好。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便會想著時刻補充自己。只有池水不滿才會心心唸唸著想要填滿。若一開始就滿了,那走起路來也就不是很方便了。

    夢凰躺著歇了一會兒,愈加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飛快的恢復。從一開始的沒力氣,到夢凰無心便能催動的內力不斷在體內遊走。不多時,夢凰的精神也好了許多,連倦意也減輕不少,肚子也適時的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夢凰的手輕撫上肚皮,無奈的歎了口氣。本想再忍一會兒的她,偏偏最是抵受不住肚裡饞蟲的折磨。而且,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夢凰極速恢復的身體更加需要食物帶來的能量。空空如也的胃不斷的摩擦翻騰,攪的夢凰更是頭暈目眩,連氣息也無法吐勻。

    終於,夢凰忍不住腹痛小聲的呻吟起來。之前那些不好意思都盡數拋到了腦後,只見她深吸了一口,積聚了些力氣大聲喚道:「靖泊,你還在不在?靖泊?」

    「母親哪裡不好嗎?」夢凰剛叫到第二聲,靖泊便急忙推門而入,神情緊張的問,

    「不是,我……我肚子餓了。你能不能幫我找點吃的呀,點心就行了,先讓我墊一墊。」夢凰不免為自己反覆有些臉紅道。

    「只是餓了嗎?母親稍後,兒子去去就來。」靖泊長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微笑道。

    「快去快回啊!」夢凰忍不住道。既然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說出口了,那再說些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母親放心,剛剛兒子已經都已經備下了。」靖泊忍不住的笑道。果然,母親,始終都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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