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鳳求凰之為愛重生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炎的淚(七)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怎麼不多休息,一個人跑到這裡幹什麼?」陶潛關心道。

    「我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了,也請你不要再裝了。既然你不是真心放我離開,那就開誠佈公的說出你的目的吧。可以接受的交換條件,你說了,我答應你就放我走。我不想說的,不管你怎麼逼我都別想從我這兒聽到任何一個字。」夢凰沒好氣道。他一定要這樣虛情假意嗎?這種虛假的東西,夢凰實在是懶得再敷衍。既然有話,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早點解決,也好早點去找靖泊他們才是。

    「解決事情的辦法不是只有這兩種的。要達到目的,也不一定只有前進和後退兩條路。如果是這樣,那還有什麼趣味可言呢?」陶潛耐心的勸道。世界如果只有是和不是這兩個答案,那不就太沒意思了嘛。

    「我就是個無聊的人,我就是要非黑即白。你願意配合就配合,不願意,那我就當你是拒絕了。你我之間也就再沒什麼話好說的。請你現在就讓開吧,好狗不擋道你應該聽說過吧。」夢凰絲毫面子都不給的嗆聲。

    「也只有你一個人敢把我比做狗。」陶潛嘖嘖稱讚道。話是這樣的說,但卻一點也不生氣。

    「哼,罵你的人多了,我只是其中一個敢當面罵給你聽的人。你若不笨,自然該明白這當面和背後的區別。就算你再聰明絕頂,只要是跟心懷叵測的惡人打交道,佔便宜的永遠都不會是你。唇亡齒寒的道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夢凰雖然不喜歡陶潛,但看在他不知是為了什麼幫過自己的份上,夢凰也不希望看到他最後只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畢竟,他在醫藥上的天賦是不容忽視的,只要他肯用在正途上,那將不知有多少人會因他而受惠了。

    「你這可算是打一巴掌後再給個甜棗。真是讓我疼也不是,樂也不是了。」陶潛語氣中竟不自覺的帶了點撒嬌的成分道。

    「你究竟想做什麼?既然率軍打了來。不就該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嗎?幹嘛還要親自來這裡,攔住我的去路,跟我說一些有的沒有的話。你真的很閒嗎?還是你想看他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夢凰的耐心又被陶潛的幾句話給磨光了。

    「能漁翁得利最好,但這次,輸贏差不多已定。就算是裴信淼御駕親征的瞎摻和一腳,結局也一定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我現在也只不過是抱著一絲僥倖的想法,來這兒看場好戲罷了。但既然遇到了你,我自然也要找個同伴了。」陶潛終於說了點有內容的話。但夢凰要搞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還得多費一番腦筋去想。

    「你這麼快就看出結局了?」夢凰不相信,半是試探的問。

    「如果沒得到點消息。你以為我會出現在這兒?之前幫你也不過是做了兩手準備而已。但現在。我也有了決斷。只等這最後的一場大戲演完,我便能完全撥開這迷霧。到時候,就有勞你幫我帶句話給裴信炎了。」陶潛看著夢凰,胸有成竹道。

    「帶話給他,什麼話?」

    陶潛見夢凰問,便唇角含笑。俯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個字「合作。」

    夢凰一驚,也不敢吵嚷出聲,只抬頭拿眼緊盯著他。眼神疑惑的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的。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倒時候,是真是假。自有明斷。你回去找他吧,想必不用多久。他應該會需要有個女人在身邊吧。」陶潛說完,終於對夢凰下了逐客令。但話說的含含糊糊的,夢凰只能聽出他話裡的感覺不是很好,其他的具體的東西,夢凰就不得而知了。但夢凰見他要放自己走,雖疑惑但還是頭也不回的牽起他手下送來的馬,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陶潛自是沒有再追,只是先任由夢凰離開。然後他自己也從另外的路,悄然潛入明遠鎮。等待著他所說的最後一場大戲。

    而夢凰一路上,也不再七拐八拐的繞路,而是直接向著軍營的方向奔去,讓人認為她就是去找靖泊的,而不是隱在暗處的裴信炎。況且,只要她安全到了軍營,裴信炎自然會知道她回來了。而他有事要問自己的時候,也可以來找自己。只要在軍營裡,那一切都還好說些。

    不過,到底被陶潛纏的耽誤了些時間。雖然夢凰已距明遠鎮不遠,但因為戰事的原因,到處都是關卡守衛,夢凰就是有通行令,也要一個一個的過,因此便又費了些時間。而等她趕到明遠鎮的時候,又偏遇到魏、陳兩國的第五次交戰。大家都在戰場上,根本就顧不到她。夢凰也只能先一個人待在軍營中,做著她本該做的事——救治傷員。

    可是,這一仗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陳國的人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的亂砍亂殺,惹得魏國的軍士也都殺紅了眼。場面極其混亂,人的獸性全被激發出來,除了還能辨識出自己人的衣裳外,只要是跟自己不同的,還喘氣的,都免不了被許多人圍在一起砍殺。直到腸穿肚破,骨肉橫流的時候,才能將他們的眼睛映的稍微正常些。

    在場的人,除了一直跟隨夢凰教導的靖泊略感到有些不適以外,沒有人覺得哪裡不對。更沒有人還留存著此時最危害性命的善念。各個叫囂著,嘶吼著,混亂著,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糾纏在一起的軍士。明晃晃的鋼刀也都被尚未乾透又附上的鮮血染透,變的鈍了一些。但饒是這樣,對從一開始就僅靠蠻力征服世界的人類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殺紅了眼,力氣也是受用不盡的。又豈會再在乎這手裡的鋼刀是鈍是銳。即便是石頭,也會是最趁手的殺人利器。

    當大家都沉浸在這原始的獸性,依著它佔領自己的理智,帶領自己去收割掠奪眼前每一個非我族類的生命時,那一張織了許久的網終於趁亂漸漸張開,向著它的最終目標悄無聲息的靠近。

    而被作為目標的裴信淼早就知道自己這次絕對會有命來沒命回。所以,一點也不躲閃,直衝著那網的中心尋過去。在來時的入太廟祭祀時,他就已經向先祖們表明了他的意志和遺詔的事。他早已下定了決心,所以,即使信炎他們這次保住了自己,但下次他還是會一心求死。

    如果信炎夠理智的話,那他就一定會選擇讓自己戰死沙場。這樣才是對他來說最體面的死法。裴信淼就是算準了裴信炎比自己要心狠,比自己理智,才敢如此安排。他的心裡已經裝滿了子晴,沒辦法再裝下其他的人了,即使是自己的親弟弟,也沒有多大的空位了。而且,在裴信淼這個做哥哥的看來,裴信炎也是個會無情到底的人。在他的印象裡,裴信炎就是個理智到會真正為整個國家考慮,該捨棄的就毫不留情捨棄的人。所以,自己的死雖然會讓他傷心,但裴信淼相信他始終都會很快的振作起來,然後去做他該做的事。因此,他才會這麼放心的去迎接自己的死亡,而不擔心自己死後留下的這一堆爛攤子沒人收拾。

    裴信淼早在決定要御駕親征時,便又留下了一封遺詔。內容是希望自己死後,將悔過森林中子晴標記過的那塊地劃為自己的陵寢。在那塊地的對面安靈。他要一直守在那裡,等待著子晴的歸來。即使他心裡清楚子晴是再也不會踏入這片屬於他的土地,即使他明白自己是心死才不願在留在這沒有子晴的人世。但他心裡的愛還是讓他選擇在死後繼續等待。

    雖然他是從文的皇帝,按祖訓要在悔過森林建造陵寢是不合規矩的事。但他依舊相信信炎會答應他的要求。

    安排好這一切,裴信淼如願的迎來了那群要將他置之死地的殺手。當然,為了不辜負信炎,他還是盡力抵抗了一陣兒,直到體力耗盡,手上的劍被打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的鋼刀砍向自己的脖頸。溫熱的鮮血噴薄而出,瞬間染紅了那人的臉,也抽走了裴信淼身上的力氣。

    那人的同伴見裴信淼無力的墜落,由未不盡的上前補了數刀,刀刀都砍在他身上的各大要穴和筋脈的彙集點上。這樣,即便裴信淼最後得救,也只能變成一個廢人中的廢人,喪失各種基本能力。相比之下,死對他來說便是一種解脫了。

    本來,裴信炎是不能上戰場露面的。但當裴信淼被圍攻的時候,裴信炎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心中強烈的不安。那種心臟「咚咚咚」大力直跳的不安感,讓他不顧一切的來到了戰場。可戰場上的混亂是他不曾想到的,心下突叫「不好」,但也已經遲了許多。瞬間他便被那些殺紅了眼的士兵圍了起來,只能邊殺邊寸步寸艱的尋找著在混亂中迷失了的裴信淼。

    可是,他到底還是遲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