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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我們合作(一)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裴信炎見夢凰不知何時陷入了昏迷,一下慌了神,連臉上猶帶著的淚都來不及擦的抱起夢凰。一面單手抵住她的後背,幫她輸送內力,一面扣住她的脈門,查探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可是,不查不要緊,一查裴信炎就感覺到自己瞬間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精神猛的一凜,緊接著便是頭皮不住的發麻,心也跟著大力的「咚咚咚」的直跳個不停。裴信炎深覺自己原本已經隨著眼淚漸漸釋放的心,再次被緊緊的揪住提到了嗓子眼兒。

    「為什麼非得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裴信炎咬著牙,忿恨的低吼,可臉上的表情卻看起來更加悲傷,絕望。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良久,裴信炎輕輕的把夢凰攬入懷中,像是哄孩子般輕拍著她的背,低低的問。

    可是,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夢凰的呼吸聲也是幾不可聞。而在內間的裴信淼也早已經斷了氣,更是什麼聲響也不剩。整件大帳,因是御用,隔音效果異常的好。因此,整個帳中,除了裴信炎以外,再無能發出其他聲音的人。

    四周圍寂靜無聲,連一絲蟲鳴也沒有。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裴信炎一個人。即使他懷裡抱著夢凰,唯一的兄弟就在不遠處。可都是只剩空殼的他們,和不存在又有何分別。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都相繼離自己而去,孤零零只剩自己的感覺。讓裴信炎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獨的滋味。

    這一刻,裴信炎多麼希望會有一個人突然進來,打破著令人窒息的寂靜。但是,在他嚴峻的軍令要求下,即使是衛洋和靖泊,在這個時候也要斟酌著是否要進來。不是他們把他當外人,而是他先在自己的心外築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堡壘,阻擋著人們的靠近。而當大家都習慣了他的堡壘。不再主動靠近時,他又在不知不覺中撤掉了它們,並期望著人們的靠近。可是,早已養成的習慣如何能夠輕易改變。而這之間的時間差則會讓他深切的體會到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

    不過,裴信炎到底是內心強大。消沉一段時間也就依照慣性重新振作起來了。夢凰雖然像當初被子晴推下荷花池後昏迷一樣,但裴信炎相信她始終會醒來。只要她的身子還是溫熱的,那麼她就有機會再次回來。她跟子晴不同,她的心太軟,她在這兒有太多東西放不下。裴信炎相信她不會就這麼一走了之的。即使她不會為了自己回來。也總會回來見靖泊和師傅。她是絕不會讓靖泊失望的!

    裴信炎這樣想著,心裡也稍稍舒服一些。首先,裴信淼的死是無法挽回的了。剛剛發洩一通。自己也的確好過一些。皇兄已經拋下了整個國家。一個人走了。那僅剩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親手縱容的傢伙真的毀了自己的國家!這一切不過只是為了對陳國斬草除根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尤其還是「讓」給像楚諾那樣的卑鄙小人!自己當初把他當作對手,真是瞎了眼了!

    裴信炎藉著對楚諾的忿恨和不甘,重新燃起了鬥志。他站起身,先一下將桌上的奏章全部掃落在地。然後將懷中將昏迷的夢凰輕輕放在了上面。外間沒有睡榻之類的東西,裴信炎又不捨得讓夢凰窩在椅子上,就只好先將她放在了桌子上。好在桌子夠大,夢凰稍稍蜷著腿便已足夠睡下。

    不是裴信炎不把夢凰送回去,而是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他不能再拋頭露面。而且他也不願將照顧夢凰的事假手於人。更何況。內間還有駕崩了的皇上需要更衣梳洗,這些事自然也得他親自來。

    就這樣,夢凰和裴信炎一起,一直待在皇帝的大帳中處理軍務。只不過,夢凰是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的。不過,待裴信炎將裴信淼梳洗乾淨,著人弄了一大推的冰塊在大帳中後,裴信炎便把夢凰移到了他在派人置辦冰塊的時候順便添置的睡榻上。以一面屏風遮擋住她,跟裴信炎一起待在外間。

    派去通知趙丞相的人已經快馬加鞭的奔往都城。但一來一回也是需要大把的時間,最少裴信炎也要先拖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宣佈裴信淼駕崩的消息。否則,軍心動亂,民心更加惶惶不安。那麼,再加上其他三國的虎視眈眈,相信不用等他們一起來攻,整個魏國就已經先亂了起來了。這是裴信炎最不能看到的事。

    所以,他才決定坐鎮大帳之中,假充是受傷的裴信淼對大軍發號施令。但也托賴那場大混戰的福,許多目睹裴信淼死去的將士都被趁機滅了口,包括陳國所有的和一些不能保守秘密的魏**士。當然,這些也就是得到裴信炎通知的衛洋的傑作。

    又兼之原本跟隨裴信淼一起來的人都是由裴信炎親自訓練和挑選的人,軍令如山之下更是紀律嚴明,上下一心。因此,裴信炎的命令一傳下,軍中將士無一不唯令是從。全部口徑一致的對外宣稱裴信淼只是受了刀傷,暫時留在帳中養傷並指揮三軍。而魏**士如此打死不認,楚諾他們根本就是知道裴信淼已死,也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可以令將士們的心動搖。相反的,因為換上了裴信炎親自領導,將士們更是會幹勁十足,始終懷抱著要替先皇報仇的信念,各個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因此,楚諾這次可算是得不償失了。他錯就錯在,錯估了裴信炎在軍中的影響力。

    而他這次的漏算,則直接導致了等著看好戲的陶潛下定決心背叛他,轉而決定和裴信炎合作。再加上原本就是跟裴信炎是一心的齊國,真正四面楚歌的可就成了他陳國了。不過,現在的他尚還未意識到這一點。連他也以為陶潛一直在另一頭繼續逗著戍邊的將士們玩耍。只等他的一聲令下,和齊國一起同時從三個方位進攻魏國。

    而且,為了不讓他懷疑,身在都城的趙丞相也已經照計劃開始接觸了許多意圖在如此戰亂的時刻擁他上位的人。當然,這其中包含著魏國那些圖謀不軌者,也包含著楚諾派過去的細作。而這從都城傳來的消息,也是讓他決定同意暫時休戰的一個原因。這番停戰休整,在他看來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只等趙丞相在都城奪得皇位,再和他裡應外合,而裴信炎到時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魏國淪陷。

    楚諾的如意算盤打的是霹靂巴拉的直響。但也架不住裴信炎比他在更早以前,織就的更大的一張網。即使中間加上了裴信淼的事,裴信炎也有自信將自己的這張網完成,然後捉住楚諾這只漏網之魚。再加上,托夢凰的福,楚諾到現在還是個不能見光的人。該明著來的事他多少也有些束手束腳的。比不過裴信炎是名正言順的。

    當然,這也只是個人的盤算。現實中還是存在著極大的變數的。如果楚諾突然改主意,不那麼依賴於趙丞相的幫忙,那麼裴信炎的處境就會變的很是不利。軍心雖不至於渙散,但先機盡失。陶潛這個見風使舵的,也可能又再次跟楚諾合作。當時候,二對二可就勝算不大了。

    而且,以現在來說,雖然裴信炎一開始沒料到陶潛會有可能倒戈相向,但從目前的情況和自己手中擁有的籌碼想比,陶潛會選擇自己也不令他意外。

    雖然陶潛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夢凰,裴信炎也因此吃了幾次飛醋。但醋也只是醋一陣子,過會兒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裴信炎的自信便會多上許多。因此,他在聽到夢凰轉述說陶潛有意向要跟自己合作的時候才沒什麼意外的,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夢凰說她不明白陶潛口中的所謂「大戲」到底是指什麼。但裴信炎卻明白的一清二楚。陶潛指的就是自己對這次事件的處理和態度。如果自己能夠一直保持鎮定的處理皇上駕崩的事,那麼就能堅定他的想法。讓他選擇放棄楚諾轉而跟自己合作。那麼,自己得到的將不止是燕國的支持,還有楚諾接下來所有的計劃。只要先殺了他,那他叔叔帶領的軍隊將不堪一擊,不攻自破。到時候,三國瓜分陳國也不是不可以的。

    裴信炎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終於露出一絲輕鬆,不禁看向昏睡中的夢凰。自夢凰昏迷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天了。衛洋和靖泊他們也剛回來稟告了最新的戰況和處理的結果。免戰牌也已經掛了出去。陳國那邊也已經接受。所有的一切都在裴信炎的計劃之內,只除了夢凰。

    夢凰從出現在現在,從來都不在他的任何計劃之內。即便當初娶她是為了師傅和靖泊。但後來發展的一切,卻是他怎麼也預料不到的。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一切都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對自己來說,她總是那麼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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