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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親自了斷(三)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師公,母親到底怎麼樣了?」靖泊沒辦法上前,只好急切的問。

    「是啊師傅,您別光皺眉,倒是說句話呀!」衛洋也終於忍不住的催促道。

    「唉——以前她短暫離開時,胸口還一直有一絲氣息來續命。可這次……」

    「是那股氣沒了嗎?」靖泊不管不顧的打斷真心,急問道。

    「不是。」真心沒有生氣靖泊的唐突,繼續道,「這次是完全相反的情況。除了胸口,其他地方都被一股若有似無的莫名氣息給充滿。而且她的心臟,也已經停止了跳動。」

    「心臟停止,這不就代表……」靖泊往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還有比這更糟的。」真心看了眼裴信炎,眼裡滿是不忍。但為了夢凰,他不得不說出這話。

    「還有?」靖泊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是和師兄有關的嗎?」衛洋果真不一樣,他見真心在看過裴信炎後就變的更加痛苦,於是大膽猜測的問道。

    「嗯。」真心點了點頭道。

    「那是什麼?」衛洋同樣看了看又將頭埋在夢凰膝間的裴信炎,替他問道。

    「夢凰雖然跟我們說的不多,但她的每一句話都不是亂說的。她既說了要死在水裡,那麼也只有水才能讓她從這具身體裡解脫,從而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裡去。極有可能,那些縈繞在她身體裡的不明氣息就是她。只是困在這具身體裡,沒辦法出來。」真心大膽猜測道。

    「那如果母親出不來的話,她就回不到她原來在地方了?」靖泊順著真心的話問道。

    「很可能是這樣,既困在這裡,又如何還能離開呢?」真心搖頭歎息道。話都說成這樣了,想必信炎也該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了吧。有些話,他真的不想由自己的口講出來的。

    「那怎麼行?母親要回到屬於她自己的地方,才能得到安寧和重生的。師公,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幫母親回去呢?」靖泊因為夢凰的事著急。一時也顧不得多想想就迫不及待的問。

    「唉——我也不是很確定。但聽她的話總是沒錯的。信炎,該你做決定了。」真心深深的歎著氣,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裴信炎。早做決定,也好讓夢凰早些解脫。拖久了。如果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父皇?該不會……」靖泊見真心突然問起裴信炎,疑惑了一下頓時想到了自己剛剛忽略了什麼。雖然後悔自己的失言,但為了夢凰能夠獲得真正的安寧,他還是拋掉了自己的愧疚,同樣看向裴信炎,等待著他的回答。

    到了這個時候,連靖泊都明白了接下來裴信炎最不可逃避的事是什麼。衛洋又怎麼可能還猜不到。而他正因為知道,所以也才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把頭轉向了別處,不敢再給他施加壓力。

    能讓夢凰回到她該在的地方,忘卻在這裡所遭遇到的不幸。這對夢凰來說。是個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恩惠。他當然也希望她能好好的。畢竟夢凰並不欠這裡什麼。她是有資格過上那種大家心目中的世外桃園般的生活的。對此,衛洋不會有任何反對的意見。

    他不看裴信炎,也只是因為他知道裴信炎現在的痛苦。以前可能不清楚,但當衛洋親眼看到裴信炎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含淚看著夢凰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師兄,再也不是那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了。他正在看著的那個女人,就是他這一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只是,他明白的太晚,而她也再不相信了。兩個人,就這樣生生的錯過。明明是對的人,可偏偏兩人遇到的總不是時候。

    一個不需要愛。不相信愛的時候,遇上了愛他成癡的她。一個被傷透了心,不相信他的愛的時候,卻又重遇上了不知何時愛上她的他。兩個人的感情,就像是同一磁極的磁鐵,一靠近就會被彼此彈的更開。連一開始的夫妻之緣都無法再令他們調回正確的磁極。

    夢凰在這裡不止活的憋屈。連感情也一樣憋屈。這種忽近忽遠,若有似無的感情,也好像如當初帶她來到這裡的那些莫名的海一樣縹緲。一時平靜無波,一時又驚濤駭浪。但驚濤不多,就只是連綿不斷的海波。將人慢慢又毫無防備的捲進去。一點一滴的將人的心和感情都牢牢的縛住,逃脫無門。這也就是裴信炎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夢凰而不自知。而夢凰又在無數次警告自己不要喜歡裴信炎,而且裴信炎也永遠不會喜歡她後還是一心一意的只想著他,只愛著他的原因吧。

    陶潛雖然也沒說什麼。但今天無意中看到的一切,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動。夢凰和裴信炎的感情,和他們相顧流淚的神情,都讓他明白了真正的愛著一個人會是怎樣的表現和感覺。而這時,他才確定夢凰說之前騙他的話的真的。但奇怪的是陶潛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因為想起夢凰後來告訴他的話而忍不住會心一笑。

    自己對小菊是什麼樣的感情,陶潛暫時還不想確認。但小菊對自己的感情,陶潛根據今日夢凰和裴信炎的表現,多少也可以確認夢凰說的是真的了。雖然小菊是下人,論理是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但陶潛卻並不曾為此生氣或是感到侮辱。相反的,他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雖然他那麼想要的夢凰現在死在了他的面前。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跟裴信炎炫耀那個愛自己的女人還活的好好的。自己雖然最後投靠了他,但他卻是失去了所有,而自己卻還有小菊在身邊陪著。

    不過,陶潛心裡在竊喜,面上還是不會表露出來的。他還沒傻到會在將要辦白事兒的王府裡,旁若無人的笑出聲來。為了多看些好戲,他還是當他的透明人,才不會被人趕出來。但他的眼神還是聚焦在了裴信炎的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天,裴信炎彷彿對真心的話置若罔聞一般,連動都不動。只是拉著夢凰的手,悄無聲息的將自己的內力傳入她的體內。可是,已經死了的人,輸再多的內力也只是石沉大海而已。

    「信炎,為師的話你聽到沒有?你在做什麼?」真心見裴信炎良久都沒有回答,看不過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後領,輕鬆的把他拎了起來。一拎起他來,真心這才看見他的掌心正握著夢凰的掌心,閉著眼睛在全力的往她體內輸送真氣。也不知他是從何時開始的,真心只看到他蒼白又汗珠直滾的臉色,便知他已經輸了起碼有半個時辰的內力。而且還是一點也不控制的全力輸送。這樣用盡全力輸送的內力,可比他平常連輸兩個時辰的內力還要耗費功力。

    「快放手,再多輸一刻,你就會虛耗過度了!你倒下了,想要這個國家再亂起來嗎?」真心怒道,一把拉起夢凰的另一隻手,將自己渾厚的內力灌注進去,一下子彈開了裴信炎牢牢抓住她掌心的手。

    可裴信炎二話不說,又抓住夢凰的手繼續灌注。真心早料到他會如此,因此並未撤手,果然,裴信炎的手再次被真心強大的內力彈開。真心一邊抓住他的肩膀,來不及喊人便再次發出內力,從裡到外震暈了裴信炎。而衛洋和靖泊這時才趕過來,接過倒下的裴信炎。兩人一個扶著裴信炎,一個扶著夢凰,將他們都扶到了夢凰的房間躺好。之前裴信炎佈置在她房間的睡榻還在,所以,衛洋就還將他安置在了那裡。

    大家不用商量,便各自分工協作。靖泊負責照顧他倆。衛洋去通知趙丞相。真心則負責將一直在看戲的陶潛請出了王府。反正他今天也是向大家辭行的,所以,真心這樣也不算攆人。只是禮貌性的送客而已。而關於夢凰的事,真心也相信陶潛他不會不顧後果的到處亂說的。

    再說裴信炎,他被真心打暈後,便被衛洋他們送到夢凰的房間,和她共處一室。可能是因為這個的關係吧,裴信炎在昏迷後竟然夢見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又黑又大的空間裡。四周圍都靜悄悄的,彷彿只能聽得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他漫無目的的走著。明明四周看起來是一片黑暗,但他卻能感覺到自己走過的地方都不相同。自己好像在一個巨大的空間裡走著,走了許久也走不到頭。甚至原來在的地方,也轉不回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忽然,裴信炎在一個角落裡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四下敲擊的悶聲。裴信炎順著聲音慢慢的找了過去。聲音聽在耳裡也越來越大。「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誰在那裡?是孟凰嗎?是你嗎?」裴信炎感受著四下連擊的節奏,試探的問。

    而就在他開口問後,聲音突然消失,好似蒸發一樣無跡可尋。

    「砰砰砰砰!」

    突然,這四下連擊又一次出現,而且就像在裴信炎耳邊一樣振聾發聵。緊接著,夢凰的聲音也跟著出現在他耳邊。

    「放我出去!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兒!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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