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 文 / 艷艷瓊花
大河原良彥磕磕碰碰的聲音緩緩在會議室上空迴盪著,與此同時,投影儀的屏幕上不斷閃動著文字,圖表,照片
四爺靜靜的坐在那兒,瞇著眼,表情沉穩無波,而手指捻動佛珠的速度時快時慢,彷彿在思索些什麼?
而西門和美作並沒有因為大河原良彥的生澀而甩臉子不耐煩,聽的很認真,不時用手提電腦記錄些什麼?
類卻頭枕著手臂趴在會議桌上,頭朝著投影儀的方向,眼瞇著,不知道是睡還是醒著。
一刻鐘後,大河原良彥有些艱澀的聲音停住了,屏幕上出現一個大大的「end」字母,緊接著會議室的燈亮了。
一直筆挺站著的西田,不知道何時消失推開一旁休息室的大門走了進去,大家都沒注意。
類倒是不經意看著闔上的門,瞇著的眼驟然睜開,凝神望去,眸底劃過一道異色,悄悄看了一眼四爺,低垂著眼瞼,不動聲色。
刺眼的燈光讓大河原良彥本能的閉上眼,良久,緩緩睜開眼,眼底劃過一道黯光。
小滋給他的資料只有一個大概,遠遠沒有道明寺準備的詳盡,剛剛親自講解了大河原夜鼎的手段,一環扣一環,硬是從道明寺司的媽媽的手中奪走幾千億的油田,心裡蕩起一層層洶湧的巨浪,篤定的心頭一次升起一絲質疑,道明寺司真的能與之抗衡嗎?
想到這裡,大河原良彥彷彿不確定的看向四爺。
四爺瞇著的眼瞥見他的遲疑,眼底劃過一絲凌厲,捻動佛珠的手一緊,很快恢復原樣。
此時,西門和美作兩個人椅子靠的很近,拿著資料,交頭接耳不知道討論些什麼?並沒有注意大河原良彥會議室上空的詭異氣氛。
類收回視線的時候,剛好捕捉到大河原良彥眼底的不確定,頗具深意的掃了一眼四爺,四爺的淡定讓他心中升起一抹興味。
隨即,臉上一凝,定定的看著大河原良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隱隱透著譏諷,緩緩開口道:「你怕了。」
大河原良彥心裡咯登,猛然抬頭。
類對門挑釁般揚起頭,聲音陡然變冷,「門在那邊,你可以離開世家全文閱讀。」
那眼神就猶如看著一個懦夫,一個只想逃跑的懦夫。
空氣一下子陷入凝滯中。
美作和西門迅速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戲謔,「有好戲看了。」
兩人迅速搶佔有利地形,饒有趣味的關注前方動態。
大河原良彥怔忪片刻,猛地跳了起來,跑到類的面前,嚷道:「我才不怕了,我才不會逃。」
類懶懶的用手撐著臉頰,眼皮抬了抬,輕描淡寫道:「欲蓋彌彰。」
沒有起伏的聲音讓大河原良彥暴跳如雷,雙眸迸發出熊熊怒火,手指發顫地指著類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乾脆,一甩手,大踏步走到四爺面前,大聲道:「道明寺,我聽你的,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
四爺捻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驟然睜開眼,一抹異樣的情緒在深不見底的眸子中閃過,他定定的看了大河原良彥良久,轉頭睨著類,目光中帶著疑惑審視,似乎想看透他的究竟打什麼算盤。
類大大方方的回視著四爺,對他調皮的揚了揚眉,似乎在說,我可是按照你的劇本來的。
四爺沒有任何情緒的黑眸中劃過一道笑意,果然是聰明人。
確實,他親自導演的劇本已經偏題很久了,被類整這麼出,反而撥回回正軌,能看透其中深意,花澤類,不錯。
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休息室的門,暗忖,這個倒也是個有耐心的,就是不知道
「道明寺,你倒是說句話啊!」大河原良彥可沒看懂四爺和類的眼神交流,火急火燎的揚聲道。
四爺對著旁邊空位一點,道:「坐下。」純粹的命令,不容許他又任何異議。
大河原良彥頓覺一口悶氣哽在喉嚨,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狠狠的瞪了類一眼,不甘心的走過去坐下。
不過,凝睇著四爺的眼神閃爍著期待的光,表情更是透著幾分急切,抓耳撓腮的強迫自己壓抑心中叫囂的衝動,耐著性子等待。
四爺雙手交叉放於桌上,一個警告的眼神射向瞧熱鬧的西門和美作,用餘光見兩人正色坐好,方才道:「情況都清楚了,現在說說你們的看法。」
類坐直申身體,一掃剛才的睡意朦朧。率先開口,「我承認大河原夜鼎這人很聰明,有手段,懂謀略,當我們第一個對手綽綽有餘。」頓了頓,話音一轉,「可是,我並覺得他值的我們出手。」聲音是少見的凝重。
大河原良彥臉一下子黑了,剛想出聲反駁,四爺一個寒冷刺骨的眼刀子掃了過來,他立刻偃旗息鼓,心中暗暗插著小人,該死的花澤類,該死的花澤類
西門撫了撫下巴,不贊同的道:「那人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只要沒走明路,搞掂他不過是小意思。」
「沒錯,我讓人去紐約把人綁回東京,想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用不著怎麼麻煩。」美作道。
「恩恩」大河原良彥附和的點點頭,看著西門和美作,雙眼冒星星啊!
「還真是好辦法。」四爺的語氣冰冷如寒,明顯說著反話。
西門和美作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異能小霸王:縱意花叢。
「阿司,現在的關鍵不是大河原財團的勢力,不是大河原夜鼎的身份,也不是對付大河原夜鼎的方法,而是大河原良彥的想法。」類一針見血的說道。
四爺眸底浮現一抹激賞,不錯,不錯,抬了抬手示意類繼續。
類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洋洋灑灑的說了起來,「大河原夜鼎,根本不重要。他存在與否並不能保證大河原桑最終一定能成為繼承人。退一步,就算大河原桑成為繼承人並最終繼承家業,可是,就他現在的樣子,又能夠守護多久。現在,與其說是幫他成為大河原家的繼承人,還不如說,我們可以得到多少利益?這些利益值不值得我們去冒險?」
西門和美作若有所思的低頭沉吟。
大河原良彥先是暴怒,對著類平靜的眼眸,怒火瞬間消失,良久,心中很快升被一種無措和茫然的情緒佔據,默默的低下頭,整個人陷入一種陌生的情緒無力自拔。
房間一下安靜無比。
四爺和類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十足的一人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一人瞇著眼,接著捻動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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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河原良彥的心底波濤洶湧難以平復,他怔怔的望著面前的資料,大河原夜鼎的照片就在眼前,眸子一片恍惚,大河原夜鼎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大河原良彥,無能的膽小鬼,靠著別人,就算贏了,又怎麼樣?就你,想當大河原財團的繼承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哈」
猖狂的笑聲讓大河原良猛地甩了甩頭,不,他不是膽小鬼,猛地站起來,雙手握拳,牙齒緊緊咬著,表情猙獰恐怖,額頭青筋直冒彷彿強行壓抑些什麼?
此刻,因為西田在房間,站在休息室內的大河原滋沒有附耳傾聽,而是保持著標準的禮儀垂手站在門口,屏住呼吸,凝神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她現在非常感謝道明寺司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目的,可是,就衝著他為了哥哥的用心良苦,她都要感激他。
大河原良彥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眼睛漸漸平靜下來,他安靜的凝視四爺幾秒,突然笑了,他走到四爺面前,真誠的彎腰行禮道:「道明寺,是我強求了。」
四爺瞇起狹長的眸子,望著他的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現在,進入正題。」突然揚聲喊道:「西田。」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西田站在門口,對大河原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大河原滋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了出來。
大河原良彥驚呼出聲,「小滋,你怎麼在這裡?」立馬衝了過去,拉著她一陣打量。
大河原滋丟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著大家彎腰道:「請原諒我的失禮。」隨即對著f4一一行禮,「道明寺桑,花澤桑,謝謝你點醒哥哥。美作桑,西門桑,謝謝你們幫助哥哥。」
緊接著她優雅的走向四爺面前,一步一步,硬是讓她走了好久,每一步都透著堅毅的決心,帶著一種能超越一切的強大力量。
最後,她站在四爺面前,直視四爺的眼睛,肅然道:「「大河原財團屬於哥哥,我願意代管到他的繼承人出生。」停頓一下,「道明寺桑的母親道明寺楓大人17歲建立楓葉酒店,18歲將楓葉酒店開到全世界。我現在也是17歲,也許我沒有道明寺楓大人的超群能力,但是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我有信心讓大河原財團在我手中超越現在的規模。」聲音柔柔的,剛好在座的格外都聽得見。
此刻的大河原滋眼中充滿了激昂的鬥志和懾人的魄力,像一頭為了守護自己珍愛的寶貝的豹子,蓄勢待發,只要尋到機會,毫不留情的伸出鋒利爪牙將搶奪者撕個粉碎站著愛你全文閱讀。
這樣的她渾身散發的魅惑勾人的氣息,惹得西門和美作這種花花公子,都看呆了。
四爺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抬了抬眼皮,「是嗎?」音調沒有一絲變化,平平的。
大河原滋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咬了咬唇,丟出早就想好的誘餌,「大河原財團和道明寺財團最近發生了些不愉快,為了補償,大河原財團承諾放棄非洲幾塊油田。」
四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質疑道:「保證?」
「我願意立字為據。」大河原滋非常堅定的道。
美作和西門此刻眼睛睜得大大的,天啊!阿司眼睛也太毒了,這妹妹比哥哥靠譜多了,而且,幾千億的油田就這麼輕鬆的送出去,太有魄力了。他們怎麼好像看到太后的縮小版啊!
四爺揚了揚手,西田走了過來,將一份文件遞給大河原滋。
大河原滋心咯登一跳,果然,他早就準備好了,心中自然生出警惕之心,非常認真的閱讀著文件條列強裝著淡定的臉色變了,猛地抬頭,聲音有些顫抖,「道明寺桑,大河原財團5%的股票絕對不行,可以換個條件嗎?」如果不是自己和哥哥被逼到絕路,她怎麼會在這裡搖尾乞憐。眸底劃過一道悲滄,失去了大河原財團的控股權,擁有繼承人的位置又有什麼意義呢?
四爺挑了挑眉頭,眸光劃過一道暗色,非常痛快的道:「可以。」
大河原滋微怔。
「我要大河原財團名下3%微軟的股份,還有整個天際計算機科技有限公司。」四爺說完,閉上眼,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一副萬事俱在手中的氣定神閒模樣。
大河原滋低頭沉吟好久好久,這兩個條件很苛刻,都是發展潛力巨大的公司股票,但是相比整個財團的股份,嘴唇因為她的大力破了,鮮紅的血格外刺目,終於,她妥協了,艱難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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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原滋和大河原良彥告辭離開,西田將兩人簽名的協議整理後放在四爺面前,四爺隨意瞟了一眼,一道陰鶩的冷光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了,揚了揚手,西田退了下去。
此時會議室只剩下f4四人。
西門和美作眉宇間具是困惑,目光灼灼的盯著類,笑的詭異,大有不老實交代,就不客氣的意味。
類淡定的和兩人對持,始終不發一言。
良久,美作和西門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沒轍了,轉移目標看向四爺。
四爺睨著二人,勾唇一笑,問:「想不通?」
兩人齊齊點點頭。
四爺將面前的文件往兩人面前一推,「自己看。」
美作和西門忙不迭的拿起,文件有兩份,兩人一人一份逐條閱讀,完了,交換,一看,兩份文件是一模一樣,眸底的疑惑更甚,卻耐著性子看了起來。
突然,美作拍了拍大腿,撞了一下西門的肩膀,指著某處嚷道:「快看,這裡多了一句話。」
西門湊過去,果不其然,不一樣。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乙方承諾永遠對甲方俯首稱臣,不遺餘力的執行甲方的任何命令。」
西門和美作快速翻到最後一頁,「大河原良彥」的名字赫然躍入眼簾,兩人頓時啞然無語,絕,真是太絕了官路。
而類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四爺,眼底劃過一道敬佩的光。
剛剛,他還納悶了,大河原財團的股份的價值絕對比微軟和計算機公司多百倍千倍,為什麼阿寺會輕鬆放棄?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如此以來,不費吹灰之力,大河原財團悄聲無息的成為阿司的囊中之物,這兄妹兩人是逃不出阿司的五指山了。
良久,「果然不愧為f4之首,小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美作抱拳做了個偮,玩世不恭的道。
西門笑的邪氣,對著四爺豎起大拇指,「阿寺,你簡直,簡直是太陰險了。」在心中對大河原良彥投了一把同情的淚,這娃真可憐,以後要對他好點,
「陰險?」四爺陰測測的聲音飄了過去,聽得人心驚肉跳。
西門連連搖頭,舉起手對天空一豎,彷彿喊著口號,狗腿道:「阿司威武,威武」
噗美作的笑聲在會議室響起。
西門白了美作一眼,輕咳一聲,「阿寺,說什麼也該出去慶祝一下。」
四爺暗自搖搖頭,算了,剩下的事情明天討論吧!微微頷首,算是同意西門的提議。
西門和美作大喜,f4已經好久沒有聚會了,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充滿溫情。
先是到大家常去的法國餐廳用餐,理所當然是四爺買單。當四爺拿出黑卡,美作和西門嫉妒的大叫起來,望著黑卡誇張的流口水,那火熱的眼神,惹得四爺莞爾一笑。
西門和美作當即決定更改下午行程,這次不玩夠本,絕不罷休。
「游輪夜釣。」
「北海道泡溫泉。」
「騎馬。」
「滑雪。」
「」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離譜,四爺太陽穴突突一跳,揚手打斷,直接拍板,「騎馬。」
三人沒有異議,一群人前往騎馬場。
四人在騎馬場混了一個下午,四爺非常享受這疾風飛馳的快感,雖然有些不爽場地的局限,不過那種肆意飛揚的感覺讓他心情非常好。
結束後,四爺並沒有和其他三人去夜店,丟下一句,「費用算他的」後,與三人分道揚鑣。
四爺並沒有回道明寺別墅,而是來到楓葉酒店頂樓,西田早已等候在電梯前,「少爺。」
「我要和母親視訊。」四爺邊走邊吩咐。
「是。」西田。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在這裡鞠躬了,晚上迷迷糊糊的,重複發文,給大家增加麻煩,請原諒。
花花這是找虐啊!!!!
怎麼辦?
今天的一更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