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是誰 文 / 概率論
一場好好地晚宴被如此一鬧,最後草草的收場。
而南城面無表情的牽著慕淺的走回廂房。留下德清一個人在風中,不知道為何一個勁兒的擦眼睛。
一路上,不少人見到了指指點點。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還沒到這麼開放的地步。況且一臉大鬍子的南城本就偏老,而慕淺身量小又生得一張娃娃臉。這指指點點估計也摻雜一點侵犯女童或不倫之戀的成分在裡面。
慕淺雖說不在乎臉面這東西,但是畢竟還是覺得不自在,當即輕輕的掙了兩下,卻反而被抓的更緊。
不是慕淺不想大力反抗,可是總覺得今天南城很奇怪,變得如同另一個人一樣陌生。氣勢變得異常魄人,這是慕淺過去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未曾感受過的。
頂著芒刺在背的感覺,平日裡短短的路程被拉長了好幾倍,終於到達房間門口時,慕淺暗暗鬆了一口氣。
到了門口,兩人站了好一會兒,南城沉默著,沒有放手的意思。雖是入夜風寒,但雙手交握處已經出了汗。
「南大哥?」慕淺小聲的喚南城。
南城沒有反應。
「南大哥?」
「南城?」
「南木頭!!!」
「慕……慕姑娘,怎麼了?」南城似乎從一夢當中驚醒過來,雙眼迷濛的看嚮慕淺。
而慕淺則是長而又長的呼了一口氣,看著南城迷濛的表情,唇角愉悅的彎起,溫和憨厚的語氣,一緊張就結巴,這才是自己所熟悉的南城。
南城看著慕淺笑的異常開心,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笑什麼,只是覺得慕姑娘笑起來,真是可愛,即便是不知道緣由,心情也一同好起來。當即也憨憨的笑起來,習慣性的想抬起左手來撓撓頭,但是意外的感受到阻力。
南城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發現自己的手同另一隻小小的手交疊在一起,南城腦中空白的用力握了握這隻手,發現這隻手不僅小而且還很軟,掌下的皮膚是柔滑的觸感。好一會兒才愣愣的抬起頭,意識到這隻手的主人就站在對面,笑的人畜無害。
於是慕淺看到的就是,南城如同甩掉燙手的山芋一般,抽回自己的手,以可見速度漲紅了臉,連耳尖都紅的透亮,一雙鳳眸慌亂的不知道看哪裡才好,放在身側的手時松時緊的抓著衣擺。
「慕……慕……姑……姑娘,我。我……我,那什麼……我。是……我」南城的臉漲的越來越紅幾乎要變成豬肝色。
「我什麼?」慕淺好整以暇的看著南城,因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將笑容放的越來越大。
「我……我……我。睡了!」南城最後一咬牙,撂下這句話,頂著羞愧難當的表情,轉身逃回了房間。只這幾步路,南城施展了輕功。只怕多呆一秒,自己就會爆炸。
留在原地的慕淺慢悠悠的回了房,剛剛落座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茶杯還未舉到嘴邊,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滿是羞愧的哀嚎。
得,這杯茶暫時不用喝了,先自己容樂半個時辰。
隔天清晨再見面時,只看見德清攥著南城的袖子,表情繽紛多彩的講述昨天晚上南城的出人意料的表現。而南木頭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寫滿了「那是我麼?怎麼可能!」而在扭頭看見慕淺之後,呆滯的站了幾秒,然後低頭抓起杯子,喝光剩下的茶水,又漲紅了一張臉,道「慕姑娘,我……那什麼……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嗯,恩對!我先走了。」誰也不看,起身就走。
德清望著南城疾速走遠的背影,問已經落座在身後怡然自得喝起茶水的慕淺:「喂!你對我大師兄下了什麼喪盡天良的毒手?」
「德清啊!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嫂子,平時下下毒手,不是很正常麼?閨房情趣,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們已經……」「大師兄你個禽獸!!!」
入夜已深,杜府的下人敲過了三遍更後,連打著哈欠回屋就寢。偏廂房燈火已熄,院裡只餘下月光皎皎。
青兒一身黑衣黑面摸進了院子,內勁運於腳尖,輕輕巧巧的一個鷂子翻身,幾步就到了南城房間的門口。
同上次如出一轍的從腰間掏出竹管兒,只是這一次明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足足吹了兩三次,才終於小心翼翼的開門。一步又一步的邁向床上熟睡著的人,被子下身形起伏。青兒此刻把全身心的注意力放在了床上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昏暗夜色中,自己每一步落下而揚起的細小粉塵。
掀開被頭,袖口一翻,一枚小小的藥丸出現在手掌心。青兒捏著藥丸,伸向床上之人的嘴裡,藥丸還未至唇邊,床上的人卻已在電光火石之間伸出手,牢牢握住青兒的手腕,任憑如何掙扎,卻無法再進半分。
青兒當機立斷,另一隻手立掌為刀,向床上之人狠狠劈去。對方一把掀開被子,罩住青兒滿頭滿臉,而另一隻手趁機奪取下那不知名的藥丸,同時右腿蓄勁而出,一腳正中青兒下腹。手一推一送之間,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響,青兒已經捂著卸掉關節的胳膊,趴在地上忍痛吸著氣。
藉著月光,青兒終於看清此刻悠閒的坐在床上之人的模樣。斜紮著包髻,越發顯得臉龐圓潤稚嫩,眼角彎彎,一臉人畜無害的笑的怡然自得。
不是南城,而是守候多時的慕淺。
青兒心下一驚,眼見行跡敗露,起身欲破窗逃走。可是剛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內力也被掏空的乾淨。
慕淺一樂道:「別掙扎了,你中了軟骨散,三個時辰內只能當任人宰割的魚肉。」
幽微的月光中,只見對方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得,好心一把,解說解說。
「地上的粉塵看見了麼?我撒的。你從打開這扇門踏入這塊地開始就已經落入圈套。」
「好了」慕淺玩世不恭的轉動著手中的藥丸。「回答我,合歡門出了什麼事?」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青兒神情堅毅。
「死也不會?」慕淺扯起唇角,步伐輕快地走過來並蹲在對方面前,抬起青兒綿軟無力的十指。不知從腰間哪處摸出根銀針來。一手封住啞穴,一手慢捻著針扎入指甲縫之中。青兒立刻疼的面色發白,張大的嘴中也只能發出氣聲,額際青筋暴起,片刻後汗涔涔的一片泥濘。
「說麼?」慕淺笑容淺淺。
青兒慌亂的不斷點頭。
慕淺解開啞穴,輕佻的抬起青兒的下顎。「說!」
「合歡門風花兩堂已經和玉面血公子結成了聯盟。」
和小扶風?慕淺一愣。
「結盟的內容是什麼?」
「我……我職位低下,也只是知道風花兩堂最近門徒都派遣出去了。」
「是什麼任務?」
「自然是……啊!」青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轉成一聲淒厲的哀嚎,從窗外射來的烏黑銀針正中頸間,穴位致命,又帶有劇毒,是活不成了。
「誰?」慕淺匆匆追出門外。
門外了無人影,萬籟俱寂。
能在慕淺面前成功暗殺並逃躥,需滿足兩個條件。一、武功中上,輕功要好。二、十分熟悉杜府的地形。
是誰呢?
知道慕淺千方百計想要探聽的內容,代表著必定與紅蓮教和合歡門有關係,又能安然潛伏在正道人聚集的鐵龍閣。
慕淺想,竟是低估了杜府這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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