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蠱盡天下,栽了?! 文 / 顧南西
「各憑本事。」
說完,不再迂迴,她一腳,踢出棺蓋,直接砸向男子。
只見那緋色的袍子微微曳起長擺,俊容下,男子只是抿唇,龍紋的繡鞋一分未動,他抬手。
砰!
一聲巨響,石砌的棺蓋支離破碎,濺出一塊塊碎石,刮了風刃,刺面。
聞柒連退了數步,竟也免不得被石子擊中,脖子火辣辣得疼。
媽的,這是個什麼妖孽,這功夫,簡直變態!抬眸,她咬牙,狠狠瞪過去,石子漸進落下,望見那張臉,還是……該死的迷人。
天殺的!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一腳踮在石棺上,縱身,直接撲向男子。
近身肉搏,置之死地,這是她唯一的生路。
他,卻半分不躲不讓,抬手,瓷白如蔥的指尖輕點,淡淡白光,落在聞柒成爪的掌心裡。
她一身的狠力,竟一分也使不出來,她終於知道,和這個男人比起來,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男子蜷了蜷指尖,瀲灩的眸中,全是玩味,笑得邪氣,卻又帶了與生俱來般的清貴,他說:「女人,打打殺殺總歸是不好。」
說時,他微微蹙了眉,似乎表示他的不喜。
還真是傲嬌桀驁得天經地義。
聞柒整個手臂有些麻,唯獨被男子觸及的那掌心癢癢的,她咬牙:「那你把屍體讓給我。」
他不假思索,面無情緒:「不。」
丫的,面無表情也能美得這麼驚心動魄,方才隔得遠了,只知他生若驚華,如今隔著一步的距離,聞柒被這近在咫尺的容顏晃得心神不寧的。
她縮回手,後傾一分,雙手防護在胸前:「那我就打你,殺你。」齜牙咧嘴,她惡狠狠,「咬你!」
男子抬眼端詳著她,眸中染了微微冷光:「怎麼如此不知進退。」他抬起那觸碰過她的指尖,細細看著,皺了眉,「爺不喜歡不知進退的女人。」隨即,將那指尖擦過緋色的袖擺,似乎要擦去什麼痕跡。
尼瑪!聞柒忍住,沒罵娘,只覺得甚是坑爹,上天如何能將這般美人造就成如此奇葩,傲嬌得如此令人髮指,悶騷得如此人神共憤。
一時沒忍住,聞柒脫口而出,一個字:「操!」抬腳,踢翻了靈台,縱身一個猛扎,出手,速度快極,直擒男子咽喉。
男子抬手,動作慵懶,竟如此漫不經心,彈指間,他便擒住了她的手腕。聞柒回撤,卻半分掙扎不得,她咬牙,出左腳。
然,那涼涼的指腹一收,扼住她動脈,深了一分。
聞柒腳下力道一收,趔趄了一下,切齒咬牙:「哥們,憐香惜玉懂不懂?」
他抬眸,眸似初上清泠的月華:「不懂。」
這叫人抓心撓肺的嗓音,這叫人捶胸頓足的言語,卻該死地不減他半分妖艷。
她就不懂了,一個人如何能傲嬌無恥得如此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卻還如此媚骨柔腸,這作態,勾人!牙癢間,還不忘叫人心癢。
嗯,她牙癢,想咬人,抬右腳,狠狠踢出,不料腰間一緊,鼻尖躥進一股淡的龍涎香,抬眸,撞進一雙黑不見底的眸。
這雙眼,不會惑人,倒會禍人……
恍惚裡,她腰間的指尖在游離,酥軟,麻癢。
那不是她的手!
指腹輕輕一點,頓時,她右腳麻木了,滿身的狠勁潰不成軍。
靠!這是美男計嗎?
她字字撕咬,狠狠:「好男不跟女鬥懂不懂?」
「不懂。」
眸,微抬,近得她可以看見他長睫在眸下打了一層暗影,縱然目下無塵,卻高傲清貴得不可一世。
這個男人,與生俱來便是一身叫人折服的東西,身手,容貌,甚至一言一行一顰一笑。
誠然,她是打不過他的,誠然,她對這張臉也是沒有抵抗力的,那麼……
聞柒盈盈一笑:「那美人計呢?懂嗎?」
他眼角微微上挑,一分弧度,十分妖艷,紅唇,不似笑,恰到好看。
聞柒抬眸,眨眨眼,明媚了眸光:「爺,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美?」
腰腹以下她動不得,左手皓腕被扼住,右手一抬,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拉下一分,她仰頭,唇齒,與他咫尺,眸中一抹暗紅暈染著魅人的蠱。
攻身不及,她攻心。她想,如此美人丟魂失魄,定也是一番滋味。
長睫掀起,一雙古玉般的清眸,便如此對上她的眼,一瞬,她在他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纏纏繞繞裡全是黑沉,擾人心神的深邃幽冷。
紅唇,點血,他道:「不及我。」
她愣住,怔怔看進男子妖異的眼,忽然生出一種錯覺,被蠱惑的……好像是她。
心頭一緊,她險些咬到舌頭:「爺,再細細瞧瞧。」又眨巴眨巴眼,覆了更甚一層暗紅。
薄唇一勾,他似笑,薄涼又冷清:「不及我,」眸光癡纏,他說,「三分。」
三分?哪止啊,論起美,她怕是不及這妖孽
一分。
聞柒大驚:「失靈了?!」
她想,完了!她完了。兩世為人,她蠱盡天下世人,終於,在今天,栽在了這樣一雙美若驚華的眼中。
這個男人,是來克她的,還是來克她的,還是來克她的?嗯,答案只有四個字:奇恥大辱!
她紅著眼,顧不得命脈被他捏在手裡,一把勒緊男人的脖子:「你丫的何方妖孽?速速報上名來!」
突然,她很想將這妖孽毀屍滅跡了去,好保她兩世英明。當然,目前可行性,沒有。
他不言,帶著玩味地看她。
「行不更名不改姓,怎麼,不敢啊?」聞柒一貫嘴硬,天知道,她腿麻手麻,完全就一半殘人士。
「聞柒。」
他忽然喚她的名字,暮雪的眸,好似淌了絲絲微不可見的戲謔。
聞柒愣住了,心尖像被什麼咬了一口。這個男人,他是誰……
如此招數,如此桎梏,如此毫無反擊之力,她想到了那夜的刺客,那個每每想起都叫他咬牙切齒的男人。她抬眸,細細看他,鼻尖的一抹清香更濃,冰冷的指尖,毫無預兆地拂上了她的臉:「你這張臉生得俊俏,剝了可惜。」
如此輕柔的動作,嗓音極致好聽,一句話,卻叫她渾身僵住,她不懷疑,剝人皮,他敢,他會。
那指腹涼涼的,從她嘴角到下顎,他抬起她的臉:「乖,要聽話,爺會給你留著。」
殺心不足,玩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