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帝王寵之一品佞妃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得聞柒一個,棄天下紅顏 文 / 顧南西

    「哈哈哈……」眸子漸進沉成暗色,她近乎撕扯,「秦宓!」

    聞柒想,她家這個男人啊,果然是禍水,一遇誤終生。

    秦宓抬手,一招,狠絕。他啊,誰說不薄情呢?

    咚——咚——咚——

    正是三更半夜天,黑燈瞎火時,宜行偷雞摸狗之事。

    啥?偷雞摸狗,咱這是光明正大,不信?聽聽,一聲大笑:「哈哈!」聞柒叉著腰,瞪大了眸子,往屋頂一趴,貓著眼盯著瓦片之下,激動無比,「醒了醒了!」

    秦宓拂額,湊過去幾分,將異常興奮的某人抱在手上。

    神馬情況?

    哦,打暈,灌酒,扒衣服,卷涼席,丟上榻,都幹過了,到最後步驟了,用聞柒猥瑣的言辭叫:破/處。

    怎叫一個熱血沸騰啊……黑燈瞎火的,天際掛著隱約幾顆星子,照著女子,一半趴在屋頂上,一半掛在男子身上,一雙小手揮舞:「熱血沸騰了吧,飢渴難耐了吧。」她激動,她熱血,她吶喊,「獸性大發吧!」

    屋子裡面有沒有獸性大發還有待考究,不過,聞大爺好像快要獸性大發了,對此,秦宓很無奈,很揪心:「聞柒,別亂動,抱著爺。」

    聞柒回頭,一臉意猶未盡,拍拍秦宓沉著的俊臉:「小宓宓乖,別鬧。」

    小宓宓皺眉,聞大爺繼而往屋頂一趴,對著那掀了瓦片的貓眼瞟,催促:「你倒是撲啊。」

    撲?誰?那位下半身不遂的帝君瞪著眼,那位灌了摻了迷人醉的合歡酒的娘娘一個猛撲——

    聞柒樂呵了:「嘿嘿,不錯喲!」

    「聞柒。」

    秦宓俯身,去抱她,聞柒一根手指推過來,笑著哄:「小宓子,乖,轉過頭去。」俯身,瞟了兩眼,又不放心,回頭囑咐,「不許偷看哦。」

    這叫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說了,咱家爺才沒有這麼流氓的癖好好嗎?梁六縮在屋頂的邊邊上,抬頭數著星星,他也沒有這麼流氓的癖好好嗎?還有,咱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偷看嗎?一定要現場解說嗎?梁六紅著臉,摀住了耳朵,可是,魔音繞耳……

    「女上男下,我喜歡。」

    「上,壓倒!」

    「撕啊,撕啊,你倒是撕啊!」

    「哎呀!就是這樣嘛。」

    「騎上去!」

    「……」

    梁六想,爺,您還熬得住嗎?

    秦宓臉側緋紅,便是那眸光也染了幾分潮意,越沉越下,越沉……眼睛都不敢看聞柒了。

    突然,聞大爺一聲哀歎:「誒,怎麼不動了?」

    咳咳咳,梁六不厚道地掩嘴笑了。

    秦宓拉了拉聞柒的手:「聞柒。」

    聞柒招招手:「小宓宓,乖,一邊玩耍去。」又湊過去,胡亂親了幾下,「聽話。」又俯身,可勁地偷瞄,「燕修,你倒是動啊。」

    「燕修,」秦宓遲疑了片刻,艷紅的唇角輕啟,不溫不火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聞柒腦袋往瓦片上一砸,驚了。

    「疼不疼?」秦宓一把將聞柒抱進懷裡,心疼壞了,細細查看,又慢揉輕拂了好一陣,才道,「半身不遂。」

    「下半身?」

    秦宓頷首,只顧著揉聞柒那連痕跡都沒磕出來的腦袋,聞柒一隻手托起秦宓的下巴,語調那個百轉千回:「小宓宓,誰把你教壞了?」

    這人,好沒覺悟啊。

    聞柒湊過去,對著秦宓的臉重重親了一口:「嗯嘛,壞壞惹人愛!」

    秦宓揚起唇角,湊到聞柒跟前。

    喲,撒歡有木有?聞柒捧著爺的臉,對著爺的唇:「麼麼麼麼麼噠。」

    親了爺一嘴口水,爺不嫌棄,淺笑。

    「咚、咚、咚……」

    梁六一路滾下去,淌了一路的冷汗。爺啊,節操呢?梁六心都揪了,咱爺被流氓教得好壞啊

    梁六才剛滾到邊緣,那廂聞流氓耍流氓:「六子,給本宮送幾個太監進去。」賊笑,「嘿嘿,要彪悍滴!」

    一個下半身不遂的,再扔一群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慘絕人寰有木有?梁六很懷疑,那玩意怎麼破?哎呀,他也被教壞了,梁六很哀怨地去找彪悍的太監了。

    屋頂上,正熱血沸騰,下面,冷風蕭瑟。

    「殿下,更深露重,回,回去吧。」這都站了半個時辰了,小喜子抖了抖,冷啊冷。

    「你覺得裡面的女人會是誰?」

    常湘王殿下還是半個時辰前這幅表情,嗯,憂國憂民,憂長樂殿的那位主子。

    「奴才覺得,是誰也不會是皇貴妃娘娘。」

    燕湘荀兀自點頭,眉頭還是皺的:「本王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難不成掀了衍慶宮踢了龍榻一瞧究竟?小喜子打了個激靈:「殿下,叨擾聖上休憩可是大罪。」

    叨擾帝妃恩愛,更是大罪啊。

    &

    nbsp;「本王自不會闖進去。」

    小喜子喜上眉梢:「那——」回去吧……

    殿下抬抬手,指著屋頂:「你爬上去看看。」

    小喜子擠出一泡淚:「殿下∼」他快哭了好嗎?

    殿下冷著臉,命令:「要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

    且說屋頂光景……

    「n/p大戰啊!」

    某人趴著,揮舞著小胳膊,做嬌羞狀:「人家都不好意思看了。」

    也不知道是誰掀了那一片的瓦片,恨不得整個人都扎進屋裡。也不知道是誰眼都不眨一下,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知道是誰現場解說,那叫一個激情燃燒?

    是聞大爺:「娘喲,好勁爆啊!」

    是聞大爺:「猛女啊!」

    還是聞大爺:「哇,手!用手!媽呀媽呀,快——」

    一雙涼涼的手,覆在了聞柒眸上:「聞柒,不准看。」

    不准?這話爺都說了多少遍?有用嗎?有用嗎?聞柒動動嘴,給爺臉上嘴上沾沾口水,還不是一路看到芊妃娘娘都脫光了,這會兒,應該到那幾個彪悍的太監寬衣了。

    聞柒抓著秦宓的手:「現場直播,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湊上去,親了親秦宓的臉,神情很乖巧,「呵呵,我不看,我就瞄幾眼。」

    這話,說起來不心虛嗎?聞柒很坦蕩的樣子。

    秦宓捧著聞柒的臉,直接去親她亂瞟的眼睛,怨尤地說:「他們都沒穿衣服。」

    聞柒愣了一下,哦,好凌亂的一壇飛醋啊。她很正經,咳嗽了幾下,正色:「淨身房閹得很乾淨的,真的!」

    「聞柒!」

    難得,宓爺這般氣急敗壞。

    也是,閹沒閹乾淨,她是哪來的自信這麼確定?梁六都想入非非了,今個兒,這彪悍的太監是果斷不給看的。

    聞柒權衡利弊:「我不看不看,我就看看燕修那個老東西戴了這麼多頂綠帽子,臉綠了沒有。」

    聞柒的話靠得住,什麼畜生都會上樹!

    「乖,聽爺一次,別看了。」秦宓伏在她肩上,蹭著她的發,彆扭極了,「爺不喜歡你看別的男人。」

    聞柒想也不想:「不是男人,是太監!」

    聽聽,死不悔改的流氓!

    秦宓無力:「聞柒。」輕咬聞柒的耳垂,輕喃,「你只可以看爺。」

    聞柒眸子一亮,抬頭,梨渦淺淺:「咳咳,那就看宓爺你的誠意了。」

    這語氣,很顯然,趁火打劫。爺,不能從啊!梁六撓著一塊瓦片,抓心得緊,瞪著賊亮的眸子,豎起了耳朵。

    「我們回去,爺給你看。」

    秦宓輕語,聞柒輕笑。

    「咚!」

    梁六滾下去了,灰溜溜帶起一片灰塵,趴在地上,正欲痛心疾首,又聞見聞柒吆喝:「走走走,我們這就回去。」

    流氓!流氓!梁六吶喊。

    「六子啊。」

    聞主子一聲幽幽嗓音,梁六打挺站起,很乖順:「主子吩咐。」什麼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全是屁!誰牛誰大爺!

    聞大爺說:「本宮今兒個心情好,特許你留下來觀戰,記得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看清楚了,回去給本宮匯報戰況。」

    仔仔細細?裡裡外外?匯報戰況?哦,梁六抖心了,牙齒也抖:「是、是。」其實他很不想觀戰的好嗎?真的不想好嗎?

    聞大爺又說:「記得沒有三天,不准回來。」

    三天?觀戰的人還熬得住嗎?實戰的人還熬得住嗎?甭管,聞主子說了,三天,那就是鎖著,裡面的人也得戰鬥三天,外面的人也得陪著戰鬥三天,梁六快哭了:「爺。」宓爺一雙眼只看得到聞大爺,梁六幽怨,「屬下,」爺連個眼神都沒有,梁六咬牙,一臉視死如歸,「遵命。」

    就是吐血,三天後,大燕史官也得這麼記上一筆:胤榮皇貴妃盛寵三日,恩澤後宮。

    梁六躺屍,不想說話了,紅著眼,看著自家爺抱著聞柒輕踮腳尖,落在了地上,衣袂翩翩,長髮飄飄,仙子似的。

    「哦,你要是覺得不夠激烈熱血的話,那邊還有一個太監,你也可以丟進去,順帶那條小畜生。」言辭很熱血,很激昂,「人獸大戰神馬的,最有看頭了。」

    不,怎麼會是仙子呢,仙子會這麼說嗎?會嗎?

    「咚咚咚……」

    屋頂上滾下來一坨,梁六細看,是常湘殿的小喜子,還有小白蛇君,都是一抖一抖的,初步估計是被嚇下來的,小喜子的臉和小白君的臉,一般顏色,白白的。

    聞柒笑得花枝亂顫,彎著腰,含糊不清地說,「回去告訴你主子……」

    須臾……

    「殿下。」

    老遠,小喜子一路哭著過來的,是真的哭了好嗎?

    燕湘荀停了腳下徘徊:「裡面是誰?」

    小喜子抹抹眼淚,聲兒都啞了:「小的,小的沒看清。」是真沒看清,趴在屋頂嚇得都不敢動。

    燕湘荀好看的眉眼一擰:「再去!要再看不清,掂著你的眼睛來見本王。」

    小喜子眼睛一眨,很疼很疼,哭得更凶了:「殿下,下面的人沒看清,屋頂的人,奴才看清了。」抽噎著,很委屈,「是,是皇貴妃娘娘。」

    「聞柒?」燕湘荀皺起的眉頭稍稍疏開了些,「她在屋頂幹什麼?」

    小喜子吸吸鼻子:「娘娘說,看n/p大戰。」想了想,又吸了吸鼻子,「還有現場直播。」

    燕湘荀眉間剛散開的陰翳又籠著了,握拳磨牙:「這個不知羞的傢伙!」

    是滴是滴!小喜子很想點頭,沒敢:「娘娘還說,」清了清嗓子,學著那位大爺的語氣,「殿下,三更半夜,乖乖睡覺,不要偷雞摸狗哦。」

    「以為本王和她一般無恥嗎?回去,就寢。」語氣很沖,唇邊卻好似揚起了淺淺的弧度,燕湘荀轉身走了幾步,神色似乎陰轉晴了,「她還說了什麼?」

    小喜子前思後想,老老實實回:「娘娘還說,不看別的男人,回去看秦六爺。」

    剛說完,殿下一腳踹了過去。

    「誰讓你多嘴了,滾遠點,別讓本王看到你。」燕湘荀拂袖,一臉怒色。

    是他多嘴嗎?小喜子哭,他早就想滾了,不敢,屁顛顛都跟在後頭,看著前頭主子惱怒地一路吼罵:「該死的秦宓,不知羞恥!」

    為什麼他覺得不知羞恥的是皇貴妃娘娘呢?為什麼呢?

    夜深,人兒歸,長樂殿外打亮了一路宮燈。

    「三日恩寵,一朝入了冷宮。」聞柒依著長樂殿的門一聲歎息,轉眸看秦宓,「小宓宓,你說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點?」

    三日恩寵,一朝入了冷宮……這是聞柒給陌芊蕘鋪的路。

    秦宓頷首,輕聲應了一個字:「嗯。」他拉著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掌心捂著,拉著她往裡走,「外面冷。」

    「沒了?」聞柒挑眉。

    「都隨你。」

    婦唱夫隨,這還差不多。

    聞柒輕歎:「誒,都是紅顏惹了禍。」冰冷的手蹭著秦宓的臉,聞柒踮腳貼著他的唇低語,「乖,聽話,以後不要頂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出去禍害人民群眾了,你看看陌芊蕘,多慘絕人寰啊。」

    她很健忘,似乎忘了,是誰讓誰如此慘絕人寰的。

    秦宓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外殿的軟榻上,俯身,親了親她涼涼的小臉,再將她裹緊,再整個抱緊懷裡。

    「聞柒。」

    他喚她,輕柔極了,手拂著她的臉,瓷白的指尖也是涼的。

    大概世間再無人能得他溫柔以待了。聞柒笑了笑,道:「好吧,本宮特許你禍害本宮一人。」

    秦宓俯身,親吻她的眼睛,眸間全是淺淺歡愉,輕聲呢喃:「爺很歡喜。」

    似乎是呢,秦宓歡喜時,便會親吻她的眼睛,當然,若是惱了,也會無奈地用唇蹭聞柒的眸子。

    聞柒輕咬著秦宓的下巴,然後笑嘻嘻地看他:「這麼歡喜,敢問我家爺可是讓餡餅砸中了腦袋?」

    秦宓淺淺笑著:「爺家貓兒,會嫉妒。」

    聞柒作狀驚訝:「是嗎?那恭喜恭喜。」無辜,又無賴,「爺說的不是我吧?不是吧不是吧?」嫉妒?啥玩意?值幾個銅板?聞柒頭頭是道,「本宮是個大方的人,不會幹這麼小氣的事?」

    大方的人?臉皮厚度,空前絕後!

    秦宓拂著她的臉:「莫動,爺要親你。」

    秦宓耐心極好,親了親聞柒額頭,然後是眉毛,眼睛,繾綣淺吻帶了微微涼意,落在了聞柒側臉,緩緩地,一寸一寸吻著,斂著眸認真極了。

    聞柒想,若不阻止,宓爺會一處不落地在她臉上留下他的痕跡,這並非第一次,近來宓爺很喜歡如此膩人的親暱。

    她側開了臉,秦宓皺眉,捧著她的臉,涼涼的唇又落在了額上。哦,還有就是,若中途打斷,宓爺會從額頭重新開始。

    爺,咱正經點好嗎?

    聞柒伸出手指落在秦宓的唇上,不顧秦宓的不滿,她神情很正經:「嗯,雖然咱家爺說得有幾分道理,不過,似乎稍有偏差,我不能讓咱爺進了誤區,特此解釋: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陌芊蕘那個女人欠的債,我不收,爺也得收,我動手,肉償,爺動手,怕是要血償。」掌心蹭著秦宓的唇,癢癢的,她自顧笑著,「嘿嘿,不用誇我溫柔善良,神馬嫉妒都是浮雲,本宮真的真的是本著一顆赤紅赤紅的心在為民除害,應該的應該的,爺不用歡喜的。」說完,放下手,她閉眼,「說完了,爺可以親了。」

    秦宓淺笑出聲,咬了咬聞柒的唇:「詭辯。」俯身,吻落在額頭,然後是眉毛,眼睛……

    捲曲的長睫顫了幾下,聞柒沒有睜開眼:「好吧,我承認,我確實看那女人不順眼。」用鼻子蹭了蹭秦宓的臉,秦宓親了親,方罷休,她說,「所以,小宓宓,覺悟吧。」長睫忽而掀開,眸子若碧波劃過的井中月,她說,「得聞柒一個,棄世間紅顏。」

    終歸她聞柒不是大方的人,她小氣著呢。

    秦宓未言,親吻了她的唇。

    久久,秦宓言:「這世間紅顏,不及

    及爺攬鏡自照,棄了便棄了,你足矣。」

    秦宓莞爾,妖異了眸,美得驚心動魄。

    是啊,這世間紅顏,便是萬計,哪裡及得過這張容顏一分。

    不過攬鏡自照……

    聞柒愣了愣:「小的愚鈍,爺的意思是,」她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言辭,驚了,「爺負責貌美如花,小的負責賺錢養家?」

    她到底是怎麼理解到這麼深層的含義的?一句話,散了所有繾綣。不解風月者,聞柒最甚。

    秦宓搖頭:「爺都負責。」

    聞柒這才露出兩顆小白牙,勾勾手:「真乖,過來,親一下。」

    秦宓很聽話,俯身。

    聞柒來勢洶洶,張嘴便含住秦宓的唇,舌尖一挑,鑽了進去。

    長樂殿外,起了風,燈影微晃,早已夜深,人影久久未散。

    徐副統領空歎了數次,上前:「王爺,夜深了。」

    燕孝鈺還是那一身戎裝,持劍,大燕第一戰將,不改那一身冷漠,只是眸間,暗了暗顏色:「什麼時辰了。」

    「子時了。」

    他似笑,有些冷:「兩個時辰,本王竟站了兩個時辰。」唇角,竟有些嘲諷。

    諷刺極了,他如何來了這長樂殿?如何候了這麼久?如何這般心亂如麻?如何握著劍卸不去那一身心煩意亂的殺氣?

    「既然王爺不放心,為何不見見皇貴妃娘娘?」

    燕孝鈺眸子驟然一顫,原來,他不放心,他想見她……他轉身便走,絲毫不待遲疑,冷聲道:「下次,本王若再如此愚蠢,你定要攔住本王。」

    徐副統領為難:「屬下攔,攔不住。」比如這次,他也有好說歹說,苦勸力勸,王爺一拔劍,氣勢洶洶就來了長樂殿,哪裡攔得住。

    燕孝鈺步子一頓,轉身,重重咬字:「竭盡所能。」

    其實,這次也竭盡所能了……徐副統領弱弱地回:「是,王爺。」

    燕孝鈺拂袖繼續走,才幾步,又緩了,轉身望著長樂殿,似自言自語:「本王在這長樂殿外站了兩個時辰,她可會沒看見?」

    怎麼會?長樂殿裡那位,鼻子靈,眼睛也厲。徐副統領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這——」

    支支吾吾半天沒句整話,正趕巧,長樂殿裡一位秀氣的小公公打著燈就出來了:「常鈺王殿下留步。」

    這不是皇貴妃身邊的『羞花』公公嗎?

    燕孝鈺留步。

    徐副統領想竭盡所能阻止來著,可是似乎、應該、可能……攔不住,他作罷了。

    「我家主子有一句話轉告王爺,主子說,」羞花公公學起長樂殿裡那位的語氣是有模有樣,說,「獨站月下影,不及醉臥美人榻。」

    獨站月下影……誠然,聞柒揣著明白讓常鈺王殿下糊糊塗塗地站了兩個時辰。

    燕孝鈺臉冰了:「這個惱人的傢伙。」轉身,拂袖而去,甚至用上了輕功。

    長樂殿裡那位,王爺總是落了下風,誒!徐副統領搖頭,跟上去。

    人影走遠,長樂殿外,捻滅了高掛的宮燈,夜深人靜了,該關門閉戶了。

    聞柒反手便關上了寢殿的門,轉身,笑得很……猥瑣。秦宓轉頭,只見聞柒那雙眸子,徐徐發光,像,像餓狼。

    聞餓狼走近一步:「爺,夜深人靜了。」

    聞餓狼走近兩步:「爺,關門閉戶了。」

    秦宓藉著燭火看女子邪邪揚起的眼角,她一笑,那一臉壞意沒了,靈氣狡猾如貓兒,攤開雙手,嗯,是招財貓:「爺,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啊?」

    這話,前不久她便說過。

    宓爺是怎麼回:回去,爺給你看……

    秦宓沉吟著,聞柒對著門外吆喝:「有事沒事的,都給本宮走遠些,聽了不該聽的,後果很嚴重哦。」

    此地無銀三百兩!殿外有事沒事的,全部頓住,豎起了耳朵。

    程大疑惑:「娘娘是要?」

    齊三解惑:「干正經事。」

    哦,正經事啊,那一定很不正經!一個一個默默地往前移,移形幻影,無聲。

    「都去守院子。」

    爺只懶懶道了一句,全部都頓住,片刻,作鳥獸散,約嗎?一起愉快的守院子,只是,哀怨聲很小很小,腳步很慢很慢,耳朵很尖很尖,聽得見聞爺說:「宓爺,乖乖噠,別怕,人家會很溫柔滴。」

    果然,是很正經的事啊。

    聞柒摩挲著下巴:「是爺自己脫,還是我霸王硬上弓?」

    不曾遲疑,秦宓抬手,寬衣解帶……

    殿外,紙窗之上,可見一個人影撲向另一個人影,掩耳不及迅雷的勢頭撲倒——

    而且下面那一個是……爺。

    「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王硬上弓吧,爺分明沒反抗的好吧。」程大不知道為何,有點心酸,有點怒其不爭,「聞主子到底又想幹什麼?」耍流氓嗎?啊,耍流氓!

    「夜深人靜關門閉戶

    干正經事。」這是林小賤的高度概括。

    今個兒夜裡,大概會鬧到很晚很晚,守院子的一干人等,在風中瑟瑟發抖,打著盹,數著月亮變成了初陽。

    天方大亮,殿中一聲大吼:「秦宓!」

    程大一個哆嗦,震醒了,渾渾噩噩地抬頭睃了一眼外頭的天:「天亮了,怎麼還在折騰。」

    齊三揉揉眼睛,他還沒睡醒好嗎?

    這時殿中,又傳來一句:「你好狠的心啊,那個孩子,也是你的血脈啊。」

    是聞主子的聲音,鬼哭狼嚎的。

    齊三頓時驚醒,睡意全無,驚悚了,才一夜啊,到底是怎麼折騰出血脈的?

    爺的血脈……

    一干守院子的眾人抬頭,太陽依舊在東邊,也沒從西邊出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