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停不停? 文 / 顧南西
這時便有人問了:「咱使臣大人是上還是下啊。」
「當然是上。」老朽小抿一口酒,「這不,娶著美人了。」
這時,爆竹聲聲,禮樂響起,賓客都放下了碗筷,瞧著屋裡看去,只見一人兒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袍,戴了頂插著孔雀翎的高帽,一張精緻秀氣的小臉面帶歡快,眸子滴溜溜得清澈,秦著笑牽著一段紅綢緩緩走出來。
那叫一個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兒身後,一段紅綢繫著新人,同樣一身紅妝,紅紗覆面,瞧不見新人模樣,只是那一身遺世**的氣度,倒是風華絕代。
可惜了,未能一睹使臣夫人的芳容,聽說是個驚世的絕色人兒呢。
爆竹聲又起,一對新人已入正堂,禮樂停,司儀高喊:「一拜天地。」
天地上,放了一對金元寶。
秦七公子說了,天大地大不如銀子大。秦七公子樂得合不攏嘴,彎腰作了個揖,新娘一動不動。
你說,這新娘是不是強搶強娶啊?賓客都很懷疑。
司儀又喊:「二拜高堂。」
高堂上,放了兩對金元寶。
秦七公子說了,爹親娘親不如銀子親。秦七公子對著新人擠眉弄眼,笑彎了眸子,拱拱手再作揖,新娘還是紋絲不動。
嗯,十有*這新娘是強搶強娶的。
司儀再喊:「夫妻對拜。」
秦七公子扯了扯手中紅綢,抱拳道了句『娘子,小生這廂有禮了』,新娘沒有遲疑,彎了腰,對拜。
誒?這新娘怎麼瞧著又像心甘情願呢。誰知道,喝酒喝酒,吃菜吃菜,屋裡屋外熱鬧著呢。
最後,司儀扯著嗓子,激動人心:「禮成,送入洞房。」
神馬都是浮雲,洞房才是王道!
秦七公子笑得眼都瞇成一條線了,滿面紅光,很是喜慶,牽著紅綢對著眾人拱手:「大家好吃好喝,鄙人先行一步。」
這人,猴急猴急的。
說完,牽著新娘子就走人,步子都是飄的,飄了幾步,忽而回眸一笑,對滿廳賓客眨眼,一臉的曖昧:「你們懂的,懂的。」
懂的!天大地大銀子大,良宵一刻可是值千金的!
這人,猴急猴急啊!
程大一掌拍在桌上,眼都紅了:「太沒天理了,要接濟三縣百姓有的是辦法,非得送紅包?非得擺喜宴?咱爺怎麼能答應!」眼紅了,那是因為今兒個他穿了一身大紅,說什麼喜慶,被逼無奈啊。
齊三淡定多了,端著小酒品著,瞟了一眼隔壁桌:「咱爺不答應,那邊有十幾個等著答應的。」
程大看過去,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聞主子娶親,那十九個女人有必要哭得比死了爹還慘嗎?有必要嗎?
自然是有!看看一個一個哭成了淚人,捲著手絹,傷心的淚水那是奔流不息,綿延不絕……
「公子∼」
「公子∼」
「……」
「奴家可怎麼辦?公子∼」
程大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一個個端著下堂婦的架子,讓爺情何以堪。程大很憂傷:「咱爺這夫綱怎麼也得振一回啊。」這成什麼樣子,爺怎麼就把自己給嫁了?而且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聞主子非但沒下聘禮,還要往外倒貼銀子,夫綱!夫綱還要不要了?
齊三幽幽吐了一個字:「難。」
外頭,忽然熱鬧起來,有人大聲吆喝著:「開盤了,開盤了。」院子裡,一隻酒碗幾根筷子居然擺起了賭桌,「秦七公子在上,一賠一,秦七公子在下,一賠十。」
頓時,裡裡外外的人群一窩蜂湧去,興致高漲得很。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下注的人一波一波,剛領了紅包,不差錢!
「我買上。」
「上!」
「上!」
「……」
「下!」
十個壓注的,九個買秦七在上的,憑啥爺在上就得一賠十,還有沒有體統了?還有沒有規矩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還長不長眼啊?還能好好地一起吃喜酒嗎?
程大糾結了半天,受完良心的譴責後默默地掏出了一錠銀子扔過去,齊三瞟了他一眼:「你壓的什麼?」
程大很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弱弱地說:「聞主子在上。」
神馬伕綱,銀子才是王道,有錢不賺是傻子!當然,齊三也不是傻子,壓了三錠銀子,壓爺在下。
兩人一起默默地受良心的譴責去了,這夫綱,是真的振不起來。
且看振不振得起來。
聞柒推開門,上了鎖,輕手輕腳地進了裡間。對了,她幹嘛要偷偷摸摸,今天就算白日喧淫那也是合法的!聞柒瞬間底氣就足了,向床榻撲去:「小宓宓∼」
秦宓靠著床沿,懶懶抬手:「給爺掀了這玩意。」
看吧,多大爺!聞柒立馬小媳婦了,顛顛地爬上床榻,拿著
著一邊的稱挑開了秦宓的蓋頭,頓時眼裡美滋滋地直冒泡,瞧瞧,她家男人簡直就是美得冒泡。
聞柒還在冒泡中,忽然腰間一緊,便讓秦宓拉進了懷裡,她躺在秦宓腿上,驚得忘了合上嘴,眨巴兩下眼睛,眼都直了,好一會兒眸子才一轉,捧著小臉作害羞狀:「哎喲,娘子好生急色呀,叫為夫好害羞的說。」
她說著,小手捶了秦宓幾下,秦宓未語,俯身,便含住了她的唇,沒有繾綣廝磨,直接長驅直入,纏著她的舌狠狠吮吸,在她嘴裡一寸一寸攻城略地,撕咬啃食,褪去溫柔,暴烈卻急切。
直到聞柒喘不過氣來,秦宓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才作罷。
聞柒喘著粗氣指控:「娘子,你咬人。」眸子水波瀲灩,像飲了酒,柔得醉人,臉頰爬上了淺淺的緋色,不染脂粉卻那般動人。
秦宓托著她的腰,揉了揉聞柒微微紅腫的唇:「這是罰你的。」俯身,輕柔地舔著被他撕咬過的唇,耳鬢廝磨時輕語,「以後爺再也不由得你這麼鬧了。」
雖說如此,若真有下次呢?大抵還是束手無策。
聞柒伸手抱著秦宓的脖子,輕輕搖頭:「不會再鬧了,下次我就玩真的,鋪十里紅妝,戴著鳳冠霞帔,讓你掀紅蓋頭。」
不是情話,卻動人。她啊,總能幾句話便軟了秦宓的心腸。
秦宓摟著她,唇齒相依流連不去:「不等到下次,禮成之後的步驟,爺都要玩真的。」秦宓揚手,撩起床沿流蘇飛起,纏著桌上的酒盞便落在了手裡,他飲了一口,俯身便渡進了聞柒嘴裡,纏綿了好些時候才貼著聞柒的唇道,「這是你我的合巹酒。」
禮成之後的步驟:先飲合巹酒,然後……哦,是洞房。
聞柒抱胸:「哇,爺你好猛浪啊!」
然後,就是某七公子的一聲慘叫。
屋外,有人振奮了,大喊一句:「秦七公子在下!」
這下,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當然,憂的多,都買秦七在上呢,程大倒是挺振奮人心的:「咱爺終於振了一回夫綱。」
齊三涼颼颼地丟過來一句:「一賠十。」
程大下巴一抬,很有節操:「那也值了。」想想銀子,捂著心肝,肉疼啊。
這時,有個大漢就說了:「這才剛剛開始,誰上誰下還不見分曉呢。」說著就往門上貼,繼續豎起耳根子。
確實,這才剛剛開始。
裡頭秦七公子也說了:「這才剛剛開始,長夜漫漫,小宓宓咱慢慢來。」
過了一小會兒,秦七公子又說:「宓爺,你輕點哦。」
「宓爺,我怕疼。」
「宓爺,我不反抗!」還是秦七公子說。
聽到這,不少歎息聲:原來秦七是只紙老虎啊,中看不中用。誒,壓錯了,壓錯了啊。當然,程大是歡歡喜喜地,爺啊,翻身了!
總之,這洞房有的熱鬧咯!只是——
「滾!」
一聲冰冷,全是森然,聽聽,還是新娘威武。頓時,眾人膽戰心驚,做鳥獸散:「都散了吧,散了吧,可以收盤了。」
已成定局,一錘定音,秦七在下,不出須臾,屋外的人就散光了,這爺的洞房,不敢鬧啊,且說屋裡……
「哈哈哈……」聞柒趴在秦宓身上,笑得前仰後翻花枝亂顫。
嘿,咱聞大爺可是上面那個。
聞柒捧腹大笑,可勁地扯著秦宓的衣襟,末了,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我賺翻了。」
說了那樣一番磨人的話,卻沒有半分覺悟。被壓在下面的那個有些惱了:「聞柒。」
聞柒趴在秦宓胸膛,枕著腦袋,還是依舊沒有覺悟:「一賠十,我買了爺在上。」
敢情剛才一番自編自演是為了大賺一把,秦宓失笑:「調皮的東西。」揉了揉聞柒已散亂的發,拿她沒法子。
聞柒收了笑,撐起腦袋,眸子亮著,直勾勾地看著秦宓:「秦宓,我們洞房吧。」
潑墨的發,鋪在秦宓身上,是撩人般的柔軟,她灼灼視線,將秦宓的容顏印下,秋水剪瞳打下的暗影都是迷離的。
這樣的聞柒,絕美。
秦宓斂眸,聲音微微乾澀:「貓兒乖,莫要這樣看爺,爺會忍不住。」她不知道,便是她一個無意的眼神,就能讓他所有理智潰不成軍。
更何況,這般,她有心誘惑……她勾著秦宓的脖子,微微拉近了,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喉結,秦宓微微輕顫了一下,她卻勾唇笑出了聲,伏在秦宓耳邊,笑著吐氣,她說:
我想要你……
一瞬,那些壓制在最深處的欲/望,喧囂了,來勢洶洶……
秦宓攬著聞柒,雙雙躺進了床榻,墨發鋪在紅色的鴛鴦枕上,相互纏繞著,他眸光竟微微染了血色,俯身,親吻聞柒的唇,一寸一寸細細舔舐,涼涼的唇,氣息確實灼熱的,緩緩移到了聞柒的脖頸,她微微仰頭,任秦宓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淺淺的緋色。
衣衫已亂,紅色錦綢下,是聞柒白色的裡衣,半裸,露出瓷白瑩潤的肩。秦宓淺淺的吻落下,他抬首,眸間已潮,容顏美得有些華麗,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嘶啞:「聞柒,現在喊停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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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聞柒抱著他的脖子,衣衫凌亂,她笑靨如花,喊著:「秦宓。」
這般聞柒,三分邪魅,七分嫵媚,簡直能要了秦宓的命,他含糊不清地應著她,甚至不敢看她,那墨色的眸子越發染了胭脂紅,映著聞柒光裸的肩頭。
他想,若不停止,那便要一發不可收拾,可笑的是,他捨不得,捨不得推開她,耳邊,是女子清幽的聲音,她說:「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秦宓凝眸,望著她。
她沒有言語,輕笑著,手指纖細探到了秦宓腰間,緩緩挑開了錦帶。有多喜歡呢,喜歡到敢這樣瘋狂,這樣不計後果地豁出去。
秦宓一把按住她的手:「貓兒,夠了。」聲音低啞得磨人。
聞柒邪邪勾唇一笑,扯開秦宓的衣襟,唇落在了他心口。
這只撓人的貓!紅燭亮著,芙蓉暖帳……
忽而,屋外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公子!」
紅帳中人兒停了動作。
屋外依舊歇斯底里:「公子,你快出來!」喊完,重重拍打著門,一下一下沒完沒了。
帳中,聞柒衣衫半褪,秦宓伏在她裸\露的頸側,他說:「繼續。」然後不由分說地吻聞柒的脖子。
屋外女子哭道:「公子,給你做小好不好?」哭得是聲嘶力竭,驚天動地,「不,做牛做馬奴家都願意。」說得是肝腸寸斷,感天動地。
聞柒分神了,愣了一下,扯了扯秦宓凌亂的袍子:「好像是秋水。」
秦宓道:「何事?」聲音三分冷冰,剩下的便只有隱忍。
屋外,程大一手拉著女子,一手按著門,很艱難地開口:「回爺,是西廂院的姑娘喝醉了。」
酒後吐真言啊,若不是醉了,誰敢來鬧洞房。誒,都是風流惹的禍,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
聞柒一動不動地躺著,眸子轉悠了一番,看著秦宓問:「秦宓,你說要不要停下來?這次我都聽你的。」
秦宓眸光微沉。
這夜,果然漫漫,月華初上。
燕都皇宮裡,因著聞柒胤榮不在宮中,倒是尤其安詳,才申時便寂靜了,衍慶宮中,宮燈早早便捻滅了。
「皇上,該就寢了。」
聞柒不在宮中,這幾日,炎帝倒是能坐著輪椅下床。
炎帝問道:「多少天了?」
「今天第十天了。」金公公推著輪椅進了寢殿。
炎帝沉下眸子思索了一番:「籐林三縣也該是時候傳來消息了。」
「聞柒生性狡猾,想必還有一番折騰。」金公公扶著炎帝上龍榻,「皇上寬心,侯爺定會——」話到一半,金公公忽然一聲驚叫,「啊!」
只見那掀開的錦被下面滾出一個血淋淋的頭顱,炎帝瞳孔一縮,身子癱軟在地。
「皇上!皇上!」金公公連忙攙扶,卻被那滾到腳邊的頭顱嚇得腿軟。
那人頭是……是定侯!
炎帝臉色刷白,雙拳緊握,他近乎顫抖:「這便是聞柒給朕傳來的消息。」
籐林之變,勝負已分,聞柒大勝,怕是三千親兵凶多吉少了。
次日,使臣秦七公子班師回朝,籐林三縣的百姓十里相送,城裡城外人山人海,皆依依不捨揮手告別。那使臣府的十九位美人更是揮淚掩面,如同生離死別般難捨難分。
幾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哭成了淚人:「公子,別丟下奴家。」
國色天香的幾位也一人拽著某七的一塊衣角,怎麼也不肯撒手:「公子,不能帶奴家一起去嗎?」捲著手絹,低低啜泣,那是心如刀割般捨不得啊,「公子,奴家好捨不得你。」
「公子,留下來好不好?」
「……」
一個一個,你一言我一語,多為哭聲,那是一片哀惋悲痛,生離死別也不過如此啊,這十九個姑娘,那是用生命在愛啊!
某七也是心情沉重,看看這個美人,瞧瞧那個美人,細聲細氣地哄著:「美人乖,你們若走了,誰給公子守著這籐林三縣?」
十九位美人不做聲,默默垂淚。
誒,這籐林三縣,某七就這麼交待出去了,膽大得了不得啊。
「公子,奴家還是捨不得你。」
「公子,莫要忘了奴家。」
「公子∼」
「……」
又是一陣叮嚀囑咐,吃穿住行風寒雨濕都一一念叨了一遍,大到娶妻生子,小到雞毛蒜皮,都交代了一遍已是一刻鐘後,馬車裡的某爺終於等不住了,差了齊三來催。
「主子,該啟程了。」
聞柒揮揮手,正欲轉身,奈何一左一右的美人扯住了衣袖:「公子∼」
聞柒拍拍美人的肩:「美人們乖,都回去。」拂袖,轉身就走,心裡也是酸溜溜的,這些美人,那都是有革命情感的,捨不得啊。
身後,美人們追著跑,各個哭得肝腸寸斷。
「公子,奴家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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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公子,奴家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公子,要來看奴家,奴家等你。」
「……」
聞柒不忍頓了頓,程大立馬過去:「主子,爺還在等你。」
聞柒回眸:「美人,等公子回來好好疼你們。」飛了個吻,「麼麼麼噠,回去吧。」轉身,掩面,捂著心肝,「哎喲,我的心肝。」顛顛地跑了,那身影怎叫一個失魂落魄啊。
後面,默娘大喊了一句:「公子,莫要忘了奴家的話。」
這才幾天,這些美人一個個都恨不得生死相隨了……那也夠了好嗎?
程大駕車,行去了數里,望著身後追著馬車跑的女子們,很不可思議,嘴角都抽了:「這群女人要知道聞主子是女人——」
齊三不疾不徐:「她們知道。」
知道?那還做牛做馬做小妾?!程大服了:「我五體投地。」納悶了,「聞主子到底怎麼收了一群女人的?」反正他看到的就是天天喝喝小酒談談情說說愛摸摸瞎子,幹盡了登徒子的勾當,怎麼就擄獲了這十九顆芳心,簡直匪夷所思好嗎?
齊三想了想,道:「攻心。」
程大很懷疑:「你確定不是,」他看了看馬車裡,掩嘴,壓低了聲音,「色誘。」
齊三再三想了想,搖頭:「不確定。」
就是說嘛,攻心能讓十九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願意給一禍害做牛做馬做小妾?而且這禍害還是女的!
且說馬車裡,從聞柒上來,這氣壓就一直很低冷,儼然,宓爺心情不舒坦,懶懶依著軟榻,都沒有抱著聞柒,宓爺抱著手冷著張臉,眸子都不抬:「什麼話?」
什麼話?
哦,剛才默娘說莫要忘了她的話來著,聞柒沒忘,主動地往秦宓懷裡縮,抓著他的衣服:「默娘說,」語調一變,學著默娘的嬌柔嫵媚,「他日公子厭了那男寵,可要來找我們姐妹,我們定比那男寵伺候得好。」說完了,聞柒壞壞地笑,「所以,娘子可要好好伺候我哦。」
秦宓抬眼,冷冷的,一臉的沉悶,眉頭都懶得動,掀掀薄唇:「爺想剝了那群女人。」居然敢惦記他的女人。
這樣子的宓爺,聞柒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像慾求不滿。她一臉無辜:「這是後院要著火的節奏嗎?」
後院?呵呵,虧她敢說。
秦宓扯了扯她的袖子,沉沉道:「聞柒,你已有家室。」
言外之意:不准四處留情。
聞柒不以為然,拍拍胸脯保證:「放心,甭管三宮六院,我家爺都是正宮娘娘。」湊上去,討好地親了親秦宓的下巴,瞇著眼笑,「我們可是拜過天地喝過合巹酒的。」小臉一抬,說得頭頭是道,「咱家爺可是有保險的正宮娘娘。」
正宮娘娘臉色有些沉,靠著軟榻神色怏怏:「沒有入洞房。」
誒,真的是慾求不滿啊,還惦記著這茬呢。
聞柒脫了鞋,就往秦宓身上蹭,問了句:「爺好像很遺憾?」
秦宓抱著她的腰,點頭:「嗯。」聲音悶悶的,不高興。
看來爺是真的芳心寂寞了。聞柒靠著秦宓,沒骨頭地軟成了一團,很大方很正經地問:「那要不要回去補上?」
他對她,是半分抵抗也沒了,便是一句玩笑、一顰一笑都能讓他的隱忍一潰千里。
秦宓抱著她,親了又親,貼著聞柒的唇捨不得離開,輕歎:「爺會當真的。」
聞柒看著他:「我是認真的。」
眸子清澈,沒有半分笑意,她確實是認真的。聞柒,從來都如此,對想要的,絕不扭捏,甚至不顧一切。
秦宓沉默了,眸光有些細碎的光影,很亂。
聞柒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怎麼不說話?」
秦宓皺眉,一臉無措:「爺在糾結,要不要洞房。」
呵呵,爺是真的很糾結。聞柒好笑地問:「那要不要呢?」
秦宓緩緩搖頭,緊了緊懷裡的人兒:「若是昨晚沒有停下來,爺定是停不下來。」他伏在聞柒肩上輕聲歎著,「還好,沒有繼續。」揉了揉聞柒的發,嗓音輕柔,秦宓說,「你還小,爺捨不得。」
昨夜,他終歸是滅了紅燭,不是不想,是不捨,甚至心有餘悸,還好停下來了。
若不停下來……聞柒是真的會豁出去,對秦宓,她扛不住,所以願意投降。想了想,問秦宓:「待我及笄,我們就給燕懷那老東西戴頂貨真價實的綠帽子怎麼樣?」
她其實也不小了,大燕女子十五及笄,她就差幾個月便可挽髮,那是女子嫁為人婦的年紀。
秦宓沉默了,垂著眸若有所思。
聞柒很無力:「怎麼又不說話?」難道她還不夠主動?還不夠,咳咳……豁達?
秦宓抬眸,一本正經地說:「爺在算還有多少天。」
聞柒囧了,宓爺好像是真的好捉急啊。
馬車已行駛出了籐林三縣的界碑,城郊外,相送的百姓這才散了,三五成群的,一路論著秦七公子的善德善行。
某大漢感歎:「秦七公子,真是個大好人啊,又給百姓治貪官,又給百姓發口糧
糧。」
某婦人也是一臉敬畏:「就是,真是菩薩在世啊。」
這時,路過的男人湊上一句:「秦七公子真是胤榮派來的使臣?」
這是人盡皆知,還是不禁有人懷疑:「秦七公子這樣的人兒怎就屈就在胤榮那個佞妃手下?」
那婦人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定是那妖妃折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
忽然插來一句冷笑:「妖妃?」
幾人看過去,正是秦七公子留下來的十幾位美人,各個一臉憤慨,跟仇人相見似的,分外眼紅。
秋水性子急,沒忍住,爆粗口:「屁!」
以前多溫柔婉約一姑娘,被聞柒調教地出口成髒。
那位婦人臉色不太好看:「這位姑娘何出此言?」
秋水冷哼:「什麼妖妃,我家七公子就是胤榮皇貴妃。」
聽罷,幾人都驚了,甚是不可置信,婦人喃喃自語:「怎麼會?秦七公子是男兒,還娶妻了。」
秋水不以為然:「我家公子想娶就娶,誰敢說什麼?」
哎喲喲,都被教成女流氓了。
默娘拉了拉秋水:「若非胤榮皇貴妃,如何能叫籐林二十萬大軍叩首參拜?」
大漢不恥下問了:「那皇貴妃娶的那位公子?」
默娘思忖:「那……那是皇貴妃的男寵!」
眾人恍然大悟:「哦,男寵啊!」
一天後,籐林三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胤榮皇貴妃養了個男寵,據說,那男寵生得美若驚華絕色絕代,據說皇貴妃寵著呢,甚至明媒正娶三禮九聘……
明媒正娶?三禮九聘?讓程大聽到,大概要罵人了。
一天的行程,聞柒一行人馬已近燕都了,在一處茶館歇息,與梁六匯合於此,聞柒這才知道,燕宮又鬧騰了。
「哦,說來聽聽。」聞柒放下茶杯,「我倒好奇得緊,宮裡那群蚱蜢們是怎麼蹦噠?」
梁六道:「蘇莊嬪懷有龍嗣,皇后為其奏請位列四妃。」
這才去了一趟籐林,十幾天功夫,孩子都有了。聞柒挑挑眉,來了興趣:「老東西准了?」
「准了。」
長蘇家威風,這是要滅誰的志氣啊,老東西簡直司馬昭之心。
聞柒又問:「幾個月了?」
「三個月。」
呵呵,藏得緊啊,宮妃有喜,竟瞞了三個月,聞柒樂了:「老天開眼啊,燕懷那老東西下半身不遂還不到一個月,這龍種就蹦出來了,可真趕巧了。」抬眸看秦宓,扔了塊糕點在嘴裡,笑著問,「爺覺得是不是燕懷的種?」
秦宓就著袖子給她擦嘴,動作專注,答得漫不經心:「不管是不是,燕懷會認,姬皇后也會認,他們都需要一個契機。」
聞柒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抬抬眼皮:「什麼契機?」
秦宓緩緩吐出兩個字:「聯手。」
確實,燕懷和姬家都需要蘇家這個幫手,一個皇嗣比起聞柒這禍害,孰輕孰重?
誒,一根繩子上好多蚱蜢啊,聞柒頭疼,有些委屈地看著秦宓:「四面楚歌,爺,他們都欺負我。」
欺負?這話也就秦宓信,轉眸,他道:「程六,去九章王府送點禮。」
梁六會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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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更新時間又變成了晚上,妞們可以鄙視我的不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