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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 / 顧南西

    「蘇家垮了,蘇南天死了,下一個……」神色恍惚,她道,「表哥,下一個,就是姬家了。」

    借刀殺人栽贓嫁禍,是某個狡猾女子的手段呢。

    一波未平,一波浪起……

    夜半,長樂殿外,人影漂移,左顧右盼,推開門——

    「聞柒。」

    某人沒做賊,心虛,乾笑著:「嘿嘿,還在等我?」

    廢話,宓爺除了侍寢,剩下的時間都在做一件事好嗎?那就是——等著侍寢。

    秦宓拉著聞柒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去哪了?」

    「華清宮。」

    「用過膳了?」

    聞柒點頭:「和夢裡一起吃的。」搖著手裡的杯子,聞柒難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知道了?」

    聞柒點頭:「嗯。」

    秦宓親了親她臉:「爺家貓兒真聰明。」

    這就沒了?

    聞柒一臉認真:「爺,沒聽到嗎?」一手摀住心口,她悲愴,「心碎的聲音。」

    心碎?這廝真不要臉。

    秦宓只是笑,抓著她放在心口的指尖親了親:「什麼時候知道的?」伸手,緩緩解著聞柒的披風,又取了布帛給她擦臉。

    聞柒窩在秦宓懷裡,也不動,由著他嘶吼,晃著腦袋想了想:「什麼時候?嗯……」月牙峰之變(卷耳第十三、十四章)到現在……掐指算了算,感歎,「好久了。」又摀住心口,還是一臉悲愴,「我這支離破碎的心啊。」

    能不支離破碎嗎?就好像……嗯,捧著捨不得吃的一顆糖,好不容易咬牙拆了包轉,一看,發現是假冒偽劣品。

    聞柒心碎得蛋都碎了,她一臉憂傷,秦宓揉揉她皺起的小臉:「為何留著他?」嗓音悶悶的,不痛快,「這麼久。」手上,力道重了一分。

    爺,醋傷身,尋思著點吃,這酸味!

    聞柒乖巧地湊上去,蹭了蹭秦宓的臉:「他若先下手為強,我便不念舊情。」搖搖頭,有些感慨,「但是他沒有,他有太多機會,可是他一次都沒對我動過殺心。」

    每一句,都感人肺腑,只是——

    秦宓眉頭一皺:「舊情?」

    聞柒一愣:「額……」靠之,爺就是這麼抓重點的?聞柒醉了,搖頭晃腦打哈哈,連連道,「姐弟情深,姐弟情深。」

    姐弟情深?

    只是,畢竟不是聞夢裡,西啟太子,貪心著呢。

    秦宓將懷裡的女子打橫抱起,放在一側的軟榻上,他俯身,伏在她肩上,唇落在聞柒脖頸,她覺得癢,想要躲,秦宓一把摟住她的腰,身體貼合,他耳鬢廝磨:「聞柒,別喜歡別人好不好?你是爺的女人,只能喜歡爺。」

    別人?聞柒眨巴眨巴眼,誒,這麼膩歪,她家爺離了她可怎麼活啊?

    「秦宓。」

    聞柒雙手撐在聞柒兩側,鼻尖相觸,他看著她,輕聲應了一句,然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她的連、脖子。

    聞柒伸手,抱住秦宓的脖子,一口親在秦宓耳邊,她很小聲地問:「我們要不要洞房?」

    秦宓愣住。

    夜色醉人,正是溫柔,風吹,微響,拂起燕宮西側裡那一處枯槁的草木。

    此處,正是荒涼,破敗僻靜至極,乃大燕冷宮。

    久時寂靜,忽而一聲撕裂大喊。

    「啊!」

    女子的聲音,似乎極其痛苦,伴隨著一陣一陣呻/吟,女子越發無力:「來人啊。」

    殿門推開。

    「砰!」門口,宮女手中的水盆砸地,滿臉呆滯。

    只見殿中,女子趴伏在地,疼得滿頭大汗,素白的裙擺被血染得鮮紅。

    宮女驚呼:「娘娘!」她手指顫抖,指著地上,漸進淌出來的紅色,「血!流、流血了。」

    「錦素。」女子滿手的血,抱著肚子,一把死死拽住宮女的裙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那喚作錦素的宮女嚇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娘娘,娘娘!」她慌張得直掉眼淚,扯開嗓子衝著殿外大喊,「快來人啊。」

    「傳御醫醫。」

    「快傳御醫。」

    「……」

    且說長樂殿,某人一語驚人,秦宓愣了,久久沉默。

    聞柒想,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呢?不過——

    矜持能當飯吃嗎?能當銀子花嗎?能佔便宜吃豆腐嗎?果斷不能啊!

    聞柒很果斷,再問一遍:「我們要不要洞房?」

    問宓爺是什麼反應啊?

    聞柒瞧著那一張近在咫尺的俊容,這反應嗎?耳根子是紅的,眸子是水水的,唇是半張合的,這反應分明就是再說『來嘛來嘛』。

    以上純屬某人想多了。

    事實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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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響沉默,秦宓手一抖,滾下了軟榻,一臉驚慌:「為、為何?」

    這表情,她真的受傷了好嗎?太他媽像強佔民女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聞柒閉眼一滾,直接撲倒。

    一上一下,聞柒在上,這姿勢……秦宓脖子都紅了。

    呵,其實爺很純情滴,當然,聞柒很流氓。

    聞流氓痞痞地笑了:「以身相許,為表情忠。」

    聞爺,你確定這是以身相許?

    秦宓躺在地上,一身白衫鋪了一地,潑墨的發散落,不知是不是那燭火,在他眸中映了一抹灼灼的火光,容顏竟也添了風情。

    「聞柒,別引誘爺,爺沒有定力。」

    秦宓嗓音暗啞,眸光熱了,確實,便是這般稚嫩不懂風情、不會*的女子,依舊能讓他失了理智。

    「爺,要反撲嗎?」聞柒眨眨眼,一雙小手躥進了秦宓的衣衫。

    秦宓一把按住她的手,聲音越發低沉:「爺會認真的。」

    聞柒笑笑:「對你,我從來不玩。」

    這隻貓兒啊,會撓人,專抓心,偏生,他對她,毫無辦法,恨不得拆骨入腹了才好。

    「聞柒。」捧著女子的臉,秦宓吻了吻她唇角,「知不知道,若開始了,爺不會停止的。」秦宓想,這溫柔鄉,他是怎麼也逃不掉。

    不等聞柒回答,挑開了女子衣衫。

    然,懷中女子衣衫半褪間,一個乍起,跳上了軟榻,只著了貼身的小衣,對著秦宓勾了勾手指:「本宮說過吧。」一腳搭在軟榻上,姿勢大爺,「本宮喜歡霸王硬上弓。」

    「好,依你。」

    起身,緩緩走到女子身側。

    聞柒一個猛撲——

    殿外,傳來程大的聲音:「主子,出事了。」

    聞柒趴在秦宓身上,動作一頓,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個字:「靠!」

    程大換了個語氣:「爺,出事了。」

    爺只賞了一個字:「滾。」

    程大在殿門口徘徊,沒敢進去,也沒敢滾。

    風一吹,聞柒穿得少,露胳膊露腿的,直打了個哆嗦,媽的,這時候不幹點*的事她會內傷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秦美人,媚眼惑人的,腦子一熱,口乾舌燥:「擾本宮洞房者,拖出去,先奸後閹。」一撩胸前的頭髮,「我們繼續。」低頭,繼續解秦宓的衣服。

    秦宓不說話,親著聞柒光/裸的肩。

    殿外,程大還在徘徊,盯著紙窗,恨不得戳個洞。

    齊三道:「不說嗎?冷宮會出大事的。」

    程大點頭:「當然會出大事。」他很憂鬱,「只是說了,我會出大事的。」

    傻子都知道裡面在辦什麼事好嗎?這事要是被打攪了,聞主子會不會閹了他,程大不確定,不過他確定,他家爺一定會剝了他。

    這時,剛過酉時。

    未央宮裡,姬皇后側躺在榻上,寬大的寢衣垂著地上。初夏的天,仍蓋著厚重的絨毛,她似有若無地拂著,神色有些倦怠。

    「娘娘,藥煎好了。」

    掌事女官接過藥盞,吩咐:「退下吧。」躬身將藥遞到姬皇后手邊,「娘娘,該喝藥了。」

    待藥涼了,姬皇后才飲盡。

    掌事女官審視了一會兒:「娘娘可有打算?」看了看姬皇后的腹下,「怕是要不了多少時日,便藏不住了。」

    皇后拂了拂腹部,在掌下溫柔,神色這才柔和:「再等些時日吧,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讓聞柒知曉。」她沉眸,眼下凝重,「本宮,怕是保不住他。」

    那腹下,微微凸起。

    誰能知道,這皇嗣,一藏便是四個月……只是那女子,如何能不忌憚,如何能妄來。

    這時,殿外隱約傳來女子呼喊,很是急促。

    「外頭何事喧嘩?」

    「回稟娘娘,是冷宮的宮女求見娘娘。」

    姬皇后抬抬手,身側女官放下了床幔,皇后道:「深夜求見,所謂何事?」

    殿外,宮人稟報:「說是冷宮的惠妃娘娘出事了。」

    殿中片刻沉默,才傳出掌事女官的傳召。

    「讓她進來。」

    門開,進來的是個小宮女,年紀尚幼,雙膝撲通一聲便跪下:「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隔著床簾,姬皇后問:「你是何人?」

    那宮女弓腰低著頭,微微顫顫回:「奴婢是冷宮照看惠妃娘娘的宮女,錦素。」神色,慌張,雙腿顫抖得厲害。

    「抬起頭來說話。」

    那喚作素錦的宮女一抬頭,便嚇得縮了縮,連忙叩首:「奴婢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進不去長樂殿,沒有辦法見到皇貴妃娘娘,沒有令牌太醫院又不肯出診,只有娘娘能救我家主子了。」

    惠妃?自惠妃打入冷宮,已經半年有餘。

    姬皇后眸子微抬:「惠妃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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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錦素微微抽泣著:「我家娘娘她……」

    話說回來,長樂殿裡,正是*。

    當然,殿外,正是熱鍋煮螞蟻,程大內心哪止煎熬啊,那邊出事,這邊辦事,哪頭都耽誤不得,他團團轉了。

    殿中,隱隱約約的聲音。

    「不熄燈嗎?」

    「爺要看著你。」

    程大來回走動的步子一頓,豎起了耳朵,眼珠子飛快地一轉,盯住了窗紙。

    那事,爺要開始辦了?

    ------題外話------

    這事,要不要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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