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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文 / 顧南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花甲之年,喜得十七皇兒,朕欣喜甚之,特賜名麟兒寅禮,封常山王,追封其生母秦氏惠妃為嘉儀夫人,以皇后之禮厚葬皇陵。朕念十七皇兒雉齡,另,聞氏胤榮皇貴妃膝下無子,品德賢淑,堪當十七之母,特允養於長樂殿。」

    一旨詔書,燕宮大亂,炎帝纏綿病榻久時,聞氏執政把持朝綱,燕姓江山皆掌聞柒之手,此番,聞氏又得十七皇子,這江山易主不過時日。

    連著幾日,炎帝咳血之症加重,幾日滴水未進,御醫束手無策,燕都上下人心惶惶,只怕哪日,聞柒翻了龍椅坐上去。

    皇帝,怕是沒幾日了……

    沒幾日?聞柒聽說了,扯嘴笑了一聲,道:本宮同意了嗎?

    衍慶宮裡,滿屋子刺鼻的藥味,許是久不見光亮,寢殿隨處都是陰涔涔的。

    榻前,聞柒抱著手,睨著形如枯槁的炎帝,三分笑意:「聽說您老幾天沒進膳了。」

    床榻裡,炎帝骨瘦如柴,指尖顫了顫,已經說不出話,渾濁的眸,哪見半分往日帝君之威,花甲之人奄奄一息。

    誒,可憐啊。

    聞柒端了碗粥,舀了一勺:「來,吃點。」

    炎帝撇開頭。

    喲,絕食呢。聞柒耐性好,不惱:「怎麼?想死了?」

    老東西眸光炙熱,瞪著聞柒。

    聞柒放下碗:「本宮准你死了嗎?」說完,一把擒住炎帝的下巴,用力一捏——

    嘎吱!下巴卸了,炎帝慘白的老臉冒汗了,張著嘴合不攏。聞柒端起碗,直接灌。

    「咳咳咳……」

    炎帝一口氣沒上來,聞柒怕他死了,鬆手,那剛灌進去的粥噴得聞柒一身,靠!奶奶的。聞柒直接一拳過去:「你這糟老頭子,都髒了本宮的衣服了。」

    炎帝一口氣,這會兒只剩了半口,雙目死死睃著聞柒。

    「是不是生不如死?很想解脫吧?別急,快了,現在寅禮還小,等他在龍椅上自己坐得住時,本宮就送你上路,放心,不會太久的。」

    炎帝眼珠都翻白了,聞柒樂得眉開眼笑,擦擦手,指著候在一邊的宮人:「過來,餵下去。」

    那被指到的宮人雙腿一軟,跪了:「奴才不敢。」冒著一腦門子的汗往地上磕,「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聞柒慈眉善目:「別怕,本宮不殺人的。」笑得和氣,好似話家常,「等你們聖上餓死了,你們自己去殉葬。」

    那奴才身子一抖,抽搐了,好一會兒,爬起來,接過聞柒的碗就往炎帝嘴裡灌,一碗粥,灑了一半,片刻就見了底。

    聞柒甚是滿意:「這才乖嘛。」

    瞧瞧,這絕食,不難治。

    殿外,正是喧囂,原是姬皇后求見聖上,被衍慶宮外的金公公阻了。

    「皇后娘娘請回吧。」

    姬皇后冷冷一眼:「讓開!」

    金公公連連躬身:「皇后娘娘還是別為難小的了,皇貴妃娘娘下了令閒雜人等若無召見不得入內,奴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違抗啊,而且這會兒皇貴妃娘娘正在裡頭呢。」

    儼然,這衍慶宮的人遵的是聞柒的令,皇后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身側女官得了眼色,立馬橫眉豎眼了:「狗奴才,看清楚誰才是後宮的主子。」

    呵,狗仗人勢呢。

    一聲輕笑溢出了唇,隨即殿門開,聞柒拾級而下:「哦,你覺得是誰呢?」眸光懶懶看向那女官,語調一轉,「嗯?」

    百轉千回的一個字,笑意滿滿,只叫那女官心肝一抖,跪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姬皇后臉色忽而鐵青。

    瞧著架勢,誰做主呢?還用說嗎?

    聞柒抬抬手,和顏悅色的:「不怪你,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你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主子了。」眸子一轉,她笑靨滿面,「皇后姐姐這是怎麼了?這後宮的主子一大早便在衍慶宮外嚷嚷,叫人聽了去該笑話了。」

    姬皇后咬碎了牙也得吞了,道:「本宮要見皇上。」

    聞柒眉毛一挑:「哦,是嗎?」她若無其事。

    姬皇后忍無可忍,吼道:「你憑什麼不讓本宮進去?」

    聞柒迷茫:「本宮有嗎?」一臉無辜,轉頭看金公公,「金公公,這就是你不對了。」

    金公公眼皮一跳,心驚肉跳嗓門虛:「娘娘不是說——」

    聞柒笑著截斷了:「你是說皇后姐姐是閒雜人等嗎?」

    幾句話,爛攤子直接就丟出去了,皇貴妃娘娘毫不拖泥帶水啊,這就是屎盆子,皇貴妃扣下的,誰也得兜著。金公公抹了一把汗:「老奴知罪,皇后娘娘恕罪。」

    姬皇后冷哼一聲,抬腳——

    「哦,對了。」

    姬皇后腳下一頓,側目,與聞柒相視,她拋了個流光溢彩的媚眼:「皇后姐姐可要小心些哦,皇上身子不好,可別一口氣沒上來,這有了個三長兩短可就說不清了。」湊近了,聞柒嗓音低沉,「弒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弒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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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姬皇后眸色一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毋庸置疑,聞柒有那個本事讓一國之君有個三長兩短,也有那個本事讓一國之後有口難言。

    不是恐嚇,勝似恐嚇。

    姬皇后咬牙,只道了兩個字:「回宮。」轉身,怒氣沖沖。

    嗯,人卑鄙,會無敵。

    後頭,某人笑得眸子都瞇了,瞧著姬皇后,眼珠子一溜,賊了:「那肚子,是不是太小了點。」

    誒,這主意打到皇后的肚子上了,瞧這廝眼尖的,跟磨了花崗岩似的,林小賤趕緊附和:「娘娘說得是。」

    聞柒托腮思考:「將本宮屋子裡血參送去給皇后娘娘補身子。」尋思尋思著,補了一句,「嗯,做好事,可不要留名。」

    做好事不留名,那就是栽贓嫁禍了。血參?這玩意一口下去,皇后那肚子……林小賤不甚明白:「奴才愚鈍,娘娘明示。」

    聞柒笑得意味深長:「差點忘了,那血參本宮前些日子賞給莊妃了。」

    賞了嗎?

    皇貴妃說的就是王法,林小賤懂了。

    這會兒,長樂殿裡,陣陣哭聲,餘音繞樑不絕如耳。話說,這十七皇子都哭了一個時辰了,氣都不喘一下,可苦了一干人了,看看爺的臉色,一干人都快和十七皇子一起哭了。

    茶杯一扣,秦宓眸子微微一抬:「抱出去。」

    爺,喜靜,一個時辰已經是匪夷所思了。

    程大二話不說:「是。」

    秦宓又道:「放下。」

    爺,您這是?

    程大僵著身子,大老爺們活了二十多年,抱孩子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一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秦宓懶懶靠著椅背,抬手:「你去哄他。」

    被指出的葉九一愣。

    秦宓一個冷眸過去,葉九毫不猶豫:「是。」孩子到手,她動都不會動了,學著奶娘的語氣,「哦,乖……乖。」嘴角狀似抽搐。

    程大是真抽搐了,見過葉九舞刀弄槍,這樣子,真嚇人,瞧瞧,小十七一嗓子出來,哭得多可憐。

    「不是這樣。」秦宓不耐煩,「抱過來。」

    那孩子哭得更驚天動地了。

    秦宓皺眉,抬起手,瞧了好一會兒,伸出食指,塞進了小十七嘴裡:「不准哭。」

    哭聲戛然而止。

    一干人目瞪口呆,只見那哭了一個時辰的小祖宗吮著爺的手,舔得很歡。

    娘喲~

    「看到了嗎?」

    細看,宓爺嘴角揚起,葉九趕緊點頭。

    「照著做。」

    秦宓拿出手指,就著袖子一遍一遍地擦,皺著眉,一臉嫌惡:「去給爺打水,髒死了。」

    嗯,宓爺很嫌棄小十七皇子,長樂殿裡誰都看得出來,原因嘛……

    「小乖乖。」

    聲音那個九曲十八彎,溫柔滴喲。以前聞爺喊小宓宓都沒這麼膩歪過,爺能不嫌棄十七皇子嗎?

    還有更膩歪的!

    某人一把從門口撲來,噘嘴湊上去:「來,給母妃親親。」

    從進門到現在,連看都沒看爺一眼。

    葉九後退:「主子,小皇子睡著了。」

    「是嗎?」聞柒瞇著眼,一口下去,「啵~」

    很響亮的一個濕吻,頓時,哇的一聲,驚天動地,聞柒一根手指過去,立馬止住,說時遲那時快啊……

    難怪這孩子喜歡吃手指,都是誰教的!瞧瞧,這是親娘嗎?

    「過來。」

    兩個字,冰封萬里,爺怒了。聞柒笑瞇瞇地過去,撒嬌討好:「小的在。」

    秦宓一把將聞柒攬住:「都出去。」

    一干人等眼明手快,迅速地閃了,迅速地抱走了十七,迅速地關上了門,迅速地將耳朵貼在門上。

    屋裡,只剩兩人,秦宓一把扣住聞柒的腰,狠狠吻住她的唇,廝磨啃噬,暴戾又急促。

    許久才放開她,他伏在她肩頭,緩緩喘息,唇,摩挲著她脖頸。

    多了抹**,聞柒嗓音軟得不像話:「怎麼了?」

    秦宓蹭了蹭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吻她的耳垂:「爺不喜歡你親他。」

    語氣,很酸。

    聞柒仰著頭,笑:「我家爺這是在拈酸吃醋?」

    「嗯。」他扣著她,舔了又舔她的唇。

    聞柒也不躲,由著秦宓鬧:「他是我兒子。」

    「他是男的。」

    秦宓理所當然,聞柒無言以對了。

    「你不要親他,不要抱他,不要和他睡覺。」語氣認真,秦宓說,「爺都不喜歡。」

    ------題外話------

    寫論,找實習,考研……好累啊,累覺

    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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